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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过了副歌,流浪者的歌声再次续接上,可薛放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脑子里回旋着猫轻轻的哼吟,是甜乎的鼻音,一直跟着流浪歌手,哼唱到最后一个音节。 或许是流浪歌手发挥稳定,或许是缪寻的小提琴拉得绝妙,感动了路人,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薛放已经背过去,面对墙,偷偷流了好一会泪。 放下小提琴,缪寻面带得意的小微笑,和流浪者一起向路人鞠躬感谢。接着,他走向了人群,近距离看清他深邃浓艳的美貌,人们第一反应是拿出终端,激动地想要加他联系方式。 缪寻用手肘挡开他们,拨开人群,固执走到最后的墙边,把男人从贴着的墙壁“撕”下来,在众目睽睽下,亲一口薛放的脸颊。 周围响起无数声失落的叹声。 “带我出来很有面子吧。”缪寻用指腹擦擦他眼下泪痕,昂着下巴问道。 薛放抬起头,第一次面对围观那么骄傲自豪,又磕巴:“是,是我的配偶,羡慕吧。” 有谁能不羡慕呢,这独一无二的用心和爱。 薛放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擦眼睛,嗓音都软了:“今天这么乖,就会哄我开心。” 缪寻抱着他的胳膊,一会往左走,一会往右倒地闹,哼哼着:“谁让你害我哭,我也要让你哭。” 薛放破涕而笑:“下次这种好事多给我来几遍。” “不给。”缪寻抿着唇笑开,他后退两步,突然转身就逃,像只黏糊的猫,手贴着墙壁与橱窗轻轻跑走。 薛放握住了那只脏兮兮的手。 ——就像握住火山口的风,热烈,刺痛,年轻热辣,难以捕捉,让人循着温暖而去,跌进岩浆里,心甘情愿尸骨无存。 “我带你去吃我喜欢吃的东西。” 薛放怔了下,想问你怎么记得,话到嘴边却是温温一句:“都听你的。” 骄傲的小猫自从把他当众弄哭后,就一直情绪高涨,牵着他在大街小巷里穿行,不时停下来,深吸一口气。 空气在领袖哨兵的嗅觉里分解成无数个带有信息的小分子,他在找一样东西,甘甜的……好吃的……热乎乎的…… “这里,不对,是那里!”越走越快,转过一个街角,看到小院里零零散散四五张桌子,缪寻转眸告诉他,“就是这家,我应该经常会来。” 应该——多么刺痛的词。 但缪寻好像走出了忘记的阴影,笑着告诉他:“我有嗅觉的记忆。虽然不记得,我闻到味道就能找到。” 大排档的露天环境,简陋到没有装修,连门牌号都找不到,随便丢了两张桌子就做起生意,肆意又自由。 “又是你啊。”脾气坏坏的老板娘叉着腰走过来。 薛放神经一紧,怕出现之前的事,忙要站起来。 老板娘瞟了眼他,一下子笑开了,对缪寻说:“你小子在我这蹭吃蹭喝几年,终于知道带人来了。” 缪寻坐在小板凳上,把终端举过头顶,给老板娘看:“带家属来可以打折吗?” “又来了又来了,付钱,付什么钱!再提就滚蛋。是不是看不起老娘。说好请你免费吃一辈子,一次都不能少!”老板娘把水杯“砰”放在桌上,恶声恶气的。 薛放安下心来,斟酌着开口问:“请问,您为什么要给他免费呢?” 老板娘用围裙擦擦手,掏出一把大砍刀,“哦,没什么,就是之前有一群黑帮欺负我个寡妇,他一晚上去把人家窝端了。” “?哪个黑帮?”薛放忽然想到什么,不会是…… “就是那个‘星光璀璨’,名字很漂亮,净不干人事。” “……果然。”严格来说,那帮人是星盗组织。欺负妇女儿童只是日常消遣,正经生意在倒卖军火,干架走私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白塔派小组去端了好几次都没铲除,几年前忽然通报结案,居然是一个人缪寻干的…… 缪寻又打字道:“可是家属说一定要请我喝可乐。” 老板娘无奈道:“好啦好啦那就只付一听可乐的钱。” “还要一听!”给家属。 老板娘家的菜只有一道,锅边小火炉炖鸡。夏天里,围着真空炭火也会热,缪寻脱掉T恤,只留里面的白背心,热汗在肌rou上闪闪发亮。 薛放瞄了眼,不动声色手伸过去,帮他把背心的带子往上提了提。 天色彻底暗了,街上霓虹彩灯眼花缭乱,小店里光照不足只有微光,反倒方便缪寻悄悄拽了薛放的手,在他掌心里写: “你,好,像,担,心,女,儿,被,看,光,的,老,父,亲。” 薛放板着脸收回手,低声强烈抗议:“不是老父亲,是老婆。” 小野猫调皮地哧哧笑,突然乖乖坐好,托下巴甜甜望着他:“那好吧~老婆放。” 第50章 52步距离 永久的契约 自己说是一回事,真被缪寻喊出口,薛放羞得耳垂热红,别过头嘀咕:“……不要老婆放。” “唔……老婆薛?” “老婆薛也不行。”薛放严肃指出,“这样听起来仿佛你还有老婆张,老婆李。” “猫”的眼睛在暗光中亮晶晶的,“可我只有你一个。” “……我也是。”薛放被戳中心窝,软了声音。 “大点声哦,听不到。”缪寻在他脑子里坏坏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