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在线阅读 - 第37节

第37节

下,不是因为陆修之给他烫衣服,而是陆修之居然会烫衣服?

    看出他的惊讶,陆修之淡淡地说:“我在白龙寺待了很多年。”

    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

    司怀眨了眨眼,脑海里浮现陆修之一本正经地熨烫袈裟的模样。

    “你真是个精致的大和尚。”

    陆修之:“……”

    …………

    第二天清晨,众人出发去丰兴山。

    六道观的道场是阴阳两利道场,既能为丰兴山周围村落的生者消灾解难、祈福延寿,又能为超度被困在山上的亡魂。

    阴阳两利道场和阴事道场、阳事道场的区别不大,都是有高功和经师诵经掐诀,向神灵祈求。

    高功自然是张会长,经师则是从各个道观挑选。

    司怀虽然资历较浅,但是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被商阳道协推举成其中一名经师。

    商阳道协一共派出两人,一个是司怀,另一个是方道长的师父,白云寺的卢任观主。

    道场不对外开放,一同前往丰兴山的都是各个道协的的成员们。

    高功经师在道场内等候吉时,其他道长们在外围观望。

    站在一众四五十岁的道士们中间,二十多岁的司怀格外显眼。

    从外地赶回来的道士们不认识司怀,轻声议论道:

    “这位道长是哪所公观的?”

    “年纪轻轻竟然能和会长一同做道场。”

    “好像是道天观,叫司怀。”

    “道天观,我略有耳闻。”

    “好像在年轻人里名气不小。”

    …………

    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司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经衣的老头朝他走了过来。

    老头走到他面前,颔首示意:“司观主。”

    司怀点了点头。

    见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老头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问道:“司观主,您不记得我了吗?”

    司怀唔了一声:“不记得。”

    老头:“……”

    卢任观主笑道:“司观主,这位是焦昌市道协的朱响道长,前几天在桃源观见过一面。”

    介绍完,他看向朱响,帮司怀说话:“那日场面较为混乱,司观主又和罗鸿远斗法许久,大概没有和您打过招呼,”

    司怀抬眸,看了眼朱响稀疏花白的头发,有了点影响。

    他又哦了一声,懒洋洋地抬头:“你有什么事吗?”

    朱响他担任焦昌市道协会长一职几十年,像司怀这种小道士,见到他就算不是恭恭敬敬,那也得是客客气气的态度。

    这种散漫的态度,朱响第一次遇到。

    他微微皱眉,缓缓开口:“司观主,我年过花甲,今年可能是最后一年留在道协了。”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祝你退休快乐。”

    朱响:“……这次道场,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能和诸位道友们同台的机会了。”

    司怀:“哦。”

    卢任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朱响并不在此次到场的名单上。

    又说了这些卖惨的话,找上司怀的目的可想而知。

    见司怀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响咬了咬牙,开门见山地说:“实不相瞒,我前两日去找张会长的时候,他告诉我经师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我晚了一步。”

    在座的经师们不是各地道协的会长,就是某些大观的观主。

    相比之下,司怀更好拿捏一些。

    因此,朱响找上了他。

    “我辗转反侧了整整两天,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才找上你……”

    司怀眨了眨眼,懂了。

    这老头想让他让位,自己当经师。

    卢任脸色变了变,开口道:“朱会长,这会事情您应该提前和张会长商议。”

    “再者,吉时快到了,这种时候临时更换经师,也是对神灵的不敬。”

    朱响:“张会长也在我和司观主之间犹豫不决。”

    卢任皱眉,心道张会长分明就是不好意思拒绝你,你倒换上了衣服,觍着个老脸找上司怀?

    朱响继续说:“丰兴山乃是焦昌市的山脉,由我亲自祈福度亡,想必三清天尊也会甚感欣慰。”

    听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司怀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了起来。

    他身形瘦削高挑,比朱响高一个头,虽然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意,但眼眸漆黑,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有些渗人。

    朱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司怀撩起眼皮,问道:“你就是想当这次道场的经师,贡献自己的一份力,祈福度亡,没有别的目的是吧?”

    朱响应道:“那是自然,我这把年纪,时日无多……”

    司怀打断道:“我知道了。”

    朱响:“道友,我只是想……”

    司怀没搭理他,扭头卢任说:“方道长他师父,你记得帮我作证。”

    “那是自然,你是我们商阳道协的一员……”

    话未说完,卢任就听见司怀说了两个字。

    “准了。”

    司怀对朱响说:“那你去吧。”

    朱响心里一喜,转身走向张会长,准备告知他这件事。

    卢任连忙拉住司怀,低声道:“司观主,这次道场规模不小,又有张会长亲自主持,利于修行啊。”

    司怀随口道:“我尊老爱幼。”

    “方道长他师父,你不用担心我的修行,我是天才。”

    自己说自己是天才。

    卢任沉默了。

    半晌,他问道:“那你刚才说的作证。”

    司怀淡定地说:“他做道场,我拿工资。”

    不用干活还有工资,这种好事他怎么会错过!

