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龙人转移开目光，随目光而来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亚述都不敢猜测龙人如今到底是何实力，之前释放出来的气势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龙人勾了勾嘴角，眼角余光扫过扣在亚述手心里的兽骨，才用鼻腔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提剑走向倒地的魔将，魔将还未彻底断了气息，口中依旧发出威胁不愤的嘶吼声，龙人举剑刺下，魔将的身体在地上挣扎扭动了片刻，终于将性命葬送。亚述心中乍舌，龙人傲慢冷淡的态度也不能阻隔他的好奇心，上前打量起这具魔将，并问道：“这魔将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啊？” “看来终于知道学习的重要了，不再一问三不知。”龙人依旧嘲讽的口吻，亚述丝毫不觉刺耳，看龙人开了尊口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向，亚述赶紧竖起耳内，目光也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一只中等实力的魔将，不过实力比外面的中级魔兽还要高一些，而且占据天时地利，外面进来的中级魔法师和中级武师都不是它的对手。”龙人边说边剖开魔将的脑袋，用剑挑出里面的一块黑色的晶核，“这就是外面所追捧的魔渊黑晶，中品，价值连城，对于中级以上的修炼者都有极大的用处。” 亚述之前在图书馆看的那本书上也有介绍魔渊黑晶，不过书上解说得笼统，不如眼前的来得实际。看亚述眼中有着好奇，龙人随手扔了过去，不经意的态度仿佛扔的是块小石子一般，亚述连忙双手接住，比魔魂髓要大，光泽内蕴，像是颗上好的冰种的黑曜石，入手沁凉，一点不像是刚从魔将脑袋里挖出来的，与丑陋的脑袋及污浊的液体完全牵扯不上联系。 原来这魔渊黑晶不仅对于魔纹师有用，对魔法师和武师也大有用处，所以这才是价格更加高昂的原因所在吧。亚述过了把手瘾眼瘾又将黑晶还回去，龙人也没当回事收进了口袋里，不过微微勾起的嘴角说明他对亚述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爱财又不贪财，他在这魔渊中见多了为了一颗黑晶窝里反的事情。 这是龙人给笨精灵下的一个定语，在他看来一个算不上优点的个性，这几日从霍夫那里断断续续了解了这人不少东西，身怀魔魂髓，还眼巴巴地盯着几个铜币的小生意。 亚述可不知道龙人心里对他的想法，他的目光追随着龙人手里的动作，解剖魔将的尸体，一对有半只胳膊长的顶端尖锐无比的犬牙，质地坚硬，一看就是天然的好武器材料，一块后背上连接脑袋的骨头，看着好像与亚述手里那块兽骨有些类似，还剥了一块腹部的柔软兽皮。到了他手里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亚述再次肯定龙人手里有空间类魔具，心里各种羡慕，大陆上的空间类魔具数量极少，与之相比较，魔渊黑晶都如地上的尘埃了。 据说空间类魔具只有魔纹大师才能制作，并且成功率也不高，现今的几位魔纹大师，也并非个个都能成功制造出此类可以储物的空间魔具。不过亚述很快又心里平衡了，那几位大师中无法制作此类魔具的绝不包括他老师在内，也就是说，他以后也有很大的机率能够得到的。 可听龙人之前说过，外面的东西无法带进来的，难道这个空间魔具是龙人在魔渊中得到的？这样一想亚述的目光又火热起来，魔渊果然同外面所说的一样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而现在这个宝藏仿佛就在他的后院似的可以随意出入。 “还不走？等着其他闻到味道的魔物蜂涌而来？”龙人收拾好立起身，看笨精灵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于是好心提醒。 “啊，哦，这就走，其他东西都没用了吗？” 龙人没回答，只是轻瞥了一眼地上剩下的尸体，眼里只有嫌弃，亚述知道了，剩下的龙人都看不上眼，而亚述暂时又用不到出自魔将身上的材料，更无法拿出去售卖，所以还是老实地跟在龙人后面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并没有回到宫殿废墟中，而是游走在这外围地带，不过凡是出现的低等魔物如雾幽灵和魔兵，龙人都是站在一边抱臂旁观，绝不会动一根指头，每当亚述累得胳膊都抬不动时，对一旁作高傲状的龙人都恨得牙痒痒了，对他每次都能轻松解决对手更加各种妒忌，什么时候才能拥有龙人这样的实力，不过等到他到达这种境地时，龙人只怕又走得更远了吧。 想到这里，亚述就不愿意认输地继续爬起来战斗。除了用精神力外，他还在一处一片狼藉之地找到了一柄略带锈迹的份量适合他的剑，总算除了那块兽骨外再配备上了武器，拿着剑在手里，虽然使用起来笨拙得很，但心里就是觉得安全了许多。 说到那片狼藉之地，亚述当然看得出那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从痕迹上看发生在很久之前，就连一些兽骨都风化了。寻找武器时，亚述当然看到有比他手中更好的，可他又不是武师，那些剑的份量他能拎起来挥上几圈就不错了，甭谈拿它们来战斗抵挡魔兵。 除了这把剑身微窄的剑，亚述另找到几块几块看着有魔纹残留的残骸，暂时看不懂，不过想着作个收藏吧，也许随着魔纹水平的提升他会有机会弄明白，而且外面不是对古遗迹中的残缺魔纹很推崇的吗？ 解决掉最后一只雾幽灵，亚述只剩下喘气的份了，累得瘫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了，哪里顾得地上的脏乱。亚述翻了个白眼，对边上神清气爽的龙人说：“不行了，我真走不动了，我要调息。”说完就不管不顾地抓了一块魔魂髓吸收起来，哪怕现在龙人径自走开也管不了了，否则他没给魔物杀死就先得累死。 魔魂髓中的能量被缓缓吸收进精神海中，精神海中央有团银白色的雾气团，那就是亚述的精神力，而新吸收进来的能量却是灰暗色的，被亚述控制着由雾气团反复地吞吐，第一次吞吐那能量的颜色就像是被洗掉了一层变得鲜亮不少，直至完全与雾气团的颜色一致才被容纳进雾气团中，当一颗魔魂髓中的能量被完全吸收掉后，精神海中的雾气团仿佛又扩大了一圈。 亚述睁开眼，余光瞥到站在他后方的龙人，抱臂站立，双眼闭着，亚述心中暗自得意了一番，龙人嘴硬心软，他就知道龙人不会留下他一人独自走开。 似乎知道亚述调息完，龙人睁开眼，用鼻腔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亚述连忙爬起跟上，手脚依旧酸软，只是精神力恢复了，能够使用黑云兽了。 **************************** 转眼五天过去，有丽娜的尽心教导，葛瑞丝上手很快，无论是在制作点心手艺方面还是经营店铺上，都能独挡一面了，亚述和丽娜自己都是业余水平，对葛瑞丝的情况都很放心。与丽娜的爽朗风格不同，葛瑞丝做事要细心得多，连日来交给她的帐目都做得清清楚楚。 铺子里也增加了两名帮手，经过三人的商量后，他们都一致同意请了负责亚述家那五亩田的夫妻俩，从之前发生的事上就可以两人都是本分之人不会偷jian耍滑，而且手脚勤快，这两日有他们夫妻在铺子里帮忙，连丽娜都清闲了下来，专门琢磨改进开发点心了。 这日，材料店来人让亚述去接来自埃塞城的通讯，果然是师兄拨过来的。在通讯器中，师兄告诉他帮他找了三处符合他条件的地方，只等亚述过去再看一看，至于租住的房子，师兄都帮他落实好了，艾米亚也去看过去了，很满意，只等亚述点头。 亚述在通讯器问了租住的房子情况，是两室户的公寓式的房子，租金在一月两个金币。既然艾米亚都满意了，亚述跟师兄说那就租吧，这样等他过去就可以直接住进去了，师兄也说找人帮他收拾一下。 两个金币的租金已经算便宜的了，略低于亚述做好的心理价位。