第31节
值日缺席。 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冷风萧瑟,她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冬天路灯开的早,这会已经亮着了。 乔阮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在拐角处被一群人拦住。 看打扮就知道是校外那些混混,估计是专门守在这里,等那些晚归的学生。 乔阮的钱包被抢走了,书包也被人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钱包里的钱是林阿姨刚给她的补习费。 张训打开她的钱包,看到里面的身份证,边走边调侃:“刚才天黑没看清,想不到长的居然还挺好看。” 他看了有一会,把身份证扔了。 再好看有什么用,一看就是好学生,这些好学生最不好骗了。 沈负是回校拿病例的,明天要去复查,但是他病历本和课本放在一起。 他看到脚下的身份证,是乔阮的。 ------- 吃完烧烤后约了明天包夜,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夜黑风高,张训戴上耳机,哼着歌回家。 dj声炸的人耳朵疼。 他家住在城中村,安静又偏僻。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下一秒被人捂住嘴,硬生生的拖拽进巷子。 乔阮回到房间,把被扯断的书包背带缝好。 她忍住了,没哭。 这种事情也没法告诉老师,毕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之前就有同学去告状,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校外的,学校也管不了。 乔阮紧咬下唇,眼眶热热的,到底是没忍住。 本来加上那些刚够学费的。 她一边哭一边缝书包,眼泪糊了眼,针把手给扎了。 然后她哭的更凶。 ---- 早读课的时候,教室里弥漫着一股芝麻酱的气味。 乔阮把书包放进课桌里,却先看到那个熟悉的钱包。 她愣了好一会,直到确认这的确是自己昨天被抢走的那个以后,她才把钱包拿出来。 犹豫的打开,分文未少。 就是身份证的位置变了。 她疑惑的看向窗外,什么也没有。 于是她问同桌:“刚刚有人来找过我吗?” 同桌摇头:“我今天是班上第一个到的,没看到有人来你这。” 乔阮收回视线,若有所思:“这样啊。” 下午放学回家,李月明不知道怎么就讲起沈负今天一天都没来学校的事。 说这话时,她观察着乔阮的表情变化。 见她似乎真的不介意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沈负这人当朋友可以,当男朋友实在是不行,对谁都太好了,说难听就是中央空调,所以你没和他在一起那是大好事。” 乔阮笑了笑,没说话,而是递给她一颗糖。 “待会一起去吃饭吧。” 李月明立马就点头了:“好啊。” 她没告诉李月明,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这些天马叔叔在家,乔阮不希望夏依然在给她过生日这件事上为难,所以干脆和她讲了,自己在外面和朋友一起过。 ---- 沈正烨花费了一些人脉和时间,终于让那家人松口答应和解。 他带沈负去医院和人道歉,司机在前面开车,眼观鼻鼻观心的,生怕打扰了这对父子。 沈正烨松了松领带,没有问沈负为什么打架,只是冷声:“和你亲爸倒是一个德行。” 沈负不为所动,脸上仍旧挂着淡笑。 沈正烨也不打算纠正他,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性格越扭曲越好,这样才能让他亲手葬送自己的人生。 伤者躺在病床上,腿上打了支架,目前是动不了了。 沈负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束花。 张训看到他脸上熟悉的笑容以后,吓的浑身颤抖。 想逃,但是又动不了。 张训昨天晚上就是被这个人拖拽进巷内的。 当时的他脸上也是带着这样的笑,对着他的膝盖骨狠狠踩了下去,张训甚至听见了骨裂的声音。 看到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那人微笑着蹲下身,和他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可能有点生气,下手稍微重了点。” 他拿出手机,礼貌且温柔的询问:“请问需要给您叫救护车吗,费用我来出。” 变态。 张训的手一直在抖,这个人就是个变态。 ----- 乔阮回到家,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蛋糕。 这个点夏依然已经睡下了,奶奶在客厅看电视。 乔阮疑惑的看着那个蛋糕。 奶奶调小了电视声音,告诉她:“刚刚蛋糕店的人送过来的。” 乔阮抽出夹在丝带上的卡片,上面写着:祝乔阮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她没有认出是谁的字迹,大概是蛋糕店的人写的。 她问奶奶:“没有说是谁订的吗?” 奶奶摇头:“没说。” 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看到正中间的笑脸,旁边甚至还写着她的名字。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蛋糕托垫,这是乔阮十五年内收到的第一个蛋糕。 --- 期末考很快就到了,考场的位置是随机的,乔阮和沈负被分到了同一个考场。 他有半个多月没来学校了,直到考试这天才出现。 看到乔阮了,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笑容。 在他过来之前乔阮先进了考场。 写完以后只检查了一遍她就提前交卷走了,不想和沈负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但沈负显然不这么想。 他们几乎是前后脚出的考场。 沈负的声音温和,像是在关心她:“都会做吗?” 乔阮含糊的应了一声:“还好。” 然后加快步伐往前走。 沈负腿长,不刻意也可以跟上她:“最近是心情不好吗。” 乔阮握紧了笔袋,没说话。 “还是被欺负了?” 乔阮终于停下:“沈负。” 他垂眸:“嗯?”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讲话。” 第16章 “我想改个名字,你能帮我取…… 沈负半天没说话, 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停滞。 沉默持续了很久,他带着歉意开口:“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乔阮摇头,努力不让自己去看他。 她太容易可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