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风水大师 师兄师弟
欧阳云生与徐香面对面坐在牙椅上,徐香为他倒上一杯酒,将他买的乱七八糟的地摊儿上的吃食摆了一桌,道:“喝两杯小酒如何?” 欧阳云生摇头道:“我第一次见你,干净整洁,写一手张旭草书,是何等的高雅之人。所以后来我听说你与朱紫兰在一起,我认为你二人是非常相配的,远远胜过她与周龙腾在一起!但是今日看你,吃如此腌臜的食物,对着两个刁妇点头哈腰,昔日的风采荡然无存。我反而觉得她离开你倒不是无缘无故了!” 徐香被他一番明刀明枪指责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想了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委屈道:“是她先离开我,我万念俱灰,才这样的!” 欧阳云生道:“也罢,你的生活我不干涉。我问你,你为什么把晕倒的我送进t城美院的特藏室?” 徐香吃了一口毛豆,目光远眺,道:“说到此事,就要提到袁乐亭。有一次你把我错认成袁乐亭,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反而将计就计,让你一直错认于我。其实,我是在心里夸你有眼光的。因为我俩本是师兄弟,除了医术,他处处略胜我一筹,我也有心模仿他,所以你把我错认成他,我还是有点儿小得意的!” 欧阳云生也叹道:“原来你俩是师兄弟!” 徐香道:“我们的师父不是别人,就是s省大名鼎鼎的风水先生魏鋆先生!” 欧阳云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心想:原来如此!只是听医生侠盗团团长和松木晴子说,魏鋆已经落到了日本人手里,也不知该不该和徐香讲。 只听徐香继续道:“我本是医生世家出身,少年时便远赴日本,学了几年医学,才回到祖国。我从小有一爱好,痴迷风水。我听说恩师魏鋆是风水大师,就找到他门下拜他为师。当时袁乐亭已随恩师学艺,算是我的师兄。 我俩相貌略有相似,平常又很谈得来,久而久之连举止气质都渐渐接近。他盗墓出身,因为迷幻于太多的墓xue风水,便专程拜到恩师门下学艺。他将一些盗墓的技巧交给我,也带着我盗了一些小墓。 后来国事动荡,恩师虽是风水大师,却并不保守、思想超前。有一日,他不知受了何事刺激,将我怒斥一顿,说:‘如今国难当头,风水救不了国家和百姓,医术倒可以。你学医出身,不要总蜷缩在这里,走吧,行医去吧,你若救得人多,便是报了我的师恩。’ 我见师父坚决,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就叩谢了师父,跑到上海去做外科医生。有一日,有人来找我看病,不是别人,正是我久违不见的师兄袁乐亭。他的胳膊上血rou模糊,还多了圈野兽齿痕。原来他早就查知我在上海行医,受了伤后专程来找我。他的伤并不难治,但是他要保密,因为这是在盗墓时受的伤。” 欧阳云生心想:徐香所说与雷霜所说正好对上了号,与我闻灰鉴宝时亲眼所见的场景也相符,袁乐亭盗的就是李静训墓,受的是青铜的伤。 徐香又道:“我当时已经加入了侠盗团,与雷霜的养父彭祖望交好。我想将他介绍加入侠盗团,却因为‘举贤避亲’这层原因,就没有亲自出马,将我师兄介绍给彭祖望,由彭祖望引荐他加入侠盗团。后来我受侠盗团团长派遣,到t城来协助雷霜、袁乐亭完成劫持‘无冕号’的事情,就混迹在t城医院当医生。” 欧阳云生道:“据雷霜说,只有你见过侠盗团团长,你是团长与外界的唯一交流!” 徐香不置可否道:“团长确实很器重我!” 欧阳云生觉得徐香实在不像是知道侠盗团团长与日本人勾结之人,更不可能参与了勾结。 徐香黯然道:“‘无冕号’虽然被送给了杜万祥,袁乐亭却也失踪了。张丰年又被你父亲关进水牢,你与毛斯理也逐渐怀疑到侠盗团身上。团长便命我和雷霜迅速从t城撤离,我安排雷霜走了,自己却因为朱紫兰不忍离去。这个时候,与我见过一面的邢海楼找到我,说周龙腾正在和欧阳彪、杜万祥合谋,将‘无冕号’的真文物藏于t城美专的特藏室中,然后制造一批假文物上交北洋政府,最后三人再将真文物私吞。” 欧阳云生听他说到这里,心中一凌,心想:说句不孝的话,父亲被夺走兵权,也不是完全无辜,他做的也实在不是什么坦荡之事。 徐香又道:“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并不着急,我对邢海楼说:‘文物我是略懂些的,有些文物的特征,若非极品行家,一般人根本连看都看不出来,又如何假冒?北洋政府的专家也不都是傻子,怎能任由他们糊弄?’” 邢海楼却道:“欧阳彪的儿子就是极品行家!在他的指点下,保证可以瞒天过海!” 欧阳云生叹口气,心想:邢海楼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当初发现这一切时,总是替父亲隐瞒遮挡,若能早点儿规劝于他,也不一定会走到今天这步。人若有私心,必将害人害己。 徐香道:“我知道你确实有这本事,心中忐忑。我不愿看着袁乐亭冒死劫来的文物,中饱个人的私囊。而且,我对周龙腾更没好感,真恨不得杀了他,给紫兰出气。我便和邢海楼商量该怎么办,他说他会到北洋政府去揭发周龙腾、杜万祥和你父亲三人。为了拖住你,不让你给他们出谋划策,他会把你约出来,然后让我把你藏起来。我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藏你,但是我偷偷去过美专的特藏室,那里可是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好地方,所以我灵机一动,就把在西餐厅吃饭的你送到了美专特藏室!想着关上你个一半天,等邢海楼向北洋政府举报了周龙腾等人,就再把你弄出来!” 欧阳云生迷茫道:“我醒来时却被关在我父亲的水牢中,险些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