    第118章 功德金光

    山里的气温虽然比市区低一些,但是经衣复杂厚重,司怀热得后背有些黏腻。

    之前因为要做道场,得注意形象,他不敢随意弄道袍,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司怀直接撩起衣袖,扯了扯道袍。

    微风吹过,凉快不少。

    他漫不经心地将前额的发丝捋到脑后,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懒散随性的气质。

    卢任深深地看着司怀,良久,感慨一声:“司观主活得真是通透。”

    司怀挑了挑眉,商业互夸:“您也挺有眼光的。”

    卢任失笑:“难怪行云整日惦记着司观主。”

    道教有些派别虽然没什么戒律,但是像司怀这种随心所欲的人本来就少,道士更是少之又少。

    卢任修道数十载,除了司怀,也只遇到过一个。

    现在想想,他当年也像方行云一样,喜欢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卢任恍了恍神,陷入回忆。

    很快,他又被司怀的问题拉了回来。

    “行云是谁?”司怀皱眉问。

    他有些纳闷,现在道士,怎么一个两个都惦记着他的身体?

    卢任沉默片刻:“行云便是……方道长。”

    司怀哦了一声,对他说:“方道长和我只是普通的道友关系。”

    “方道长他师父,你不要误会,我已经成家立业了。”

    卢任:“……”

    他误会什么了?

    见吉时快到了,司怀朝着卢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向外围的陆修之。

    陆修之是围观人群中唯一一个不穿道袍的人,再加上他神情冷漠,周身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没有道士主动靠近。

    司怀毫无阻碍地走到他身边。

    陆修之眉心微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视线一直在司怀身上,看见了朱响和司怀交谈。

    具体内容听不清,但从几人的表情里也能猜出一二。

    更何况临近吉时,司怀居然走了出来……

    司怀微抬下颌,指了指站在卢任边上的朱响。

    “那穿经衣的老头说想做道场,还不收钱。”

    “我就让给他了。”

    陆修之望过去,冷眼看着朱响脸上溢出的喜悦。

    焦昌市道协在国内属于末流,不仅仅是因为六合观、六道观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地道协不作为,没有宣扬发展正规道教,也没有按部就班调查、清除邪教,否则六道观不可能猖狂到主动向道协出手。

    焦昌市道协会长完全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论资格能力,朱响参与不了这次道场,一开始便不再名单内。

    感受到陆修之身上的阴气,司怀卷高衣袖,露出白皙的胳膊,接着往陆修之身上挨了挨:“真凉快。”

    陆修之沉默了一会儿,从司怀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手持迷你小风扇。

    打开,放到司怀面前。

    司怀愣了下:“哪来的?”

    陆修之:“陈管家寄来的。”

    司怀乐呵呵地吹着小风扇:“陈管家也太贴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吉时越来越近,场上的道长们神色肃穆,场外的道场们则躁动起来。

    有人看见司怀站在陆修之身旁,一动不动,看样子不准备去做道场,又看见朱响已经准备起来,他忍不住问:“这是换人了吗?”

    “诶?司怀怎么下来了?”

    “那个老道长是谁啊?”

    “为什么临时换人?这老道长吃得消三天三夜的道场吗?”

    “咱们道协的门面担当就这样被撤了?”

    …………

    听见他们一口一个老道长,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开口道:“那位是焦昌市道教协会的会长,朱响朱道长。”

    “朱响道长为道协效力多年,管理焦昌市,”年轻人顿了顿,瞥了眼不远处的司怀,继续说,“论资排辈,的确比司怀观主够格。”

    “先前不参与怕是有别的原因,如今顶替司怀观主并不奇怪。”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看向年轻人,讨论起来:

    “这是谁啊?”

    “他是张会长的亲传徒弟,越永逸。”

    “原来如此,那司怀观主之前大概是替补?”

    “论什么资?论资司观主还天赋异禀呢。”

    “我倒觉得司怀年轻,为人猖狂,不如朱响道长。”

    …………

    陆修之神情愈发冷淡,眉宇间隐隐带了丝不悦。

    司怀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他坐到一旁的树下,举着小风扇,打起了瞌睡。

    吉时一到,场上的所有道长屏息凝神。

    阴阳两利道场的科仪比阳事道场、阴事道场的科仪多一些,第一天的科仪是开坛、取水、安水、荡秽、扬幡、挂榜、三清表、三元表、摄招、安灵、朝孤、净厨。

    第一步是开坛,乐声起,张会长拈香扬声道:

    “日出扶桑红映红海,瑶坛肇启阐宗风,全真演教谈玄妙,大道分明在其中。”

    步虚开口:“宝座临金殿,霞光照玉轩,万真朝帝所,飞舄蹑云端。”

    “开坛演教天尊!”

    众人唱赞吟偈,步罡踏斗,请求神灵天尊莅临醮坛。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空中堆叠的云层缓缓飘动、消散。

    林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山里的小动物们都冒了出来,远远观望着道场科仪。

    “不愧是张会长啊。”

    “张会长道行深厚,竟然吸引了如此多的生灵。”

    “我觉得这是场上诸位道长的功劳。”

    …………

    道士们低声交交谈,忽然有人指着天空,大声问道:

    “这、这是什么!”

