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外面这天气，衣服洗了是不可能干的，家里有孩子的人家基本都是用炕把孩子的洗干净的尿布弄干，不然孩子的尿布根本换不过来，家里的小满的尿布就是弄得。 不过，英子今天很奢侈就是了，专门烧了一个炕来烘衣服，其他人家都是把尿布放在睡觉的炕上烘干，边取暖边烘衣服，像英子这样的，如果让别人看到，非骂她败家不可。 把衣服铺好，填好柴火，英子到房间看了下孩子，三小只都睡得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英子越看越喜欢，亲了亲他们的脸蛋，估摸了下时间，决定待会儿叫他们起床，白天不能睡太多要不然晚上睡不着的。 英子去烧了一大锅水，决定给自己和三小只洗个澡，算了算，家里的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洗澡了，包括英子。 英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股形容不出来的特殊味道直逼脑海，简直不能忍受。 英子家还算好的，有的人家一个冬天都不洗澡，到了春天再洗，孩子大人洗下来的水都像泥浆一样，简直恐怖。 第五章 英子烧好了热水，到屋里把三小只叫醒，狗蛋还好，叫了就醒，小满也是，醒了也不哭也不闹，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你，萌的把人的心化了。 铁蛋就不行了，叫了一遍，哼唧几句就又睡着了。 英子没办法最后拿了颗奶糖出来，塞到他的嘴里，就见到铁蛋先是吧唧了一下嘴，可能是尝到了甜味，嘴巴不停的动着，可眼睛还是没睁开。 英子气的没脾气，最后还是拧着耳朵弄醒的，看来，对铁蛋来说，温柔是不管用的，暴力才是有用的方法。 英子买了浴罩，就是简单的用薄膜做成的，一个圆筒薄膜，上面有绳子寄系在梁上，洗澡时把盆放到薄膜下，水蒸气把撑开，在里面洗澡就不冷了。 英子小时候在农村用过，那时候村里没有人家装热水器，就用这个洗，后来家家户户盖了新房子，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就没人用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不能不用了，可能还要继续用下去，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英子把热水弄好，先给小满洗，小孩子抵抗力弱，，不能冻着，就等热水把浴罩里熏热了，三下五除二把小满衣服脱了，放到盆里，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洗的香喷喷的娃儿了。 英子快速把小满身上的水擦干，裹上小包被，塞到被窝里，再把已经烘干的衣服给小满穿上，让狗蛋看着小满给铁蛋洗澡。就这样，娘几个洗澡足足用了三大锅水才洗好澡。 娘几个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柔软舒适的衣服，躺在干净温暖的炕上，外面是肆虐的寒风，屋里是温暖的春天，简直是无上的享受。 铁蛋和狗蛋身上穿的是一套灰色和黑色的秋衣秋裤，布料是棉的，比较柔软，外面穿了一套军绿色的保暖内衣。在烧了炕的屋里，别提多暖和了。 两小只惊喜的看着新衣服，在他们小小的认识里，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暖和，这么柔软，这么好看的衣服。 都高兴坏了，小心翼翼的摸着身上的衣服，深怕摸坏了，脏了。 英子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在这个年代的人们，家里都不富裕，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家里孩子多的，就是大的传给小的，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不能穿了，就拆开做鞋子。 总之就是物尽其用，说好听的是节约简朴，说难听的还是家里穷闹的，否则，睡不着家里的娃穿好的，吃好的。 君不见在21世纪，谁不知道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了，为了孩子，多贵的东西都舍得买。 娘几个在炕上玩了一会天就暗了下来，英子想了想决定晚上吃点好的，英子在星际淘宝上买了一只杀好的的鸡，买了些西红柿和豆腐，打算做土豆炖鸡，西红柿炒鸡蛋和白菜豆腐汤，主食就贴点饼子吃。 说干就干，英子点水揉面，醒面，把买的鸡洗好，剁好。 热锅，点油，倒入葱姜蒜，香味出来后把鸡块倒进去，加盐，鸡精，酱油，大火炒至半熟然后点水，又把切好的土豆块扔进去，把抽空做好的面饼贴在锅的周围，盖上锅盖，不一会就做好了。 就这一会儿，某个小家伙已经来了三四趟了，就看到铁蛋趴在厨房门口，渴望的看着锅鸡，英子仿佛看到那眼睛已经放光了，弄得英子哭笑不得。 英子麻利的做好了饭，把鸡舀了一大海碗出来，放在篮子里，用布盖好，让狗蛋和铁蛋看好家，就把门关好往老宅走去。 