回来之前亚述了解过那边的行情，一个因为是内城，二个更因为靠着魔法学院，就同地球上大学附近的房租会比旁的地方略高一些一样，现在这个价位肯定有师兄的作用在其中，想想都汗颜，亚述居然让师兄这样的高级魔纹师和一院之长为他处理这样的琐事，要是被那些崇拜师兄的人知道肯定会被骂死。 ☆、047 秘银 亚述跟着龙人在魔渊中又扫荡了一处战斗后的废墟，不同于龙人眼光高很难有入他的眼的东西，亚述这几日却逐渐地挖掘出此类废墟的好处，虽然大部分东西由于年代太久失去了效力等同于废物，可有些东西却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保存了下来，他的目标便是这些东西。 如果不出他的预料，他在埃塞城开店铺的资金就不用另想他法了。 这里离宫殿废墟约有十里远，自回到镇上后亚述没中断过夜夜来到魔渊，每次都能恰好碰上龙人，两人也极有默契地以宫殿为中心向四周扫荡，令亚述自豪的是，他的战斗力和反应力都快速提升。当然前提得是他自动屏蔽了某个头上长角的人的鄙视目光。 自有一次冒冒失失地跑进去被突然窜出来的魔物吓得差点尖叫后，亚述就谨记教训，每次都先仔细感应一下，再召唤出黑云兽，确保不会藏着小怪物后才踏入里面。那次，一整夜龙人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当然也是他将自己从魔物爪下救出来的，所以亚述低着脑袋听训了小半个钟头。 亚述搜集的是武器残骸，因为第一次将魔纹残骸带回去后他无意中发现，残骸上有非常珍贵的秘银，这一发现给他打开了一条新的财路。这次，他从废墟中找到一根断了的魔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婴儿拳头大的魔兽晶核，不过这晶核并不是他要找的东西，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因为晶核中的能量早随着岁月而流失掉了，现在它的价值就同一块破石头差不多，越是饱含能量的东西越是无法留住。 亚述使劲擦擦黑漆漆的残杖，并且剑小心刮掉了一层表面的污垢，果然看到下面的黯淡的银色物质，大喜，这根残杖当初制作的时候肯定用了不少秘银，不过也可以看得出，这些战争发生在非常久远的过去，现在秘银愈加珍稀，极少会有人在魔法杖中添加这么多的秘银。 因为秘银不仅轻且坚硬，而且它对于魔法元素有极强的亲和力，可容纳不同系别的魔法元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更甚至未来，秘银都会是魔法师和魔纹师喜爱追捧的魔法材料，如今因为量的稀少使得秘银的价格更加高昂。 就因为秘银的稀少，人们发现了循环重复利用秘银的方法，也就是说，亚述发财的方法正是将这些武器残骸中的秘银重新提取出来。 在伯伦眼中，就看到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傻精灵，简直是玷污史书上流传下来的关于精灵的一切美好描述，什么高贵美丽优雅，这些特点在眼前这个笨蛋身上统统都找不到，只剩下一个世俗极了的笨蛋，惨不忍睹。 “龙人，好了，我捡好东西了，你看，还有两柄断剑也用到了秘银，你说以前的人是不是很奢侈，你看看这柄断剑居然用秘银来作装饰，太可耻了！”亚述森森地妒忌了。 伯伦抽抽嘴角，转身走了，再一次觉得霍夫看人也会有走眼的时候。 一早醒来，亚述兴奋地在床上打滚，生活真是太美好了。不行，不能滚下去了，要开工了，得加紧将秘银提取出来再换成金币，马上就要去埃塞城了，亚述速度地起床洗漱吃早餐，一气呵成，然后直奔工作间。 之前他就一直在发愁金币的问题，即使有赫丁爸妈留下的一部分遗产也不够他现在败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目前的铺子连同田产一起抵押了，他甚至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抵押后得到的贷款倒是能够刚好将城里的铺子开起来，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非常辛苦，就等着铺子的盈利来过活了。 