    众人抬头,湛蓝的天际出现了一朵七彩祥云,缓缓飘近,停在道场正上方。

    “这是祥瑞!”

    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的光芒穿透祥云,直直地落了下来。

    在里道场一定距离时,金光分散成数道,照向场上的众人。

    数道金光粗细不一,有比针线还细的,也有拳头大小的,一部分照在道场内部,一部分照在道场外围。

    “这、这是……”

    被金光照拂的道士们神色齐齐一变,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体内沉疴去尽,精气神翻了数倍,身上充斥着力量,修行也受益匪浅。

    “这、这是功德金光!”

    一名老道突然喊了出声:“老朽在十几年前,有幸见过一次。”

    众人震惊不已,仔细一看,发现金光照射的那些人,都与参与了前段时间剿灭六道观的一行。

    “我好像是听说过有人和阴差讨要功德。”

    “那人似乎是司观主?”

    司怀的名字一出来,众人纷纷找他在哪儿。

    六道观的事情,司怀从头到脚都参与了,而且还亲自抓到了六道观观主。

    看到在树下睡觉的司怀,众人沉默了。

    不是因为他睡觉,而是因为他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德金光。

    连他身旁没穿道袍的冷脸男都有,司怀却没有。

    “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有人夸大其词了吧?”

    “司怀这种脾性,我估计那几天都没有出力。”

    “难怪让朱响道长顶替他,张会长真是明察秋毫。”

    …………

    听见自己的名字,朱响正了正神色,压抑住内心的喜悦。

    他步罡踏斗,踩在坎一位上,悄悄扫了眼周围,发现几位经师周身都萦绕着金光,只有他没有。

    朱响表情僵了僵,步伐差点乱了。

    卢任冷漠地看着他,低声喊道:“朱道长,莫要影响此次道场。”

    众人身上的金光渐渐暗淡,忽地,一道更加明亮、两三米粗的金光照射下来。

    众人惊呆了,愣愣地看向金光落的地点。

    一棵枝叶繁茂的树。

    树下的人还在睡觉。

    下一秒,司怀就被众人嘈杂的讨论声吵醒了。

    他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差点被亮瞎。

    司怀眯着眼睛:“好大的太阳。”

    嘀咕了一句,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另一棵树。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坛的话源自《全真密旨》

    第119章 死得其所

    亲眼看着司怀走出功德金光的范围,众人惊呆了。

    这是什么cao作?!

    陆修之也怔了下。

    围观群众有人看得心急,对着司怀的背影喊道喊道:“司观主,别走啊。”

    “那可是功……”

    司怀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觉得这帮人真是太吵了。

    不是应该好好看张会长的道场么?

    怎么一个个都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司怀掏出兜里的耳机,带上,走到另一棵树下,眼睛一闭,继续睡觉。

    众人:???

    司怀一离开,那道两三米粗的金光“嗖”的一下,瞬间追了上去,继续罩住司怀所在的大树。

    众人:!!!

    坐下没多久,司怀又感受到熟悉的亮光。

    他睁开眼睛,这下完全清醒了。

    司怀抬头,背靠着的大树被阳光笼罩,树枝、树叶都折射的淡淡的金光,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刚不还没有太阳的么?

    司怀眨了眨眼,突然发现不远处的那些道士们没有关注道场,反而都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情呆滞。

    准确的说,看的是他周围的阳光。

    司怀眯起眼睛,头顶响起陆修之的声音。

    “功德金光。”

    说完,陆修之按住他的肩膀,担心司怀没有反应过来,又要走。

    司怀听清楚了,愣了愣。

    这么突然?

    司怀低头,看着落在指间的金光。

    金光不是阳光,洒落在身上不仅不热,反而还有些凉快。

    不仅如此,早起的困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整个人都很舒服。

    愣怔几秒,司怀连忙召唤出小青。

    小青一脸茫然地出现,见那么多道士都盯着自己,他没有说话,乖乖地坐在司怀边上。

    金光扫过魂魄的每一寸每一处,小青身上浓郁的黑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减淡。

    小青摸了摸肚子,更茫然了。

    饱了。

    就挺突然的。

    司怀看了看小青,又看向陆修之,小声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陆修之垂下眸子,吐出两个字:“暖和。”

    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他瞳仁里的担忧。

    陆修之屈了屈手指,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阴气在一丝丝消散。

    如果没有了阴气……

    和别人短短几秒的功德金光不同,司怀的功德金光足足持续了不少时间,众人就这么呆呆地盯着。

    不止人看呆了,远处山坡上的小动物们也看呆了,只有一只黄鼠狼及时反应过来,飞快地蹿近,蹲在树边,悄悄地摸了两把功德金光。

    司怀正在感受功德金光的效用,接着便看见周遭的金光逐渐变淡、变细。

    眼看着就要消失了,司怀这下惊讶了。

    “就给这么点?”

    众人:“……”

    这叫点么?!

    等时候金光褪去,所有人才如梦初醒。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司怀身上:

    “司观主果真是天之骄子。”

    “不知道天观收不收挂单道士。”

    “道天观在哪所城市来着?”

