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万喜万般宜
最后胡茬子竟都随着嘴唇一同颤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娘娘……小女……是……是……怎么回事?” “简单咯。”我双手负在身后,越过他走在前面,“她啊,是中了蛊了。” 温义的表情,我不用看也能猜测一二,估摸着就是难以置信、痛苦万分、怒不可遏交杂在一起。 喜怒形于色,若我告诉他,我怀疑是他那美娇.娘下的蛊,岂不得活活气死他? 虽然有一定隐蔽性,但算不得疑难杂症,前些时候那些医师瞧不出来,兴许是那蛊还潜藏着,甚至,那时候蛊还不在温如玉体内。 之所以叫我给发现了,不过是因为温如玉现今时日不多,那蛊遮掩不住、也无需遮掩罢了。 若我所料不错,那蛊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蛊一向不被世人接受,连带着也不喜善蛊的南疆。常人是接触不到蛊的,如我,也不过是在“闭关”近两年的时候才略知一二。 正是因为对蛊的深恶痛绝,那时候,一才会因着我在太平殿芋圆的尸首上下了蛊而怒发冲冠。 正是因为这种深恶痛绝,在织罗国的吏部尚书府上,出现了蛊,可是件了不得的事儿。 往小了说,不过是温义治府无方、管教不严,后院起火。 往大了说,温义堂堂一个吏部尚书,可能会因此背上通敌叛国的名头。 在此之中,我要扮演什么角色,还有待商榷。 毕竟,若温府果然有人和南疆有往来,即使那人无心,可明知南疆有虎,还与虎谋皮,终究是要引火上身的。 若南疆本事大些,能让织罗国动乱一番,也许我能借此机会报仇雪恨。 然,千万百姓皆是无辜者。这无疑是不可取的。 温义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半天没有吱声。 能坐上吏部尚书这个位子,自然不是愚笨的,在知道温如玉中蛊的那一刻,想必念头千回百转,心里头已有定数。 “如何?”我稍作酝酿,便问。 温义没有吱声,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深沉而又痛心的脸。 “……求娘娘!救救小女!” 倒是坦率。 直接说出此话,说明温义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做好了准备。 毕竟,要想温如玉的“病”真正“根治”,得把府里的毒瘤连根拔起才是。 “知了。”我应了一句。 既然他已做出选择,那我便无需客气了,“方才进房照顾令千金的,可是贵夫人?” 停了步子,我转过去问他。 温义愣了一下,方觉我问的是谁,连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那是亡妻好友,因为救了小女一命,又因其无处可去,老臣便将其留在府里照料。” 哪会有对自己已逝好友的女儿露出那副表情的。 我啧了一声,当即明白这是温义的桃花,桃花未必有多爱温义,兴许是冲着这尚书府女主人的位子来的。 念及此,我还略走了神,暗道绝不能让罗带有这样的机会。 只是不知,这多桃花,毒性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