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
汤灿清一边跟俩陪同寒暄，一边撇头拿眼睛瞪小姑娘，不许她乱说话，总之有点忙。 陆文龙随口询问汤培元的去向：“您是住宾馆还是去哪里？” 那个男研究生一直看着陆文龙呢，赶紧开口：“到人民西路五十二号林长峰老师家。” 人民西路？嗯，陆文龙还得从扶手箱里面翻一张地图出来往后递给汤灿清：“你找找在哪里……” 这是个渝庆的特点，和类似蜀都还有很多北方城市不同，渝庆这样街道极不规则的城市，当地人都很少用街道门牌号作为参照物，有无数个小地名，有时候一条街一个路口都有地名，比如燕子岩、水井口、通远门之类，所以只要外地人来按照路名门牌报地方，就很容易两眼黑。 汤灿清一边笑着嘲讽：“你不是号称你熟悉大街小巷么？”杨淼淼嘴快：“你知道你怎么不说？”她可是一贯维护陆文龙的。 汤灿清在家跟她斗嘴都成了维护这姑奶奶情绪的工作，习惯得很：“你怎么不来试试？每天就知道坐车，不知道学车开车！” 杨淼淼仗着自己起码也认识一点字：“我来找！”翻着身子就极为高难度的从后面扭到前面，轻松的趴在中间那个女研究生跟汤灿清之间看地图。 汤培元扭头看女儿跟陆文龙的互动，多欣慰，以他这样的胸襟跟眼光，自然能看得出两人之间那种默契：“看来小清确实比以前干练多了！” 汤灿清可是一早精心打扮过的，有点别出心裁的把一部分长发编成辫子，又盘在头顶，但是剩下内侧的一部分长发继续扎了个马尾巴，身上一件宽松的泡泡袖v领长袖t恤，下面是牛仔裤，看上去成熟中带点活泼，休闲的气息很浓重，但盘起来的头发又显得有点典雅的俏皮，主要是考虑到这两天陪着父亲也许要到处走，这样穿着方便一点，不过盘头发的时候，头发还是刚过耳际的杨淼淼就羡慕得不行，又想伸手帮忙编辫子，却毛手毛脚只能帮倒忙，被汤灿清撵得鸡飞狗跳！ 现在听了父亲的说法，抬头笑得很开心：“嗯！我现在也要领导自己的员工，要给人发工资呢！” 汤培元很高兴：“能带来就业岗位，能帮助别人生活，很好很好！” 杨淼淼看着这父女之间的对话，有点发痴，似乎想起了那个也会这样不停赞扬自己的男人，那个在无数训练完劳累的夜晚，在体校门外等着接自己，用宽厚的肩膀背着自己回家的父亲…… 汤灿清多敏锐的，警惕性本来就高，一直观察着呢，一把就伸手抱过小虎牙，把她从后面抱到前面：“中午想吃点什么？”只要一打岔，杨淼淼还是不会沉浸其中的。 陆文龙正要回头看看说什么。 这时对他开口的就是那个男研究生了：“汤老的时间安排很紧张的，你做接待工作也要细致点，司机连地址都不熟悉？”他上车时候隔着车厢，没看见汤培元跟陆文龙的对话。 嗯，敢情是真把陆文龙当成汤灿清的司机了。 ☆、第五百零一章 呆头鹅 第五百零一章 呆头鹅 一早起来的张雅伦也在看女儿：“他人呢？” 苏文瑾理所当然：“这两天忙得很，总之会过来就是了，您别管，要不要出去哪里看看风景，革命烈士纪念馆去么？”幼师这一带，最有名的就是这种景点了。 张雅伦满脑子的浆糊，一晚上都还没捋清：“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去看景点哦。他现在究竟在忙什么？” 苏文瑾昨晚打电话问了陆文龙的动向的：“来了客人，好像是谈生意的香港人，时间紧迫，就这两天。”她没说的是，还有两位老丈人呢。 但香港人这个词就足以让张雅伦高山仰止，以前都是在电视里面听说的。联系到女儿昨天说的，陆文龙出息了，却不是自己女儿独有的，有点内疚，就啥都没说了：“那……我们还是去逛逛街吧，我也给你买几身衣服，中午陪古婆婆吃饭，你都要开始实习了，还是要拜托婆婆给你找个好学校。” 母亲大多都是用唠叨来表达自己的爱。 陆文龙也要陪着吃饭…… 他自然不会跟一个象牙塔里面很有些清高的研究生置气，笑笑就朝着大概的方位开车，他也能注意到刚才汤灿清父女俩的那种和睦感情，也会下意识的想到会不会感染到小虎牙，所以从后视镜里面看看密斯汤已经在补救，就随手拉回地图，把车慢慢滑到一边停下低头看看，还是不太熟悉这个街道名，干脆摸出电话来问侯哥，也就是陆成凡的司机，那是北方来的，更熟悉这样的模式，而且专业司机还是要做功课的。 