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你是练什么的呀？”林依依好奇地问安逸。 “什么都有练一点，我爸说还是让我正常念书，看我以后想干什么自己决定。他说他给我起名安逸，就是希望我生活安逸就好了，至于非要做什么他没有要求。” 林依依坐在钢琴前的琴凳上乐，“大人起名字好像都喜欢有这样的寓意哎。” “那你的名字寓意是什么？”安逸敏锐地捉到了那个“都”字，他很好奇，之前没想过林依依的名字还有特殊的含义，因为女孩子叫abb形式名字的很多。 “那时候我妈生了我，我爷爷奶奶不是特别开心，虽然我已经有一个堂哥了，但是他们总觉得孙子嘛，越多越好。我mama因为这个有点抑郁，我爸爸就给我起名叫‘林依依’，他说这个名字是说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老林对你们母女俩‘依’然如故，然后就把我妈哄开心了。” “你爸爸好浪漫啊。”安逸感叹，林依依跟着乐，“可我妈说，感动那么一下子，就哄了她一辈子。那就是我爸灵光一现，后来八竿子打不出一句浪漫的话了，还哄了她做了一辈子饭和家务。”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内向安静的安逸难得的指着一室的乐器，炫宝一样问林依依，“你想听什么曲子吗？” 林依依茫然，她能说出名字的大概都是流行歌曲，她只好把选择权交回去，“你喜欢弹什么乐器？” “我自己最喜欢小提琴。” 小提琴啊……林依依心想你要是说钢琴，我还能知道一首著名的《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可是小提琴，臣妾真的毫无音乐细胞啊！看着少年充满希冀的目光，林依依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自己上辈子好像看过一个很感人的洗发水广告，里面的聋人少女拉过一曲令她印象深刻的《卡农》。 “《卡农》可以吗？” 安逸肯定地点点头，平常那个存在感稀薄的内向少年，在架琴上肩的那一刻，仿佛突然就散发出了自信的光芒。站在窗前，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乐室，显得少年专注的侧颜在跳跃音符的映衬下，更加的俊逸而美好。 低垂眼眸，左手持琴，右手运弓，因为夏日而穿着短袖t恤，显得用力而克制的小臂线条更加流畅优美，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而出。随着乐曲高潮的到来，更快的弓速，密集的揉弦，激越的音色，少年闭上双眼，连额前的碎发都在随着乐符而颤动。 一曲终了的时候，睁开眼睛放下提琴的安逸突然又一秒变回了羞涩少年，脸都有点红了，他其实从来没有这么炫技一样主动问别人要不要听自己弹一曲，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听到赞扬，“好听吗？” 坐在琴凳上的林依依点头，“好听。”她又觉得这么说好像非常敷衍，于是强调，“很好听！”是不是应该形容一下才显得有说服力？“非常好听！”……林依依泪奔，音乐盲的贫乏用词请原谅！真的很好听！ 不过看上去得到赞扬的安逸很高兴，林依依好奇地问他，“你会这么多乐器，演奏得还很好，为什么之前在学校都没见你提起过啊？文艺汇演啊联欢会啊也没见你表演过啊。苏老师每次为了表演节目那么发愁来着？” “我爸妈和班主任说过的，不用管我的学习，但是也不希望我在学校表演，反正也不需要我考特长生。他们说年纪小的时候总在大众面前秀，得到一些过度的赞扬，其实对我的发展不好也容易自我膨胀。” 林依依吐了吐舌头，“其实你爸妈还是挺希望你往音乐方面发展的吧？” 少年烦恼地挠挠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是，虽然我爸说随我，但是他也还是从小教我钢琴，又买房子装修隔音的乐室让我有更多时间练习。