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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让人哭笑不得,唐晚却见到了爱情的模样。 要说心情,她一定是复杂的。 罢了,都是往事,再提也没有意义。 — 唐晚每年上香都是一个人去,这次多了李慧芸。 母女俩独处的机会不算多。再加上李慧芸平时管唐晚管得太严,唐晚同李慧芸的话也越来越少。 距离有点远,李慧芸打算开电瓶车过去。 唐晚不会开,手上提着香、蜡烛,小心翼翼爬上了电瓶车后座。 刚坐上去,李慧芸就在前头提醒:“把安全帽戴上。” 唐晚哦了一声,接过李慧芸递过来的安全帽戴在头顶。 一路风很大,吹得唐晚脸疼。 吸了吸鼻子,唐晚抓着李慧芸的衣角、低着头躲在她身后。 原来,这副单薄的身躯是能替她遮风挡雨的。 电瓶车开不到墓地,还得下来走一段路。唐晚下车没走就站在路口等李慧芸停电瓶车。 等车停稳,母女俩沿着小路走。 地面坑坑洼洼,时不时踩到石子,李慧芸在身后时不时提醒唐晚注意脚下。 唐晚每回都答应。只是越靠近父亲,她的情绪越低。 “晚晚,你爸这辈子活得也算有价值。当了十几年的医生,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了不少人命,就是没救得了自己。” 到底夫妻一场,李慧芸提起唐父还是忍不住惆怅,“你爸那天要是不当值,不做那手术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那病人家属怎么就……” 唐晚眼眶一红,压着声打断李慧芸:“妈……别说了。” 李慧芸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不知不觉就到了墓碑前,唐晚盯了好一会儿墓碑上的照片。趁着李慧芸点香的功夫,唐晚屈膝跪在了唐父面前磕了两个头。 李慧芸在一旁嘀咕:“老唐,女儿真长大了,这些年没给你丢脸……” 唐晚听了几句,眼泪止不住地掉。 李慧芸知道唐晚有话说,故意留了时间让唐晚独处。 等李慧芸找借口离开了唐晚才放声哭出来。 先是小声抽噎,到放声大哭。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开,惹得不远处等待的李慧芸都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回去的路上唐晚的精神一直恍惚,李慧芸喊了好几声都没答应,把李慧芸吓得不轻。 好不容易出声,说的却是些莫名其妙的话:“妈,我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出什么事了?” 唐晚勉强笑了一下,否认:“没事。” 李慧芸只当唐晚上了香心情不好,也没多想,只说:“妈也不求你其他事。只要你健健康康,将来能遇到良人,有一个好归宿就成。” 唐晚呼吸一滞。 遇良人,有一个好归宿吗? 这辈子怕是不能实现了吧。 “没有遇到呢?”唐晚舔了舔嘴唇,追问。 李慧芸愣了愣,下意识回:“怎么可能遇不到呢,有心就成。” “要真遇不到,你妈我也不是养不起你。在家做一辈子的姑娘也成。” 唐晚眨了眨眼,眼里滑过一丝怔愣。 她以为李慧芸会骂她呢。 — 傅津南回到老宅,老太太正坐在院儿里看雪,怀里还抱了个小丫头。 旁边生了火炉,明火上还煮着茶,茶水沸腾,滚出一圈又一圈的白泡。 小丫头看到傅津南,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顶着一张圆嘟嘟的脸喊他:“小舅舅、小舅舅,抱抱。” 傅津南神色懒怠地瞥向小丫头,见她穿得跟个福娃似的,傅津南眉一挑,打趣的话张嘴就来:“啧,欢欢,你自个儿瞅瞅,你胖成啥样了,再过两年,太奶奶都抱不动你了。还有你穿这衣服,多喜庆,跟连廊挂的灯笼多像。” 小姑娘正是臭美的年纪,听傅津南这么说,当场哭了出来,还非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老太太最见不得重孙女哭,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往傅津南身上招呼,“你这混球,快三十了,还没长大,一来就惹欢欢哭。” “平时不见踪影,一回来就惹人嫌。好好的,你逗她做什么。” 傅津南挨了两拐杖,嘴上越发没个正行:“您还是我亲奶奶吗?这大过年的,就拿我出气。敢情就我是捡的,她才是您亲重孙女呗。” 把老太太气得不行。 小孩子没气性,转眼就忘了事。见舅舅被打,傅欢护犊子,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奶声奶气求饶:“太奶奶,别打舅舅,别打舅舅。” “好好好,不打,太奶奶不打。”老太太护得跟什么似的,心偏得傅津南没眼看。 伸手抱过老太太怀里的傅欢,傅津南一边揪着小丫头头顶的两根辫子一边打听其他人:“罗老师还在庙里?”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派人请了,说今儿不回来团圆了。让我们自个儿吃。” “你母亲这些年也不好受,你要是有心,多去陪她说说话。你爸这事,怨不得她,都是命。她如今怕是恨透了我们傅家。” 说到这,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两分愧疚。 傅津南除了最初有一丝波动外,没任何反应。 手指拨了两下小丫头的辫子,傅津南笑得一脸无辜:“您跟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要论亲近,那也得我姐。我跟罗老师可没什么聊的。这一年到头,我要能见着她两次还是看欢欢的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