    …………

    司怀仰头,看见了头顶上的七彩祥云。

    他面不改色地说:“做神不能这么小气。”

    “要向咱们道天天尊学习,大方慷慨,博爱慈悲……”

    司怀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空中的七彩祥云突然抖动两下,化为淡金色的雨雾,落了下来。

    这雨雾虽然不能和功德金光相比,但是覆在身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司怀心想,等回家就给祖师爷上粗粗大大还持久的香。

    雨雾笼罩住了整座丰兴山上,驱散阴气,唤醒灵气。

    小动物们跪伏在地,树枝上的鸟雀低低地吟唱起来,为道场的乐声伴奏。

    丰兴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道场上的所有道长神色严肃,凝神静气,继续步罡踏斗。

    张会长缓缓开口:“伏以,坛树八极,按八卦以立坛界;玄元阐化,仗玄科而叩请高真。”

    庄严的声音响起,众人的注意力被拉回道场。

    在所有人周围都萦绕着若有若无雾气的时候,有人周围没有雾气,干干净净,十分醒目。

    “那是朱道长?”

    “怎么如此……特立独行?”

    “和司观主的对比略大啊。”

    “你们刚才不还夸人家朱道长吗?”

    “不是我,是谁说的朱道长比司观主够格?”

    …………

    感受到身上灼热的目光,朱响脸色忽青忽白。

    他耳边嗡嗡作响,觉得自己被赤裸裸的拎到众人面前。

    朱响不敢看周围的道友,往前走了两步。

    隐约听到身后一位经师的嗤笑声。

    瞥见卢任就在身边,朱响咬了咬牙,侧身靠了过去,想要蹭一蹭他周围较为浓郁的雾气,好让自己不那么丢脸。

    结果雾气精准避开他的手指,紧紧地贴到卢任身上。

    朱响周围的真空地带更明显了。

    他瞪大眼睛,脸上的赘rou颤抖,胸腔起伏两下,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见状,卢任淡淡地提醒:“朱道长,司观主是有仙缘的人。”

    不是什么软柿子,甚至比硬茬子还要硬。

    朱响脸色更差了,早知道司怀是这种人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想着挤走司怀!

    道场的经师与天地神沟通,像司怀这种有仙缘的人参与,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如果朱响一个小时前没有让司怀下去,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丝功德雾气。

    偏偏他在道场开始前让司怀离开。

    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以后……

    朱响手指发颤,脸色比头发都要白了。

    见他身形微晃,卢任抬手扶了一把,皱眉道:“朱道长,距离结束还有一天时间呢。”

    围观人群中的越永逸脸色也不好看,不止朱响,他周围其实也没有雾气,只不过没有朱响那么明显,众人没有注意到。

    越永逸看向司怀,他只不过替朱响说了几句话而已……

    道场一共三天三夜,夜里,最后一项科仪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为了确保道场不出任何意外,负责的高工经师们直接住在六道观,其他道长则各回各家。

    司怀伸了个懒腰,扭头对陆修之说:“我觉得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不用来了。”

    陆修之嗯了一声。

    几米外的黄鼠狼听见了,飞快蹿到司怀面前,跟上他们的步伐。

    司怀脚步一顿,低头看它。

    黄鼠狼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比了个下山的手势。

    司怀眯起眼睛:“你想跟我走?”

    黄鼠狼点点头。

    司怀挑了挑眉,问道:“你会说话么?”

    黄鼠狼叽叽地叫了两声。

    司怀:“你会说人话吗?”

    黄鼠狼:“……”

    这还用问吗?!

    司怀:“看来不会。”

    他又问:“那你会识字吗?”

    黄鼠狼沉默地摇了摇头。

    司怀懒懒地说:“什么都不会还想跟我走?”

    他从兜里掏出两个糖,扔给黄鼠狼。

    “吃颗糖醒醒脑。”

    黄鼠狼:“……”

    陆修之有些讶异,他以为司怀会同意。

    家里有个鬼王、有个鸡精,再多一个黄鼠狼,并不奇怪,他也不介意。

    对上陆修之的目光,司怀笑了笑,解释道:“这黄皮子是野生的。”

    “不适合家养。”

    还是山里更自由自在一些。

    司怀瞥了眼黄鼠狼的身影,见它跑到黑毛脸身边,收回视线,继续往外走。

    没走几步,两个年轻道士搀扶着朱响,挡住了去路。

    朱响脸色很差,一天下来仿佛老了十几岁,和周围红光满面、精神健旺的道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走到司怀面前,缓缓道:“司观主,我高估我自己的身体了。”

    司怀哦了一声:“那你挺没有自知之明的。”

    朱响:“……”

    他咬了咬牙,继续说:“现在这把年纪,着实是吃不消三天三夜的道场了。”

    “说不定我这个老身子骨就折在上面了。”

    司怀又哦了一声:“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朱响:“……”

    沉默了好一会,他开口道:“司观主,其实我是想……”

    司怀冷笑:“你想赖账?”

    没门!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方道长他师父

    第120章 唇枪舌剑

    朱响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赖账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能叫赖账呢?

