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大家都是学生,心中的一腔热血依旧,天生的正义依存……没人愿意无缘无故的去冤屈自己的学弟,没人愿意滥用法纪! 梵林大步走到乔身边,他用力拍了一下乔的胳膊:“乔,司法大学校内,就有自带的校内法院,你愿意向校内法院起诉杜登么?” 杜登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梵林,你不要太过分!” 梵林义正辞严的冲着杜登大叫:“我过分?不,我知道你是一个坏胚子,杜登……自从你大一的时候让第四大学的那位……” 杜登面皮变得通红,他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劈面一拳就向梵林打了过来。 很明显,杜登也是开辟了力量海、能量海的好手,他的拳头上隐隐有一层半透明的灰色光芒闪烁,他这一拳居然使用了骑士之力。 乔冷哼了一声,他横跨一步,挡在了梵林的面前,因为他不需要动用拉普拉希,就能感受出来梵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面书生。 ‘嘭’,杜登的拳头轰在了乔的肚皮上! 瞄准梵林的脸蛋打过去的重拳,只能打在乔的肚皮上,实在是梵林和乔的身高差,很有点感人! 乔的肚皮颤了颤,他的肚子上,面盆大小的一块衣物粉碎,露出了白花花闪耀着珠宝光泽的肚皮。 乔低头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肚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的制服,全都是私人裁缝量体裁衣的订制品,用的材料都是好料子,虽然看上去和正常的警察制服一模一样,但是每一套制服的材料成本就是一百金马克以上!” 乔咬着牙,手指头狠狠戳在了杜登的鼻头上:“赔钱!” “我作证!赔钱!”梵林和他身边的几个法律学院的同学同时鼓噪起来,小脸吓得惨白的梵林大声的嚷嚷着:“在学校内,动用超凡之力攻击同学,混蛋,你可以关小黑屋关到明年了!” 乔迅速换算了一下日期。 今天是十月二十七日,还有两个月零三天就是梅德兰大陆的新年! 唷,关两个月的禁闭? 乔咳嗽了一声,他修习的呼吸法中,专门用来鼓荡内腑,排出内腑淤血的小技巧发动。他的肠胃里‘咕噜噜’一声响,然后乔的嘴里不断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梵林大声尖叫:“杜登!你下毒手攻击同学,还,还,还……吐血了!起码重伤一级!” 另外几个法律学院的学生大声尖叫:“校医,校医……快来人,去附属医院!” 乔咧嘴向浑身直哆嗦的杜登冷冷一笑,然后一骨碌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身体一抽,就这么变得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北食堂大门外,帝都司法大学一三七九届新生一班的班主任,暨一三七九届年级副主任,帝都警局特别顾问,刑案勘测专家,帝国三级警将弗朗兹,正端着一个食盆喂自己的宝贝助手‘拉兹’。 拉兹是一条健壮魁梧的狼犬,刚刚断奶就被弗朗兹领养,真正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而且每日里亲自喂养、亲自训练。 去年的帝都警犬技能大赛中,拉兹拿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弗朗兹对拉兹爱如性命,他的几个亲儿子和亲女儿,都没有拉兹这般受宠。 满满一盆的煮鸡腿,加上一块肥嫩的煮牛rou,拉兹吃得摇头摆尾,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 弗朗兹笑得很灿烂,无比温柔的拍打着拉兹的脑袋:“多吃点,多吃点,哪,马上就要入冬了,不多长点膘,这冬天可难熬呢!” 食堂里,乔和杜登的冲突,弗朗兹的耳朵微微抖动,他听得是清清楚楚。 不过,学生的事情由学生自己处理,校纪督察队的设立,本来就是为了管理、约束学生。作为未来的警务人员,警务学院的学生必须学会遵纪守法、严于律己。 没有必要,学院的教师绝对不会插手学生的自我管理。 “调皮的小子,有趣的小子……呵呵。”