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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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刁神。 回了公司门口,看到虞斯言没事儿,十来个兄弟这才放下心,也不多墨迹,纷纷散去,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拐子和断背说什么也不让吕越上药,趁着虞斯言和吕越一下车,开车一溜烟儿就跑了。 吕越冲着车屁`股就是一嗓子, “老子给你们上个药还嫌弃!” 难兄难弟都是互相扶持的,虞斯言一边开公司大门,一边说: “他们不是嫌弃你,是怕身上的伤吓到你。” 吕越脸色铁青, “老子没见过血还是咋地啊,你们把我当娘们供着?” 虞斯言这直肠子无时无刻不在作孽, “其实公司的人都把你当大姑娘供着呢,你看你细皮嫩rou的,比一般女人还水灵,惹急了就炸个毛儿,撂下几句狠话,最磨人的也就是这张嘴,比女人还女人,叨叨起来一口盐汽水儿能喷仨小时。” 吕越耷拉着肩膀,吧唧着拖鞋走进公司大门,表情挺可爱,嘴皮子还撅着, “你们都把我当成小鸡子呀?” 虞斯言从里面把门锁上,打开楼梯灯,还当真正儿八经地打量了吕越一番, “准确点,可以说是白斩鸡,但是你沾着洋气儿,应该说是……白羽鸡。” 吕越猝不及防地一脚踢在虞斯言裤裆上,就着虞斯言缩成一团的姿势,照着头顶用文件夹狠拍两下, “你`他`妈才是开封菜呢!” 虞斯言两腿夹着,疼得满脸大汗,腹诽道: 这他`妈`也是女人的招式。 折腾了一阵儿,俩人才在虞斯言的小卧室坐下来收拾那些伤口。 虞斯言赤手空拳,而那些看场的大都提着酒瓶子,以至于虞斯言一双手上不仅有密密麻麻的小口子,还有掺杂着碎玻璃渣子,小臂上更是大喇喇几条口子暴露着。 吕越一边用酒精镊子挑着虞斯言手背上的碎玻璃,一边问: “今天最后是怎么搞的?你们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镊子都拨开皮rou了,虞斯言那表情不疼不痒的,好像就没个痛神经似的, “俱乐部的老板让我们走的。” 吕越把拔出来的一小块玻璃丢进托盘里,用酒精洗了洗镊子,再次埋下身, “不应该啊,老板没削了你们就不错了,怎么会放你们走,门口那些缉毒警`察又是怎么回事儿?” 虞斯言眯了眯眼睛, “缉毒警`察?” 沉吟片刻,他说到: “汇丰可能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估计想借着我这一场闹事儿,正好把汇丰小少爷给逮住。” 吕越是律师,jian猾系数比虞斯言高出10个百分点,他琢磨了一会儿, “不对,这事儿太蹊跷了,他要是想把你当棋子,那肯定不会放你走,你得当他的替死鬼啊!难不成……他只是先把你放走,然后等着人来抓你,或者等着汇丰来找你算账?!” 虞斯言虽没吕越这么多花花肠子,但这么多年也不是光靠一身蛮力的,他一口就否定了, “不可能,我这一走,不明摆着是有人在后面拽了我一把么,充其量我也就是个正面挑衅的工具。” 吕越还是皱着眉头,他边想边摇头, “我觉得不会是这种路数,这样,你这几天都呆在公司,别处去了,断背和拐子也别出去了,这单子生意交给其他人做。” 虞斯言琢磨了一下, “缉毒警……汇丰那小子估计是被抓了,你去打听打听,探探消息,如果真是有人死掐汇丰,那这单子就更容易了,我不出面也可以,如果是要生事儿,这单子还只能由我出面拿下。” 吕越把镊子放下,用力眨巴了几下专注到酸涩的眼睛, “行,我明儿就打听一下。” 虞斯言抬起手看了看, “都挑出来了?” 吕越不放心地再低下头检查了一遍, “嗯。” 虞斯言拿起托盘上的酒精瓶子,直接一股脑儿从小臂上浇了下去,完了甩甩手,搁椅子扶手上晾干。 吕越最后给虞斯言绑上纱布就吧唧着拖鞋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吕越给虞斯言带了个好消息。 “我今儿去打听了,汇丰那公子爷到现在还关着呢,他爹使了多少钱和关系都没把人弄出来,而且我专门托了个关系问了一下,上面给下的文件是‘秉公执法,公正廉明,吊民伐罪’,一点情面都不给!” 虞斯言昨儿晚上才缠上的绷带,过了一晚就被他拆了下来,他瞅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无所谓地说: “看来汇丰是招惹到刁神了,行,这事儿就交给你安排吧,我不管了。” ☆、027 避邪。 027避邪。 