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下岗向导是猫猫妻在线阅读 - 第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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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找我吧……找我吧……找我回来,回到你的唇畔……

    换气声越来越重,最后戛然而止。

    明明什么也没说,只有一声短促的呼吸声,经过电磁波的传播,变得不着痕迹。

    但薛放却知道,那一声,是未呼出口的名字。

    他的名字。

    薛放……

    喂,怎么办啊?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电台骤然断线。

    向导的灵魂发出悲恸的绝泣,那道绚烂的生命力,燃烧他的养料,消失在宇宙深处。

    没有人能解答遗忘电台的谜。

    但在那之后的很多天里,整个帝都星的人都说:

    每至夜色滂渤如墨,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大鱼,像身着丧服,在天空下徘徊哀鸣,深远回响的鲸啸,悲凄能到撕裂人的灵魂。

    实际上,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帝国军方就在边境搜寻到了飞行器残骸。

    也找到了里面残存的断肢。

    基因测序显示只有一个人。而一块经过复原的大脑,次日就送到了薛放的新办公桌上。

    “现在我该叫你薛执政官了。”邓肯艾尔皇帝张开双臂,愉悦宣布。

    新上任的薛执政官沉默着起身,随手拔了皇帝后脖颈的芯片绿卡,打开窗户,丢进浓雾云海。

    第106章 高调找猫   你看起来不太伤心

    时隔二十年,神圣皇帝邓肯艾尔再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这次不是为了向帝国和联邦的民众发新年祝福,而是宣布帝国新任执政官上任。

    他苍老垂暮的虚拟形象占据了帝国每一面投射屏幕:“我深知国家现状,并感到忧虑。我们需要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而这项重任,将交给新执政官——薛放。”

    在星际两百亿人的瞩目下,身着白底金边笔挺制服,胸前挂着象征最高文官权柄的利剑与缠蛇徽章的男人,缓步迈上铺陈着深蓝色星际版图织金地毯的台阶。

    在他站定抬头的瞬间,无数人在屏幕前屏住呼吸。

    ——多么俊美的一张脸。

    像一部封面描金的古董字典,温敛沉淀,锋芒褪去后,是目睹大时代繁华湮灭的冷然。金边眼镜后轻微转动眼珠,视线彷若能穿透屏幕,扎进观者大脑,淡漠审视。

    他光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就能压得人心如擂鼓,喘不过气,羞愧低下头。

    但很多人马上反应过来:薛放?是上次那个电台里找的人吗?

    光网上再次掀起对神秘电台事件的超高讨论热度。

    薛放知道这些议论,却不予理会。

    他手头关心的只有——缪寻的下落。

    缪寻乘坐的飞行器坠毁在帝国边境的外太空里,漂浮的残片里,只找到玥萨破碎的尸体。

    一般来说,星际太空空难的存活率无限低于1%。找不到尸体,多半是在飞行器分解时不幸被螺旋发动机绞碎,再被黑洞洋流吸到了别处。

    经过现场勘察和机舰残骸拼对,的确发现少了大半飞行器机体。帝国军方的调查组当场就给出了“不幸遇难,遗体失踪”的答复。

    薛放拒绝接受这个结果。

    他要求邓肯艾尔封锁边境线,在全帝国疆域内展开紧密搜索。

    邓肯艾尔直截了当给他一句:“薛放,你没资格要求我。”

    帝国老皇帝之心,昭然若揭。没有资格,就要获得资格。

    救援时间珍贵紧急,摆在薛放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答应做执政官,成为邓肯艾尔漫长无聊生命中拿来取乐的一环。

    “找到缪寻后,我就会马上退位。”

    邓肯艾尔用食指敲击着桌面,揶揄道:“别这么说,你这样有可能会永远也找不回你的小哨兵。”

    薛放深深望了他一眼,精神力陡然暴动,烧毁装在义体里的意识小绿卡,拔出来,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托于那次声势浩大的精神海啸,向导的精神域更加浩瀚无边,深不触底。他现在已经能通过“非触及”手段,不依靠精神体,轻而易举远距离撕碎轰灭他人的意识,最大攻击范围能至上百人。

    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极其可怕的精神核武。

    但邓肯艾尔根本不痛不痒,反正仓库里有的是替换的义体和绿卡。他的精神力能不断转换附着对象,只要那具深埋地心,泡在高能修复液里的本体不死,意识就能获得实质上的永生。

    邓肯艾尔如约放出了实权。

    薛放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参与飞行器坠毁现场调查的军方成员,一个一个叫进办公室,强制拷问他们的意识。

    他认为邓肯艾尔一定在耍花招,缪寻不可能无故失踪,最大的可能是被军方第一时间营救并藏起来了。

    拷问哨兵们的大脑,并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极其耗费心力。

    习惯了缪寻敞开的大脑里时不时涓涓流露的甜蜜爱意,再来看这些陌生信息,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薛放逼问到了第七十九个哨兵,也是最后一个,依旧一无所获。

    所有军官的记忆都显示出同一个答案:在那种破坏状态下,不可能有人存活。

    薛放决定亲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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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二次在车站看到他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街上稀稀拉拉没有什么人,加上天气寒冷又下着酸雨,举目望过去,就能一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