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碧玉真是担心的不行,自家姑娘性子单纯,如何知道这后宅之中那些丑恶的嘴脸,有些人真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岑芷松了口气,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若是喜欢就多喝一些。” 两人说了会话,两杯茶水都见了底,宝珠这才离开了。岑芷瞧了眼空了的茶杯,忍不住冷笑一声,“长的再好又如何,这次不能进宫,我看你如何跟我争!” 宝珠回去后,碧玉瞧着自家姑娘并无大碍也是松了口气。宝珠让小丫鬟把岑芷要的东西送了过去,正打算过去找岑氏说说小姨母进宫的事情,明珠跟海珠又过来了,宝珠只能先同两个jiejie一起做了功课。 宝珠院子里三姐妹笑声不断,岑芷的院子却一片混乱,岑芷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明明是宝珠喝了下了药的茶水才对,为何她身上也会奇痒无比,忍不住在身上使劲挠了起来,岑芷恨声道,“快,快去把银儿那贱丫头给我找进来!” 银儿不一会就进来了,瞧见自家姑娘身上迅速起的大片大片的红疙瘩,吓的脸都白了。 金儿喝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给宝珠下药吗,为何姑娘会中了药?” 银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姑娘饶命,奴婢方才被姑娘一吼便手忙脚乱了起来,等端出茶水的时候有……有些忘记了到底是哪杯被下了药。求姑娘饶命啊。” 岑芷尖叫一声,cao起身边的茶杯就砸在了银儿的头上,“你这蠢货,你害死我了。”又转头骂金儿,“还有你这蠢货,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金儿出去请了大夫,银儿一头血迹的缩在边上瑟瑟发抖。 岑芷扭曲着一张脸,“不成,不能就这么便宜的放过了她,我这就去找国公夫人让她为我做主,宝珠暗害我,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银儿惊恐的看着她,到底是不敢上前劝说。 岑芷实在不放心这蠢货办事了,只捂着脸朝着狄氏的院子跑去。 海珠正跟宝珠讲解着她不懂的地儿,外面狄氏身边的沈mama就过来了,一脸的焦急,“七姑娘,老夫人找您,您过去一趟吧。” 明珠上前道,“mama,祖母找宝珠作甚?” 沈 mama叹气,“岑姑娘方才忽然跑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一张脸上全是疙瘩,吓死人了,一进来就说是七姑娘害了她,给她吓了药。”瞧着宝珠目瞪口呆的样子,沈妈 妈又道,“老奴知晓姑娘肯定是清白了,荣家谁不知姑娘的性子是如何,姑娘莫怕,老夫人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海珠气愤的拉宝珠的手臂,“宝珠,到底怎么回事?” 宝 珠把事情说了一遍,“四姐跟五姐来之前,小姨母找我过去说是有事情想跟我说,我也就过去了。只说是想找我要头油,胭脂和水粉的,之后让丫鬟上了两杯茶,我 瞧着那丫鬟神色有些怪,也没在意,不过那丫鬟有点鲁莽,做事不大利索,那杯茶水我也都喝了,并无不妥的地方。”宝珠心想着莫不是那丫鬟把本来给她下了药的 茶弄混了给了小姨母?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报应啊。 海珠也忍不住叉腰笑了起来,“这么说肯定是那蠢丫鬟把茶给弄错了,原本是要给七妹下药的,竟然给了她家的姑娘。” 明珠道,“好了,别乐呵了,还是先赶紧过去看看,总不能让她这么随意的污蔑七妹。” 三人跟着沈mama到了狄氏的院子了,过了会岑氏也到了,岑氏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转身看向岑芷,面无表情的道,“你说你身上的东西是因为宝珠给了下了药?” 