清明当日,从凌晨三点开始,重庆下起了大雨,沉闷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吧嗒吧嗒’,如同悲泣滚落的泪点子。 虞斯言向来睡眠颇好,睡着了雷都劈不醒,可每当清明这天他总是睡得很轻,一点动静儿就能吵醒他。 雨不停地下,空气没清爽起来,反而愈发沉闷。 在床上来回翻滚了二十来分钟,被子卷成了麻花,床单都要磨出个洞了,虞斯言慢慢地睁开眼,满眼澄清,没有一丝睡意朦胧。 他从鼻孔长喷出一鼻子热气,翻身下床,抓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和烟,大步走到窗口。 推开窗户,雨水见缝就钻地飞进屋里,泪点子砸在他脸上身上。 虞斯言埋首点上根儿烟,把烟吐进雨帘子里。 他左小臂平放在窗台,右小臂垂直、肘弯儿垫在左手前,右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嘴儿,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对于他而言,每一年的开始不是元旦,不是春节,而是清明。 这么多年,清明向来要么小雨纷纷,要么艳阳高照。可今年头一天就天降异象,大雨滂沱,居然打雷闪电。 自打这雨一开始下,他的眼皮子就左三下右一下的一直跳到现在,跳得他心窝子凉悠悠的。 清明前这最后一单子生意也成得相当诡异。汇丰公子爷被抓,他从俱乐部全身而退,这都能当成是他机遇巧合、运势好,可他们还没真正动手上正餐呢,汇丰老总居然亲自派人把钱送来了! 不但如此,汇丰前脚来还钱,后脚就把自家儿子成功保释出来了。 这事儿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劲儿,就像背后站了个人似的,用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前走。 想到这茬,眼皮子都跳快了。 虞斯言龇着牙拧起眉心,‘啧’了一声,手指一弹把烟蒂弹出窗户,反身快速走到衣柜前,拉出抽屉,蹲下身粗暴的在柜子里翻找出一条艳俗的大红内裤,三五两下地套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红艳艳的裆部,眉头依旧紧锁。 再快速蹲下身,拉出另一个抽屉,拿了一只白袜子一只黑袜子,一黑一白地穿上。 瞅着脚上同款不同色的一对儿白加黑,虞斯言皱着的眉心总算展平了。 新年避邪装备成功加载! 他耸耸鼻梁,重新躺回床上,打开电视翻了几个台,正好看见快船对小牛的比赛重播,抽着烟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028 三朵白菊。 028三朵白菊。 每天早上6点醒,这是项翔打小养成的习惯;一成年就接手公司以后,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喝早茶看报纸;而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所有生活习惯都在逐渐崩塌,赖床就是最明显的表现。 项翔端着平板躺在床上,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缩放。 屏幕上那张被项绯偷`拍来的照片不停地放大缩小,每个小细节都不放过。 他正放大了虞斯言的眼角,缩紧着瞳孔仔细数着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就被敲门声打扰了。 “哥,你在干嘛呢?再不走就得迟了。” 项翔瞥了一眼房门,再娄了一眼手上的平板,摁下关机键,从床上站起身,悠闲地松开睡袍带子, “楼下等我。” 项家老爷子的临终遗愿只有一个,每年清明给他祭扫,什么都不用带,只要子孙们当天亲手打一壶长江水,在中午12点之前浇到他墓碑上就成。 车子载着项翔和项绯往朝天门奔去,开到海尔路和北滨二路的十字交叉口上,车内的道路交通广播突然播报: “黄花园大桥整桥堵车,开车出行的朋友们请尽可能绕道行驶。” 司机放慢了车速,轻声问道: “项总,咱们要不要绕嘉陵江大桥到朝天门?” 项翔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朝天门本来就堵车,这一折腾恐怕得耽搁过12点, “上北滨二路,在朝天门大桥头最近的那个江景台停车,然后绕五里店折返回墓地。” “是。”司机方向盘往左一打,驶上北滨二路。 项绯望着车外的大雨说: “我还是头一次见清明下这么大的雨,感觉阴沉沉的,心情都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