    他愿意退出,把经师的位置还给司怀,司怀不是应该乐得重返道场么?

    怎么不按套路来?!

    朱响咬紧牙关,继续说:“司观主,我的身体是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今天早上还险些出了纰漏,幸好有卢任观主及时出手相助……”

    司怀:“那你得去谢谢他。”

    朱响:“那是自然,我稍后就……”

    司怀:“找我干嘛?”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朱响跟上去,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司观主,今天的场景你也亲自见到了,一旦参与此次道场,你的道行境界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司怀撩起眼皮,随口说:“我的道行已经在顶层了。”

    “再上就要当神仙了。”

    “……”

    朱响被他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怀像是铁了心不参与道场。

    陆修之侧头,看着朱响沟沟壑壑的老脸,语气冷漠:“这就是你的诚意?”

    朱响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他知道陆修之的言下之意。

    道歉。

    朱响有些拉不下脸,他堂堂一个市道协会长,要向司怀这个小辈道歉?

    犹豫之际,司怀走得更远了。

    朱响连忙追过去,在司怀面前丢脸,总比在众人面前丢三天三夜的脸好。

    他咬了咬牙,僵硬地说:“司观主,是我错了。”

    司怀疑惑:“你哪儿错了?”

    朱响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气:“我、我不应该倚老卖老,顶替你的位置参与这次两利道场。”

    司怀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件事啊。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司怀点头:“我原谅你。”

    朱响呼出一口气:“那明日……”

    司怀淡定地说:“你继续当经师,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得抓住。”

    “毕竟你时日无多了。”

    朱响:“……”

    他不是都道歉了么!

    朱响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怀,怒道:“司怀!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让你做人。”

    司怀懒洋洋地说:“做人要讲究诚信,做畜生不用。”

    赖账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纵容的!

    朱响气得双手发颤,眼前发黑,往后退了两步。

    他身后的两个道士连忙上前扶住,知道朱响理亏,他们俩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见朱响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司怀眯了眯眼,拉上陆修之,离他远一些。

    司怀凑到陆修之耳边,小声提醒:“这糟老头可能想碰瓷。”

    “咱们赶紧溜。”

    司怀连忙拉着陆修之离开,留下朱响和他两个徒弟在原地。

    “朱道长,发生什么事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朱响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正常。

    见眼前的人是张天敬,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老泪纵横:“张会长,我、我刚才向司怀道歉,想让他顶替我经师一职,可是他不同意啊……”

    朱响声泪俱下:“我这把老身子骨,不知道挨不挨得到明天……”

    张天敬皱了皱眉,拨开他的手,脸上和善的神情逐渐消失,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朱道长,想参与此次道场的人,求着司怀换人的是你,现在又要反悔把他换回来?”

    “你真当两利道场是儿戏么?!”

    朱响表情僵了僵,没料到张会长会朝他发火。

    “张会长,我、我其实是担心自己会影响大家……”

    张天敬冷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与其把心思放在这种地方,不如好好思索明日道场之事。”

    说完,张天敬转身离开。

    越永逸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他本以为朱响是个有资历的老道长,没想到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另一套的人。

    越永逸跟着张天敬走向卧房,犹犹豫豫地开口:“师父,我、我今天白天在众人面前帮朱响道长说话了。”

    张天敬脚步一顿,看向这个唯一的亲传弟子:“你说什么?”

    越永逸支支吾吾地说:“我就说了几句朱响道长比司怀厉害之类的话……”

    张天敬皱眉:“你和司怀从未有过交集,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越永逸小声说:“我看司怀为人散漫,连道场都不放在心上,又是个无名小观的道士。”

    怎么看都不是个厉害的人。

    “司怀天资过人,百年难得一遇。”

    张天敬叹了口气:“你怎么能……”

    “罢了,你这两天去和他当面道歉。”

    “师父……”

    越永逸喊了一声,张天敬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卧房。

    …………

    酒店

    司怀和陆修之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不仅不困,反而神清气爽,精神充沛,感觉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司怀瘫在椅子上,翘着脚刷微博。

    刷了刷主页,发现有人拍了早上的七彩祥云。

    【大长腿元帅:我拍到了七彩祥云!今年必会好运!】

    评论:

    【这个不是p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转发了再说。】

    【是真的,我爸妈就在余湮县,也拍到了。】

    【听说是有道长开坛做法。】

    【你们敢不敢把话说全了?!】

    司怀顺手转发微博,加了句话:【转发祥云图,抽10个平安符。】

    下一秒,这条微博底下便多了数十条评论。

    【???大长腿是观主的小号吗?】

    【你们做了什么py交易?】

    【敢不敢抽美容符?】

    【不管了,先转发再说。】

    …………

    【祖师爷喜欢这朵云。】

    司怀刚回复了其中一条评论,手机顶端跳出董大山的电话。

    “司怀!那个邪教的事情忙完了?”

