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所以说，不能这么用？”拈着不死草，杨妍思索问道。 “当然不行。”法涅斯大大咧咧躺在摇椅上：“你需要另外一个办法。” 杨妍想要服用不死草，解除地母对自己的诅咒。这需要一个安全的地界，大地终究是地母的领域，所以杨妍选择暂时回到冥界进行转化。 法涅斯在她的阿塔亚山脉修缮神殿，跟个家庭主夫似得守在神殿。帮杨妍种植桃树。清除魔兽。但当他听到杨妍的打算后直接打击：“地母的力量？尼克斯的女儿用地母儿子的力量复活，用你的头发想想也知道这不可能吧？” 积极准备半天的计划受阻，杨妍有些不乐，但看到法涅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写满“求我吧”“问我吧”的表情，顺势就问：“你有办法？” “将你的部分神格切割，制造另外一个身份，用不死草提升神力就行。”法涅斯晃动手指：“你这些神职都偏向黑暗属性，和尼克斯的牵扯太大。唯独你手里的祈愿神职，象征生灵的祈愿，属于光明，善良，生命，秩序的属性。早晚跟你目前神职发生冲突，不如直接塑造另外一个身体，将两者分开。这是最简单的双面神。” “双面神，一体两面？”突然想到刚刚见面的勒托。 “没错，所谓双面神不是神职对立，就是神职可以融合。一个神明分饰两个角色，隐藏自己的另外一面。” “你的祈愿神职不是隐藏状态吗？可以用这个神职伪装成一位光明侧的女神在大地行走。” “神职可以融合？如果有人担心引来旁人的忌讳，把自己的力量分成两部分，可以办得到？” “当然。”法涅斯一愣，反应过来：“你指的是夜女神吧。没错，暗夜女神和星夜女神本来就是一体。作为继承黑夜女神尼克斯一半神职力量的夜女神，她在出生的时候就会被地母杀死。科俄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将自己女儿的力量一分为二，才有星夜女神的诞生。” 所以，刚刚即便是星夜女神，阿波罗也称呼其为母神？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勒托虽然及时补救，但终究在尼克斯之瞳的观察下露出马脚？ “当暗夜女神现世的时候没人见过星夜女神。当星夜女神主持大地的同时，暗夜女神又消失无踪。即便是在白天，这两位女神也不会同时出现。而且，当初勒托生产时有人说星夜女神帮忙接生。但是赫拉强行命令所有人不能帮助勒托，甚至封锁消息让科俄斯夫妻都不能知晓，那么星夜女神怎么来的？更传说，那段时间，在勒托怀孕期间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位女神的存在。那时候的夜晚，两位夜女神都不在，天天下着暴风雨，由宙斯亲自坐镇。” “在无光之夜孕育阿波罗兄妹，星夜女神根本不能现身。但如果是勒托的另外一面，自己施展自己另外一部分神力化作岛屿，就说得过去了。” “暗夜女神就是星夜女神。”杨妍思考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秘密：“这么说，这位夜女神从一开始就具备主神的力量。” “当然，根据我旁观的结果，这位女神继承尼克斯一半的力量，其强大程度不逊色她的儿女。只是分裂两个神职后，各自具备一半力量，弱了很多。” “那么，冥月女神也是她的女儿？”阿波罗兄妹俩和赫卡忒哪里是表兄妹，这分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够狠的啊，这位女神居然敢跟宙斯勾搭的同时与另外一个男神生下冥月女神。”杨妍脑补一场狗血大剧。都说勒托吃亏被宙斯给坑了，连神后的位置都没有拿到。可现在看来，分明是宙斯被勒托给玩了，仅仅是她几个男人中的一个。 “对了，给你说一个小道消息。传说阿波罗和波塞冬关系很好，你知道吧？” “当然。这是全世界都清楚的消息。 “而波塞冬曾经的曾经，跟宙斯一起追求过星夜女神。但是，同时被拒绝。” 这有什么？等等，按照勒托和阿斯特瑞亚是一个人的情报来看，波塞冬分明是勒托的追求者！ 见法涅斯一脸乐呵呵的表情，杨妍上前几步：“快点，再说说。阿波罗到底是谁的孩子。” “没什么可说的。阿波罗的确是宙斯的儿子，血缘魔法可以鉴证。当初勒托女神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神。当初几位男神为了推翻克拉诺斯的统治，四处勾引女神帮助他们。宙斯不就是因此拉了一大票神明？”法涅斯不屑一顾。 “我问的是双面神，纵观三界神系只有勒托女神一位？” “不是，很多。”法涅斯说：“你自己找吧，你们冥界就有好几位双面神，他们在冥界之外有着自己另外一面。所以，可以随意在外界行走。” 还有这种办法？ “这是避免地母窥探的最佳办法。” 冥界内部有人是双面神？是谁？杨妍把冥界这些神明一一回想，根本找不到在大地上类似或者对应的神明。 “别管他们，先整你的化身。将你的祈愿神职封印在不死草，然后吞下。”法涅斯坐正身子，交给杨妍制造化身的办法。 “对了，提醒一下。为了不死草能够永久发挥效力，你最好将不死草嫁接在你的桃木上。这样一来，你可以不断帮助别人复活。”一拍脑袋，法涅斯说。 桃树？不死草？杨妍闻言将不死草嫁接在桃树上。只见这颗桃树瞬间长大，树上结出一颗颗鲜红大桃，散发生命气息。而在树干处，生长着一种类似于苔藓般的金色草叶，这就是新型不死草。 …… 一天之后，阴森森的大殿中有一位白裙少女在跳舞。双手捧着魔镜转圈，打量自己如今的相貌。 和冥神的相貌几乎没有不同，唯一的差别就是气质。少了黑暗，阴冷的气息，但多了几分柔和以及生气。面庞红润，唇红齿白，这才是真正的鲜活生命。 “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神。” 自问自答，掐着嗓子尖细说：“美丽的祈愿女神，世界上没有任何女神的容貌能跟你比肩。” 然后摇身一变，白裙一点点渲染墨色，一位象征黑暗与安宁的少女出现在镜子面前：“当然，黑暗与永眠女神的容貌跟你一般美丽。”腰间黑色徽章闪光，象征这位死亡女神的二等神力。在黑暗面显露时，另外一个神职自动隐藏。 一人分饰两角，甚至还可以让两个身体同时存在。在金光中，白裙少女和黑裙少女对面站立。这就是勒托当初使用的办法，自己的暗夜本体在天穹遮蔽夜幕，而星夜化身前去救援阿尔忒弥斯。 两个截然不同的神格，但能够感觉到彼此间的联系。复仇，也可以看做祈愿的一种。是黑暗面的愿望。 法涅斯在一旁制作属于杨妍的新型权杖。几乎和一米六的杨妍等身高，杖头是一团锦簇繁花。这是按照杨妍的描述所打造的希望之花——绣球花。 当然，在这个世界这也是一种没有出现过的花种，所以杨妍要先在大地上培育这种花，以花中精灵的身份一步步封神。这样，就可以避免神明对黑暗与复仇女神的猜忌。祈愿女神就可以顺利潜入奥林匹斯山找阿波罗的麻烦。 祈愿与希望女神，这是杨妍为自己准备的神职。当然，希望神职至今没有凝聚，杨妍是为了通过未来某一件事来夺取。 “行了，两块石板合在一起还是石板。”瞥了杨妍胸部一眼，法涅斯不屑一顾。 但看到两位女神同时瞪向自己，双倍压力下立马改变风格。 “尊贵的女神，这是您的权杖。”法涅斯一副绅士风度将权杖递给杨妍，然后伸手放在杨妍跟前。 杨妍啪叽一声，将手掌打落：“干什么？” “愿望啊！祈愿女神不就是负责回应别人的愿望？我将报酬都给你了，你应该完成我等愿望吧？” “你想要什么？”白裙杨妍的确感觉到神职放光，轻咳一声，手持权杖，一副圣洁女神的打扮，背后乳白色光辉照耀，还有一对白金色的羽翼扇动。 “做我老婆吧！” 咚—— 权杖敲在脑袋上，另外黑裙杨妍拿出自己的蛇鞭，法涅斯瞬间改口：“开玩笑，我也要做双面神。我的隐藏面已经准备好，我需要在大地伪造一个身份，需要你的帮忙。” “不死草给你用？” “不用这个，我需要别的东西。我要神王的鲜血，地母的骸骨以及爱欲的羽翼。” “我不方便走出冥界，需要你帮我寻找这三件东西。” “神王的血？地母的骨？”杨妍顿时心中一凉，这哪里是外人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有些不确定，少女再度追问：“宙斯的鲜血？盖亚的骸骨？” “没错。” “办不到！换一个愿望。”杨妍很有自知之明，这两位她谁也得罪不起。 “放心吧，你有这个机会。”法涅斯神秘一笑：“现在你可以去大地上伪造你的身份事迹。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得到命运的指示，得到我要的东西。” 少女皱着眉，神王的血不好找，但是宙斯常年在人间行走，有办法得到。地母的骸骨……等等，丢卡利翁造人的时候所用的石块，就是地母的骸骨吧？至于爱欲的羽翼，对了，爱欲之神，阿佛洛狄忒？可是要说翅膀，应该是小爱神厄洛斯吧？ “好！”杨妍也是个爽快人，跟法涅斯相互损几句无所谓，但是正事上绝不含糊。 “那我家就交给你了！”杨妍让法涅斯这位植物之神看家，自己重新前往大地。这次，是以祈愿女神的身份前往。 杨妍离开后，法涅斯溜溜达达潜入冥王城和哈迪斯会面。 