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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

    唇舌勾缠一番后,陆宽额头抵着她,稍稍向后撤开少许。微微喘息之间,那双杏色眉目仿佛融进了水,莫名像某种小动物莹润的眼眶,瞧着分外乖巧。

    周元一时心猿意马,小幅度扭腰蹭他一下,胯骨即隔着衣料感知到渐起的硬涨。

    方才那个吻并未参杂任何情色意味,而他却如此迅速有了起势,不禁令周元感到惊讶。

    “你…”周元双手朝后撑在洗手台上,眼神里生起星点调笑,“有点敏感啊。”

    稍稍一愣,陆宽白净的侧脸很快泛起绯色,连带着钳在她腰后的掌心也变得热烫。

    然他嘴上却是不认,梗着脖子哑声道,“正常反应…刚起没多久。”

    周元盯他几秒,“行,那去客厅看看吃什么。”

    说罢便假意推开他,欲抽身出去。

    陆宽一把拽过她的手,“怎么老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周元失笑,“那你要我怎么对你?“

    ”就…”

    像对正常男人那样。

    然而说不出口,嘴皮子碾磨两下,陆宽即失了声响。

    似乎一旦没有酒精的推助,他便难以硬气,或多或少存着几分患得患失与小心翼翼,生怕行将踏错惹其厌烦,被重新划归回亲戚的行列。

    这不长不短的两个月里,他已经清晰认知到,在周元心中他连前叁的顺位都够不上。于周元而言,他兴许不过是个闲来无事的消遣,抑或是寂寞无聊时的避风港,丝毫没有分量。

    但他满足于此么?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自嘲地扯动嘴角,他想,假使他只是单纯地想睡她就好了,可谁让他的渴望远不止于此。

    活该罢了。

    “怎么了?”

    见他突然没了下文,周元偏头凑近问。

    目光锢在她面上停留几许,陆宽衔住嘴边白生生的耳垂轻碾,“没什么,刚刚恍神了。”

    若有似无的舔吮激起一阵酥痒,周元缩起脖子想要避开,不料被他先一步托起放上洗手台。

    “冰。”

    身上罩了一件陆宽的T恤,虽然样式于周元而言相对宽大,但长度只将将遮住腿根。是以当大片肌肤与冰冷桌面直接贴触,她不由惊呼出声。

    “现在还冰吗?”

    掌心撩开衣摆垫在臀下,热度烧人,煨透那层轻薄布料,轻易烘潮xue缝。

    “你想在这儿?”

    “嗯,好不好?”

    虽是征询意见,细细密密的吻却早已落下来,唇舌流连她的颈间,不时露出牙尖磨咬,咬出一串介于叹息与呻吟之间的娇喘。而手也并未闲着,指尖将内裤拨至一旁,浅浅探进去,勾出一滩温热的水。

    忽而那吻就停了,周元挑起眼皮看他,见他将湿润指尖送入口中舔了舔,湿漉漉的杏色眼中晕出几分红。

    心跳一缓,周元抬腿虚勾住他的腰,鼻尖蹭上他,“好吃吗?”

    沉思仁并未骗沉逸云,半小时后如约回到家中。

    “爸爸,mama还在房间里。”

    见沉思仁终于出现,沉逸云当即如一只归巢的燕自沙发跃起,朝父亲怀中扑去。

    展臂将小姑娘稳稳接住,沉思仁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刘海,“那云云在这里等着,爸爸上去看看?”

    沉逸云依依不舍地从宽阔的怀抱中下来,”那爸爸不要惹mama伤心哦。”

    沉思仁闻言,有片刻失神,随后笑着说,“怎么会呢?”

    因了张斯佳并未料到沉思仁会于这个点回家,于是当他推门进入时,正碰见她拿着纸巾抹泪。

    “怎么回事?哭了?”

    沉思仁似是分外惊讶,快步走到床边坐下。

    ”没事。“不愿将狼狈一面示人,张斯佳别过脸朝外挪开些许,“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沉思仁微微抬眉,“正巧下午没事,就回来了。”

    张斯佳吸了吸鼻子,“这几天怎么没回家?”

    余光瞥她一眼,沉思仁刻意露出破绽,“在处理几件棘手的事。”

    张斯佳身子一僵,“什么棘手的事?”

    “合伙人会议对投资意见不一致。”磕下眼皮,沉思仁漫不经心地答,“怎么突然问这些事?有兴趣听?”

    张斯佳半晌没言语,她犹豫着是否该继续问下去。想起张崇善那日对她的警示,到嘴边的问询最终变成一句无可奈何的“没有,就是问问。”

    她十分清楚自己父亲与公公的派系分流意味着什么——这个婚姻已经不再牢靠,犹如失去了地基的房子,自此变作一个风云飘摇的破草屋,随时都有被拔地而起的可能。

    此般情状下,再经不起无凭无据的发难。

    深深叹了口气,张斯佳打算结束这段对话。

    谁知沉思仁忽然揽过她的肩,“因为我几天没回来就哭了?”

    漆黑的眸中满是关切,令张斯佳产生瞬间的错愕。

    难以分出心思去辨析他此举是否别有深意,此刻的她委实抵挡不住这鲜少流露的温柔。

    任由当下情绪驯服自己,将头埋入他怀中,她闷声抱怨道,“你下次应该说一声,我最近情绪不好,容易乱想。”

    轻轻拍着她的背,沉思仁说,“嗯,多大的事,说出来不就好了嘛。”

    只张斯佳看不见,那适才春风和煦的面目中如今哪还有半点暖意,只余一片冰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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