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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澈怔怔望着她,忽笑了:“jiejie,你没事?!” “废话!要不然现在跟你说话的是鬼啊。” 佟陆陆不满地哼哼一声:“好啦,不骂你,快收拾收拾东西,要进宫了。” “进宫?”重见佟陆陆的喜悦尚未散开,韩澈乍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沉,连忙拽住她的手臂。 佟陆陆一个扭身,又扯到尚未痊愈的腰,僵硬地回过头:“干嘛呢?” “jiejie,你为何要进宫?” “环纡担心我的安危,让我搬过去。”抽出手臂,佟陆陆见这小子低头不语,忽有些懵,“阿澈,阿澈?你怎么了?怎么最近都怪怪的?” “我没事……”韩澈摇摇头,望向她真淳的脸,痞气又上来了,“只是jiejie,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又不是官员,要是入了宫,岂不要过净身房?那我以后还怎么成家立业。” “对哦!”佟陆陆忽想起还有这回事,忙不迭挠挠头,“那可如何是好?” 白盏辛真是没想到,佟陆陆果然依她三年前所言,将“自己的人”一应带入宫中。 他强忍住火气,只见韩澈穿了一身宫女服,男扮女装,成功跟在佟陆陆身后入了宫。 因为扮得太成功了,又因佟陆陆身份特殊,大家都不敢怀疑,然白盏辛一眼就看穿了他。 “他只准在外殿侍候。”咬牙切齿,他的声音如冰击玉,恨不得把这个骂过他“老男人”的小子拎出去投河打水漂,捞上来再投。 白盏辛将佟陆陆安置在万华殿中,此乃前东秦贤元皇后生前的爱居。 万华殿的巍峨华美不下于正崇殿,殿后还有一片极大的桂花林。 每年八月,万华殿总是整个换宫里最芬芳的一隅。 搬新家后,佟陆陆十分乐呵。 她命一应宫女上上下下打理妥当,还久违地穿上“工作服”,与韩澈、春枝在院子里重新种起了石榴。 自佟陆陆入住后,阿龙也很少待在正崇殿了,白盏辛找不到那呆龙,就猜它一定是跑去万华殿耍了。 且说白盏辛自杨家村归来,提拔了不少新晋官员,下了一盘严丝合缝的现实版“升官图”。 随后,他又擢升杨定成为辅国大将军。 杨定成的出现,震惊朝野,一些年迈的老臣与杨定成是故交,故而难免喜极而泣,涕泗纵横。 破天荒的,白盏辛又破格提封马文青为御史大夫,命他即日便来皇城任命。 燕肇祯表现淡然,并无错愕。 白盏辛夸赞了在他出行时,燕肇祯的所作所为,并再次嘉奖他黄金封地。燕肇祯的地位,一下子跃至顶层,朝野上下无几人能出其右。 不但如此,白盏辛还不计前嫌,一应封赏了如今身为思空法师的邹曲临,并道出委以重任,命其翻译八十一卷梵文佛经之事。 燕肇祯闻言,轻转扳指,内心有了思量。 他抬头望那帝王,冠旒之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白盏辛究竟作何想法,他还真不好猜,不过没关系,他有个棋子,已经阴差阳错地被安排到宫里去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 难得天晴的冬日,终于把万华殿忙活好的佟陆陆,抓起桌上的一颗苹果边啃着边走,欣赏着这卓越的劳动成果。 她蹦蹦跳跳,和春枝二人在皇宫里随意走窜,在家里似的快活。 她晃荡呀晃荡,一颗苹果啃完,又来了一颗,大摇大摆走到宫门。 哎,这地方真宽敞,怎么着也得举行个运动会什么的吧? 虽然她自己不爱运动,但彰显一下爱运动的精神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只要坐着看看别人运动就好了。 “嘿你这老不死的,你——” “哎哟喂!我早前些年殿试上就看你不顺眼了嘿!” “臭老头!” “脆骨头,看我不把你掰咯!” 停下脚步,佟陆陆一眼瞥见宫门口,有两个小老头在拽小胡须互殴,还挺得劲。 战况激烈时,二人生生跌倒在地,滚着打起来,从这儿滚到那儿,拖把似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哪里有斯文人的样子。 真没想到,这群老爷爷精神劲儿这么足。 佟陆陆连忙上前,生生将两人拽开:“怎么了这是,干嘛呢,搁这儿闹腾什么呢?你俩又不是人杨将军,磕着碰着了,谁负责呐?” 互殴的小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苏大人和马桶脸叔叔。 嘿哟,这俩还笔酣墨饱的榜眼和探花呢,怎么就在宫门口打起架来了? 二人一看,“准皇后”来了,连忙站好,却都气喘吁吁地,隔得老远行礼,脸上还都挂上了彩。 原来,二人是因为今天一早早朝上,魏宁将军上书替奺岚公主求情一事闹腾。 据说魏宁将军打从当初在北境拦下奺岚公主出嫁的马车,就惊鸿一瞥,心归佳人。后来,他也屡次与众将联名上疏,坚持不懈,才保得奺岚公主的皇族身份。 但早前不知因为什么事,奺岚公主被禁足长宁宫,并且被除名皇族。 魏宁于心不忍,再次上疏,讲述奺岚公主作为一个“国之明珠”,在人民心中沉重的分量。 但这件事和俩老头有啥关系呢? 原来,魏宁上疏后,新晋的马文青因为对“爱而不得”感同身受,于是同情魏宁,当场出口成章,列举数条解禁奺岚公主于国家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