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挂帅出征
第二日一早，城门初开，便见一浑身浴血的士兵骑着马，手持一封血书冲进城中。 “报！ ！ 皇上，北国大军突袭边境，一夜时间已失三座城池，邹将军已经被迫退至庆荔城！” 消息传入朝堂，众臣惶恐，皇上更是怒不可遏：“我国与北国订立百年合约，联姻为契，互不侵犯，昨日安平郡主才出了事，今日北国大军便攻破城池，真当我大齐无人了吗！” “皇上，臣以为安平郡主之死应该是北国故意为之，如若不然，怎会郡主刚遇害，北国便大军压境！ 臣请皇上尽快出兵，将那些北国蛮人赶出大齐！” 赵太师率先说道。 “赵太师说的轻巧，北国人素来野蛮，尤其那二皇子北堂靖，更是一人可敌千军万马，虽说自当年被广平军打败后，北国便再不敢踏足大齐境内，但如今广平军已经解散，我大齐还有何人能与之抗衡！ 臣以为应当先派使者前去议和，待查清楚安平郡主之死的真相，那北国自会撤兵，此法最为稳妥，也不至让千万将士白白丢了性命！” 穆爵盛反驳道。 听到这话，皇上明显脸色不悦，如今大敌当前，穆爵盛却劝他议和，这不是存心让他丢脸吗？ 不过仔细想想，如今大齐可用将领除了赵嘉玉便只有宁采毅了，这两人虽然有才能，但终究年轻了许多，只怕抵不过老谋深算的北堂靖啊！ “穆丞相，这北国都打到我们头上了，你却要议和，这让我大齐颜面何存啊！ 自己贪生怕死就别拦着别人冲锋陷阵！ 我儿嘉玉戍守边境多年，最是了解北国军情，臣请让赵嘉玉挂帅，领兵出征！” 赵太师连忙道。 赵嘉玉也是个血性男儿，听到北国侵犯，早就想请兵出征了，可他还未附和赵太师的提议，就听穆爵盛道：“赵将军的确不错，可终究太年轻了，北堂靖当年连破我国十座城池，连当时的武状元都被斩杀马下，赵太师就不怕赵将军出点什么事吗？” “穆爵盛，你……”“够了！” 皇上不悦地瞪着穆爵盛和赵太师：“两位爱卿都别吵了！ 北国此次侵犯摆明了就是蓄谋已久，即便是议和他们也不见得同意！ 朕决定即刻起封赵嘉玉为先锋，宁采毅为副帅，即日起率领二十万大军速去前线支援！” 副帅？ 先锋？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听赵嘉玉问道：“皇上，敢问主帅是何人？” 皇上勾唇一笑：“待出征之时自会知晓！” 退朝后，宁采毅被廖承悄悄带到了御书房。 “皇上，不知您让微臣来有何吩咐？” 宁采毅垂眸道。 “你觉得如今的朝中还有何人能掌帅印？” 皇上问道。 宁采毅思索了片刻才道：“大齐一向重文轻武，故而朝中武将甚少，有领军之力的除了赵将军便是陈老将军了，可是陈老将军如今已经年过六十，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让他领兵着实是为难他了！ 还有当年的洛老将军也有此力，只不过请他出山着实比挂帅出征还要难！” 皇上的眼皮子微微抬起看了一眼宁采毅后便又低下去了：“照你这么说，我泱泱大齐竟无一人能与北堂靖匹敌了？” “有倒是有！ 只不过皇上不一定愿意相信微臣！” 宁采毅眸光微闪。 皇上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哦？ 你倒是说说，看朕究竟能不能相信他！” 宁采毅轻笑道：“皇上圣明，想必早就知道微臣所想之人了！” 沉默了片刻，皇上的脸色忽然严峻起来：“宁采毅，你可知此场战役意味着什么吗？” “微臣明白！” 宁采毅立即拱手跪地道。 皇上起身从一边的盒子里拿出帅印走到宁采毅面前，将其放到宁采毅手里：“宁采毅，别叫朕失望！” 宁采毅郑重地将帅印捧于双手，严肃道：“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退下去！ 告诉陆九辰，若是北国大军不退，他就永远别想再见到穆清了！” 皇上冷声道。 “是，微臣告退！” 宁采毅捧着帅印缓缓退出御书房。 过了片刻，廖承走了进来：“皇上，您吩咐的事老奴已经办妥了！” “嗯！” 皇上淡淡地点头。 “皇上，老奴不明白，您既然不放心让陆九辰去对抗北堂靖，为何还要将帅印交给他？” 廖承不解道。 “有用的棋子为何不放出去！ 而且朕也想看看陆九辰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皇上冷笑道。 此刻，穆家竹园，陆九辰看着宁采毅手里的帅印，眼中满是严肃。 “皇上当真要我挂帅？” 陆九辰蹙眉道。 “帅印都在这里了，你觉得呢？” 宁采毅笑道。 陆九辰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思量着皇上到底是何目的。 明明他和皇上并无太多的交集，即便朝中无人，皇上又怎会让他执掌帅印，还是说皇上发现了他的身份想要试探他？ “九辰，你不用想太多，这次算是你的一个机会！ 而且皇上说了，若是北国大军不退，你便再无机会见到穆清了！” 听到穆清的名字，陆九辰神色一紧：“他这是威胁？” “算是吧！ 不过也是机会，若此仗顺利，你不仅可以有机会为你父亲平反，还能抱得美人归，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宁采毅笑道。 