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修真小说 - 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穿书]在线阅读 - 第5节

第5节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收入贴身的储物袋中。

    【试炼凶险,确实如此,宴月亭伸手拢住烛火,像是想要汲取火光中的暖意,在满室摇曳的阴影里,无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凌厉的弧度。】

    彼时,褚珀嘴上敷着消肿的药,趴在床上,正在本子上罗列可能的和谐词,“又要遭到一番口口。”

    “霸凌没有被和谐,那可能是欺辱,欺负,侮辱,辱骂,羞辱,凌.辱,折辱,折磨,折腾……”

    根据情景剧,结合上下文,填空。

    褚珀:怎么忽然有一种刷语文考试题的感觉?

    她蓦然听到旁白音,下意识翻页,先记录下来,高兴地喃喃道:“太好了,这一段没有和谐词。”

    高兴完,褚珀重新读了一遍这句话,越读越觉得这一段话杀气腾腾,让人害怕。

    男主怕不是要搞事啊!!

    第5章 原来还是她啊,那个醒过来……

    巽风派相当于是一所综合性修仙大学,管理相当规范,外门弟子三年一考,完成外门所有考核,成绩达标后,才能跨过这堪比高考的巨大分水岭,进入内门。

    内门弟子则是每五年一小考,十年一大考。门中弟子通过考核向上晋升。

    如褚珀这样的亲传弟子,也都是要参加大考的。

    她穿来时一睁眼就看到宴月亭给她揉腿,正是由于刚参加完上一场考核,被封锁着灵力徒手扛大鼎爬岱山的缘故。

    这一项考的是修士的体能体魄,提醒弟子在修行一途中,不能只专注于修“法”,而不修炼“自身”。

    每次的考核形式由十二长老堂拟定,但唯一不会变的考核项目,就是后山试炼,从实战中综合性考核弟子实力。

    褚珀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听到那段阴阳怪气的旁白音后,瞌睡顿时被吓飞了,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宴月亭jian笑着准备挖陷阱的模样。

    她只听同桌说过“褚珀”被主角坑死,还声情并茂地给她形容过死得如何凄惨,差不多是死无全尸,魂魄稀碎。

    但就是没有告诉她是怎么被坑死的,又是何时被坑死的。也有可能同桌提过,但她没记住。

    原主身为这本大长篇修仙小说的前期炮灰,那应该是死得挺早的吧。

    难不成就是这一次吗?

    就算不是这一次,在她把他的牙齿砸掉之后,他应该也不会放过她了。

    褚珀绝望地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了她穿到这具身体里前半个时辰的事。

    那时原主正用一种羞辱人的方式踩在宴月亭肩上,右手握着勾星刀,用刀尖“啪啪啪”拍着宴月亭的脸威胁:“宴师弟,试炼考核时,你可得好好跟在我身边,你乖乖听话我就赏你几个猎物,若不听话,当心我让你有去无回。”

    她强迫宴月亭跟在身边,为的是想在考场上将他也当做猎物玩一玩,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乐趣。

    小姑娘年纪不大,想法还挺多。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的语气格外轻柔,透着撒娇一般的娇憨。

    但听话的人却蓦地变了脸色,颤抖着肩膀,低声应是。

    这之后,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原主似乎看到了什么,心绪剧烈波动,记忆戛然而止。

    原主剧烈波动的心绪,裹挟着残留在回忆里的恶念涌上心头,褚珀脑袋里嗡一声,竟有片刻的失神。

    勾星刀自行破开刀鞘,呼啸而出,迸发出一抹刺骨的寒意。

    同一时刻,宴月亭从入定中惊醒,他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压低的眉眼里含着隐忍的痛楚,动作僵硬地掀起袖摆。

    手肘内侧的细长刀伤上,寒气成霜,周身的每一道刀口都被唤起锤心刺骨的寒意,深入灵脉之中。

    又来了,每一次她不高兴后,都会给予他的惩罚。

    宴月亭死死咬着牙。在夏末秋初的时节,他呼吸之间都带着白气。

    身上的刀伤与勾星刀遥相呼应,几乎冻结他的骨rou经脉,宴月亭忍着浑身剧痛,指甲陷进掌心,鲜血从指缝里渗出都毫无所觉。

    小师姐很懂得如何利用勾星刀折磨他。

    他还以为……

    他还真是学不乖,老抱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宴月亭自嘲地笑了下,偏头望向流风崖的方向,眉心的绘纹在一片昏暗中,泛着幽幽冷光,反衬得那双眼瞳中沉沉地没有一丝光亮。

    原来还是她啊,那个醒过来的人,还是她。

    ***

    流风崖上。

    褚珀被刀光扑了一脸,蓦地清醒过来,她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长刀,大惊失色地抚向自己心口。

    她刚刚竟然不由自主地被原主残留的恶念勾动了。

    褚珀脸色发白,咚咚咚的心跳声撞击着耳膜,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牵着走,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对谁产生过这样激烈的情感。

    原主一边对宴月亭抱持着如此大的恶意,一边又非要将他拴在身边,这心灵也太扭曲了吧。

    这么看来,这场试炼,男主真的很有理由杀她。

    勾星刀被她按在怀里,还在意犹未尽地嗡鸣,不消耗掉刀身上的戾气,怕是一晚都不得安宁。

    褚珀吐出一口浊气,干脆翻身而起,拖上勾星刀来到流风崖上的小平台,连夜磨合身体与刀法。

    她魂穿到这具身体里,虽然接收了原主的部分记忆,但毕竟是个西贝货,不论是意识还是与身体的契合度,都比不上从小就修炼的原主。

    只剩下不到两日便要进入围猎考核,实战凶险,还有男主在旁虎视眈眈,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练习,能与躯体多磨合一点是一点。

