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魏珠抬起泪目凝视着公子,不容质疑的点了点头。 “好,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公子朝她回眸一笑,似是在安慰魏珠,转身走出了巷子。 望着这位公子远去的背影消失于巷尾,魏珠的心却着实定了定,一切总算还有希望。 可那公子刚走不会儿,一青色身影掠过她的头顶,惊魂未定之时,另一人也出现在巷子口。 是景誉! “主子……”刚刚止住了的泪水刹那间倾泻而出,她也不知是为何,见到景誉,便委屈得要命。 景誉也顾不上许多,几步上前,一把将痛哭的丫头揽进怀里。 身上有污泥,脸上有伤痕,且发丝凌乱……这一切出现在魏珠身上都让他心痛不已。 就失踪了片刻的功夫,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之前还水灵灵的一个姑娘如此狼狈不堪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想到这个,景誉便怒气横生。而不曾想到,怀中的丫头一开口说的却竟是些他听来无关紧要的东西:“主子,荷包不见了,不见了……” 还敢提荷包? 那些钱财就对她如此重要? 重要到比主子对她的担心更让她在意? “你是痴儿吗?竟为了些身外之物将自己至于危险境地!”景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开口对魏珠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责备! 只见魏珠听了这话,含泪的一双大眼惊吓的望着他,一眨不眨,明明是在哭泣却不敢出声了,只是小声的呜咽着,那副样子更让人心疼。 总之是好好的回来了,还在计较什么?景誉舒了口气,放缓了语调:“莫再提那些玩意儿,先回庄上再说。” 魏珠被主子谴责,显然吓得不轻,一时不敢开口,只得乖乖跟随。 景誉问:“你可有受伤?” 魏珠不语,只是摇摇头。 景誉又问:“那可有受人欺负?” 魏珠先是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景誉见状,愣住:“是有,还是没有?” 不想再让主子费心的,可他关怀的口吻一问再问,魏珠终于忍耐不住,趴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风絮别院后,嫣儿见到长姐平安归来,也跟着哭成了泪人。 通知侍卫收队后,小六子奉命请来郎中为魏珠检查一翻,除了脸上的擦伤,便是身上的并不重的搓伤,魏珠只是喊痛,又不能让郎中查看身子。开过方子,待郎中退下,景誉才算放下心来。 “长姐,你吓死嫣儿了,再不可有下次!”嫣儿哭得一张小脸宛如花猫。 “长姐错了,早就该知道,就算追去也要不回荷包的……荷包!”魏珠想到荷包,神情一滞,“我离开了巷子,那位送来荷包可怎么办?”怎么把那位公子给忘了! “长姐口中的那位是……” 正要出门询问郎中用药之事,却听见了姐妹两人的对话。 又是荷包! 景誉心中怒气翻滚,就快冲出了喉咙。他转身又折了回去,对着坐在榻上的魏珠道:“那小小的荷包有何魅力,竟让你心心念念?” 没想到主子去而复返,魏珠一时惊诧的瞠大了眼,喉咙中像堵了块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 景誉怒及反笑:“从不知你喜欢那种玩意儿,回去后,主子送你几百个荷包好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带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说罢,他转身出了魏珠的屋子。然后,就听门外传来吩咐:“小六了,你给我把这里守好了,要是姑娘不见了,爷就拿你换荷包卖了!” “是,主子。”小六子心想,你们小两口怄气,我招谁惹谁了? 被主子训斥,魏珠是有苦难言,眼眶一红,眼看又要流出泪来。 嫣儿见这其中有误会,便追着景誉出了屋子。 “主子!” 景誉停了步子,并未搭声,分明还在气头上。 “主子可否容奴才说几句?” “何事?”景誉脸色难看得要命,却也给了魏小妹几分薄面。 嫣儿自知不该与主子说起这些,可看到长姐委屈还是忍不住提了:“主子,魏家入府已有十几年,父亲一直独自照顾我们姐妹俩十分不易,全因娘在亲生下我时难产离世。” 魏家的事,景誉自是一清二楚,魏母去世后,魏大厨未再续弦,而是一人带大了两个丫头。府上的人都说他重情重义,难忘西北战乱时,糟糠之妻共患难之情。 “我从小便未见过娘亲,长姐与我只差一岁,可以说,也是未能感之母爱的。”嫣儿一顿,声音多了几分哽咽,“娘亲撒手人寰,只留下了那只荷包,长姐是把那荷包当作娘亲的遗物一般贴身携带的。” “你是说,那荷包……” “主子!”嫣儿“噗通”一声跪下,“求子让长姐去吧,那只荷包要是找不回来,一定会成为长姐的心病的。” 景誉这下明白了,原来魏珠并不是心疼那点银子,她弃而不舍,奋不顾身,非要追回来的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蜷缩在榻上一角的魏珠在暗自抹泪,一时急得茶饭不思,连五子送来她平日里最爱的樱桃rou和芙蓉粥也懒得用上一口。 不知那位公子是否已找到了荷包? 可现下主子有吩咐,哪里也不让她去…… 第19章 赌坊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