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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火没骂人?”丁嘉遇嘶了一声,又问。 唐晚捏着手机,垂眼瞥了一瞥睡死的人,低声呢喃:“发过火吧。他刚刚遇到曲舒了,傅津南提起她火气挺大的。” 前半句在回问题,后半句在试探。 丁嘉遇没深想唐晚话里的意思,着急忙慌骂,“cao。这都什么情况。” 骂完,丁嘉遇又道:“先不说别的,你今天先别招惹三哥,离他有多远走多远。最好今天别让他瞧见你。” 唐晚缓慢地抬了下眼皮,声线异常平和:“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丁嘉遇呼了口气,打了个比方:“这么跟你说,就算世界末日来了都没今天要命。” 唐晚满脸疑惑,查了下日历—— 3.6号,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就要命了? “别算了,今天是傅叔的忌日。傅家的忌讳日子。尤其是三哥,按照惯例,他今天肯定要发疯。平日我们几个都躲着,你倒好,专门撞枪口去。” 丁嘉遇知道唐晚跟柯珍玩得好,这话说得倒是真诚。 唐晚脸上爬过短暂的惊讶。她没想到,柯珍说的那段事故发生时间居然离得这么近。 八年,过了八年都没过去吗? 傅津南今晚的怒骂、反常好像突然有了缘由。 这人平日虽然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却也没像今日这般赤/裸直白地骂一个人。 丁嘉遇没听到唐晚的回应,又想起曲舒的事,愤懑不平解释:“骂曲舒那是她活该。当初三哥对她多认真,这人就一脑瘫,为了攀上一又丑又老的男人竟然甩了三哥。后来知道三哥身份又想回来,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也不想想,她进娱乐圈,三哥给她介绍了多少资源。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三哥心软。要不然早摔下来了。” “三哥念着她的好,她自个儿不珍惜,怪谁。她自己造的孽难不成还要三哥替她还?这人也是有意思,现在还敢到三哥面前晃荡,真以为三哥非她不可呢。” “压根儿就她自作自受。以后碰见她,甭搭她。” 提起曲舒,丁嘉遇是真气,言语间的鄙夷跟傅津南比,有过之无不及。 如今想想,当初她找曲舒要签名,丁嘉遇一脸看不上的样也是因着傅津南的缘故吧。 唐晚不愿再听傅津南跟曲舒的事,丁嘉遇却说上了瘾。 “姑奶奶,你可别千万学曲舒。人往上走这道理谁都懂,可也别老想借着三哥往上爬。三哥这人心软却也不是傻子。能留曲舒是念着她曾用心陪三哥度了一段肮脏日子。要没这事,曲舒姓谁名谁,谁他妈知道啊。” “你跟三哥大半年了,别犯傻。”丁嘉遇半是敲打半是提醒唐晚。 “丁嘉遇。”唐晚握紧手机,叫了一声丁嘉遇,“既然不信我,干嘛跟我说这些?” “你上次帮了柯珍。”丁嘉遇沉默两秒,缓缓出声。 这事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可他记在了心里。 意料之中的答案。 唐晚后背抵在车门,抬着下巴,盯着头顶漆黑天,随口问:“丁嘉遇,我会成为第二个曲舒吗?” “那得看你是不是来事儿的人。不来事儿,三哥没那闲心。要能好聚好散,三哥都会善待。” 都会善待。 是那种随随便便陪喝一杯酒就是二十万那种善待吗? 如果不能好聚好散呢?会怎样? — 代驾来晚了几分钟,赶过来时满头大汗。 见到路口等待的唐晚,代驾眼尖地扫到了瘫在后排的傅津南。 又瞄了几眼唐晚,代驾眼里有了一番思量。 “唐女士?是您喊的代驾?” 唐晚点头,“是。” “车钥匙呢?”代驾话是对着唐晚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傅津南的。 唐晚顿了顿,看着瘫成烂泥的傅津南,弯腰在傅津南身上找钥匙。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唐晚轻轻推了两把傅津南,傅津南依旧没动静。 唐晚呼了口气,用力掐了一下傅津南的胳膊。 傅津南不耐烦地拍开唐晚的手,嘴里嘟囔一句,“干什么?” “车钥匙放哪儿了?”唐晚忍着声问。 “不知道。” “……” 代驾一直站在车门边等,唐晚无奈,又俯身搜了一遍傅津南的衣服,摸索了老半天,最终在车座底下找到。 拿了钥匙,唐晚跪在座椅,随手将钥匙递给代驾。抬头的瞬间,唐晚扫到了代驾脸上一晃而过的鄙视。 唐晚眼皮半垂,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地址是?”代驾坐在驾驶座边启动引擎,边问唐晚。 唐晚看了两眼醉死过去的傅津南,报了自己的住址。 刚报完,傅津南摇摇晃晃坐起来,哑着嗓子说了句:“去潭柘寺。” 唐晚一愣,扭过头望着傅津南。傅津南酒醒了大半,这会儿窝在座椅除了衣服有些凌乱,看不出其他异常。 踌躇半秒,唐晚皱着眉问:“你确定现在去潭柘寺?” “那现在是去潭柘寺还是R大?”代驾一时拿不定主意,又问一遍。 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懒洋洋开腔:“潭柘寺。” 唐晚知道这事由不得自己,对上代驾迟疑的目光,唐晚别过眼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