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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女重新出现在无限城当中。面对模样格外凄惨的顶头上司,她面部依然没有出现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用拨动琵琶弦,将分布在各个区域的上弦之月全数召集在无限城之内。 首先出现的鬼是上弦之壹黑死牟。每一次十二鬼月会议,都是他第一个到场的。 因此这次也一样。 但是他来到无限城之后,少见地产生了疑惑与茫然。 房间内的两个,皆是“死去”的状态。 “死去的”鬼舞辻无惨,和“死去的”不知道是谁的家伙。 不,还有一个。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那个一直捂着眼睛的小孩子应该是八季哉。 但是无惨大人与他之间的联系仍然存在。 无惨大人并没有死去。 于是黑死牟在原地静静等待。 很快,其余五位上弦也依次到了。 “哎呀哎呀,发生什么事情啦?”挥动着自己软绵绵的如同海藻一样手臂的鬼,七色的瞳孔里篆刻着“上弦之二”这样的文字。 上弦之二童磨。 “天哪,这个该不会是无惨大人吧?”面对房间正中央的那具没有生气的身体,童磨“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还是说,是无惨大人在和我们做游戏?” 上弦之三猗窝座出现在童磨身边。 “呀!猗窝座阁下好久不见呀!最近身体好吗,我可想你了!” 粉色刺头的男人不予理会。 童磨很烦人,非常非常烦人。 “无惨大人这是——”在看见中央的“尸体”时,猗窝座也不免发问。 “静静……等候便成。无惨大人……自有自己的想法……”黑死牟沉稳地说道。 (切。)猗窝座心中不屑道。 童磨是个嘴巴停不下来的鬼。 “啊八季哉阁下!你还好吗?干嘛呆在里头啊?”这家伙一看到白色骨架和腐烂皮肤包裹当中的八季哉彼岸“担忧”地问出了声。 “没事吧?为什么不出来呢?”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八季哉悄悄地睁开一条缝隙。 他看见对面的“父亲”,脸色如同死人一般。 对方身上没有生气。 他吞咽了一口,打算提醒mama,让对方放开他,然后两个人可以现在一起逃走了。 然而,毒蛇般的声音自他上方响起,就好像是有人往他头上泼了一盆冰水。 “终于敢睁开眼睛了啊,八季哉。” 八季哉如坠地狱。 “还有,童磨,你话太多了。” “诶?诶是吗?无惨大人您怎么在那里面啊。” (抛弃了自己原来的躯体吗?) 八季哉被扔到了一边。 于是那是,他才看见了一直保护着听到东西是什么。 一团骨头。 脊椎上连着头骨,头骨上面有一团腐烂的皮rou和枯草般的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了的头发。 那具骨架正在发生变化。而就在这变化的过程开始之时,七位上弦纷纷下跪,低下了他们的头颅。 “尸体”正在重获新生。 消失和腐坏的皮rou被新的皮rou所代替。皮肤重新覆盖上被肌rou包围的骨头。消失的四肢重新出现。头发像是春日之草,重新生长出来。不过一会儿,它就变成了蓬乱的云朵一样的红色长卷发。 “你们让我很生气。” 鬼舞辻无惨说。 他放弃了自己原先的身体,转而使用了这具身体。之前,在修复自己被破坏的身体之时,无惨发现有些地方已经无法再复原了。他没想到日之呼吸的作用竟然如此巨大,连他的生命也几乎可以左右。 左思右想之后,他便将自己的一切渡到了对面那具骨架之上。 「日歌」这个家伙的骨头里面蕴含着奇怪的力量。在覆上去的那时刻,无惨从他的骨头里面汲取到了一些奇妙的如同自然一般的力量。那股力量令他之前所受到的伤全数消失,就连精神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不愧是继国缘一的骨头吗?)他如是想。 在无惨用平静的声音阐述自己的愤怒之时,上弦之四半天狗诚惶诚恐地说:“属下知错!” 无惨的眼神一凛,刀一般的眼神落在半天狗身上“那你给我说说,错在哪里!” 半天狗如芒刺背,哆哆嗦嗦几乎要讲不出话来。其余上弦根本就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全都低垂着头,自顾自地看着好戏。 一只手臂突然暴涨而出,将半天狗抓在掌心。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只手就将对方捏成了一团rou。 rou球被灵巧地扔入无惨的口中。 在将半天狗身体里面的属于自己的血液全部吸收完毕之后,他又将被咀嚼地不成样子的rou团吐了出来。 刚好吐在玉壶边上。 无惨继续说:“在我与你们的精神连接削弱之际,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到我跟前?”对方的声音很轻,这具身体自带的嗓音轻柔,很适合唱摇篮曲。但即便是这么温柔的声音,在鬼们听来也宛如地狱之音。 猗窝座的头垂得更低。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们都没有抬头,所以自然看不见那具骨架复原后所拥有的脸。 猗窝座道:“因为无惨大人您没有召唤我们,属下不敢妄加猜测,因此没有——”他强健的身体上突然爆出无数条伤口,他的脑袋,被无形的手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