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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夏枫瞥了她一眼,“你长脑子就是为了显得高点么?” 沙曲无语,她只当夏枫不知天高地厚,低头默默心疼自己一袋子银子。 等等,她刚才好像被侮辱了? 她娘的…… 沙曲想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能强力反击的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嘴又欠又毒人还贱嗖嗖的,但你偏偏打不过她。 憋着一股气,沙曲像只河豚行了约莫一刻。至山腰处,最前头的伙计忽停了下来。 两个壮妹正门神似的立在路两旁,把守唯一的山路。 她们身披毛皮,攥着两根狼牙棒,表情凶狠异常。喝令车队停下,二人吊儿郎当走过来,一见沙曲,眼睛都笑没了。 “哟,沙镖头,好久不见。” 沙曲勉强拉拉嘴角,顺手往钱袋里掏钱。 那壮妹的目光落在夏枫身上,颇有几分惊艳玩味,充斥着肮脏的欲望。 沙曲紧张地望了眼夏枫:“凤姑娘……” 夏枫扬起下巴,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正常,这五官长在屁股上的人啊,看到五官长在脸上的人还是会有点好奇的。” 沙曲:???我其实不认识她。 那二人面色铁青,她们游走至夏枫胸前,登时没了兴趣似的“切”了一声,再朝上一挑,正巧对上夏枫阴冷的目光。 夏枫:“再看把你脸皮扯下来当抹布。” 对方的目光裹挟着漠然,如冰锥刺入她的脑门,仿佛在看命贱的蚂蚁,蕴含天然的自傲。壮妹们甚至没来得及在意夏枫说了什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活动活动肩膀,指着夏枫的鼻子:“沙镖头,增了人手?还挺不会说话,这过路费,可得再加些。” 沙曲心累:“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 壮妹“嗯?”了一声,斜扯嘴角露出半口黄牙。她挥挥手,草丛里便跳出一群山贼。 这群山贼打家劫舍惯了,表情一个比一个凶狠,人间阎王似的。 “老交情了,用得着设埋伏?以众欺少……” 沙曲嘴上抗议,县城里取笑夏枫的那股劲也早就打包出逃了,她很诚实得往兜里掏银钱,扣扣搜搜的。 夏枫看不下去了:就这?还送镖呢,给自己送终还差不多。 伸出白净的手从沙曲手里抢过钱袋,她往怀里一揣。 “马桶脸,这些钱,就勉强当你们的保护费吧。” 马桶脸? 沙曲没听明白:“你待如何?” 夏枫耸耸肩:“我能怎么样?我可是个好人。” “噗嗤——”壮妹左右看看,昂起下巴,“就凭你,保护她们?乖女儿,还不快跪下来叫娘!” 众山贼放声大笑,夏枫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手腕一抖:“你是不能生育么,怎么乱认女儿。” 匕首乍现,夏枫飞跃下马。 手臂挥舞间,朱红的衣袂翻飞在风中,银色的刃光游走折返,快如闪电,金属楔入身体的闷响声此起彼伏。 反应快的山贼抵挡住致命一击,却被如铁的拳头砸中脑门,头破血流,生生被殴毙。反应慢的,观光阎王殿只在眨眼间。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消五个弹指的时间,一身红裳的夏枫便突出山贼的包围圈,踮脚落在不远处的灰石上。她默默站直身子,甩了甩匕首上坠余的血珠,斜眼回睨:“就这么点本事?” 原本人多势众的山贼,如今只剩下孤零零一个。 侥幸存活的壮妹惊恐万分,一个踉跄屁股着地,王八翻盖似的起不来:“黄,黄口小儿,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一枚尖锐石子携劲风笔直刺来,正中她的额头,生生穿入脑内一半。 她哐当摔下大刀,嗷嗷直叫,捂着头在地上打滚,血流满面。 夏枫收起匕首,一手拽起山贼的顶发,逼她看向自己。 “就凭你们那个小鸡窝?”浅色的眸子里溢出层层狠狞,她充满讽刺的声音如魔音灌入山贼的耳,“来啊,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你!等!着!” 山贼连滚带爬站起来,边咆哮边踉跄得往回跑,惊起树林里一片鸟群。 拍拍手上的灰尘,夏枫慢悠悠走回来,忽身形一凝。 地上躺了一把剑,剑刃锋利,剑身却干净清透不染灰尘。她捡起来观摩一番,确认是把上等的宝剑。 好家伙,这是天赐宝剑! 一定是这群山贼走了狗屎运,从哪里抢来的。 她踹翻山贼的尸体堆,扒拉下配套的剑鞘别在腰间。 宝剑入鞘,铿锵朗朗。 沙曲擦擦额间冷汗,瞥了眼地上被踹飞的尸体们,此情此景,真不知哪方更像贼人。 “凤,凤姑娘,我们真要在此等候半个时辰?” 夏枫跨上马,满意地拍拍腰间的剑鞘:“哈?她配么?” 沙曲:…… 半个时辰后,气喘吁吁跑来的山贼头领,只看到一地尸体,还有地上用树枝划拉出的一句话。 她气愤得掴了身边人一耳光:“老娘不识字,你他妈念啊!” 小山贼懦懦称是,忙跑过去看了眼,没心没肺念道:“弱鸡,赶过来挑好看的棺材么?” 冷不丁的,一巴掌又落到小山贼头上:“你敢骂老娘?谁叫你照着念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