弗朗兹得意的拍了拍口袋,他也没想到,乔居然这么能跑,早上他主动拿乔和其他教师打赌,一不小心就赢了三百多个金马克! 作为司法大学的警务教授,弗朗兹一年的职位津贴也就这么点! 所以,弗朗兹心情极好,对乔更是充满了好印象。 当乔吐血倒地的时候,弗朗兹猛地站起身来,化为一道残影飙进了北食堂。 拉兹呆了呆,然后猛地抬起头,撒腿紧跟在弗朗兹身后窜了进去。 第二百六十章 互助兄弟会 弗朗兹冲进了北食堂。 杜登猛地一个立正,向弗朗兹举手行礼。 梵林挥动着手中的书册,向弗朗兹大声的嚷嚷:“弗朗兹教授,我们抗议……警务学院校纪督察队滥用私刑,如果正义得不到彰显,我们保留采取一切手段的权力!” “胡闹腾,以为拿到律师从业证就了不起了?”弗朗兹狠狠瞪了梵林一眼:“站一边去,不然我今晚去找你的导师算账。” 梵林耸耸肩膀,乖乖的站去了一旁。 弗朗兹皱着眉,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成‘大’字形的乔。 他刚刚吐了一大口血,血水顺着胸膛流淌,肚皮上被杜登打碎的衣衫,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肚皮。红扑扑的血水染在白花花的肚皮上,端的刺眼得很。 “杜登!”弗朗兹转过身,冷眼看着浑身绷紧的杜登。 “教授,我……”杜登小脸惨白,目光犹如被家猫盯上的小老鼠一样紧张。 “禁闭室,直到明年一月一号!”弗朗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伸手向食堂门外狠狠一指。 “我……”杜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弗朗兹。 “你想得到一次认真彻底的调查么?”弗朗兹凑到杜登身边,压低声音,低声嘀咕:“刚刚我就在门外,你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我一清二楚。” 杜登咬了咬牙,再次向弗朗兹举手行了一礼,咬牙向躺在地上的乔看了一眼,嘴角狠狠耷拉了下去,然后转身向食堂外一溜小跑了出去。 弗朗兹也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乔。 他抬起头,向梵林等其他学院看热闹的学生挥了挥手,做出了农村老太太驱赶鸡群的动作:“一边去,一边去,警务学院内部事务,你们这群小讼棍少来捣乱。” “法律面前,没有所谓的‘内部事务’!”梵林又猛地一嗓子嚎叫了起来:“拒绝潜规则,拒绝内部处理,拒绝人情糊弄……公开,透明,公正,严谨!” 众多围观的学生纷纷吹起了口哨声。 弗朗兹干干瘦瘦的脸抽了抽……学生们的口哨声、唿哨声引得拉兹发了性子,它昂起头,发出了一声怪声怪气的狼嚎声。 “很好,我给你们公开、透明、公正、严谨……梵林,你带人,将乔送去附属医院。”弗朗兹狠狠的指了指梵林:“你来背他!” 梵林的脸抽了抽,他看着犹如一座山一样躺在地上的乔,他突然想哭! 弗朗兹背着手,眯着眼看着梵林,悠然道:“这就是主持公理和正义必须的付出啊!” 杜登一路小跑离开了北食堂,阴沉着脸向警务学院禁闭小楼小步跑去。半路上,几个警务学院的老生追上了他,杜登一边小跑,一边和他们低声咕哝了几句。 几个老生点点头,拐进了岔道里。 半刻钟后,一名老生换上了常服,从校园的一处僻静角落,轻松翻阅了十尺多高的金属栅栏。外面小巷,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匹战马,已经等在了这里。 老生跳上马背,抖动缰绳,战马发出一声鸣叫,‘哒哒哒哒’小跑了出去。 从大学城区一路向北,跨过海德拉堡城内的几条内河,绕过几座颇有年头的古老城堡,老生的骑术颇为精湛,战马也极其神骏,他专门挑冷清无人的小道行进,一个多小时后,他来到了海德拉堡北区,一座绵延数里的小山包下。 这里是血木棉丘,每年的二三四月份,绵延数里的木棉树开出鲜血一般殷红的花朵,整个小山丘都好似血染一般。 时已入冬,血木棉丘上的木棉树落光了叶子,只剩下一根根嶙峋的枝条顽强的伸向天空。 在疏朗的枝条间,可以看到血木棉丘最高的山脊一线,十三座一字儿排开的高大纪念碑。 老生勒住缰绳,肃然向十三座纪念碑行了注目礼,右手按在心口喃喃咕哝了几句,这才呵斥一声,让战马继续向前行进。但是这一次,战马从狂奔变成了小跑,速度放慢了许多。 血木棉丘深处,古木环绕之中,有一座精巧的小庄园。 几个身穿猎装,腰间佩剑的男子牵着猎犬,绕着小庄园悠闲的转着圈儿。 