丽娜婶婶和鲁克大叔想将他们的积蓄投进来，亚述没同意，他能厚着脸皮应下五五分成就是因为他出钱而丽娜出力。 秘银的提取液材料店有卖，花了亚述不少金币，不过想到回报亚述也就狠狠牙买了。材料店的店主很好奇亚述怎会买这种提取液，这还是他从别的地方调运过来的，本镇上的人几乎不可能用到这样的东西，就连秘银都没有销售市场的，因为太高端了。 亚述使了个心眼，告诉店主，他在整理父母的东西时发现了一些赫丁爸爸从魔森里捡回来的残兵断剑，其中就发现了秘银的存在。如此通过店主的口再传出去，等亚述拿出秘银售卖的时候人们也不会太过惊讶。 在工作间里忙碌了半天，亚述终于将从魔渊中搬回来的残骸分解完毕，提取出五小团秘银。纯净的秘银颜色透亮，份量却极轻，亚述试着将精神力探入其中，内里分布均匀，精神力没有丝毫凝滞之感，此外还有一团紫金。在这个大陆上，紫金比黄金贵重，1个紫金币等于1000个金币，而秘银的价值又在紫金之上。想到这些情况，亚述将其中的四团秘银收了起来，将剩下的一小团秘银和紫金包好，走出工作间，前往材料店。 他不打算将秘银全部在这里出手，毕竟一下子量太多的话太过打眼，别人的照顾并不能构成他忘形的资本。 “小亚述，来了，快让我看看你折腾出的东西。”店主笑呵呵。 走近了的亚述打开手里的匣子，看清匣子里东西的店主眼睛一亮，他原本还真担心小亚述会浪费掉那些提取液，这对现在的小亚述来说也是笔不小的负担，可是这孩子坚持着他也没办法。没想到还真让他成功了，居然真有秘银，还有附带的产品紫金。 “快让我看看，小子，行啊，没想到老赫丁真捡了好东西回来，居然一直藏在家里。”店主乐道，用手指捏起两团中小上一些的秘银眯眼打量，能经营这样的材料店的通常都有一定的鉴别能力，没有的话也会在店里雇佣一位鉴定师，才好对收进来的各色材料进行鉴别并拟定价格。 又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说：“不错，是这好东西，你放心我不会亏了你的，秘银虽然在我这里卖不出去，可上面却愁找不到货源，要知道就连指甲大那么丁点的秘银都会被魔纹师和魔法师抢着要，掺入武师的武器中也会增强坚硬度又不会增加兵器的份量。” “我当然相信大叔了，否则也不会拿到这儿来。”亚述也笑眯眯道，心情好极，他想着，其实魔渊中那些在龙人眼中垃圾一样的存在都是宝贝啊，只是没办法将其中的原材料都分解出来，亚述心里惋惜着。 店主笑着摇头，拿出天秤称份量，秘银可是精细到按毫克来计算的，他原以为小亚述能提取到指甲大的一小块就很走运了，没想到弄到这么多，也许是赫丁夫妇也在天上保佑两个孩子呢。 “哈，小亚述你果然走运，这里一共有十二毫克，这点紫金也不错……” 亚述竭力想保持矜持的微笑，可也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心里砰砰直跳，幸好只拿了一小团过来，要是都拿过来，只怕愿意帮助他的店主也会怀疑了吧。亚述心中的小人背手望天，这种明明揣着宝物却不能拿出来见光的感觉好憋屈啊。 一毫克的秘银店主给了他两百金币的价格，算上紫金亚述总共收入三千金币，这笔钱绝对能让铺子运转起来又不会缩衣节食，亚述揣上晶卡心满意足地跟店主告别，带着店主的祝福。店主也很满意，这块秘银上交上去也算是他的业绩，自然也能得到上面的奖励。 前往埃塞城的共有三人，一直磨蹭到最后一夜，鲁克大叔终于下了决心跟他婆娘一起去埃塞城，否则不仅没人给他洗衣做饭，而且他也担心婆娘在城里被人欺负了。至于后巷里的铁匠铺，交给了一直跟他学打铁的小伙。 这次亚述没有顺风车可搭了，如愿地坐上了开往埃塞城的班车，不过显然没有贝坎那辆私人魔动车来得舒适。 班车停在外城，师兄安排了人和车在这里等着他们，省了他们许多麻烦，这次他们随车来的行李可不少。司机将三人送到了已经租下了的公寓楼下，见到了刚下了课赶来的艾米亚。 “丽娜婶婶，鲁克大叔。”艾米亚欢快地飞奔过来。 “宝贝儿，快让婶婶看看，婶婶可想你了。”