大湾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已经分家的儿子，如果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要给爹娘送去一点，表一下孝心，作为儿女的一点心意。 这年头也没什么好孝敬的，只是偶尔做了一点荤食或者买了一点零嘴，送去一点。不过老人家也不会都要，通常都是留一半，零嘴都分给孩子们吃或者回一下什么东西。 这就是人情往来，你心里记挂着她，他心里才会记挂着你，感情才不会变淡。 何家两老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几个儿子不偏不倚的，就是现在住在老大家也没有多么偏老大家，对孙子们也是无论男女都是一样对待的。 这在农村可是很难得的，在农村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重男轻女的存在。 即使到了21世纪，在一些农村还是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的，特别是在一些老头老太太眼中，总认为女儿是人家的，儿子才是家里能传宗接代的。 不过他们也不能太过分，要不然儿媳妇儿子该跟他们急了。 现在不一样，六十年代，家家户户吃不饱饭，又没有计划生育，孩子一生一大串，有好多夭折的，更多是有些女婴生下来不是被扔掉就是被溺死。 侥幸活下来的女孩也是早早的干家务，四五岁就开始喂鸡，割猪草，做饭等等。这些是我们生活在文明社会想象不到的。 何家两老能做到对孙子孙女一样对待，就这，英子妯娌几个都打心底感激孝顺他们。 英子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 敲了敲们，就听见一阵小跑的声音，打开门，就看见是大哥家的大儿子军子，军子看见英子喊了一句“三婶”就喊了起来“爷爷奶奶，爹娘，三婶来了”。 接着就看到大嫂出来，说道：“他三婶来了，吃过饭没有，来，快进来吃点，爹娘正吃着呢”说着就把英子往家里拉。 英子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大嫂，我做好饭了，家里三个都等着我呢，这不，我做了点鸡rou，你拿去给爹娘和孩子们尝尝”。说着就把碗递给了大嫂。 大嫂看到这么多rou，惊道：“哎呀，怎么这么多，给我们你们吃什么，我给爹娘弄点，其他的你拿回去给你家三小的吃。” “大嫂，家里还有呢，你就别推了，其他的是做婶子的给孩子们补补身子的”说着英子拿着篮子就走了。 出了门，英子长舒一口一口气，说到底还是不习惯这样和人打交道，记忆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了。 英子快步走回家，狗蛋和铁蛋已经把饭都盛好，等着了。 英子洗了手，坐在炕上，看着已经馋的流口水的狗蛋和铁蛋，笑着说：“开饭，赶快吃吧。” 顿时两个娃同时向鸡rou进攻，抓起一块鸡rou，啊呜一口，吃的满嘴流油，满足的不得了。 英子也吃的很满足，鸡rou的rou质柔嫩，油水充足，土豆充分吸收了汤汁的美味，一口下去，虽不是rou，却胜似rou。 娘三个敞开肚子吃，英子吃了四个饼子，一碗汤，两个娃各吃了两个饼子，菜吃的光光的，好吧，娘几个再次吃撑了，英子最后让两个娃各自嚼了两片健胃消食片才算完。 第六章 大湾村，何春强家。 何大嫂端着英子刚刚送来的鸡rou进了堂屋，一家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正在吃饭，分别是何家二老，老大何春强以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何家大嫂生了四个孩子，分别是老大军子，大名何明军，老二叫松子，大名叫何明松，老三是个女娃，叫小丽，大名何明丽，老四叫槐子，大名何明槐。 人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四个娃分别14，12，10，6岁，都是能吃不能干的年纪。 虽说两个老的能干，还能补贴一点，可粮食还是不够吃的，到了新粮食下来，就只能细粮换粗粮，到了春天多挖点野菜存着，在上山打点猎，下河摸点鱼，凑合凑合吃个半饱。 上次吃rou还是在几个月前，老大何明军上山捡柴打到一只兔子，让一家老小沾了点荤腥，如今过了几个月了，肚子早就没了油水。 看到桌子上的rou，桌上的孩子们眼睛都直了，年纪小的槐子更是口水都流了出来，可是谁都没有伸手去拿rou，可见家里还是讲规矩的。 何老爷子看到孩子们都盯着桌子上的rou，咳了一下，给自己和老婆子各夹了一块rou说：“既然是老三媳妇拿来的，也是孩子的心意，就收下吧，等会老大家的拿点菜给老三家。现在吃饭吧。” “知道了，爹放心吧，家里还有红薯干，等会我再去拿些菜给他三婶子拿去”何大嫂爽快的说。 何大嫂又拿了一只碗，把鸡rou和土豆拨了一半下去，明天再加一些土豆白菜萝卜，又是一个好菜。 何家二老和其他几个孩子都没说话，现在家家日子都不好过，会过日子才能让家里在青黄不接得时候不至于断顿。再说了，现在不吃，迟早还是会进自家人得肚子里。 