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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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间的对话,她一句都听不懂,顾琼琳没有提过这些人,徐宜舟只知道,顾琼琳是从f市来上大学的孤女,家中仅有一个寡母,在她十八岁那年已经病逝。 “呵。”顾琼琳的身影出现在这个男人身边,笑得狂妄,“叶景深,你们是不是觉得除了这个城市,我他妈的就无处可去?我告诉你,就是哪天楚家还有你们叶家能把这世界都占全了,天涯海角再没有我顾琼琳容身之处,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不止如此,我还会风风光光地回到你们面前,恶心死你们!” “……”男人低头,看着眼前这张哪怕哭到失色,也难掩骄傲的脸庞,想好的话语忽然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依稀间,徐宜舟听到他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转了身,什么都没说就下了楼,与她擦肩而过。借着楼外的灯光,她看到他的模样,冬夜霜月般冷凉。 徐宜舟很快上了楼。 “舟舟,有两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顾琼琳已经看到了徐宜舟,她踮了脚,像天鹅般走到了沙发前,地上是一串染血的脚印。 站到那男人身边的时候,她赤着脚踩上了满地的碎玻璃。 “你疯啦!”徐宜舟快步冲了过去,把她拉到了沙发上坐下,将她的脚抬到了茶几之上,起身去找药箱。 “算了,都是坏消息,先说后说没有区别。”顾琼琳笑笑,好像那些伤口不在她的脚上,“第一个坏消息,房东要收回这房子;第二个坏消息,我要离开这城市。真抱歉,舟舟,我连累到你了。” “伤口太大太多,我送你去医院吧。”徐宜舟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开了灯找到药箱,坐到她身边,拿出消毒药水,却不知要从何下手。 那些伤口血rou模糊,徐宜舟处理不了。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的话!你要搬走了,五天内!”顾琼琳抓起她手上的药水,像发泄似的扔了出去,玻璃药瓶砸了墙上,迸裂开来,黑乎乎的碘酒溅了满墙都是。 “那又怎样?是天塌了还是地裂了?顾女王,就算你要离开这城市,脚上的伤也要治!”徐宜舟站了起来,“走吧,送你去医院。” 天没塌,地没裂,日子还要过,徐宜舟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道理了。 “徐宜舟,我过两天就走!你自己,要保重。”顾琼琳站起来,却把头埋到了她的颈间。 徐宜舟感觉到了凉凉的液体落到自己脖子上。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她们一起在这城市努力生活,大概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离别会来得如此突然,就连好好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第26章 搬家(修) 接下去的日子,徐宜舟忙疯。 顾琼琳对自己的事三缄其口,只抱歉自己连累了徐宜舟。徐宜舟也不知道她惹到了什么人,竟然能让她们的房东不惜赔付她们五倍的租金,也要她们在五天之内离开,一天时间都不宽限。五天内找到合适的房子并不容易,徐宜舟要上班、要码字、要找房子,生活焦头烂额,整得她精疲力尽。 “吴姐,你们家是不是有套房子要出租?” 午休时间,苏黎歌一边啃着盒饭,一边帮徐宜舟打听合适的房子。 “你要租房子?”回答她的,却不是她的同事吴姐。 苏黎歌抬头,看到秦扬风站在楼梯口问她。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几乎不来公司的纨绔子弟隔三差五就来公司转转,让风品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倍感惊奇。 “不是我,我朋友。”苏黎歌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啃盒饭。 “徐宜舟?”秦扬风大步一迈,走到她桌边,打量了她的盒饭一眼,手一伸就把她筷上的大鸡腿抢走。 她的朋友并不多,他不难猜到会是谁。 “喂!”苏黎歌怒而抬头,对上他有些痞有些无赖的笑眼。 “我有套房子空着,她要租么?”秦扬风毫无顾忌地咬了一口鸡腿,然后递还到她面前,“还你,小气!” 苏黎歌气到,这咬了一口的鸡腿谁要吃! “秦少的房子,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哪租得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苏黎歌捧着盒饭转个方向,阴阳怪气地嘲弄道。 “那房子空了挺久,正好缺个看房的人。租金么,看在你这鸡腿的份上,可以便宜点。徐宜舟是我们公司签的作者,我这个老板也要拉拢一下她的。”秦扬风笑了笑,眼里闪过些精光。 苏黎歌想着徐宜舟目前的情况,咬咬牙道:“真的?别骗我?” “我从来不骗人,尤其是你!”秦扬风凑到她耳边,忽然换了语气,“不要忘了,今晚的聚会,打扮漂亮点,我的老婆!” 蛊惑般的声音飘过耳边,苏黎歌心停顿了一秒。 隔日,徐宜舟去机场,送别顾琼琳。 “舟,别担心我。有个导演签了我演电视剧,虽然是个小角色,但总算是个工作机会,好的开始。”顾琼琳一瘸一拐地走着,笑着说。 徐宜舟走在她旁边,替她拖着拉杆箱,看她精致的脸庞上,眉飞色舞仍旧充满傲气和希望,几天前哭到崩溃的那个少女似乎只是一场幻象。 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顾琼琳的决定有着让人措手不及的绝诀,生活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场又一场的冒险,她除了挺直了腰骨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别无他选。 “好好保重。”徐宜舟在登机口抱紧了她,再多的话最后也只剩下这四个字。 四年的大学同窗情,两年的异城同甘苦,她们是彼此在这个孤单城市难得的温暖。 只是…… 天下从来没有不散的宴席。 从机场回来,天空开始下起毛毛雨来。这几天是台风天,天显得阴沉,徐宜舟坐在机场大巴上睡了一觉,醒的时候眼角有些湿,似乎做了个梦,但下车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回了家,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挽了袖子,开始收拾东西。 离房东给的期限只剩下两天时间,好在有苏黎歌帮忙,说是给她找了秦扬风空置的房子,让她先搬过去住着,不习惯的话再慢慢找。因为时间有限,徐宜舟没空去看那房子,是苏黎歌替她看了屋子,顺便帮她打扫了一番,说是那屋子还不错,徐宜舟相信苏黎歌,这厢送走顾琼琳后就着手收拾家当。 再者,以她目前的情况,就算是个狗窝,有片瓦遮头她也得先住着,还能挑什么呢? 虽然是租的房子,但徐宜舟一直按着自己喜欢的风格打扮着这屋子,两年来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买了不少,整理起来也颇为费劲,加上她要赶稿,这一切把她累得够呛。 好在,她向公司请了年假,一共六天,连上周末可以有八天假期。 搬家的那天是周六,徐宜舟找了搬家公司,苏黎歌也一早就来帮忙,顺便还带来了一个帮手。 “嗨,舟舟!”于峰仍旧是t恤牛仔裤的简单打扮,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 “搬家怎么能少苦力,我给你带了个帮手。”苏黎歌从他的车里跳下来,挥着手跑到徐宜舟身边。 “于摄影师。”徐宜舟虽然惊讶,还是笑着打了招呼。 “他听说你要搬家,自告奋勇来的。”苏黎歌用手肘捅捅她,嘴皮轻轻动着,很小声地在徐宜舟耳边说着。 “叫我于峰就可以了。”于峰把车停在路边,摩拳擦掌地下来,朗声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别客气。” “谢谢。”人都来了,徐宜舟此刻也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便笑着道了谢。 没多久,搬家公司的车到了,一部皮卡两个工人,身板精瘦,没半小时就将徐宜舟的家当都塞到了皮卡后箱。虽然徐宜舟杂物多,但毕竟还是租屋,一部皮卡也差不多了,只是还剩了些打包好的纸箱塞不进,便被于峰抱到了他车上,堆满了后备箱,连后座也占去了一半空间。 “走了。”工人吆喝着。 徐宜舟要跟车,却被苏黎歌拉住。 “地址我给他们了,你还是坐这边吧。”她说的是于峰的车。 那皮卡看起来非常残破,驾驶座里司机不停地抽着烟,还没上车,那烟味就飘得大老远,徐宜舟讨厌烟味,便同意了苏黎歌的提议。 只是走到于峰车旁边,苏黎歌却飞快地先跳上了车后座。后座上堆了东西,只坐得下一个人,苏黎歌很自然地开口:“舟,你坐前面吧。” 徐宜舟便只能钻进了副驾驶座,坐到了于峰旁边。 扯过安全带,徐宜舟低了头找扣安全带的地方,不知是因为不熟悉的关系,还是扣的地方太暗,徐宜舟看了两三秒也没找着地方,于峰便俯过身来。 “我帮你。”他从她手里抽走了安全带,拉着安全带轻轻整平,自然而然地按进了扣的地方,整个过程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带半点暧昧。 “谢谢。”徐宜舟道谢,看到的却是他笑眼里灼灼的目光。 因为台风过境的关系,这些天颇为凉爽,车里没开空调,大开的车窗凉风灌入,吹得人十分舒服,于峰的车开得很稳,徐宜舟又有些昏昏欲睡。 于是,她便真的闭起了眼。 车子停好,徐宜舟便自动醒来,睁眼一看,竟是熟悉的景象。 她来过这个小区,虽然不记得小区的名字,但是…… 高耸的大楼,被绿树环绕的青石路,飞扬的少女石像,她印象深刻。 徐宜舟心里忽然有了个预感。 秦扬风的这套房,该不会…… 和萧嘉树在同一个社区吧? 事实证明,徐宜舟的预感是正确的。 而且,还不止于此。 早晨十点,萧嘉树正在客厅里看近期公司的杂志销量报告,忽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开始不断地从大门那里传进来,这响动持续了十分钟仍旧没有静止,隐约间还有吵杂的人声。 萧嘉树捏了捏眉心,这房子一梯两户,对门根本没人住,这时间外面是在闹什么? 他起身,走到门口,心情不佳地打开大门。 “小心点。”温和如风的声音响起。 “没事。”徐宜舟摇摇头,正使劲地将被工人放在门口的一个柜子往里挪去。 于峰见状马上扔下了手里的东西,站到她对面,伸手一抱。 因此,萧嘉树看到的场景就是,对面敞开的大门里,一男一女合力地抱着一个柜子,那男人的爪子不经意地按在她的手上,那画面就像是一对正努力搬家的年轻夫妻。 简直刺眼至极。 他想起了早晨收到的,秦扬风发来的故弄玄虚的短信“兄弟,有份大礼送给你,记得好好收着!” 现在,站在他门外的,真的是一份好大的礼。 “你们在干什么?” 沉冷的声音让门外的人齐齐回头,然后他们看到萧嘉树双手交叉在胸前,倚着门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们。他穿了纯白t恤,浅灰运动长裤,头发柔顺又有些凌乱,和在公司时形象大厢径庭,像一只蛰伏在树丛里的野兽,就这么慵懒又危险地注视着眼前一切,似乎随时会扑出来,咬你一口。 “萧总?!” “萧老大?!” 于峰和苏黎歌看到萧嘉树,无比诧异。 只有徐宜舟没有惊讶,她抓了抓头发,歉然开口:“对不起,吵到你了?我们很快就好。” 到了门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和萧嘉树做了邻居,但是东西都运来了,现在想换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她为什么要逃避萧嘉树?!又为何要为了逃避他而换房子?! 对啊,为什么她会出现一丝丝要想要逃避这个男人的念头?! 徐宜舟看着萧嘉树沉冷肃然的表情,诧异着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浮起的感觉。 那几乎是她源自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