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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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得,当初他们关系也没有这么好啊。 在瞿扬被他重回十岁这怪语乱神的一幕还弄得有些惊讶的时候,就看到纱甜随手抹了一把脸,靠近他。 他想动一下,却发现整个身子贫乏无力,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僵着身子,声音沙哑的问她:“你干嘛?” 她没说话,凑近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已经降下去了,情不自禁的吁了一口气。 瞿扬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根本不习惯跟别人靠的那么近,就算是他以后的夫人他跟她都要有着两个拳头的距离,但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只能被迫的被她摸了下额头。 手冰凉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一样。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只是懒洋洋的想,重活一世有什么意思呢。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纱甜 ☆、第33章 小乞丐 瞿扬有些了无生趣,他上辈子该有的都有了,该报复的也都报复了。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要重新回到这个时候。 “把药吃了。”纱甜走到他身边,不知道从哪熬的药送到他嘴边。 他没有反抗,顺从的喝下。 之前他不想喝,把那碗药打翻后,纱甜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他一直忘不了。 她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低下身重新把碗捡了回来。 沙哑破锣嗓子的开口,还带着些许黯淡:“要乖,你病了,要喝药。” 瞿扬看着她手背上的伤痕,地上被他打翻的药,魔怔似的就心下塌陷了一大块。 有些堵。 喝下这碗药后,纱甜收拾了下又要出去。他拦住她,“你又要去哪?”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虽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她也没挣扎。被他按到坐在地上后,瞿扬碰到了她的背,全都是骨头,他忍不住的皱起眉头,“你都不吃饭吗?” “吃的。”她伸出两个指头捏住他的袖子,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那怎么还会瘦成这样? 瞿扬知道她在撒谎,可是戳穿和没戳穿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没有钱去买东西。 之前他还在想不回去,可是不回去这样下去,纱甜迟早要饿死。 纱甜看着他看着她目光发散,抿紧了嘴唇,手上微微使力,他回身看她:“怎么了?” 她没说话,也知道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太难听。只能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他掰也掰不开。 瞿扬第一次被她这么抱住下意识的就想把她整个人甩出去,距离太近了,如果她要杀他的话轻而易举,他不能把性命交给一个不熟悉的人。 但是意识回笼后,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去掰开她的胳膊,一碰到她她就搂的更紧,碰到她身上就全部都是骨头…… 没有一块是有rou的地方。 他放任了第一次,结果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就习惯了。 两个小家伙躺在庙里,她的手放在他的敏感处腰上,趴在他身上,他把胳膊枕在手下,嘴里叼着一个草根,抬头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庙露出的天。 大概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瞿扬吐出草根,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回那个将军府。 上一世他被领回去在那个女人手下他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还历历在目。 当然,在最后,他都一一奉献回去了。 只是,这一次,他还要回去吗? 瞿扬噗噗噗的吐草根。 看了眼怀里的人,蹙起眉头。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 这几日瞿扬不让纱甜出去了。 她一出去就浑身是伤的回来,问她为什么受伤她喉咙嗓子又痛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攥着他的衣袖,被他骂了就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清澈见底的眼睛一被骂就跟发大水似的。 他的话就吐不出口了。 离纱家的人找上来大概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在这几天内他们吃的饭还没着落,不让纱甜出去也就只能他自己亲自出去了。 他比纱甜熟练,通常轻而易举的就能拿到吃的,出去找的时候就让纱甜躲在庙像下等他回来。 她倒是很听他的话,很乖,他让她在哪里不动她就不动。 瞿扬把衣物还有汗巾放在一旁,拿出包子先让她吃,看到她看着自己,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吃了。” 纱甜点点头,然后狼吞虎咽的就把包子吃完了。 见她吃完,瞿扬指了指汗巾,“擦把脸,洗干净。” 她懵的看他一眼,然后拿起汗巾往脸猛的一擦,嘶的一下—— 他都替她的脸痛。 但是让他帮忙擦他做不到。 尽管有男女有别的原因,还有—— 太脏了…… 惨不忍睹。 汗巾是湿的,被他浸过水。擦完后倒是有了一副好模样,瞿扬把衣物递给她,然后转身往外头走,“你擦下身子然后把衣服换了。” 后头一阵细细的喵叫似的嗯声。 纱甜出来的时候瞿扬差点没把稻草给扔她身上。 “你穿的是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衣服啊。”她呆呆的看他。 能把里衣穿到外边来,也是个女中花木兰。 纱甜见他这副表情也大概知道自己穿错了,咳了几声,眨着小巴狗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我不会,你帮我。” 瞿扬还没答应就看到她已经快手快脚的把衣服给脱了。 他捂住头,深深的觉得他当年带领近两万军队去迎邻国40万的攻打时都没现在这么头大过。 虽然说他实际年龄都可以当她的爹了。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她都十岁了吧? 虽然他粗人一个,但是……… 瞿扬尽力不碰到她的身子,指挥着她穿。 例如这件穿在哪里,应该怎么系带子……等等。 尽管是这样,该看的还是看完了。 “下次不要乱脱衣服。”他指挥她穿完后,想了想叮嘱道,“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纱甜看着他,点点头。 他问,“你听明白什么了?” “除了你,不能在别人面前脱掉衣服。”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不是除了我………”瞿扬有心解释,对上她那双眼睛却感觉好像是自己思想龌龊,只能把后面的话塞进了肚子里,“对,你记住就好。” 她眼睛一弯,然后伸出手扯住了他腰上的衣服。 * 瞿扬这几天一直在跟她讲,“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你,你到时候记得听话。” 她牙齿咬着唇,腮帮子一块鼓起,问他:“那你呢?” 他道:“我也回家。” 她低落的哦了一声。 然后又道:“那我们家近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你想来自然是可以来的。”他嘴角微扯,“我们家没人敢拦你。” 大概可能是他语气不对,纱甜在旁边伸出冰冰凉凉的小手握住他,眼里全是呼之欲出的关切。 “嗯,不要想太多!”她想了想,说出这几个字。 安慰的真差劲。 不会安慰人却得强行说这些话,也真是辛苦。瞿扬没回答她,嘴角却微微勾起。 纱家的人按照他记忆中的时间点到了庙里。 但是这一世跟上一世又不一样了。 上一世的两个人头发一缕一缕的结成块,衣服是破的,脸也是脏的,就连指甲缝,两个人也全是泥巴。 纱家的人对纱甜抱着心疼的感觉,对他,就只有隐晦的嫌弃了。 别说那时候还小,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