狗蛋和铁蛋吃完了饭，英子打发两个娃去洗漱，又给醒了的小满喂了奶粉和豆腐鸡蛋易消化的的食物。 吃饱喝足的三小只不一会儿就犯困了，英子赶紧催着去睡觉，不一会儿，三小只就睡着了。 英子把大门关上，检查了厨房和各个房间的门的关好情况，拿着蜡烛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英子心想明天如果天气好的话就去社里的代销店去买个煤油灯，一直用蜡烛不是办法。 然后看看这个时代，说到这，来了这里几天了还没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听说现在运动很紧，也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 作为两辈子都是小老百姓的英子来说，好好过日子，吃喝不愁，拉扯大两个娃就行了，英子可不希望卷到运动中去，政治这东西，小老百姓玩不转的。 想着想着英子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的时侯天都大亮了，三小只都还睡着。 英子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动，抱着小满暖暖散发着奶香的身子，懒癌晚期发作了，不想起来。 点开星际淘宝，找到一家好评很多的早餐店，买了十个大rou包子，三份豆浆，一份鸡蛋羹。 早餐就这样解决了，不愧是超多好评的星际早餐店，包子做的皮薄馅多，每个都比成人的拳头还大，散发着香气，一下子把英子的馋虫勾了出来。 英子快速起床穿上衣服，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英子打了个冷战，快步走到厨房，烧了热水，自己先洗漱完，把三小只叫醒。 给小满把了尿，洗了脸，让狗蛋和铁蛋去洗漱，把包子豆浆和鸡蛋羹拿了出来，鸡蛋羹和包子的香气让小满的口水流了出来。 英子无奈的给小满擦了擦口水，刮了下小满的鼻子，笑骂道：“小贪吃鬼！” 小满把嘴巴张的大大的，小身子直往饭桌上伸，英子把小满固定在身上，端起鸡蛋羹开始喂小满。 鸡蛋羹嫩嫩的，又香又好吃，还有营养，小满很喜欢吃，没几口，一碗鸡蛋羹就吃完了，英子又冲了奶粉才让小满吃饱。 狗蛋和铁蛋看到早上是白面包子早就兴奋极了，忙不迭的去洗漱完，拿起一个rou包子就啃，一口下去，汁水都流下嘴角，慌忙去舔，美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英子也被rou包子的味道惊艳到了，上辈子英子也吃过不少的包子，像天津狗不理包子，北京包子之类的都吃过不少，可是都没有能比的上手中的rou包子的。 咬一口下去，鲜美的滋味在口中爆炸开来，让人想让舌头都吞下去。 一时间，娘三个都埋头苦吃，一会儿，英子已经四个包子下肚了，这可是四个比成人拳头还大的包子，通常英子吃两个就饱了，这次竟然吃了四个，可以想象的到包子的魔力。 两个娃竟然吃了五个，分明吃不下了，还看着最后一个包子，英子赶忙把包子收了起来，说：“别吃了，在吃肚子就撑破了，下次再吃，还有呢。把豆浆喝了。‘’ 两个娃才收回粘在包子上的视线，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 吃过饭后，英子让狗蛋和铁蛋在家看着小满，并告诉他们不要给不认识的人开门，等娘回来给他们带好吃的，才把两个娃哄好。 把门从外面锁上，英子背着背篓往村口走去。 沿路走来，村子里安静的几乎没有人，也是，现在无论大人小孩都卧在家里猫冬，不动意味着消化的慢，不容易饿。 村里的房子上，树上落的都是雪，天气很冷，估计得零下十几度，风刮的人脸上生疼。 英子很后悔出来了，光看到外面不下雪了，可出门才知道，寒风的凛冽，是真冷啊！ 英子有心想回去，可一想到已经走了出来，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出来还不一定呢，就咬了咬牙，坚持往村外走去。 公社的代销店是在隔壁村，距离大湾村大概有两里的路程，两里的路不远，平时很快就到了，可今天英子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到的时候，盗用一句21世纪的话就是‘冻成狗了！’ 隔壁村远远望去和大湾村一样，没什么动静，代销店在村头，英子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英子就长舒了一口气，屋里面暖和多了。看到英子进来，坐在展柜里的工作人员站了起来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需要什么？’ 英子愣了一下说：“学习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同志，我需要煤油灯，请问有吗？”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同志，有煤油灯，五块三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