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岳清源观察他脸色,道:“你睡了五天。还要不要继续再睡?” 睡了五天! 沈清秋险些没当场再倒下去。 怎么不一觉睡到天琅君他们打过来! 猪一样,还醒个屁! 系统:【填坑项目“沈九”,完成进度70%】 才完成70%! 等等,除去记忆残缺导致资料不全的那10%,还有20%呢?到哪儿去了!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沈清秋一把抓住岳清源道:“师兄,下雪第一天,在洛川!” 发现自己过于激动,语无伦次,他定了定神,换了一副从容严肃的神情,道:“我的意思是,天琅君很可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用心魔剑打开两界入口,开始合并。” 岳清源:“你怎么知道?” 沈清秋又卡了。 他能说,因为原著写过,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是最适合的吗! 沈清秋:“……我在天琅君手里呆过一段时间。” 岳清源:“所以他就直接告诉你了?” 事出突然,沈清秋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说:“师兄千万要相信我。” 岳清源看了他半晌,闭目一阵,站起身来,温言道:“你先休息。这件事交给其余的同门便好。” 休息。是指睡觉吗? 都睡了五天了! 金丹还要睡这么多天,换一本小说真是要被笑掉大牙! 岳清源前脚刚走,沈清秋后脚便一骨碌从床上滚下,到处找外衫。 正团团乱转,冷不防一人欺近身后,一只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清秋下意识一肘击去,喝道:“谁!” 胆子这么大,又爱和他玩这种无聊把戏,还能有谁? 他的手肘被稳稳接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师尊不如猜猜?” 都开口说话还叫师尊了,还猜个毛线! 沈清秋翻了个白眼,背后那人忽然把他腰一搂,滚到一旁的竹榻上。 两个人的重量压得竹枝嘎吱作响。眼前的遮挡物移开,果然是洛冰河。 他的手改为捂着沈清秋的嘴,道:“别眨眼睛。师尊睫毛好长,刮得我手痒,心里也痒。” 你才睫毛长,睫毛最长的就是你! 沈清秋一连眨了几十次眼睛以示怒意。洛冰河笑了笑,啾的一下,亲了亲他的眼皮。 他说:“千万别叫。万一在清静峰被人发现,师尊多年清誉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呵呵。 还有个屁的清誉,早就毁的差不多了。 洛冰河顺着沈清秋的眼睛,一路亲下去,道:“我说了要来接你的。这么多天没见,师尊想我不想?” 按照沈清秋的标准答案,应该是先一个膝弯顶上他小腹,把这逆徒踢下榻去,再优雅地整理一下仪容,最后回一句冷艳高贵的“不想”。 可不知怎么的,想到刚才记忆中洛冰河孤零零跪在竹舍中,默默收拾地上茶杯的模样,这腿怎么也抬不起来。 沈清秋连呼吸也像在洛冰河手掌心里颤抖了起来。 他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么么哒 洛冰河估计早就做好了被一脚踹下去的准备,完全没料到沈清秋真的会点头。 他当场就僵在沈清秋身上,表情凝固了。 沈清秋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刚才那个点头意味着什么。他杀人灭口再羞愤自尽的心都有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洛冰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搂腰的手猛地收紧,声音沉了下去:“……真的想我?” 沈清秋给他勒得眉头一皱。洛冰河气息急促,追问不休:“真想?” 你捂着我嘴呢就算我想回答也没法回答啊! 只能要么点头,要么摇头的意思? 沈清秋一会点头一会儿摇头,胡搞一气。洛冰河急道:“到底想不想?” 见他又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沈清秋实在没辙,认输了。 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壮之感,豁出老脸不要,又磨磨蹭蹭,点了一下头。 这一次,沈清秋看得真真切切。确认的那一瞬间,洛冰河的呼吸滞住了。 一点微弱的星火在他瞳孔里慢慢亮起,迅速以燎原之势席卷了这整张脸、整个人。 就在沈清秋以为他要喜极而泣的时候,洛冰河深深埋下头去,把脸搁在沈清秋颈窝里,捂住沈清秋的手慢慢松开,然后,开始又碎又密地啄着他的嘴角。沈清秋好容易能喘口气,齿缝间蹦出两个字:“……胡闹。” 洛冰河喃喃道:“我也好想、好想。