岑芷这会哭的厉害,手还是忍不住在身上挠着,“可不就是宝珠,二姐,我知道宝珠是你最疼爱的女儿,这次你可不能包庇她,你瞧瞧她干的事情,怎么就这么恨的心肠了,后天我怎么去参加宫宴!” 狄氏也沉着脸,“岑姑娘,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我家宝珠可不是让你随意诬陷的,你倒是说说宝珠何时给你下的药?据说我知,你们平日里接触的时候只有三餐时,这会还没用晚饭,也就是中午你们才接触过,莫不是中午给了下了药现在才发作?” “自然不是。”岑芷心里都快恨死宝珠了,也不知身上会不会留下疤痕,“方才,是……是宝珠的丫鬟过来说宝珠要送东西给我,许是那时候让丫鬟给我下了药。” 碧 玉瞪大了眼,“岑姑娘,您这不是信口雌黄吗,明明是你遣了你院里的金儿来找我们姑娘,说是有事要跟我们姑娘说。我们姑娘过去后你就扯了一通没用的,说想要 一些头油,胭脂和水粉。之后你家丫鬟上了两杯茶水上来……是了,明明是你想给我们姑娘下药,却不想丫鬟是个愚笨的,把下了药的茶给弄混了。” 狄氏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家的丫鬟先去找谁的,相信府中还是有人看见的,找人来问问就是了。” 岑芷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却咬唇道,“都是你们荣府的丫鬟,想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不过是欺负我一个外人罢了。” “是,你个外人!”岑氏冷笑,“你若是外人如何会在我们荣府住下来?你要是外人又如何会跟着姑娘们一块学规矩,好一个外人,就这么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想不到招了这么个白眼狼,我真心实意的待你,你却如此狠心想给我家宝珠下药。” 岑芷脸上的神色变换不断,最后终于咬牙道,“明明是宝珠想害我,二姐说这话是认为我一个人在荣府无依无靠,这就随意的污蔑我吗?” 岑氏真是气急,挥手就给了岑芷一巴掌,“却不想岑家竟出了你这么个心狠的东西!” 狄氏瞧见动手了,这才淡声劝道,“事情到底如何,不如把两位姑娘的院子都搜一搜吧,也让人问问到底是哪家的丫鬟先上门找人的,看看到底是谁心思歹毒!” 岑芷一怔,面上慌乱不已,狄氏已经道,“岑姑娘身子不舒服,你们上前好好扶着她,现在我们先过去宝珠的院子里瞧瞧吧。” 岑芷慌的不行,她给宝珠下药的小药包都还没丢,甚至床头下面还压着两个没用过的小药包,如今想要过去销毁掉根本不可能了,只盼着银儿这会聪明点,把东西都给烧了! 一 行人很快把宝珠的院子里搜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宝珠也松了口气,那紫檀木小匣子她藏的隐秘,幸好未被搜出来,这也给宝珠提了个醒,以后玉瓶里的乳液 要藏的更加隐秘才行,实在不行就只能放弃储存乳液了,不然碰上这种事情被搜了出去,别人问是什么东西,可真是无从下口。 一行人又过去了岑芷的院子里,婆子也找到了见证人,说是先看见金儿去了七姑娘院子了,随后七姑娘才跟着金儿过去了岑姑娘的院子里。 岑芷慌了,狄氏又让人在岑芷院里搜了一番,很快把一个用掉的药包和两个未用过的药包跟头破血流,瑟瑟发抖的银儿给搜了出来。 狄氏指着地上的东西问,“岑姑娘,你还有何话要说?你虽是侯府的姑娘,可宝珠也是我们国公府的宝贝,不容你这般污蔑。你若还不肯承认,不如就去官府报官,请承天府的官老爷来定夺到底是谁想害谁!” ☆、第50章 岑芷如何会承认,转头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荣家人都鄙夷的看着她,她如何受过这种羞辱,尖叫一声,“明明就是宝珠想害我,这里是荣家,你们自然黑白颠倒污蔑我了!”