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危机解除
穆清想过华霓裳会下毒，会在食材上动手脚，却没想到她竟会让人用一头病死的猪熬汤给陆九辰，若那日陆九辰真的喝了汤，那后果穆清不敢想象。 穆清看着茯苓，怒火渐渐燃烧起来。 紧接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来，茯苓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座小型五指山。 茯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许是穆清太久没打人了，近段时间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文静样，让茯苓忘记了，曾经的穆清也是娇蛮任性，臭名远扬的。 这一巴掌活生生地将茯苓拉回了现实，原以为穆清是真的转性了，没想到只是收敛了。 一边的陆九辰目光平淡，倒是宁采毅，在巴掌声响起的瞬间，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 看这丫鬟脸上的手指印就知道有多疼了。 茯苓挨了一巴掌，原以为穆清也就放过自己了，可是下一秒，穆清的话便将她打入地狱。 “来人！ 将这贱婢关到栖月苑的柴房，就是得了瘟疫也不许任何人照顾！” 栖月苑正是安置患有瘟疫者的地方，将她关进那儿，还不人去，一旦得了瘟疫，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病死的。 茯苓的脸瞬间苍白如纸，直到下人抓住她的手臂时她才慌忙挣脱，跪着爬到穆清脚边哀求道：“大小姐饶命！ 大小姐饶命啊！ 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 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给大小姐当牛做马，任凭大小姐差遣，只求您饶了奴婢！” 穆清撇过头冷声怒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拖走！” 两个小厮见此连忙一左一右将茯苓架起来硬生生拖去了柴房。 茯苓的嘶喊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穆清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你不必为我杀人的！” 陆九辰轻声道。 穆清抬眸笑着看向陆九辰：“二哥哥不也为我杀过许多人吗？ 况且，她也不一定会死。 瘟疫过后她若还有一口气，我保证绝不杀她！” 陆九辰没再说话。 穆清找到太医将瘟疫的来源解释清楚后，太医们很快就有了方向。 “我朝有过人食瘟猪而病的先例，我记得当时的院首留下了一张药方，应当就在太医院，我现在就回去取来，我们对比症状，找到解除瘟疫的药方应当不难！” 阮逸思松了口气看向穆清：“多谢穆小姐，您提供的消息帮助极大！” “应当是穆清多谢诸位大人才是，若非诸位大人医术高超，此刻我穆家危矣！” 说着，穆清郑重地向太医们行了一礼。 “穆小姐不必多礼，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只要瘟疫解除，我们也就不愧对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那我去去就回，这里劳烦诸位了！” 阮逸思叹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两日，瘟疫蔓延的第五天，城里萧条一片，患病者的收容所也由一处变成了三处。 街上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蒙着口鼻的士兵在街上喷洒烈酒，挨家挨户地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病者。 郊外陆陆续续地有尸体送过去火烧掩埋。 御书房内，皇上扶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休憩。 已经第五天了，瘟疫愈发严重了，边境那儿也传来了坏消息。 燕国听闻大齐出了瘟疫，原本蠢蠢欲动的野心悄然腾起，燕国士兵在边境大肆劫掠百姓。 皇上忙得焦头烂额，连火都发不出了。 廖承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凉茶走进来，这几日就连他要靠近皇上也必须提前用雄黄酒洗手，戴上面巾才可以。 “皇上，喝杯茶吧！” 廖承将茶杯放下便立即退开三步之远。 皇上见此不禁嗤笑一声：“现在连你都不敢靠近朕了！” “皇上，老奴是怕万一……万一老奴也感染了，会有损龙体！” “哼！” 皇上冷哼一声：“区区瘟疫竟将我大齐折磨至此，真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皇上息怒！” 廖承连忙道。 没听见这话还好，一听见这话皇上顿时大怒：“息怒息怒，你们一个个地除了会让朕息怒还会做什么？” “皇上……”廖承连忙跪下，息怒那两个字堵在嘴边也没敢蹦出来。 皇上瞪了一眼廖承：“太医那边怎么样了？ 可有结果？” “回皇上，今早阮太医来报，说是已经研制出了药方，但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正在试验中。” “总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了！ 