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 沈清秋提到胸间的一口气又慢慢xiele出来。 他死鱼一样躺在榻上,自暴自弃似的盯着竹舍上方屋顶,半晌,叹气道:“……那你为何前几天又不去梦境中找为师。” 洛冰河又黑又湿润的眼睛盯着他道:“师尊不嫌我烦么。” 白天也缠,晚上梦里还缠,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都对着这张脸,当然烦! 可一不小心,就被缠习惯了。现在洛冰河都趴他身上来了,沈清秋居然也觉得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沈清秋干巴巴地道:“知道自己烦,还不收敛。” 洛冰河道:“反正师尊也不是第一次嫌弃我了,烦就烦吧。” 听他这么说,沈清秋忍不住有些心酸。 洛冰河究竟有多喜欢他啊。 即便是初入苍穹山的日子里,遭受了那样的对待,一旦沈清秋对他表露了一点善意,洛冰河就把曾经受过的伤害忘得一干二净,毫不犹豫地将他放进了心底。 一颗玻璃心,就这样被沈清秋毫无知觉地打碎,再自己小媳妇样一点一点捡起来粘好,再满怀期待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再被打碎、粘合…… 洛冰河低声道:“师尊每次在苍穹山派都笑的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不怎么会想我。” 鬼扯。 沈仙师这么多年装b装成了习惯,尤其在苍穹山派,最多也只是含蓄而意味深长地似笑非笑,或者皮笑rou不笑,再不就是敷衍了事的假笑,哪有“开心大笑”过。沈清秋:“胡说。” 洛冰河道:“诚然师尊脸上总不会笑得开怀。但师尊心里笑没笑,我当然是知道的。” 一边趴在人身上哼哼撒娇,一边捉着人一缕头发玩儿,你是小女生吗! 沈清秋翻白眼道:“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洛冰河道:“我不要做蛔虫。” 沈清秋拍蚊子一样拍他玩自己头发的手:“那你还想做什么!你倒是说说,为师、都对谁、笑、过!”说到后来,说几个字就拍一下,那只闲得发慌的手还挥之不去。洛冰河真的开始数了:“很多人。柳……柳师叔,岳掌门,尚清华,明帆,宁师姐,仙姝峰的,万剑峰的,千草峰的,穹顶峰的,百战峰的,守山门的,扫山梯的……” 连守山门和扫山梯的都不放过,这孩子何止是记仇,整个苍穹山派都要被他的魔界进口特浓飘香陈醋给淹了! 沈清秋批评:“那声师叔叫得太没有诚意了。以后不许这么叫。” 洛冰河怨念道:“他管我叫小畜生白眼狼,那倒是诚意十足。” 沈清秋忍不住笑了出来。折扇就放在榻边,他顺手抓起来,在洛冰河脑门旁敲了敲:“他说错了?你不是小畜生是什么?狼爪子都敢伸到我身上。” 话说得太顺溜,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这句有点没把持住度,语尾随嘴角上挑,似轻还重,略显轻佻,极不端庄。 洛冰河居高临下,把这幅情状看在眼里,只觉得一把无名火在心头腹部毛躁躁地乱烧,不自觉动了动,把一条腿插【进沈清秋双膝之间,又怕被发觉后给踹下竹榻,忙把头送过去,让沈清秋拿着扇子敲个够,道:“就算是小畜生,也只是师尊一个人的小畜生。别人不许叫。” 沈清秋险些没把折扇掰断。 rou麻。 太特么的rou麻了。 又酸又痒!又麻又爽!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沈清秋决定谈点正事,把这种越来越诡异的气氛歪掉。 他用折扇戳戳洛冰河胸口,撑住:“起来。” 要谈正事,首先要端正坐姿。一个压一个的姿势,话题再怎么正经也会变得不正经。洛冰河不大甘心,还是爬了起来,坐到榻边。 沈清秋睡了五天,老腰都睡断了,总算能直一直。他觉得自己是一副老头子愁眉苦脸捶腿揉腰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可不大一样。 发丝微乱,散于肩头,中衣领口歪斜,露出一段白皙的颈与肩,喉结和锁骨明晰。因为才在榻上滚了一遭,脸颊涌上一层薄红,蹙眉不语,低头揉着后腰。 洛冰河眼睛一眨不眨,凑过来,慢慢帮着他揉。沈清秋满意地说:“乖。贴心。” 洛冰河道:“我更贴心的好处,师尊还不知道呢。” 好会邀宠。沈清秋正要切入正题,洛冰河继续说下去了:“和天琅君对上的时候,若是师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叫我。” 沈清秋一直避免触及天琅君的话题,防止刺激到洛冰河,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主动提起。 沈清秋琢磨了下,斟酌着道:“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