又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宝珠,“你这丫头,心思歹毒,小心以后会遭报应的。” 宝 珠是真没见过如此歹毒,又颠倒是非黑白,还胡搅蛮缠的人,她家二伯母至少只是胡搅蛮缠,还不敢缠的太过分了。这岑芷简直都颠覆了宝珠眼中无耻的程度,还是 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怎么就这般了,两人又没大的仇恨,无非是有些不合,她却想给自己下药,这种程度的疙瘩,只怕好了以后身上也会留下少许的疤痕的,毁人容 貌,这简直就是恶毒。 宝珠心里到底是气不过,直直的看着岑芷,“小姨母,到底是谁想害谁,你心里清楚,若不是看您是长辈,我何必 让丫鬟一叫便过去你院里,您一开口我就把东西送给了你?可如今倒好,你自食其果却把脏水往我头上泼。这事儿若是谁做的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上长疮, 一辈子待在家中做姑子!”接着又发誓道,“若是我荣宝珠所为,必遭天打雷劈……”把后面说的词儿给发誓了一遍,指着岑芷道,“小姨母,你敢发誓吗?” 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身上长疮,嫁不出去都是女孩子最怕的事情了。且大多数人对这种誓言还是很相信的。 岑芷就这么看着宝珠,哆嗦着嘴唇,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宝珠又逼问道,“小姨母,你可敢发誓?” 岑芷这会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周围人越发的鄙视她。 狄氏又指着那头破血流的小丫鬟道,“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若是敢说谎,直接送去官府乱棒打死!不过你若是肯说出事情真相,这次我便保你一命!“ 银 儿知道自己就算不肯说出真相,也不可能在姑娘身边待下去了,到时候姑娘一定会卖了她,以她对姑娘的了解程度,只怕会把她卖到那种烟花之地去。到底还是求生 欲大于了背主的羞耻感,银儿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还说出这药包是金儿去买的,药堂的大夫肯定是认识她的,若不信便可带着金儿去药堂问问。 岑芷狠狠的瞪着银儿,目光似要将她吞入腹中,“你这背主的贱婢,小心不得好死!” 金 儿也已经请了大夫回来了,这会瞧见院里的情况也是一愣,在一看见荣家的几个主子都在,脸色就变了,知晓事情怕是败露了。也暗暗觉得姑娘真是愚笨,事儿明明 是她做的,马脚太多,竟还敢把事情推到宝珠头上,大不了自吞了这口恶果,日后在报仇就是,只怕这次侯爷不会轻饶了姑娘的。 狄氏也不多说什么了,“去把景恒候请来了,景恒候今日应该已经回侯府了。” 很快就有下人把景恒候和张氏请来了,景恒候今日一回来得知张氏竟把岑芷送来了国公府,简直是震怒,下令让张氏明儿一早就去把岑芷给接回来,哪晓得还没去接,这就被国公府的人请去了。 这一折腾天色都暗了下来,宝珠她们都还没吃夜饭,大夫替岑芷开了药方就离开了,她身上的疙瘩也被涂上了药膏,痒似乎好了点,身上的疙瘩却越发的严重了,几乎遍布全身。 景恒候和张氏很快就来了,景恒候一直沉着个脸,怕是知道小女儿这次肯定是闯祸了。 一屋子人,张氏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瞧见女儿竟然一脸的红疙瘩,尖叫一声就冲了过去,手脚都抖了起来,搂着岑芷哭道,“儿啊,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啊。” 岑芷见了亲人,自然也哭的凄惨。张氏抬头把在场的荣家人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岑氏的身上,瞧着景恒候冰冷的脸色,到底是不敢当着他面乱说什么,只委屈的说了句,“请老爷给阿芷做主。” 