哈迪斯坐在自己的寝殿，手中拿着生长之神的麦点权杖把玩。看到法涅斯进来毫不意外：“那丫头又去大地了？” “没错。又被你坑了一把。”法涅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愧是传闻黑心的冥王啊，将她引导到海界顺势将死亡命运牵引到那边。” 什么是死神，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杨妍第一次前往大地，就在深林里面碰到一只死亡的独角兽。一路走来，各种死亡灵魂随意收割。前往海界没几天，海界立刻爆发战争。和月神待了两天，奥利翁就死了，要说这跟杨妍自身的死亡神职没关系，谁信啊！ 为什么死神达拿都斯人际关系很窄，跟其兄完全不能比，也有这方面的关系。 “不过她应该已经发现，所以刻意要消除冥神的力量影响，改变形象以双面女神的面目进入大地。”法涅斯瞧着哈迪斯手中权杖：“你也够可以的，偷偷跟着她跑去死亡峡谷捡漏，真不怕她日后回过神来找你算账。” “怕什么。”哈迪斯毫不担心：“不是还有你吗？传说中消失的王神，你还需要我帮你真正重生，并且杀死大地上的那位大母神。” 提到地母，法涅斯目光闪烁：“当初我们几个被她所害，好不容易活下来，我不希望复仇出问题。而且我想要拿回自己的位置。恐怕到时候……” “作为宙斯的儿子复活？抢夺神王的宝座？”哈迪斯一边说，一边暗自偷笑。恐怕到时候，还打算借助冥界的力量吧？ “看情况，不着急。我的爱欲羽翼能不能拿回来，还两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宙斯之死 化作白裙女神，杨妍潜入大地，偷偷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播种绣球花的种子。当种子生根发芽，以神力灌注，转眼间便是一颗神性花朵。祈愿神力暂时封印在花中，只剩下复仇、死亡等黑暗神职的女神走回海界。 “来海界，绝对是被人坑了。”如今海界再不复往日安宁，原本碧蓝色的海面被血水侵染，海面浮起无数海洋生灵的尸体。有些复杂，杨妍很清楚，或许这跟自己来到海界不无关系。 走入海之女王的宫殿，只有特里同在这里留守。 “母神和父神一起出去了。”特里同倒是没有太多感受，只是对杨妍感谢说：“多谢殿下提醒，母神的确有一件大事要做。” 随后，把海界发生的事情给杨妍解说。 在杨妍离开不久，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就定计对付其他不臣之神。但消息泄露太早，对方早有准备，于是两方开始大战。在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海界天翻地覆。 “母神说，去大洋海外的计划暂时搁浅。” “是吗？”杨妍表示理解：“没关系，斯提克斯女神等了很久，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那么殿下，现在海界危险，如果殿下还想要留在海界不如跟我同行？”这就是赤裸裸的邀请，甚至有求爱的意味。 杨妍听出话中深意，笑着回绝：“没关系，我受别人所托，还要去大地上看看。祝愿殿下在命运的启示下帮助女王打败敌对势力。”接着，告辞离去。 特里同颇有些失望，但仍然保持风度，送杨妍离开。此刻得罪冥界何其不智。 这位女神甩包袱走人，冥王城中的哈迪斯顿时有感：“哎，好不容易找到的劳力，就这么跑了。” 一旁嘲讽之神摩墨斯翻了个白眼：“如果她不跑，明天你就会让她在海界建立冥界驻地，帮忙将海界亡灵全部送入冥界吧？” 不得不说，杨妍也是一位很聪明的女神。看出自己被哈迪斯和法涅斯坑了，转身跑路前往大地鼓捣自己的新身份。 …… 时间悠然流逝，当海界战斗，冥王哈迪斯忙着对海界派遣死神驻守时，杨妍化作绣球花的精灵在大地上嬉戏，顺带达成精灵和人类的愿望来获取力量。祈愿女神的名字正在大地流传。 突然有一天，电闪雷鸣，风暴呼啸，空中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大地。 这是什么？ 杨妍一身白净的布顿，头戴鲜花，捧着一束金色绣球召唤风之精灵询问。 但慌乱的风之精灵只留下些许信息就消失不见。 “宙斯、提丰、雷神权杖。” “这是什么？宙斯果然跟提丰打起来了？”杨妍很清楚，这是哈迪斯的计划。将提丰从冥界踹到大地，到时候让宙斯自己去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