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朕和朕的满朝文武一起穿了在线阅读 - 第97章

第97章

    周归心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又一个地看过他们的身影。未得周归心的允许,他们也不会主动起身。

    半晌,周归心开口了,他背光而站,神情匿在光影中,看不清晰,却给人一种庄重感,活泼的少年音中带着令人心安的稳重:“福公公,传朕的旨意,下周起,恢复早朝制度。”

    第47章 盛赞

    周归心下周一四点多被福公公从被窝里扒出来的时候,就悔不则已了。

    他一边刷着牙,一边幽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生闷气。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同意了早朝的这个提议!

    周归心习惯了七八点左右起床,猛地又恢复到四点多的起床时间,只觉得走路都脚步都在虚浮,惹得福公公跟着他都十分提心吊胆。

    他生无可恋地坐到会客厅的老板椅上,旁边已经站齐了人,周归心打了个哈欠,困得睫毛都垂着。他强打起精神,坐正了身体,听他们报告。

    福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周归心很久没听福公公如此洪亮的声音了,此时猛一听到,居然还生出了几分唏嘘怀念之情,连带着睡意也被驱赶了几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甫一坐下,站在客厅的大臣们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姿势统一,十分整齐。

    周归心扫了一眼客厅的人,人是来齐了的:太傅、太尉、右相、左相,礼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蹲在一旁的镇国大将军,就连前朝不需要的太医和陈御厨也在,侍卫长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侧后面。

    “平身吧。”周归心许久没上早朝,眼下穿的衣服也不是龙袍,见他们正装跪首在自己面前,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在大周。

    福公公拿出了记事本,看样子还是新买的,正准备点卯呢,就被周归心挥手制止了。眼下不比他在大周上早朝文武百官皆在堂下的时候了,现在就算加上旁边的段秩和苏青竺也一共十一个人,周归心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谁来谁没来。

    等等——

    周归心一愣,彻底清醒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段秩和苏青竺:“你们怎么来了?”

    苏青竺轻轻撇开了目光,有些心虚,他若是说好奇,倒显得像是在观猴一般不礼貌,周归心再多想怎么办?但他毕竟是过过多个世界的人了,这种不好意思也是转瞬即逝,很快找好了理由,道:“臣弟没有见过皇兄上早朝时的模样,实在对皇兄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模样好奇,所以便擅自过来了。还请皇兄责罚。”

    周归心:“……”哎呀,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皇弟这就是在夸朕帅帅的!

    他小尾巴翘了翘,面上确实不露声色,唇轻轻抿了一下,眼神淡淡,只是道:“无碍。”

    话毕,他又看向段秩:“那你呢?”

    苏青竺都这么会夸了,段秩肯定更会夸!

    不料段秩只是微微低了低首,道:“臣被皇上封了常胜将军。来上早朝也是分内之事。”

    周归心:“……”

    他等了一会儿,段秩也没再说话,周归心不可置信地看了下他,没、没啦?明明之前都会夸他的!

    周归心委屈地抿了一下嘴唇,偏过去了头,只应了一声:“朕知道了。”

    倒是镇国大将军万分震惊。怎么皇上真允许他上朝了?明明他才是皇上最重视的将军!段秩这黄头小儿,打过几场仗啊还“常胜将军”?!皇上明明只是哄他才给他这个称呼的,连诏书都没有写!他怎么还当真!无耻!

    他心里不爽,连带着眼神都变得锋利危险起来。段秩不为所动,依旧笔挺安静地站在原地。

    镇国大将军:“……”当真可恶至极!

    周归心看了眼福公公,福公公心领神会,喊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太医和陈御厨只是来刷个脸,在周归心面前证明自己的忠诚与勤奋,涉及前朝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敢听——万一回去之后皇上追究他们的责任呢?听见福公公这句话,两个人迅速给周归心行礼告退,一并去了厨房做膳去了。

    周归心悄悄看了他们的背影,真好啊,朕也想走qaq!

    “皇上!”太傅率先出列,他道,“臣这几日翻看这儿的史书,发现王朝强大繁盛在于开放,臣认为……”

    周归心认为前朝有三人讲话最能催生睡意,首当其冲的是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有些年老了,讲话总是慢吞吞的,以“这个……臣认为……如此……”为句式开展长篇大论,声音毫无起伏,给人一种乌龟慢悠悠地往前爬之感;其次是吏部尚书,此人说话的声音音量小,提高后既不会尖锐也不会大声,他的声音好像是一口闷闷的钟,音量有波澜音调却无波澜;最后一个就是太傅了。

    太傅声音温润平缓、音调也正正好好,就是给他讲过太多枯燥无趣的知识了,以至于周归心一听他这个语调就开始犯困。

    现在也是,本来他就起得早,太傅说的这个点他在上课的时候又背过,合起来简直就是对他眼皮的重大考验。

    周归心咬了下舌尖,试图以疼痛来唤醒清醒。

    他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熬了多久,太傅才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周归心深吸了口气,终于完了,他问道:“还有人要说吗?”

    他问这话,就是想让人说“没有了”的意思,可惜他的臣子完全没get到,反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表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