丽娜放下行李张开双臂，因为魔森的不安定，她也是不希望艾米亚回镇上去的，就担心半路上会发生什么，所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艾米亚了。 知道亚述要来也掐好时间等在这里的亚加过来与他们打招呼，因为他mama葛瑞丝加入了点心铺子，原本就熟识的关系现在自然更加亲近了。亚加很羡慕亚述，心中给自己打气，好好努力，将来也像亚述一样将mama接到城里来。 一个大男人外加两个小男人和司机一起搬了一趟行李下来，丽娜和艾米亚才亲热完，加入他们的搬运队伍，几人说说笑笑很快搬完了，司机离开前说下午会带他们过去看店铺，斐利斯先生将这些事情都托给他了。 租的房子位于公寓楼的三楼，由于靠近魔法学院，楼房虽然有些旧但收拾得很整齐，小区里的绿化卫生都搞得不错，这可比亚述当初刚走出学校进入社会时租住的房子好上太多。自从租下后，艾米亚有空就过来收拾，只等着哥哥过来一起入住，因而房子里很干净，连窗户都被她擦过了。 已经临进中午，几人就在附近找了家餐厅解决了午饭问题，回到房子里稍作收拾后上午那位司机就来了，领着亚述三人在城里兜了一大圈，艾米亚和亚加则回到各自的学校了，学生的时间毕竟不自由。 临走前，亚加拉住亚述，压低声音说道：“亚述，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你的师兄，知不知道魔纹师工会那边招了我学长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自从学长过去后我就一直没有学长的消息，连个通讯都没有拨回来，我想找我们院长问问，可我连院长的人都见不到，你知道的，我的级别太低又不突出，都不够资格见院长的，可我又不放心学长的情况。” “好的，等我晚上去找师兄的时候帮你问一下，你不要太担心了，不止你学长一人被工会招了过去，也许是机会难得你学长痴迷了进去忘了时间呢。”关于师兄的身份亚述并没告诉外人，亚加并不知道他的师兄就是斐利斯高级魔纹师，不过冲着劳埃德大师的身份，亚加也能猜得出大师口中的亚述的师兄不会是普通人，在埃塞城这一块魔纹界中应当能够说得上话的。亚加也是太过担心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实在没办法才想到亚述这边。 亚述看出亚加眼中的担心，因而说了些安慰的话。 “谢谢你亚述，我先回学院了，明天我再过来。”亚加匆匆离开，带着mama托亚述他们捎来的东西。 ******************** 跑了一下午，将师兄提到的三个地方都看了一遍。带路的人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将三处的优缺点都说得很详细，只等亚述三人拿主意就可以和房主签合同。三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看过三处后就作了决定，选定了其中一个位于居民区的铺子，又临近附近的菜市场，人流量不小，店铺的规模也正合适，并且带了个阁楼可以住人。签订了合同后亚述将三个月的房租一并交齐了，之后将晶卡交给丽娜，铺子还需要整修才能开张，包括购买原材料，这都需要前期投入。因为亚述跟丽娜说过这笔钱的来路，所以丽娜没有推辞接了下来，尽快将店铺开起来才是正事，那样就能早一日能收入入帐。 晚饭后，亚述带上从铃风镇带来的点心去看师兄。 斐利斯知道小师弟这一天要忙碌，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所以留在了学院等他。斐利斯已经吃过晚饭，不过不妨碍他捧小师弟的场，打开食盒咬了一口蓝茉莉馅饼，赞道：“不错，起码比我们学院食堂里做出的东西好吃多了。” 亚述期待的表情一垮：“师兄，你很会打击人的，真有这么差吗？我觉得挺好吃的啊。”和什么比不好，偏拿学生食堂来比，做过多年学生的他岂会不知食堂大锅饭煮出来的东西有多难吃。这学校里有钱的学生和老师肯定都不会吃食堂的。 “哈哈，”斐利斯大笑，“不过我觉得我母亲会喜欢的，这算鼓励了吧。” 斐利斯给亚述泡了杯茶，亚述起身接过道了声谢。斐利斯仔细打量了一下亚述，说：“离开没几天，看得出你没忘了修炼，精神力又凝炼了不少。”