我mama一直很希望我跟她一样成为指挥家，她成为一个女指挥家真的很不容易的。她每次在家，都偷偷地把指挥用的总谱放在所有乐谱的最上面，然后给我讲著名指挥家的故事啊，然后每次听曲子都从指挥的角度给我分析啊。”少年烦恼地叹气，“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也不想当指挥，但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那你要跟着你爸爸一样弹钢琴吗？” 少年更烦恼地叹气，“我以后也不想弹钢琴。我就更不知道怎么说了，爸爸mama付出这么多，但是我既不想学爸爸的钢琴，也不想学mama的指挥。我觉得他们会很失望的。” “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其实我想拉小提琴，我不想当万众瞩目的指挥，也不想当独奏的钢琴家，我想进交响乐团，成为弦乐组中的一员。”安逸谈到自己真正的梦想，眼中仿佛都散发出了梦想的光芒。想想他又补上了一句，“不过要是能当上首席小提琴，在我mama指挥的交响乐团里，和我爸爸合作一首钢琴协奏曲，大概就是我的终极梦想吧！” “安逸，我很羡慕你啊。”林依依看到安逸讲述梦想的样子，突然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一丝迷茫。她重生之后，最大的梦想大概就是让亲人过上富裕的生活，现在她已经做到了，家里有车有房，即使靠着多出来的二十几套房子的租金，也能衣食无忧的过好剩下的一辈子。那，然后呢？赚更多的钱吗？住更大的房子吗？开更好的车吗？她甚至连继续读书的动力都有些缺乏了，读书为了上好高中，好高中为了好大学，好大学为了好工作，好工作为了赚钱。然后呢？ “安逸，有理想真的挺好的！我都还想不明白自己未来要干什么呢，只是现在应该读书，于是现在就在读书，但是你已经有了想要作为事业追求的梦想，干吗只是怕爸妈失望就不告诉他们呢？”林依依想了想，补充道，“万一贝多芬生的儿子是爱打篮球的乔丹呢？万一肖邦的女儿是爱学物理的居里夫人呢？干吗非要子女一定是自己这个领域的呢？说不定就耽误了一个其他领域的超级天才啊！何况你想做的和你爸妈正在做的差距也不大，嗯，反正在我们这些外行看来都是搞音乐的。” 安逸被林依依的比喻逗笑了，“贝多芬没有子女，肖邦也没有。”林依依晕倒，“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就算有子女，那也肯定不是乔丹和居里夫人啊！我这是比喻！比喻！” 安逸微笑点头，“我知道了，你还有想听的曲子吗？”林依依老实摇头，“我就知道这么一首小提琴曲子……你不如拉你自己喜欢的曲子吧！” 九月周末的下午，窗外有桂花飘香，乐室内一地温暖的阳光，悠扬的琴声再起，少女的聆听，少年的梦想。 ☆、第46章 提琴少年 一下午的时间，安逸很是给林依依科普了一些古典音乐，但是林依依有没有记住，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林依依忍不住好奇，“你爸妈都是搞音乐的，那家里其他亲戚也都是吗？”安逸点点头，“基本是吧。奶奶也是弹钢琴的，爷爷是作曲的，外公是大提琴，外婆是单簧管，舅舅是圆号……” 头晕，林依依表示强烈的头晕……“有不干音乐这行的吗？”她心想果然是家学渊源，如果家里真出个乔丹，估摸着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也很难发现自己的真实爱好！ 安逸叹气，有些沉重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套鼓，“有的，那是我小姑的定音鼓，可是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一直在我家保存着，搬家时我爸爸也把它搬到了新家来。我姑父很年轻的时候就得了癌症，但是我小姑还是嫁给了他，还弃乐从医想好好照顾他，但是我姑父撑到了32岁还是去世了。