庄园的正门和后门附近,各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细的巨木。在两株古木树冠最浓密,离地大概一百五十尺的高度,分别有一座做工精美,一般而言用来给孩童玩耍的树屋。 树屋镶嵌了精巧的玻璃窗,里面挂着薄纱帘。 纱帘后隐隐可见人影摇晃,看那体型,显然不可能是孩童,应该是成年人。 老生策骑直接走进了庄园,他跳下马,直奔庄园正中的三层小楼。一刻钟后,他离开了小楼,直接跳上了战马。这一次,他一点都不急,而是慢悠悠的策骑返回司法大学。 小楼里,整个三楼被打通,变成了一个极其宽广的厅堂。 这个厅堂内的陈设……颇有乔在图伦港,他的那套卧室、起居室的品味。 大量奢侈的装饰品,诸如象牙、鲸骨、油画、古董、艺术品甲胄、古老的兵器,还有各种天堂鸟、极乐鸟的标本,硕大的鹿头、熊头、狮头标本等,大量的好玩意堆砌在厅堂里,给人一种莫名的拥挤感。 在厅堂的其他地方,高高矮矮的雪茄柜、酒柜、陈列柜等,将厅堂多余的空间塞得满满的。 一些色泽艳丽的长裙、丝绸长袜等,胡乱的洒落在房间各处。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糜烂的暧昧的香水胭脂味,更有一些古怪的气味若隐若现。 一圈儿宽大的皮毛沙发上,几个衣衫凌乱的青年懒洋洋的躺在上面。他们面前放着数十个用珍贵材料制成的,富有异域风情的水烟袋,有两个青年拿着软管,正一口口的吞吐着芬芳浓郁的烟雾,慢悠悠的从鼻孔里喷出一缕缕乳白色的浓烟。 厅堂的大门被慢悠悠的推开,一名两条腿打着颤儿的金发青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他袒露着上半身,腰间就缠着一条宽大的浴巾,金色的长发湿哒哒的,微红的脸上、胸膛上还残留着不少水珠,分明是刚刚沐浴过。 “要命……这个疯娘们……真要命……和她多来几次的话,我会死的。”金发青年摇摇摆摆的走到了沙发旁,然后重重的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中。 一名瘫在沙发上的青年有气无力的,拿起身边的几张薄薄的纸片,轻飘飘的丢给了金发青年。 “杜登刚让人送来的消息……弄死查查林的那个小混蛋,已经在司法大学报到入校了。”青年慢悠悠的说道:“杜登这个蠢货,被他坑进了禁闭室,要到新年那天才能放出来。” 金发青年接过纸片,愕然道:“杜登?这可是司法学院的一条恶狗,这几年,他在司法大学欺负了多少人,从未吃过亏,帮我们料理过不少不听话的……所谓的‘平民精英’!” 抖了抖手上的纸片,金发青年皱起了眉头:“他,被关禁闭了?他,吃亏了?” 瘫在沙发上的青年慢吞吞的说道:“当着很多学生的面,他把那个叫做乔·容·威图的小乡巴佬打得吐血……目击证人太多,谁也没办法帮他。”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青年摇了摇头:“杜登办事,一直小心谨慎,可能是这几年太顺利了,所以有点猖狂,有点疏忽大意了吧?关上两个月,好好的清醒清醒,也是好事。” 金发青年沉声道:“可是关到新年?谁下的判罚?过重了一些。” 青年无奈摊开了双手:“当众殴打同学……亲爱的,杜登是当众‘殴打’新入校的菜鸟同学,而不是相互打架斗殴……他把那小乡巴佬打得当众吐血,两个月的紧闭,略重,但是可以接受。” 金发青年沉默不语。 青年轻声道:“这个该死的小乡巴佬……吕西安在他手上栽了跟头,西蒙被他坑惨了,查查林自告奋勇去找他的麻烦,直接在街头被崩了脑袋……刚刚还在和你快活的那疯娘们,说动了马修那死鬼去刺杀,呵呵,结果呢?” “现在杜登也吃了闷亏……”青年眯着眼,有点郁闷的看着金发青年:“安德鲁,亲爱的,这小乡巴佬是我们的克星么?” “克星?”安德鲁站起身来,伸出手,从沙发后面的一个剑桶中,拔出了一柄轻巧花俏,通体镶嵌了很多宝石的刺剑。 ‘哈,哈,哈’! 安德鲁大喝了三声,刺剑荡起数百条银色的寒光,剑风呼啸扫出上百尺,将一扇落地窗后的纱帘搅得粉碎,透过窗子直接喷出了房间。 “克星?”安德鲁轻蔑的摇了摇头:“一个图伦港来的乡巴佬,不过是运气够好而已……我们可是互助兄弟会,在整个德伦帝国,除了极少数几个老家伙,谁能是我们的克星?” 随手将刺剑刺进了沙发,安德鲁抓起了沙发上的几张纸片,用力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