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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钟子良交给钟叔后原本就打算睡了,但是育克那边发来了一份材料让他尽快过目,所以就一直忙到了贺辞东叫他。 岑景穿了身墨蓝色丝绸睡衣,因为有些瘦,显得空空荡荡的。 他推开门时贺辞东就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窗外是远处的灯火,这个点了,城市里的没睡的依然很多。 岑景随意走进去,放下手里拿着的一双拖鞋说:“你上次给的那双,已经洗干净了,我就放这儿了啊。” 贺辞东转身嗯了声。 岑景看着他手里的咖啡杯,问他:“还有吗?给我一杯。” “有胃病不仅抽烟喝酒一样不落,熬夜还喝咖啡?” 岑景想,这是讽刺他作死作到他面前?还是想说别奢望他会给出一分同情和怜悯? 贺辞东去了咖啡机那儿,岑景经自顾自在凳子上坐下了:“没办法,成人的痛,贺总不是应该很懂?” 贺辞东没回头:“要不要糖?” “放点吧,别太多。” 在贺辞东这人面前坦诚永远比演戏靠谱。 近段时间效果很显著,起码没有出现一开始见面被人怼脖子的情况。 贺辞东端着杯子过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扫他一眼,然后转到对面坐下。 岑景端起来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错,比公司茶水间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贺辞东没应声。 岑景放下杯子,进入正题。 “找我有事?” 贺辞东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岑景凑过去拿起来。 贺辞东:“这是一份提前拟好的离婚协议,一年后自动生效。” 岑景瞬间抬头看他,原身的确是在一年后拿到的协议,虽然是后期生效,但他现在这么早就拿到手里了? 贺辞东一只手搭在神色的桌子上,“协议你先签,公司的项目这一年你就跟着老余做,另外我会再给你两千万作为启动资金。” 岑景是真的有些懵。 “这算是离婚补偿?” 贺辞东:“离婚财产我会另外再找人起草一份文件。” 岑景翻了翻,挑眉:“你不打算让我净身出户啊?” 贺辞东睨他一眼,“你要想,我也可以成全你。” “别,算我自己嘴欠。” 岑景想起来原身的结局虽然很惨,但离婚还真没提过是让他净身出户的。大概是死在出租屋这个画面太凄凉,让他条件反射就以为贺辞东报复原身算计他,不可能会给他钱。 其实按照原身那种偏执的性格,到死也不用有很大可能。 不然也不会是他刚过来时穷成那样的德行。 岑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能这么平心静气地和一个男人讨论离婚财产问题。 不过都穿书了,其他事儿都不算事儿。 离婚这事儿本就板上钉钉,他也不诧异,不过还有一点岑景不明白。 “为什么给我钱?还让我参与“时渡”核心项目?” 贺辞东:“我是个商人。” 岑景:“……” 贺辞东:“不做亏本买卖。” 贺辞东:“钱自然不是白给你,一年到期我需要获得预期利润,算投资。” “投资我?”岑景挑眉:“贺总这么相信我?” “我有基本判断。”贺辞东说。 岑景无言以对,贺辞东这种也算一种压榨,不过对比岑家吸血一样的做法,他这顶多算是利益置换。 贺辞东看出他需要钱,就给他钱。 对他来说一点不痛不痒的东西轻松解决离婚的麻烦,还能拿到更高的回报,不愧是狼人本性。 岑景几乎没什么犹豫,把凳子往前移了移,伸出手。 “笔。”他说。 然后岑景的手心里就多了一支钢笔。 对比旁边龙飞凤舞有力度的贺辞东签名,岑景的字就带了一股洒脱,下笔连贯不拖泥带水。他这会儿没戴眼镜儿,所以情绪都很直白地落进旁人的眼里。 岑景刚好签完,放下笔,把文件递过来。 贺辞东收回目光,接下根本没看,直接打开抽屉扔进去。 世上没人会特意和钱过不去。 岑景想如果能在一年内拿到他想要的,即使对方是贺辞东也没关系。 他和这个人没仇,不介意合作。 “还有事吗?”岑景问。 贺辞东:“今天的事情只此一次,我希望不会有第二回 。” 岑景立马就想到了聚餐那会儿贺辞东勉强算是帮了他的事。 岑景:“我没说非要贺总出面吧?” 贺辞东:“别总这么随心所欲做事,我也没想帮你。有病找医生,而不是赌气喝酒进医院麻烦别人。另外,你知道聚齐那一桌子的人需要协调多少时间浪费多少人情?我没那么空闲陪着你上演闹剧。” 岑景半靠着椅子,面无表情看着贺辞东。 贺辞东同样直视着他。 这人今晚回来直接甩了他一份离婚协议,又是投资又是说他做事不管不顾。 小情人吹枕边风了? 岑景:“有话你就直接说,到底想干嘛?” 果然,贺辞东:“这段时间你先从家里搬出去。” 随即扔来一把钥匙。 “房子给你找好了,离公司很近,车你可以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