    司怀嗯了一声:“差不多了。”

    他刚想说自己和邪教斗智斗勇的过程,便听见董大山咋咋呼呼地说:

    “那你赶紧画符,别玩微博了!之前的库存都快没了,我生怕你在偷偷摸摸跟踪邪教的人,都不敢给你打电话……”

    “……”

    司怀面无表情:“我赶紧画符,不和你哔哔了。”

    平安符的销量最高,司怀之前也只做了平安符的印章,其余的符都是他亲手画的,这段时间因为六道观的事情,一直没有补库存。

    司怀翻了翻行李,没有符纸,也没有朱砂。

    这个时间店铺也都关门了。

    司怀想了会儿,敲响楼下方道长的房间,讨来了符纸和朱砂。

    画了几叠美容符、清心符镇宅符之类的符纸热身,司怀提笔,沾了点朱砂,眼前浮现出天蓬印的符文。

    刚落笔,他便感受到了不同。

    和之前随心所欲的画符区别很大,画天蓬印符文的时候,能明显地感受到无形之中有股阻力,每一笔都十分生涩。

    司怀凝神屏息,全神贯注地勾勒符文。

    一笔一画、一撇一捺。

    最后一笔,力度出了一丝差错,符废了。

    司怀挑了挑眉,重新画。

    扔了一张又一张符纸,直到第五张,司怀终于完整的画出了一张天蓬印的符文。

    一个小时,他才画出一张符。

    司怀放下笔,手腕有些酸胀。

    忽地,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

    司怀扭头,陆修之站在边上,身上沁着水汽,显然刚刚洗完澡。

    “天蓬印?”陆修之问。

    司怀点头,拿起符纸,念咒掐诀。

    符纸垂在空中,一动不动。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司怀愣了下,不应该啊。

    他明明感受到了符成。

    陆修之:“载体不对。”

    司怀眨了眨眼:“这符纸是方道长的。”

    “白云观要倒闭了吗?”

    居然用假符纸?

    陆修之:“……不是。”

    “黄符纸承受不住天蓬印的威力。”

    黄符纸具有通灵降神、禳灾驱鬼的效用,价格低廉,是道符的首选材料。

    天蓬印是天丁神印,普通的黄符纸无法承受容纳,更别说发挥功效。

    司怀追问:“不用符纸那要用什么?”

    “玉石。”

    司怀:“……”

    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难怪这些印这么稀缺!

    都是钱啊。

    司怀果断地放下笔。

    陆修之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只见司怀低头,凑到他手边,轻轻地嗅了嗅。

    温热的呼吸拂过手腕,陆修之指尖颤了颤:“怎么了?”

    司怀摸摸鼻子,上下打量陆修之:“你……”

    陆修之以前身上的阴气比小青还重,从头到脚都萦绕着浓郁的阴气,站在远处,司怀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微凉的气息。

    可是今天变了。

    身上的阴气变淡了些,气息也没有那么冷了。

    司怀直接伸手,抓住陆修之的手腕,感受他的体温。

    好像是没有以前那么冰冰凉凉了。

    司怀眯起眼睛:“你刚刚背着我在浴室自力更生了吗?”

    陆修之:“……”

    他屈起手指,半晌,缓缓说:“功德金光。”

    浓郁的阴气对他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功德金光只为他做了一件事,驱除阴气。

    虽然只驱除了一部分,但和之前相比,差别很大。

    尤其是对司怀来说。

    陆修之垂眸,凝视着司怀漆黑的瞳仁,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紧张。

    他低声问:“司怀,你会不会……”

    陆修之的声音很轻,司怀没有听见他说话,仰头问道:“你该不会浑身上下都变烫了吧?”

    “我——”

    陆修之刚说了一个字,司怀就站起身,碰了碰他的唇。

    唇瓣温度变化不大,但微凉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灼热了。

    guntang的呼吸喷吐在脸上,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

    司怀舔了舔唇,心痒痒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明天反正没事……

    他面不改色地说:“祖师爷既然让你变热,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就从唇枪舌剑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司怀:成语小天才

    第121章 枪林弹雨

    司怀主动亲上来,陆修之愣怔了一秒,随即夺过主动权,卷住他濡湿的舌尖。

    司怀没有争,微启着唇,享受陆修之的主动。

    陆修之的口腔温度也比之前高了些,温热软滑的舌头扫过他的口腔内壁,一阵阵痒意蔓延至全身,背脊发麻。

    司怀仰着头,上颚被顶得又麻又痒,他本能地环住陆修之的脖子,摩挲着后颈温热的皮肤。

    虽j热乎乎的,但挺好摸的。

    司怀微微恍神,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只喜欢冷冰冰的东西……

    察觉到他的出神,陆修之眸色暗了暗,咬了咬他的唇瓣,吻得愈发深入。

    唇齿间都是对方的气息、味道,司怀眯了眯眼,更强烈的酥麻感顺着脊柱往下。

    吻到他都快缺氧了,陆修之才松开司怀的唇,抬手解开睡衣的扣子。

    陆修之的睡衣是很普通的长袖长裤,把身体包得严严实实。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扣子,司怀忍不住上手,摸了把胸肌。

    感受到陆修之体温的变化,司怀挑了挑眉:“陆先生,你真是炙手可热啊。”

