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王爷不怕死吗
可推门而入的并非是他要等的人。 “是你!” 他脸上显过惊诧的神色,随即微微合上衣衫,系好白色中衣的细带。 她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进来? 夜晚星不理会他愤怒中又带着疑惑的神色,她直直的注视着血渍染过的衣衫,他白色中衣上还残留着红色的血迹,只一看就觉得分外扎眼。 她走上前去,伸手不自觉的去触摸他的衣衫。 沈烬眉头微皱,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晚晚要做什么?” 他还不知道有人已经违抗的他的命令,将塔达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面前的人,此时还端着一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 夜晚星意识到失礼的动作,随即敛了敛神色,撤回了手。 “王爷既然受了伤,臣妾当然是要为王爷诊治。”她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话落,沈烬紧皱了下眉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站起身,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紧着补充了句,“臣妾是来拿药箱的,刚刚推门的时候见着王爷身上有伤,才想着为王爷诊治一番。” 她怎么敢说步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若是他直接找到步羽头上,某人还不得心疼死。 沈烬盯着面前的人形,自是不相信她的话,肯定又是某人大嘴巴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他正要开口宣步羽时,她趁机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样子,王爷伤的不轻,还是要早点诊治的好。”说着她拉起他的手,将他直接拉到了床榻上。 不等他作出反应,她双手解开他衣衫的系带,脱去了他的中衣。 后背上一道道狭长的伤口映入视线,红色的血rou展开更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纵使她医治了无数的伤患,见惯了各种血rou淋漓的伤口,可还是被眼前的伤痕惊住了片刻。 她神色动容,指尖轻轻抚过伤口的边缘,这该是忍受了多么强烈的疼痛啊! 身后的人没有了响动,他看不见她的神色,随即嘴角微扬,只淡然的道:“怎么,晚晚被这伤口吓住了?” 他语气轻佻,尽显不以为然的模样。 “王爷就这么不爱惜身体?就这么……” 为她苦苦挨下八十一鞭的鞭刑。 她话语微顿,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随即脑海里涌上了步羽的话。 那日塔达首领被沈衡刺杀,皇上随即闻风而来,见到眼前的情况,沈衡却反咬一口,竟说她与塔达勾结欲行不轨之事,是沈烬一怒之下为报私仇杀害了塔达。 皇上眼见为实,最后竟然相信了衡王的话。 因着塔达身份的原因,皇上必须要给阿赤努江部落一个说法,随即听了明贤妃的建议,欲将她赐死,以平息阿赤努江部落的咒怨。 可最后是沈烬誓死捍卫住了她的性命,代价便是承受八十一鞭的刑鞭之苦,日后还要亲自去阿赤努江部落赔罪受罚。 他为了她近乎是献出了小半条命,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这鞭子要是打在常人身上,恐怕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想的入神,不自觉的怔住了身子。 沈烬听着身后的人再次没有了动静,随即轻咳了一声,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 “晚晚还想说什么?”他侧头用余光瞥过她,若无其事的问道。 她淡淡的回了句“无事”后陷入了沉默。 随即从袖口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外伤药,轻轻涂抹在了他的伤口处。 这伤口不是被普通的鞭子所伤,而是被带着倒刺的铁鞭所打,所以伤口处理起来要格外的细心,不然很可能有感染的风险。 “王爷近几日可要好好休养,不能动了伤口,否则严重的话会危及到性命。”她边涂着药,边提醒着说道。 沈烬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一点小伤而已,哪里会危及到性命。” 他九岁便上了战场,负伤这种事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眼下更不会把鞭伤放在眼里。 夜晚星涂药的手一顿,不自觉的显出不悦的神色。 似是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了,他不明所以的转过身,一双带着质问神色的双眸就撞入了视线。 “王爷难道不怕死吗?”她紧紧盯着他的双眸,直言开口问道。 沈烬不明所以的淡然一笑,“人活一世,只要问心无愧的活过,又何惧死别?” 他的眸光沉稳坚定,幽深又明亮,让她不自觉的看入了神。 这个男人还真是随便的将生死度之于外,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人的感受吗? “想必是因为王爷在这世上没有视为极珍贵的东西,话说的才这般的轻巧!” 她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不悦,垂着眼眸不再直视他的双眼。 沈烬神色动容,眸里不易察觉的划过一丝温柔意,许是被他的眼神盯得发紧,她伸手转过了他的肩膀,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极为珍贵的东西?以前是没有,可眼下他却发现就在身边。 夜晚星不知他的所想,随即专心的为他处理起伤口来。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因着她动作熟练,后背上的伤很快就处理完毕。 时值深秋,夜里的天气寒凉起来,她轻轻的为他披好中衣后,随即转到了他的面前,准备清理他胸膛的伤痕。 胸膛的伤口更加严重,她不禁愈发的小心,轻轻触着他温凉的肌肤。 他沉着星眸,似是终于能直视面前的人,眸里不易察觉的划过一丝欣喜。 原本烈火灼烧般的痛感在她温柔的触碰下转眼都消散而去,时间似乎也变得愈快起来,他还没有贪恋够她细腻皮肤的触感,她便收回了手。 “好了。”她欣慰的看着自己处理过的伤口,随即收起手里的药瓶补充道:“只要不扯裂伤口,细心调养,王爷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他的眸间闪过一丝失落,随即不动声色的道:“是吗?可本王觉得晚晚的药不怎么顶用,这里还隐隐作痛!” 说着他随意动了动右肩,眉间微皱,显出疼痛的模样。 “怎么可能,臣妾的药可是亲调的,治疗外伤最为管用。”她说着又将信将疑的向着他右肩凑了凑,打开药瓶轻轻的涂了点药。 在她靠近的那瞬,他嘴角微扬,眸中显出一丝温柔意,随即单手环上了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