    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流风崖外,山风呼啸,月色和星光都格外敞亮。

    身单体薄的小姑娘伫立在风口,衣裙被狂风卷得肆意翻飞,披帛从她手臂间脱落,像一片被风打落的云絮,转眼就被风裹着消失在山崖边。

    褚珀单手拖着几乎与她等高的斩丨马刀,大量灵力灌入,沉重的刀身在她手中一点点变得轻盈。

    幸运的是,身体记忆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刻。

    原主从小习刀,所有刀法都铭刻于心,褚珀只要闭上眼睛,那行云流水的刀光身法都浮现心头,身体自然而然地随之舞动。

    刀刃过处,虎虎生风,勾星刀的寒芒划破沉寂的夜色,氤氲出rou眼可见的薄薄寒霜。

    蝉鸣鸟啼随着夜风飘然远处,孤悬的巨石,浓墨的树影,都从她眼中消逝,刹那间,只剩下凉如水的月色坠在刀尖上,牵引着她向前。

    褚珀不知不觉沉入一种玄妙的境界中,很快就发现,她的意识总是要比身体本能慢上一拍。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金石相撞的锐响忽然穿破重重霜气,扎入她的神识。

    褚珀蓦然从这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中抽离,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打破,外界的光影重新合围而来。

    太阳倚在地平线上,山风裹挟着清晨的凉气扑面而来,褚珀猛地抬手横劈,勾星刀划破长空,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锋利的白霜,仿佛将空气都切割成了两半,重重垂落到地上。

    崖上呼啸的山风停了一瞬,她鬓角凌乱的碎发往下一坠,又随风而飞扬。

    还是差了一点点,但没关系,她很快就会追上刀尖上的那一抹寒光。

    褚珀抬手挽一把耳发,挥手撤去流风崖禁制。

    一道金光落进她手里,化成一块巴掌大的青玉铭牌,半透明的青玉中心裹着一朵金色的花骨朵。

    下一场考核的准考证来了!

    她竟然一练就练了三日?褚珀活动了下胳膊,身体并无太多疲惫之感,修士的体魄果然不同凡响。

    从流风崖上望去,能看到无数金光从头顶划过,天女散花一般坠入巽风派的四面八方,宛如一场磅礴大雨,将猎场铭牌发放到弟子手中。

    褚珀回屋飞快梳洗一番,双手拖住勾星刀,抡铁饼一般朝着半空抡去,纵身一跃踩住刀身,化作一道格外刺目的白光,逆着金雨,朝向无涯学宫而去。

    无涯宫位于群峰环抱的中心位置,是巽风派综合学宫。

    广场上已经汇集了很多人,服饰交错,来自巽风派不同内门,半空中还有源源不断的白光坠落。

    褚珀一落地便吸引了周遭许多人的目光,那鹅黄的裙摆上鸿鹄飞羽的图腾实在太显眼,路遇的弟子都停下来跟她拱手行礼。

    褚珀一一回礼,目光从人群里扫过,定格在一人身上。

    宴月亭站在广场边缘,黯淡的影子和树影融在一起,要不是褚珀捕捉到他过于直白的目光,兴许根本发现不了他。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人群在半空中交汇。蓦地,宴月亭动了。

    完蛋,他怎么朝我走过来了?!我那天晚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褚珀心跳得犹如受惊的兔子,仓促避开他的视线,四下一扫,快步跑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迫切地希望甩掉宴月亭。

    耳畔的旁白音如约而至。

    【看着那个避他如蛇蝎的背影,宴月亭愣了愣,但他的脚步只迟疑了片刻,就再一次抬起,继续朝着那抹鹅黄的身影走去。】

    褚珀在心里哀嚎,别过来啊!你追着我干什么?

    很快旁白就给了她答案。

    【他曾经因为没有主动迎向小师姐,而被捆住手腕,在屋梁上口口整整三日。】

    第6章 宴月亭这是已经被她虐出p……

    【他曾经因为没有主动迎向小师姐,而被捆住手腕,在屋梁上口口整整三日。】

    褚珀震惊,在屋内什么了三日?原主的记忆里怎么没有?

    这旁白是故意的吧,为什么每次和谐的都是关键词!

    褚珀简直快哭了,她放出一缕神识,偷偷打量身后,果然见宴月亭紧紧跟在她后面,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越来越多的弟子接到试炼玉牌,聚集到青石广场上,他们一个跑,一个追,不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永安笑道:“看见了吗,在这种大场合,小师姐根本就不想跟那种低贱的人扯上关系,你们还担心什么?”

    他说着走上前去,“宴师弟,且留步。”

    一群屹峰弟子合拢过来,将宴月亭堵在中间,褚珀回过头,正好看见一人对她挥手,用神识传音道:“小师姐你快走,我们帮你把宴师弟堵住。”

    宴月亭错过那人的肩头往她看来,眼眸润润的,含着点不知所措的怯懦,让褚珀不由联想到做错事的狗狗,不安地等待主人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