吩咐阮逸思……”皇上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皇上！ 奴才拜见皇上！” 廖承见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太监：“小崽子，师傅平时怎么教你的，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小太监被踹得昏了神，连忙颤颤巍巍地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行了！ 何事如此惊慌？” 皇上蹙眉道。 “回禀皇上，阮太医传来消息，说是研究的药方起了作用，已经有人见好了！” 闻言，皇上眼中总算是有了一抹光彩：“你说的是真的？” “奴才不敢欺骗皇上！” “哈哈！ 朕知道你不敢，来人！ 传旨阮太医，命他务必竭尽全力将瘟疫解除，皇宫里的药房任他进出，若是不够也可以从民间药铺调用，所以支出报与户部，从国库支出！” 解除瘟疫的药方已经研究出来了，这个好消息迅速传遍全城，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庆祝死亡的离去。 不出两日，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施药的棚子，患病的百姓服了一日药后便苏醒了过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可以下地走动了，身上的血斑也逐渐褪去。 “大家排好队，别着急，都有的！” 穆清带着府里的丫鬟小厮忙着熬药施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 忙得晕头转向的穆清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廖承，那个女孩是什么人？ 看着不像是普通百姓啊！”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穆清，因为离得太远，皇上只能瞧见大致脸庞，但从周身气质看来便与旁边的人形成了强烈对比。 廖承眯着眼看了一下，随后面上犯了难：“皇上，这……老奴还真不认识，要不老奴去问问？” 皇上递给廖承一个眼神，廖承立即会意，快步走过去拉住一个刚领了药的老人。 “老人家，请问一下，那边施药的女孩是谁啊？ 我怎么瞧着这么贵气呢！” 廖承的公鸭嗓子让老人有些鄙视：“你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 廖承面色一僵，他是个太监，这样说话也不是他想的啊！ “老人家，您回答我的问题便好，别的就不用多问了！” 廖承悄悄塞了一锭银子过去，老人一看见银子，混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一阵光亮。 “你……这……”老人拿过银子狠狠地咬了一下，确定那是真的银子后立即喜笑颜开：“你说那个女孩啊！ 人家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当然贵气了！ 不过你别看穆大小姐年纪小又出身名门，人家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从我们得瘟疫到现在，穆大小姐日日都会过来，我们用的药，吃的东西喝的水都是她给的，不仅如此，她还免费帮我们看病。 虽说我们有些不是什么大病吧，但要去医馆看大夫也得花不少银子的，可穆大小姐一分不要，还把我们的病治得好好的，要我说，再过个几年，穆大小姐一定是个神医！” 老人喋喋不休地夸着穆清，廖承怕皇上等急了便又塞了一锭银子打发了老人。 “皇上，问清楚了，那个女孩就是穆清！” 廖承说道。 皇上微微眯眸，看着穆清模糊的脸，仿佛真的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叠在一起。 “皇上，这穆小姐好像一直在帮助百姓，这两天赠医施药，全部亲力亲为，百姓们对她评价都极高！” 廖承笑道。 皇上沉默了片刻，随后发出一声冷笑：“呵～她以为这样就能偿还罪过吗？ 瘟疫是从穆家蔓延开来的，穆家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皇上，老奴听说这瘟疫好像和穆大人的夫人有关，但具体的情况还得再查一查才能确定！” “不必了！ 不管由谁而起，总之都是穆家的人，只要是穆家，那穆爵盛就脱不了干系！” 听到皇上这话，廖承心中有了一丝疑惑：“皇上，您不是放过穆家了吗？ 怎么又……”皇上冷眼看向廖承，廖承连忙闭嘴：“奴才失言，请皇上恕罪！” 皇上冷笑道：“朕是打算放过穆家，可没打算放过穆爵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凭这瘟疫，朕再赏他五十杖都不过分吧！” 廖承眼皮子一跳，以穆爵盛那身板子，再挨五十杖，就算不死也得残了吧！ 皇上明面上说着放过他，其实是变相地逼迫穆爵盛主动罢官啊！ 廖承不敢多言，只能就此住嘴！ 皇上看了一眼四周，没有认得他的人在便走上前去。 “听说这里能免费看诊，不知姑娘能否为在下看一看？” 皇上笑道。 穆清抬眸看向来人，在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后，穆清神色一僵。 这张脸怎么跟前世记忆中见过的皇帝老儿那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