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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突然发出短促又戛然而止的呼声,表情变得很快不对劲。他开始控制不住地肌rou缩紧,被锁骨血洞牵连到的神经极其敏锐地撕扯起来,痛得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只能大口大口痉挛着呼吸—— 直到被向导迅速搂住,扶着他的后脑,低声安抚:“展开精神域……让我进去。” 男人也只是象征性告知。 实际上在说话时,一股深渺雄厚的精神力就冲进他的大脑,被毫无芥蒂地接收了。 温暖强势的力量熟悉地掠过整片精神领域,将痛楚与其他杂乱信息通通驱散,再编织成细腻的网络,牢牢坚守在屏障前。 对于薛放来说,这只是一个向导的日常功课。 但缪寻却抖着身子打起颤,“不要看……啊,不要看……!” 男人的气息重新进驻到他脑海,不容置疑地强势归位,架筑在过去与现在间的薄薄障碍之墙,被引动得震动破碎。 那些熟悉的不堪的,快乐的悲伤的,让人牙尖颤抖,舌根发酸的东西,一股脑锤打进他的身体。 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即便他自己摘下钉子,也没有这么剧烈的化学反应。 “薛放……薛放,”他凭借着本能无助呼唤,“我好疼……脑袋好疼……” 他的向导抱紧他,低声细语:“别去想,跟随我的引导,放空思想把其他信息隔离开,全部都交给我——” 下一秒,他被自己的哨兵扑倒了。 “我不想痛……”委屈的低喃,埋下去。 那是暴风骤雨式的极致索取与拼命挖掘,抱紧了喧嚣大海里唯一一块浮木,昂着脖子勉力呼吸才能避免精神浪潮将他呛死在怒海中。熟悉又陌生的强悍力量,汹涌叫嚣着倒灌进躯体,他是哨兵,是擅长虐杀的顶级杀手,浸泡在敌人半干的血液里成长的“猎豹”,还是…… 虎鲸养的猫。 隔着一道记忆“栅栏”混过一年,再放出来时,他又饿又渴。他慌乱、紧张、难受又不安,只能死死抱住怀里的大海豚,狠咬下去,榨干他最后一滴血,想以吞噬的方式找回一点点动荡中安稳。 他得到了温柔而热烈的回应。 猫的虎鲸有着guntang的腹腔,吃下肚子,足以温暖他寒冷的胃部。年岁悠久的鲸类尚且年富力强,主动放弃海洋霸主的荣耀,成为惊醒的猫囫囵填饱肚子的第一餐。 可怜的小猫。 将他当做浮木紧紧抓住,殊不知他才是那个浮窥觊觎的家伙。 浪潮顶翻了肆虐的猫,虎鲸露出利齿,在艰难的忍耐后终于得到机会大快朵颐,猫尾巴抽紧着拍打大理石地砖,越拍越快,尾尖炸毛一根一根,虎鲸的低号变成高声呼啸,泡沫破碎,鲸类轰然倒塌在现实的沙滩上。 他觉得结束了,可那只归来的猫却黏缠地说:“不够呢……” 猫将他的大海豚拖进了屋子,“嘻”,他关上门,反手上锁,轻盈缓慢地走向他遍布伤口的力竭猎物。 “你还能撑多久?” “精神网……8小时。” 缪寻给终端设了闹钟:8小时14分后响铃。 ……… 事实上他俩谁也没听见那个闹钟。 反而是薛放突然惊醒,跳起来到处找阻断钉,从门厅一堆被猫爪子撕成破烂布条的衬衣里找到了,赶紧跑回去消消毒,爬回床要给缪寻安上。 “唔……干什么……好疼啊。”缪寻掀不开眼皮,软软拿手挡了下。 咔吱,钉子重新接在锁骨上。 薛放眼睁睁看着黑红色的结合徽记在2分钟内完全褪去,安心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唉……” 缪寻听见那声叹息,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他模糊的影子,就拽下来,随便亲了一口,然后翻身继续睡。 薛放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脸颊,躺下来,卧在缪寻背后小声喊:“缪寻,缪缪……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俩闹到了天亮,这会醒来都快傍晚了。薛放实在怕摘钉子时间太长,会对缪寻造成影响。 缪寻在浅梦中呢喃着:“我好像……破皮了,唔……” “啊?有么!”薛放赶紧要掀开被子检查。 谁料小野猫长腿一勾,直接连着被子把他按倒,懒懒睁开眼睛打个哈欠,手肘撑在薛放满是痕迹的胸口,托着腮端详一会。 “嗯,是我爱瞎cao心的老婆放。” 薛放捏捏他的脸,指腹擦过他微微肿起的唇,“记起来就好。” 缪寻低头咬住他的指节,吮了吮,吮的时候慵懒波荡的深赤色猫眼还抬起来瞄他,看得薛放脸红心跳,内心腹诽: 这小野猫,勾人勾得没完没了! “你再睡一会吧。” 薛放拿回手指,准备出去弄点饭。 刚一穿好拖鞋,衣角就被拽住了,“使用完了就想走吗?” 薛放:“我去做饭,要不然你肚子瘪瘪晚上又要叫饿啊饿啊。” 视线停留在男人后肩膀深深的牙印,再滑到睡衣也遮不住的各类指甲刮痕,缪寻舔了舔牙根,咂咂嘴,还有一股子nongnong的血味。 ……他昨晚上没控制住,好像真的咬了薛放一大口,还吮了好一会向导的血。 长时间不和绑定向导接触的哨兵,突然一见面,就会引发极度渴望,失去理智以各种方式攫取向导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