后面的年轻人真是在学校呆久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隐隐的情绪导致有些失态：“汤老到地方上，都是有领导亲自迎接，这些准备工作怎么会……”在看见那台传说中的大哥大时候，这种忿忿的口气才戛然而止。 汤灿清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以前还算熟识的同辈，一贯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吧。 汤培元也有点皱眉，但紧接着就舒展开。 那边办公室的电话很快接通，答案很简单：“你没去过？市委大院，就在大礼堂旁边，给市委领导住的地方。” 陆文龙翻个白眼，心想老子小混混没事儿就往市委领导那里去干嘛，谢过一声就挂上电话，直奔那边而去，汤培元才主动笑着开口：“你跟阿清的感情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不要让我太早当外公哦！”这话不光是说给陆文龙听的。 陆文龙不害羞：“您放心，我们现阶段主要还是专心工作，这一次，我送您回蜀都，正好有事情要去那边办。” 汤培元才开始东拉西扯的询问陆文龙最近的动向，有外人在，陆文龙就挑拣着回答，很快把车开到那片有人值守的地方，口口声声说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其实从街道头开始就有警卫人员为他们服务，把一条街道都控制起来了，而且这一条街也是很好的保持了那种独特的人文气息，现在学了点建筑学的陆文龙还是能看出来这里是有风格，比起绝大数人民的建筑来说，这里的容积率绝对是要低好多个档次的，为这么多人民服务嘛，多辛苦的，住宽敞点也是应该的，陆文龙撇撇嘴就把车转进去。 果然两名腰挎手枪的警察就拦住了车，询问登记，陆文龙不询问这些本来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人为什么去为公仆服务了，笑眯眯的老实登记，可那个年轻的研究生却掏出一张介绍信要求赶快放行。 陆文龙也不阻拦，能快点简单点多好？他自己还另外有事儿呢！ 所以当警察态度立刻变笑脸的送他们上路，陆文龙还上车对那个研究生说了声谢谢，研究生有点不屑的哼了一声，汤培元听了，就专心看看陆文龙的表情，结果陆文龙对他做鬼脸，老人哈哈大笑。 跟汤培元的小别墅差不多，两层楼加阁楼的形式，一楼也就两三间房加厨房卫生间，说不上豪华，但是绝对用料扎实，水泥浇筑的楼体，木地板跟护墙，虽然不崭新，但绝对不破旧，也许看上去还能给人一种朴素的味道，不过换句以后流行的话来说，这才叫低调的奢华，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个社会最好的配备。 也许是得到通知，站在门口迎接的人比汤培元年龄小一点：“老汤您终于来了！” 汤培元笑：“我只是顺便来看你，主要看小侄女的……” 终于拉着杨淼淼下车的汤灿清站在陆文龙背后，小声：“都是以前蹲牛棚时候的朋友，现在经常相互联系打电话聊天，你说要不要我们也腆着脸去认识一下搞点好处？林长峰……是市委书记么？” 陆文龙撇撇嘴也小声：“老子不稀罕！”他奥运载誉归来，接待他和杨淼淼是位市长，他还是明白市长市委书记有些区别，但没兴趣了解有多大的区别。 杨淼淼前两年比陆文龙更在乎这些东西，现在却好像突然都放下了，吃吃笑：“哼哼，以前我最喜欢收集这些领导啊什么的电话，以为可以用得上，还是阿龙有眼光，早就知道这些人不靠谱！” 汤灿清赶紧制止这个说话口无遮拦的家伙！ 