岑氏也垂眼道,“请爹给宝珠做主。”随后就把今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到最后景恒候的脸色已经不止是冰冷了,甚至都有了一丝杀意,张氏和岑芷完全不敢动弹,甚至有些发抖,两人何曾见过景恒候如此可怕的一面。 半晌后,岑氏终于道,“不管如何,她始终是我meimei,就算想陷害宝珠,我也不可能真的把她送去官府,只能请爹把她带回去了。” ”委屈你了。”景恒候说着又看向宝珠,神色柔和了许多,伸手碰了碰宝珠的头,“委屈咱们宝珠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总不能打杀了她,景恒候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只等着这次宫宴后就把她嫁人了。 跟狄氏道了歉后,景恒候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岑芷和张氏离开了,金儿也带走了,只把银儿留了下来。 狄氏看着银儿道,“我说话算数,你的卖身契景恒候明日就会送来,明日一早,你就离开吧。” 宝珠回去后,跟着jiejie和娘一块用了饭,岑氏心有余悸的道,“想不到她如今会如此狠心。”说着瞪着宝珠,“你也真是,既知道她不喜你,少接触她就是,竟连那茶水都敢喝,若这茶水没弄错,如今……”岑氏真是后怕。 “娘, 我不过见她是长辈,这才顺着她,不若被传了出去岂不是连累了jiejie们的名声,却不想她会如此害我。”宝珠又不敢说自个能闻得出那茶水里没有东西,所以才放心 喝下去的,要真是有什么问题,她自然不会喝的。又想着她上辈子竟是被下毒害死的,宝珠心中不由的有些想笑,难道这还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 岑芷如今身上长了疙瘩,自然是不可能在去进宫了,宝珠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她明年选秀会被选上,只盼着出了这种事情,外祖父早些给她说门亲事。 这事儿翌日就在府中传来了,荣滟珠听闻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药真是岑姑娘下的?有没有可能是宝珠?”上辈子明明没有这件事的,莫不是宝珠给下的药,阻止岑芷进宫?难道宝珠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丫 鬟道,“姑娘,真是岑姑娘做的,没想到一个秀秀气气的姑娘竟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她让丫鬟找了七姑娘过去,借口要东西给咱们七姑娘下的药,不过身边的丫 头太蠢,把茶水给弄错了,反而是自己中招了。听说那丫鬟都招了,还在岑姑娘房里搜出了药包,就连药包都还是岑姑娘身边的丫鬟去买的,已经证实了,的确是岑 姑娘想要陷害七姑娘,怕是嫉妒七姑娘的容貌,谁都知道这次宫宴是怎么回事,只怕岑姑娘怕七姑娘容貌太出众了。” 荣滟珠皱眉,她对 岑芷还算了解,这应该是她会干出来的事儿,怕还真是嫉妒宝珠的容貌,她还记得当年岑芷得宠那会可是毁过几个漂亮妃子的容貌的。既真是岑芷所为,那宝珠定不 会是重生的,上辈子都是被毒死的,要真是重生的还这么没脑子,敢随便喝外人的茶水,可真够呛的。 在心中认定了宝珠是愚笨的,不是重生的,荣滟珠也松了口气,没人与她抢蜀王便好。这次进宫倒是要好好盯着宝珠,切莫让她抢了风头。 哪儿晓得翌日一早进宫的时候,狄氏说道,“宝珠这两日受了点惊讶,今日就不跟着你们一块进宫了,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荣滟珠莫名松了口气,面对着宝珠那张脸,她压力其实也挺大。 宝珠今日不用上课,早上把昨日的功课都温习了一遍,又看了会别的书,鼓捣了一下果酒,去陪老祖宗用了午饭,种了会菜地,晌午过后小歇了一会,盛名川就过来找她了。 