    “……”

    司怀抓住自己的衣领,头一低,直接把t恤扒了下来。

    等陆修之逐一解开睡衣的扣子,赤裸着上半身,司怀早就脱得连条内裤都不剩了。

    他性致勃勃地走向浴室,对陆修之说:“浴缸好像也可以按摩的。”

    情侣房的灯光偏暗,昏黄的灯光洒在司怀身上,增添了丝暧昧情欲。

    他没有丝毫遮掩,大大咧咧地往前走,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陆修之的视线里。

    走了两步,腰间到一道痒意,司怀抬手挠了挠,白皙的皮肤瞬间映出了红痕。

    陆修之扔掉手上的睡衣,大步上前。

    司怀刚握住浴室的门把手,身体忽地腾空,被抱了起来。

    下一秒,他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陆修之的吻再次压了下来。

    陆修之不久前刚洗过澡,浴室里充斥着水汽,瓷砖又湿又凉,司怀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凉的水珠沿着肩胛骨下滑,和陆修之灼热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怀被刺激的腰都软了,险些站不稳。

    陆修之掐住他的腰,微微屈膝,抵在他腿边。

    司怀本想借力站稳,肌肤相贴后,反而更刺激了,他浑身无力,只能靠在陆修之身上。

    陆修之偏了偏头,密密麻麻的细吻从唇角落到后颈。

    司怀低哼一声,下巴压在他的肩颈处,看到镜中满脸潮红的自己,以及陆修之的背影。

    陆修之手臂、背部肌rou结实紧致,十分明显,司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陆先生,你引体向上一定很厉害吧。”

    指尖刮过背脊,司怀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屁股,吹了声口哨。

    “屁股真翘,这么翘的屁股,不用——”

    话未说完,他的耳朵便被狠狠地吮吸了一口,强烈的电流般的刺激令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地低吟。

    陆修之嗓音暗哑:“厉不厉害,你不知道么?”

    紧接着,司怀腰间一紧,陆修之把他托了起来。

    身体悬空,他本能地抱住陆修之。

    陆修之眸色渐暗,吻住他的耳垂。

    司怀咬住他的肩膀,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色。

    留意到司怀在看背后的镜子,他忽地转身,抱着司怀走到镜前。

    司怀呼吸猛地加重,脚背紧绷,圆润的脚趾蜷缩。

    陆修之侧了侧身,司怀脸颊贴在镜子上,呼出的热气模糊了镜面。

    看到镜中自己和陆修之深吻,唇齿交缠,司怀头皮发麻,心脏剧烈跳动。

    浴室的灯光愈发朦胧。

    ……………………………………………………………………………………………………………………………………………………………………

    不知过了多久,司怀浑身瘫软,精疲力竭。

    而且还没用上浴缸的震动功能。

    司怀躺在浴缸里,累得一动都不想动。

    他看着正在调试水温的陆修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枪林弹雨。”

    “……”

    陆修之把花洒拿到他手边,调试水温:“烫么?”

    司怀舔了舔唇:“没你烫。”

    陆修之手一顿,掐了掐他的脸颊。

    “不想起床了?”

    司怀闭嘴。

    调好水温,陆修之放轻力度,擦拭司怀的身体。

    他的动作很温柔,再加上温热的水逐渐包裹住身体,司怀有些昏昏欲睡。

    睡着前,司怀迷迷糊糊地又说了几个字:“我,殚精竭力。”

    陆修之眼里带了丝笑意,拨开他前额的发丝,落下轻轻一吻。

    等他把司怀抱到床上,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陆修之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司怀的睡颜。

    司怀习惯侧睡,身体微微蜷缩,抓着被子一角,他眉眼恬静,显得十分柔软乖巧。

    像小时候一样。

    陆修之看了很久,掖了掖被角,指腹不小心蹭过司怀的手背。

    似乎是有些热,司怀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手指僵了僵。

    以前司怀都是主动蹭上来……

    半晌,陆修之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拨通易助理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陆总。”

    陆修之嗯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听着电话那端的呼吸声,易助理吓得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连忙开口:“您已经回商阳了吗?”

    “还是需要我帮您订机票?”

    “和国防部的合作已经谈下来了,正在商议具体的合同内容,道天观的审核暂时没有消息……”

    易助理把能想到的项目、事情全都说了一遍,陆修之还是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陆修之问:

    “你现在在谈恋爱吗?”

    易助理有些懵,大早上的打电话给他就为了这个?

    “没有,我的身、我的心都是陆氏集团的。”

    “……”

    沉默了会儿,陆修之问道:“那你平时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易助理怔了怔,陆总为什么莫名其妙关心他的私生活了?

    而且还是这个时间?

    是故意趁他没睡醒想试探他吗?

    易助理大脑飞快地转动:“陆总,我清心寡欲,把所有精力都奉献给了陆氏集团。”

    陆修之:“……你平时都不看、那些电影吗?”