那边的两位研究生已经扶着汤培元站在一起，陆文龙就真没必要过去显摆翁婿关系，站远点看着就好，反正这里绿化也好，就当呼吸新鲜空气。 汤培元隔着越野车指了指：“那边是我的女儿跟女婿，走吧，老林，还是进去坐下说，老了，腿脚站不久……” 应该就是渝庆市的市委书记林长峰也有风度的对这边笑笑，就跟老汤一起往里面走，自然有秘书之类的人过来客气的引导陆文龙把车停在哪里，然后三人才跟在秘书后面走进去，这里的客厅沙发就比汤培元的明显要革命派得多，是那种绷紧的方块状沙发，中间间隔搭着白布和玻璃的小边几，林长峰欠了欠身子招呼他们过来坐在主座位两侧的沙发上，陆文龙他们看看研究生们坐了一侧，就选择另一侧，笑着多看了他们几眼，算是打量着心里有点底了，口中还是在跟汤培元拉家常：“女儿女婿都很成器的样子，我就难得多了。” 汤培元摇摇头笑：“我做我的，他们奋斗他们的，我很满意……” 林长峰正要接口说什么，就从一侧的厅室过来两位女性，都系着围裙，显然是在厨房做事：“老汤，给你说了多少次，早点过来！今天正好，我们家也有客人要上门，你给把把脉……” 陆文龙他们也就顺着汤培元的目光转过去，打算客气的点点头，然后陆文龙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秉建，扶着母亲，一只手里还抓着一把青菜的林秉建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怪不得！ 怪不得这个林秉建又红又专的样子那么马列主义，原来是这样的家庭出来的，不过还能坚持每天乘坐公共汽车上下班，算是很有涵养跟教养了，由此可见，这家人的品性也不算差。 可陆文龙立刻就想笑，因为他立刻就想到了维克托这王八蛋以为自己王子扮乞丐，玩得不亦乐乎，人家姑娘何尝不是公主演丫鬟，也演得兴致勃勃？！ 这俩倒霉催的！ 都满以为自己等态势完全能够掌控，完全明确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了，再有点居高临下的给对方一个意外的惊喜，哈哈哈，没想到都应该会惊得不行吧？！ 一个内地城市的市委书记的女儿，能嫁给香港大富翁的儿子么？ 陆文龙突然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态！他又不是什么纯良性子，朋友之间越是无所顾忌，就越喜欢看对方为难，于是肩膀耸动，真的就笑出声来！ 汤灿清都已经很礼貌的站起来了，使劲偷偷拿手指戳他的腰，娇声低吼：“礼貌！” 陆文龙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声音：“这是……维克托的那个妞！” 维克托再傻也明白自己的伴侣不可能跟曹二狗等人会混迹一团，所以从来没有邀请林秉建到过陆文龙的这个圈子来，两人一直都在外面看看电影，逛逛街，走走公园，到还比较少见的咖啡厅坐坐什么的，据说林秉建一直对去咖啡厅什么的都有点抵触，认为具有太多的资产阶级情调，维克托越发觉得这姑娘不矫揉造作，跟那些在香港自己都看腻的娇娇小姐完全不同，有点全身心的沉迷进去了。 所以连汤灿清和杨淼淼都是只听见过名字，从未见过人，这个时候突然听陆文龙这么一说，也一下就明白了！ 也忍不住哈哈哈的笑起来！ 这一家三口都非常乐于看见待会儿维克托上门来是怎么回事了…… 维克托可是说好了今天中午要到林秉建的家里来吃饭，陆文龙就等着老汤这边把人送到安排好了，自己就脱身出去跟李大少会合的，现在看来，大可不必费力气，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着那呆头鹅上门就好。 ☆、第五百零二章 态度 第五百零二章 态度 呆头鹅这会儿风急火燎的到处给陆文龙打电话呢，先打到各种弟兄们的电话那里没找到人，再打那部移动电话是蒋琪接的，接着才转到另一部电话找到陆文龙，陆文龙坐在林长峰家的客厅里面，淡淡的回应：“嗯，好……我知道了，我直接到她家门口等你，现在就出发。” 