陆九辰不禁嗤笑：“若真如此那就最好，若不是……”他便是拼尽全力也会护穆清周全！ 哪怕让这个天下动上一动！ 陆九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忽然，竹园的门被推开了。 “二哥哥，你不能去！” 穆清焦急地跑进来。 在看见陆九辰手上的帅印时，穆清的脸色瞬间惨白。 北国一战，持续四年，战火连天，民不聊生，最终大齐惨胜。 前世的记忆中，大齐与北国一战是在一年后，交战原因她不清楚是否因为安平郡主之死，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战死去了十几万大军还有数不清的将领。 最终是陈老将军舍命与北堂靖同归于尽才取得胜利。 前世执掌帅印的是陈老将军，可现在掌帅印的却是陆九辰，她不敢想象陆九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二哥哥，你真的不能去！” 穆清拉着陆九辰的手含泪看着他。 陆九辰淡笑着揉了揉穆清的脑袋：“这一次我必须去！” “此战凶险万分，若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清儿怎么办啊？” 穆清的眼泪唰得一下流了出来。 宁采毅见此很自觉地退出了竹园，将空间留给两人。 “清儿，我的本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区区北国算得了什么！” 陆九辰安慰道。 穆清不知道该怎么和陆九辰解释，她只知战事结果，却不知战争的细节，根本没有办法帮到陆九辰，此刻她恨极了前世的自己，若当时她能长点心关注一下战况，说不定就能帮到陆九辰了。 “二哥哥，你真的要去吗？” 穆清含泪道。 “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这一仗我必须打！” 陆九辰坚定道。 帅印已接，穆清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陆九辰了，她也不能跟着陆九辰去给他添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他们的家，期盼着陆九辰得胜归来！ 穆清狠狠地擦去眼泪，硬挤出一抹笑容看着陆九辰：“好！ 二哥哥要去清儿就在家等二哥哥回来！” 陆九辰将穆清拉进怀里抱着她，鼻尖萦绕着独属于穆清的香气，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变得放松起来了。 “何时出发？” 穆清问道。 “明日吧！ 战事紧急！” 陆九辰回答道。 “那我回去给你收拾东西！” 穆清强忍着眼泪，正要离开却被陆九辰紧紧箍在怀里：“等会儿去！ 让我再抱一会儿！” 穆清不再动弹，乖乖靠在陆九辰怀里。 “清儿，等我回来！” 陆九辰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丝哽咽，若是此刻穆清抬头，一定能看见陆九辰赤红的眼眶。 过了许久，陆九辰才不舍地放开穆清。 第二日一早，太阳迎着号角声升起，陆九辰身披银白盔甲立于大军前。 穆清一夜未眠，特意寻了铁匠为陆九辰打造了一副盔甲，还有各种棉衣军靴，穆清样样都挑了最好的给陆九辰带上。 穆清和老太太得了特许跟着皇帝于阵前相送。 “陆九辰，朕希望今日的决定没有错！” 皇上看着陆九辰淡淡地说道。 陆九辰拱手：“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上走上前，用只有他和陆九辰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在你回来前，朕保证穆清的安全，但若你失败了，后果你明白的！” 陆九辰淡淡地垂眸没有再说话。 皇上转身看向穆清：“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别耽误了时辰！” “多谢皇上！” 穆清快步跑过去拉着陆九辰的手，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二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清儿等你回来！” 穆清抱着陆九辰哽咽道。 陆九辰伸手拭去穆清的眼泪笑道：“放心！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竹园里有我给你买的糯米鸡，回去记得吃了！” 穆清破涕为笑，都这个时候了，二哥哥竟还记着给她买糯米鸡！ “该出发了！” 陆九辰不舍地放开穆清，随后转身上马。 随着号角声响起，大军逐渐远去，穆清的眼泪也逐渐被寒风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