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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孔?”舒年指着那处凹痕,“你说它?” “嗯。”模特点头,“是钥匙孔,我拿到了它的钥匙。” 舒年不由意外。他之所以能发现这间密室,是因为他看到了扩散的阴气,可身为普通人的模特又是怎么发现的?她甚至还知道凹痕就是钥匙孔。 而且她被蝴蝶包围并失踪后,一直活到了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舒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模特展颜一笑,开口说。 “我很可疑吧?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是赵澎的情.妇啊。” 她打开手机,给舒年放出了几张照片,都是她和赵澎的不雅照,舒年马上把她的手推了回去,叫她不要再展示:“我相信了。” 模特笑了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当着上亿观众的面暴露自己的隐私。 “没事,你们随便看,反正我马上就死了。” 她笑靥如花,眼睑缓缓爬出了虫子,随手撕开皮肤,里面也全都是虫卵和虫子。 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她却似乎习以为常,猛地灌下几口酒,又将酒洒在伤口上,这些虫子好似喝醉了,“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 “我从半个月前就是这副鬼样子了。” 她说:“还没死透全是靠着喝酒,酒精有抑制这些虫子的作用,不过,马上也就撑不住了。” 模特目光死寂地看着墙壁:“我给他当情.妇,是想找到我的男朋友,可他已经死了,他的遗物就在墙后。” “赵澎喝醉了,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会留念每一位博物馆的‘访客’,把他们的随身物品收集到秘密房间里。” “而所谓的‘访客’——没错,进入这座博物馆的人有很多,但没人能活着出去。赵宇杰的mama、我的男朋友,他们都被赵澎杀了,成了怪物的食物!” 说到激动处,她咳嗽起来,不停地吐出黏糊糊的虫卵,舒年递给她符水,被她拒绝了:“不用了,我喝酒。” 她狠狠地灌了几口酒,又从挎包里掏出一小瓶酒扔给舒年:“这个送你,留着吧,挺管用的,你用不上也可以给别人。” 舒年顿了顿,没有回绝,将酒收下了:“谢谢。” 模特摇摇头,掏出一串奇怪的东西,也一并交给了舒年:“这是开启密室的钥匙,你来开门,我手抖,对不准钥匙孔。” 舒年接过钥匙,低头一看,所谓的“钥匙”竟然是一串人类的牙齿,足足有几十个,应该是从受害者的口腔中□□的。 他挑出了与齿痕对应的牙齿,按照凹痕扣了下去,随着轻轻的转动,墙壁“轰隆”一声打开了,露出了隐藏的密室。 光是这把人类牙齿钥匙,就足以看出赵澎是个心理极度变态的人,然而密室打开后,里面的景象还是出乎了舒年的意料,也在直播间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密室很大,装满了玻璃罩子,每个罩子里都放着一个塑料模特,外层蒙着人皮,皮上穿戴着受害者的衣物或饰品。 模特看到了男友失踪时穿着的衣物,一下子崩溃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趴在玻璃罩前哭嚎起来。 可她流不出泪了,她的眼眶中掉落出来的东西只有虫子。 舒年看了她一会,循着阴气的源头走了过去。 那是更深处的房间,门后就是阴气的来源,他打开屋门,看到了大半屋的金条,右边是一座监控台,分成许多小屏幕,密切地监视着博物馆中的每一个房间。 金条和监控台上沾满了粘腻的液体和鲜血,浸泡着晶莹剔透的卵,每颗卵中都有长着人脸的毛虫,散发出阴气,极其恶心而怪异。 舒年丢出几张符纸,符纸接触到虫卵,瞬间燃烧,卵中毛虫发出尖叫,挣扎着想要钻出来,却很快被火焰烧成了几道黑烟。 但它们并非是阴气最大的源头,舒年可以看到一道蜿蜒的粘液痕迹延伸到墙壁的尽头,这道痕迹大约有一米宽,阴气强烈,像是巨大的毛虫爬行时留下来的。 舒年走到痕迹消失的墙壁边,检查了一下,墙面是封死的,那东西可以穿过墙壁,但是他不行,追不过去。 他折返回监控台,将粘液擦了擦,调动摄像头和监控录像的回放。 大部分摄像头都在运转中,在监控屏里,舒年看到了美少女灵媒,她单打独斗,在二楼杀死了一批又一批虫子。 可郁慈航依旧不知所踪,即使是回放录像,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舒年感到困惑,再次占算了郁慈航的吉凶与方位,结果不变,小吉,西南位,唯独就是不见人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还是没有找到他吗?” 模特站在他身后问,舒年回头,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将她男友的人皮和遗物从玻璃罩中取了出来,珍惜地抱在怀中。 舒年点点头,目光落在监控台旁边的台式电脑上,电脑是开启的状态,播放的视频被暂停着,停止的画面中有赵澎的身影。 视频的画面不太清晰,比较老旧了,舒年看了一眼录像时间,在二十多年前,也是左朝见死去的几日之前。 他点开视频,里面镜头挪动,拍摄者是左朝见的朋友,他在招呼赵澎到这边来。 “好嘞。” 三十多岁的赵澎点了点头,麻利地扛起了两麻袋菜。这回舒年总算知道赵澎是何时认识左朝见的了,原来就是在这场写生活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