挂了电话才对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林长峰开口：“林伯伯……的确算是我撮合的大李跟林姐，不过他们是自己在公共汽车上认识的，我只是帮他们互相增加点了解。” 刚才那么一见面的错愕之后，林秉建倒也爽朗的笑起来，让一干长辈都有些惊讶。 当然随着相互一介绍，特别是杨淼淼把帽子摘下来，林秉建惊喜的过来抓着小姑娘的手就舍不得放了，连林长峰都在啧啧称赞：“怪不得我刚才觉得小陆看起来面熟，原来就是为我们华国和蜀都人民争光夺彩的棒球英雄啊，小杨就不用说了，我们渝庆的骄傲！”还忍不住都起身过来很正式的跟杨淼淼握了个手。 看得出小虎牙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一个在聚光灯下被仰慕惯了的人，哪里那么容易能沉寂下来，这就是很多明星不甘寂寞的原因，人总是会怀念光亮时刻的。 当然原本略微沉闷的老人家时间，顿时就变得有些欢快起来，那个原本对导师女儿可能还有点向往之心的研究生这个时候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终于面色多变的坐得有些端正，却不敢跟陆文龙对视，自己刚才有几句话还是无礼了一些。 陆文龙现在的心态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情，脑子里面就在转悠，到底是自己来解释维克托的身份做个缓冲好点，还是让维克托自己来说？ 最后思来想去，人家的生活是人家的，再好的弟兄也不能影响到这个层面，自己三口子起码能让场面不用那么生硬，剩下的就让维克托自己来面对，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说不定遇见内地官宦子女，他自己也会犹豫放弃呢？ 不用去多事了。 所以林长峰看见陆文龙接了这个电话：“小建处对象的事情，我们家是持民主的态度，只要对方品行端正，思想进步，两情相悦就好，不过是小陆的朋友，倒是很惊讶了。” 这个时候的林秉建一改在外面雄赳赳的铁娘子风格，温顺得跟只猫一样，依旧系着围裙跟母亲搬了方凳坐在父亲旁边，陆文龙略微一看就能注意到这姑娘今天还是细心打扮过的，只要摘了围裙绝对是能去当个主持人发言的那种样子，说明对今天维克托上门的事情还是非常认真。 说明这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相当的顺畅！ 不过也对，对于这两人的身份来说，相处两三个月，如果还有兴趣继续发展下去，就必须要正儿八经先正面摆出家底，获得自己家里面的认可，才能接着再相互了解，所以比一般的年轻人谈恋爱，在这一步的步骤上面是不一样的，这个见家长的意思不是谈婚论嫁，而是家长是否允许开始！ 说起来，这两人还都是这种情况，所以相互都没觉得奇怪。 陆文龙现在多能说了：“大李确实是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但是他有些特殊的东西和我们不同，所以就要他自己来解释，我只能说，当他第一次给我说他看见林姐的时候，就很认真了，拖着我去帮忙出主意，也是抱着不愿放弃的态度，他们俩之前有点误会，我帮忙他们相互了解一下，其实是很容易……”转头看汤灿清：“他们说到一块，那个词怎么说？” 汤灿清好看的白他一眼：“共鸣。” 陆文龙使劲点头：“对，就是共鸣，他们谈得来，其实他们俩跟我们都不太一样！”越说他就觉得自己怎么好像个专业媒婆似的，赶紧闭嘴，旁边的汤灿清跟杨淼淼连带汤培元的脸上都有点笑容了，因为这都是了解他实际年龄，觉得他比人家俩小得多，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的感情。 