倒是有好些日子没瞧见盛大哥了,宝珠也挺欢喜的,盛名川笑道,“今儿是宫宴,你怎么没去?” 宝珠笑道,“不喜欢那种地方,还不如家中轻松自在,便装病在家,盛大哥可莫要揭穿我了。” 盛名川似松了口气,温声道,“自是不会,那种地方只会让人拘在之中,你不适合。”似意有所指,宝珠却是没听懂,只笑道,“盛二哥呢?好些日子没瞧见他了。” 盛名川笑道,“他功课不好,这些日子被我爹拘在府中,快要憋疯了,整日念叨来看你。” 想到盛二哥着急的样子,宝珠捂嘴偷笑。 盛名川心中叹气,小丫头到底是太小了,只盼着她快些长大。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盛名川去见了小八才起身告辞,刚走,荣家女眷就从宫里回来了。 岑氏去陪荣四老爷用饭,几个姑娘在一块吃饭,宝珠有些好奇宫里的事情,忍不住在饭桌上问了两个jiejie,“四姐,五姐,你们去宫中好玩吗?我听娘说太后是打算给蜀王和太子相看媳妇了,可有看中的?” “你可别提。”海珠嘴快,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今儿六妹在宫里可是丢脸死了。” 宝珠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六姐一直很有主意,应该不会干出特别丢脸的事情出来吧。 明珠拍了海珠一下,柔声道,“六姐也是荣家的姑娘,她丢脸咱们不也是跟着没脸,少笑一些。”又转头与宝珠道,“六姐怕是看中了蜀王,今日在宫里的时候频频看向蜀王,最后还做了一首诗,诗倒是不错,奈何太后一眼都没看她,最后给蜀王定了一门亲事。” ☆、第51章 五姐海珠忍不住在旁边摇头晃脑的把荣滟珠在宫里作的诗念诵了一遍,又忍不住道,“诗倒是好诗,还真是不错,可场合不对,这诗句明明是表达对心上人的喜爱,她怎也敢说出口,弄的荣家人脸上也是无光。” 宝珠脸色有些怪异,这不是十年后有名的才女做出来的诗吗?这才女还是五姐啊,五姐要是知道自己几年后的诗被人盗用了不知是何感想,宝珠心中真是觉得有点哭笑不得的。 海珠嘲讽道,“写出这么好的诗又如何?还不是入不了太后的眼,她竟还妄想蜀王,蜀王是圣上亲兄弟,她不过是国公府庶出一脉……不过,也有点奇怪了,太后给蜀王找的这门亲事也太……” 宝珠心中一紧,“太后给蜀王找的是哪家的姑娘?” 明 珠显然也有些不解,皱着眉道,“是清远候张家的大姑娘,不过这大姑娘容貌实属一般,虽贵为清远候的嫡出长女,却不受清远候夫人的喜爱,据说是自幼就不在清 远候夫人身边长大,清远侯夫人与婆婆不和,这大姑娘就是老太太那边长大的,前两年才从老太太那边接到京城来,性格也实在太过唯唯诺诺了一些。”这样一个姑 娘实在配不上蜀王,太后是如何想的。 明珠继续道,“太后当时就下了懿旨把亲事定了下来,只说蜀王俊美无双,找个媳妇自不必在乎容貌,只要是蜀王中意的就好了。莫不是是蜀王中意张姑娘不成?” 宝珠脑子有些嗡嗡响,手心的拳也攥的死紧,到底还是跟上辈子一样了,蜀王娶了清远候家的嫡出长女,若不出意外,明年开春就要大婚,不过三年那张家女便在蜀王的后院落了个病重身亡的下场。 宝珠这些年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了,太后只怕不是蜀王的亲生母妃,那个母亲会给自己的儿子找张家女和她这样十岁才清醒,反应慢半拍的女子做儿媳?只怕两人之间还有很深的仇恨,不若蜀王也不可能在事成之后亲手要了太后的命。 上一世,蜀王杀了太后并无其他人知道,只有她撞见而已,说起来也可笑,上一世她连自己到底死在谁手中都不知道,只晓得有人给她下了慢性毒药,等到蜀王凯旋归开,还带回了太后和皇上,她无意中撞见蜀王一剑刺死太后,最后也因为过度惊吓没熬过那一天就去了。 如今想来,蜀王跟太后只怕早就不和了,蜀王这些年一直隐忍着。那么也能知道太后当年为何要赐婚给蜀王了,不过是觉得自己是个傻子,长的也不如意,这样进入后宅不得蜀王的宠爱,蜀王必会与荣家人产生间隙,太后这手棋可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