以他高级魔纹师的实力可以轻易察探到亚述精神力的状况，不过他还是对亚述的精神力抱有好奇心，老头到底发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他乍见面之下就想收徒，与老头相比，他还是差了许多，不管是能力还是见识方面，他到底抛不下母亲无法做到如老头这般的四处闯荡。 不过通过小师弟绘制的魔纹卷轴，他也发现其准确性和成功率极高，这是同阶的魔纹师达不到的成绩，在他看来除了基本功扎实外，应当也与老头另眼相看的精神力特征有关。 现在短短几天内精神力提升的速度也让他微微吃惊。 “嗯，”想想在魔渊中的几次出生入死，能不提升才怪呢，身体素质也有所提升，亚述很开心，这其中有龙人的功劳，若没有他在一旁，亚述根本不敢放开胆子与魔物战斗，因为他知道龙人并没有不管他的生死，总会在关键时刻出手，“这几天虽然事情多，不过不敢中断了修炼。” “从明天起跟着我学习初级魔纹师应该掌握的知识和魔纹吧。” “好的，师兄。” “师兄，老师那里的情况怎样了？还有被魔纹师工会招去的那些人不会有事吧？”亚述问师兄，他一直记着中午亚加提到的事，也记得他那位叫维文的学长，与他同一批被魔纹师工会招去不少人，维文属于其中比较少的学徒级别的，大多是初级魔纹师，听说也有中级魔纹师加入。他记得师兄上次提到老师离开的原因就与魔纹师工会的遗迹有关，再多的并没提及。 “你有认识的朋友在里面？”斐利斯问道。 亚述点点头，说：“是一位朋友的学长，在魔海魔纹学院的，就是古今上个月的月度冠军，今天听我朋友说他学长还没回来，还有，老师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048 事由 “小师弟，你现在人也来了埃塞城，以后就脱离不开这个圈子，而且现在明眼人恐怕都拿你当师兄我的学徒了，也就是我们利益一体，所以关于埃塞这一块魔纹界的事我也跟你说一说吧。”斐利斯没有直接回答小师弟的问题，而是扯了开去，不过最终还是会回过来。 亚述放下茶杯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学术界还有个流派纷争文人相轻什么的，魔纹界的能量则更大，其中的事非当然就更多了，拥有成年人内芯的亚述清楚，师兄要告诉他的绝不会是废话，他必须摆清自己的位置，省得弄不清状况反而给老师和师兄招去麻烦。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打击老师和师兄的把柄。 说到把师兄错认成老师什么的，亚述表示别人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也情由可原，谁让师兄一直没有报出自家师门，而自己和师兄年龄又差了一大截，就算自己跑出去澄清一下两人是师兄弟关系人家只怕以为他开玩笑呢。 斐利斯对小师弟慎重的态度很满意，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是故作清高不屑同流合污之辈。提到埃塞魔纹师工会就不得不提分会长和他背后站着的伽耶魔纹大师：“这位分会长一直想将师兄我打压下去，不过这几年下来我占着地利，他占着背景深厚，我们之间也算不相上下。” “他的老师是身在帝都的魔纹大师伽耶，巧得很，早年这位大师也在我们老师手上败过一次，这些年来虽然他在帝都努力经营扩张势力，可提起我们的老师，人们还是习惯性地将老师的名字排在他的前面，而这位又不是心胸多么宽广的人。” 师兄笑的时候笑眯眯，可亚述看出他眼中的不怀好意，亚述替他总结道：“也就是说，老师得罪了那位大师，而师兄又无意中得罪了那位大师的弟子，呵呵，这可是旧恨加新恨，幸好分会长和他的老师都不知道师兄的背景，否则……” 亚述继续呵呵了两声，其意不言自明，恐怕到时师兄光没沾到多少，先惹来一身的麻烦。老师居无定所爱到处乱跑，别人找不到老师还不能拿他的爱徒下手？想必看不惯老师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