    易助理:“不看,别说电影,我连小说都不看。”

    “……”

    陆修之:“那你以前读书的时候……”

    “我读书的时候就更不看了,一心一意学习,为进咱们陆氏集团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没有当初的自己就没有现在的我——”

    陆修之面无表情地挂断易助理电话。

    沉思良久,他拨通寂无大师的电话。

    白龙寺早课还没有开始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寂无师父。”

    陆修之喊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问:“寺内藏经阁是否有双修功法?”

    寂无大师:??!

    “嗯?”

    陆修之:“我知道五层收有道教心经。”

    寂无大师缓缓说:“白龙寺内对藏经阁了解最多的人是你。”

    言下之意,有没有双修功法你自己心里有数。

    陆修之淡定地问:“这一年没有收录新的吗?”

    之前收录的书籍,他都看完了。

    说完,他又强调:“双修功法。”

    寂无大师吐出两个字:“不知。”

    “山里信号不好,改日再聊。”

    “……”

    听着手机响起的嘟嘟声,陆修之皱了皱眉。

    决定回到商阳后亲自去一趟白龙寺。

    找一找新的功法。

    …………

    之后两天,司怀都没有出门,一直窝在房间里画符。

    方道长只在微信上问了他一次,确定他不去后便没有再问,不过每天晚上都会给司怀发一些自己对两利道场的心得感悟。

    最后一天晚上,道场结束的时间,方道长打来电话。

    “司观主,你在房间吗?”

    司怀嗯了一声。

    方道长又说:“道场结束了,张会长让所有道长都去一楼餐厅吃夜宵。”

    “他还特地嘱咐我叫上你。”

    听见夜宵,司怀没有犹豫,ザ戏畔卤省

    他是有点饿了。

    “知道了。”

    餐厅在一楼,道士们都是从丰兴山回来,直接去餐厅,从顶楼下来,司怀和陆修之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直到到了一楼走廊,才遇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

    司怀瞥了他一眼,不认识。

    陆修之微微皱眉,冷眼看着朱响。

    朱响表情变了变,为了不撞上司怀,他特地没进餐厅。

    没想到居j在走廊撞上了。

    想到这几天传到他耳朵的各种非议,朱响咬紧牙关,扭头就走。

    忽地,一阵阴风袭来。

    一个面色死白,手拿勾魂链的阴差出现在朱响眼前。

    朱响吓得叫出了一声:“你、你……”

    阴差的视线从朱响身上,缓缓挪到他身后的司怀。

    阴差抱拳道:“司观主。”

    朱响瞪大眼睛,竟j是司怀叫来的?!

    他听说过司怀受阴差青睐,但没想到他竟j能召唤阴差。

    他厉声呵斥道:“我阳寿未尽!你不能抓我!”

    阴差有些疑惑,继续往前走。

    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朱响连连后退,见勾魂链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抽搐了一下,倒地不醒。

    阴差更疑惑了,他白天在丰兴山见过这个道长,是经师之一。

    怎么看见他吓成这样?

    他没空多想,这次露面是有任务的。

    阴差走到司怀面前,开口道:“司观主,我奉无常大人的命令,给您送东西。”

    司怀哦了一声:“什么东西?”

    阴差解释:“您那日所说的,我原话转达给了无常大人。”

    “诸位大人们商议过后,派我给您此物。”

    说完,阴差手上出现了一个精致镂花的木质盒子。

    “无常大人说,这是道天印。”

    司怀这下愣住了,祖师爷有印?

    作者有话要说:  陆修之: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第122章 好生之德

    祖师爷有印?

    师兄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印为什么会在地府?

    ……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司怀接过阴差手里的木盒子,直接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印章,表面没有雕刻任何符文动物,像块方方正正的豆腐。

    印章的颜色是带有油脂光泽白,在灯光下透着丝淡淡的黄色,没有丝毫打磨的痕迹,仿佛是块普通的玉石。

    司怀拿起印章,印章不大,他一半掌心的大小,拿着刚刚好,很方便。

    他看了眼印章底部,底部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道天。

    天蓬印底部刻有阵法符文,可是这个道天印除了道天二字,其他什么都没有。

    司怀:???

    他眯着眼睛,凝视了很久。

    没有感受出任何东西,这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字。

    阴差抱拳道:“司观主,东西已经送到,小的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司怀连忙拦住,问道:“你还没说这个印要怎么用呢。”

    阴差脚步一顿,实话实说:“小的不清楚。”

    司怀愣了下:“你们领导没说?”

    阴差摇摇头,想了会儿,又说:“大人只说过一句话。”

    “时机到了,司观主便会知道如何使用。”

    司怀:“???”

    “什么时机?”

    “这、这小的就更不知道了。”

    阴差一问三不知,而且还有公务要处理,司怀没有为难。

    阴差道谢,路过昏迷不醒的朱响,停下脚步,施法把人唤醒。

    朱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俯视自己的司怀,以及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想起其他人说的司怀曾问地府要好处,终于反应过来阴差突然出现的原因。

    他又羞又恼,脸色忽青忽白,变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离开。

    陆修之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到司怀手上的印章。

    道教法印各有用处,有祈福、号令、辟邪等等功效,每一枚印章与道教诸神紧密关联,有多年历史,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

    可这道天印不是。

    见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