也就是陆文龙现在当带头大哥做惯了了，有些不一样的落落大方气概，加上汤培元介绍是自己的女婿，林长峰两口子根据汤灿清的年龄推断他的年纪，也就是有点面嫩，没在意而已，所以林书记听了以后，喝口茶放下茶杯：“我们你们小两口才是有共鸣啊……” 杨淼淼坐在汤灿清另一边呢，听了居然轻哼一声，汤灿清好想去捂她的嘴！ 果然林秉建的母亲，一个看上去也应该什么机关单位的领导，就很好奇的打听：“以前看见小清的时候，还梳着羊角辫呢，现在小建都才刚开始接触对象，你就跟小陆，你们怎么认识的？一个学教育，一个搞体育的。”这句搞体育的，倒是提醒了林长峰，瞥了一眼陆文龙的移动电话，作为一个上千万人口的大型城市市委书记，他都没有资格配备这样上万元一台的时髦机器，他不会考虑陆文龙是不是运动员得了奖金买的，而是考虑更深层次的东西，体制上的思索，以及民生生活发展方面的课题了。 汤灿清多娴熟了：“我在国家体委国家队做过一段翻译跟助理，就跟他在一起了，淼淼我们也是在那过程中认识的。”她太会来事儿了，只有时不时把这姑奶奶扯进来，才不会导致小炸弹爆炸，现在一个劲的后悔，怎么会把她带来哦，不过这时候，大嫂二嫂貌似都有家人陪着，不带着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带着这样的聊天氛围，看着颇有些忐忑的林秉建，又看看表情颇有些玩味却一直不表态的林长峰，陆文龙就一直等到了维克托打电话给他，林长峰摆摆手，让一位秘书出去接人，不一会儿，就看见穿着相当正式的维克托提着点礼品进来！ 维克托从来到渝庆就是两手空空，也许他的高级钱包里面钱卡肯定不少，但是要知道渝庆是没有他之前那种高档服装买的，商场里面最贵的号称一千多的意大利西装他看一眼就嗤之以鼻，可他又讲究，嫌自己穿过来的是旧的，又是银色的休闲款式，完全是当时为了出去蒲吧喝酒换的，完全不配合这种正式场面，按照他的习惯是要直接飞回去香港买衣服的，被陆文龙嘲笑他借机想逃回去当大少，所以维克托就只有勉强说服自己买了套所谓最贵的西服，但还是忍不住连夜让人改了一下，对他来说，可以随便，但一旦正式起来，那种强迫症是陆文龙这种没家教的孩子无法理解的。 所以现在他穿着一身他最喜欢的藏青色西装，五月的天气了，在渝庆可以说已经接近三十度左右的气温，他却穿着这年头最流行带点坎肩的正式款全套西装，领带是他原来那根七千多港币的正宗欧洲货，他是在没法忍受那些花里胡哨的廉价货，皮鞋还好是原来的小鳄鱼皮款，但是眼镜就只能找了一副相对好一点的，但也花了一千八百多块钱，算是渝庆眼镜店的天价，以前他根本不会戴这种价位的眼镜，头上倒是没有油光水滑，跟陆文龙一样，都是很利落的平头，这段时间混迹在工地上，要黑一些，手里提着的是两瓶茅台酒和两条中华烟，外加一盒进口巧克力，都是在纪念碑的华侨商场用港币买的，只有那里才能买到这种正宗的高级货，其他大型商场一律没有，然后在低级商场卖的全是假货！ 这还是陆文龙给他指点的窍门，不然这家伙真会提一包假货上门的。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非常认真！ 也许有点惊讶于林家的派头，但绝对不局促，开玩笑，他去过多少巨富豪门的家？华国的国家领导也见过一些吧，只是对一贯穿着简单的林秉建家有了个新的认识而已。 当然惊讶更多还是来自于已经坐在里面的陆文龙，接他的秘书刚才说陆文龙已经在里面等他，他还有点奇怪，现在的表情就看自己朋友，绝对没有东张西望到处看的那种鬼头鬼脑，说起来他这种世家子弟，气度好太多了。 陆文龙起身笑着过去：“我陪阿清和她的父亲来看看老朋友，没想到正好就是林姐的家！”走近拍维克托肩膀的时候，才极为低声的在他耳边开口：“我刚知道，她爹就是渝庆市市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