后来小姑也没有重新拾起音乐，一直在当医生，也没有再婚过，所以我爸妈要是不在家的话，都是小姑晚上来家里陪我。” 这个故事有些悲伤，林依依轻轻问，“你爷爷奶奶都没有反对过他们结婚吗？”她从前听过类似的故事，很多家长好像都接受不了孩子和患病的情侣结婚。 安逸回答道，“听我爸爸说，结婚之前他们很慎重的和我小姑谈过，看我小姑很坚持就答应了，他们看得还挺开的。” 本来下课就已经三点半了，安逸拉琴就拉了许久，又讲了会故事，很快给安逸做晚饭的阿姨就敲门了，林依依赶紧道别回自己家了。不过回家之后林依依爬上三楼，在自己的超级大床上撒欢打了个滚儿，拉开书桌前的窗帘又乐了，打开窗户，跟对面的书桌挥挥手，“其实你在屋里拉琴，我不会觉得扰民的~” 对面的安逸微笑，拿着手上的英语书也挥挥手，“还是不要了，边上还有别的住户啊！” 孩子们，你们这么隔着窗户嚷嚷，不比琴声更扰民吗……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已经告别例假两天的林依依决定恢复晨泳，早起出门，遇到了安逸……“你也去游泳吗？”“嗯……”两个人默默骑车，谁也没说话，安逸有点脸红，林依依有点尴尬，她觉得自己脸上赤果果地写着几个字“此人生理期结束了！” 可等到进了游泳馆，在深水池遇到黎飞，林依依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刚才遇见安逸如果是小写的尴尬，现在遇到黎飞就是大写的尴尬！ “~安逸！早啊！”“~林依依！早啊！你终于来啦！也太久啦！” …… 一脸无语的林依依很怀念那个尴尬到耳朵红的黎飞，为什么他一旦适应了林依依=游泳队每个月都会请假的女队友这个设定之后，又开始如此“大方”了呢？哪里很久了，她只不过是又等了俩天确认完全告别例假了才来游泳而已！她一点也不想血洒游泳池！ 安逸和林依依两个人实在是很想当做不认识黎飞的，好在今天周日，黎飞并不会和他们一起去学校，于是他们就真的装作不认识黎飞了……两人默默地选择了离黎飞最远的泳道，默默地游完，默默地双双离开，留下黎飞一个人在专业训练区跳脚，太过分了！打招呼都没人理！还不如当初错开一个晨训来，一个晚训来呢！有异性没人性！ 可惜离开的两个人并没有感受到黎飞的怨念，林依依出门的时候，看到安逸还是拿着苹果和牛奶在等，小小地吃了一惊，“你今天也带了两份啊？”安逸含糊地应了一声，把东西递给她。 林依依不接，她觉得不太对劲，安逸又不是大仙，算她生理期算得这么准，何况就算算得准，安逸怎么知道自己会推迟两天来游泳，“这是你自己的那份吧？”安逸摸摸头，尴尬地不说话。 “不用啊，你自己吃吧。今天周日哎，又不用上课，一会儿就到家了，我回家再吃啊。”既然林依依这么表示了，安逸也就不坚持了。然而这件事的发生，让后来的安逸找到了一个比较方便的问题来指代尴尬的生理期，那就是……“明天给你带苹果和牛奶吗？” 不带，就是生理期要来了……带，那就是生理期拜拜了…… 本来林依依是坚持说每天都不用带的，但是看安逸坚持带，她于是就包了安逸的午饭。林mama听说隔壁住着的是林依依同班同学，还听说就是从前那个有人骂林依依于是替她出头打架的同桌，还听说这孩子家长经常不在家天天都是请的阿姨上门做饭，再亲自遇到了几次发现是个很俊秀羞涩礼貌的少年，简直是同情心爆表，每天两个爱心午餐饭盒的菜色时时翻新新花样，还跟林依依说，要是安逸家没饭吃，晚饭也可以来，反正就多加双筷子。 安逸赶紧摆手表示不用，小姑不忙的时候也会来吃晚饭，有请的阿姨做饭就可以了。不过午餐饭盒还是每天一式两份，搞得黎飞是哭天抢地，每天中午都要当着安逸的面暗戳戳的用筷子戳自己的食堂餐盘，再明晃晃地去打劫安逸饭盒里的荤菜。 到了九月中旬的时候，班主任苏老师的烦恼事情又来了，每年的国庆文艺汇演又要来了。身为初三，下学期的五四文艺汇演不用参加，但是上学期的十一国庆文艺汇演却跑不掉，加上今年还是校庆20周年，往年直接在cao场上办，这次学校甚至租了个小礼堂来办！ 本来这问题很好解决，一班保留节目，全班校服《黄河大合唱》嘛。然而节目报上去，居然被否决了！因为今年初三八个班，有四个班都报了《黄河大合唱》……简单方便易cao作不耽误学习，苏老师的保留节目获得了初三各班的积极模仿！结果就是全部被打了回来，要求各班协调，节目不得重复！ 苏老师和其他各班的班主任据理力争，完败收场！别班班主任的理由很充分，你们一班都演了四次《黄河大合唱》了，这次怎么也该轮到别班了！没辙的苏老师决定换汤不换药，我们班唱《王二小放牛郎》！不好意思，初二三班已经报了……那我们班唱《血染的风采》！不好意思，初一五班唱这个……那我们班唱《在希望的田野上》！不好意思，初三七班是这个…… 大众一点的合唱歌曲基本都被瓜分掉了，毕竟随着扩招，一中现在三个年级加起来有三十多个班呢，绝大多数选的节目都是合唱。有老师给苏老师提议，要么你们全班放学留堂学点新颖一点的歌曲嘛，也给文艺汇演来点新鲜的血液！每次你们一班最没有惊喜了！ 可是一想到要浪费初三学生宝贵的复习时间去背歌词排练，苏老师的心都揪紧了！翻翻节目单，看到初一有班上的节目是电子琴独奏，《欢乐颂》。苏老师感叹，这乐器独奏多好啊，看上去又有格调，又只用耽误一个学生的学习！要么再试试看去问问安逸？他爸爸是弹钢琴的，他电子琴肯定不成问题吧？虽然他家长不乐意，但是这就当是给班上救急了嘛！ 把安逸叫来办公室，苏老师这样那样的讲了一番难处，想想搞艺术的人那些莫名其妙的偏执，万一不高兴用电子琴呢？她又补充道，“非要用钢琴的话也可以，这次文艺汇演不在cao场办在礼堂办，我也可以去问问有没有钢琴。” 安逸意外地好说话，答应了，“老师没关系，我带小提琴来吧，钢琴搬来搬去非常麻烦，您不用告诉我爸妈了，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在家。”苏老师感动之余还有一点惊讶，她一直以为安逸是跟着他爸爸学钢琴的，居然还会小提琴。 再次上报的节目单，初三一班的节目格调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小提琴独奏，《卡农》。 迟迟没等到排练节目通知的一班同学，还以为自己班上又要《黄河大合唱》所以不用排练了呢，结果直到文艺汇演前一天班主任也不动如山，连队形都不安排，秦班长去问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班上节目居然已经定了，居然是小提琴独奏？居然是安逸？ 提前就知道的林依依悄悄问安逸，“你不是说你爸妈不希望你在学校表演吗？”安逸悄悄比了一个嘘，“我爸妈不在家，你不要告诉他们就好了。”他难得违背他爸妈的意思调皮一回，“反正他们只是不希望我自得，我不会的。” 文艺汇演那天在礼堂集合的时候，一班同学都穿着校服，只有安逸穿着白衬衣背着小提琴的琴盒，然后肩部遭到了黎飞的重拍，“太不够意思了！这种技能有什么好瞒着大家的！你看我瞒过我过人的泳技吗！只不过没法在礼堂台上秀而已！不然我们班哪里用cao心表演什么节目！” ……黎飞永远可以自恋到让一班同学无语。 李馨甜忍不住吐槽，“在礼堂台上架个浴缸给你表演蝶泳吗？”窘得黎飞本能地就想伸手去勒脖子，又因为对方是小姑娘而无法得逞，难得吃瘪的样子逗得大家异常开心。 学生们很快按照班级入座了，几轮革命歌曲大合唱之后，在大家快审美疲劳的时候，主持人终于广播了一班同学兴致勃勃等待的节目。 “初三一班，表演节目，小提琴独奏，《卡农》。” 礼堂台上的灯光渐渐熄灭，只留下麦克风附近的一束聚光，安逸握着小提琴走上台前，本来以为他就要开始演奏，意外的是白衬衣的少年迈前一步，在麦克风前低声补充了一下对曲子的讲解。 “卡农其实并不是一首曲子的名字，而是一种曲式，这种复调音乐的写作技法中，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寻着另一个声部，直至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这种缠绵的音乐，就像在形容两个人的生死追随，因为最好的爱情，就是让你因为对方而努力向上，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今天用小提琴演奏的是《d大调卡农》。” 低声叙述完毕的少年退后一步，在礼堂台上的聚光灯下，安静而自信地将提琴放在肩上，微微侧身，闭眼，右手自然而放松的抬起，运弓，揉弦，悦耳动听的音符流淌而出，仿佛让整个礼堂都成为了台上提琴少年的音乐世界，让台下的所有人都在倾听他内心的声音，或许，这就是纯音乐的力量。 ☆、第47章 早恋的传闻 安逸表演下台之后，穿过一班的区域一路收获了不少来自同学的惊叹赞扬，等他终于坐到了按照平时班级座位分好的位置上，立刻获得了同桌黎飞的挤兑调侃无数。 黎飞挤眉弄眼地撞撞他的肩膀，小声八卦，“看不出来你平时那么内向老实，关键时刻很有种嘛！” 安逸一边脸红一边装傻，“我那是科普！科普！” “科普你个鬼！骗别人就算了你还想骗我吗？你还科普！和你同桌一个学期了，你怎么不想着给我科普科普？” “你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 “哟~说的好像某人有音乐细胞一样？不过你怎么知道某人有没有音乐细胞？”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啧~我刚转学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乐于助人帮我补习，然后偷偷问我怎么游泳健身的？暑假减肥成功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晚上都在游泳池问我某人今天早晨来了没有来着？我这人别的爱好没有，除了游泳就是八卦，搞不好明天早上游泳的时候就想八卦八卦~” “……明天午饭的rou都归你了……” “哎呀，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严！”黎飞哥俩好地搭上安逸的肩膀，终于肯安静下来欣赏接下来连绵不绝的革命歌曲大合唱了。 安逸在礼堂拉的一曲小提琴，成功地让初三一班获得了三年来文艺汇演中的第一个一等奖。但是班主任却不是很开心。苏老师本来以为这节目就是拉个乐器嘛，但是谁知道安逸加了那么一段略显暧昧的对曲子的“讲解”！ 尽管一中没有明目张胆的“早恋”的学生，但是大家私下里爱搞个小暧昧爱起哄爱传个小谣言的却是不少。安逸成功地红了一把之后，别班学生也知道了原来一班并不是新来了一个体育转学生，而是从前那个安小胖减肥了。靠，一班现在可谓是学霸型体育型艺术型帅哥云集，羡慕嫉妒恨！ 而天天和安逸一起上学放学的林依依也迅速成为了一中八卦的对象。 听说一班两个小胖先后减肥成功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恋才彼此有动力呢~~~ 听说一班那个女生每天给拉小提琴那个男生带爱心午餐哎~~~ 听说一班那两个学生每天一起上学哎~~~ 听说一班那两个学生每天还一起放学哎~~~ 这么纯洁的年代，一起上下学简直就是“早恋”的铁证啊喂！ 都不用麻烦李馨甜四处搜集了，林依依自个儿在女生厕所里都听到了让她啼笑皆非的八卦。那天因为初三楼层的女生厕所排队，她一个人跑下楼去了初一那层上厕所。她又不像李馨甜和杜雯雯两个货真价实的初中生，非要结伴上厕所。 结果听到两个刚入学的初一小女生言之凿凿地在八卦，“听说初三一班那个叫林依依的女生，是个女混混，之前打男同学，把警察都惊动了！把男同学的鼻梁都打断了！” “哇！那拉小提琴那个学长，是不是被她逼得才和她早恋的啊？好惨啊！” “嗯嗯，不要惹她啊！太凶狠了！听说初三有看她不顺眼的学姐都不敢惹她，只能背地里说一下。她因为打架厉害，把他们班帅哥都承包了！班长是她同桌，体育生还要陪她游泳！” “那小提琴学长好惨啊……” ……果然是初一的，周俊那件事明明是全校通报批评的，怎么就能在新生这边传成这样的啊？林依依一边洗手一边凑过去，露出一个笑嘻嘻的笑脸，“两位学妹，我看起来很凶吗？” 两个小女生莫名回答，“啊？不凶啊……” 林依依甩甩手上的水，“对哒~我并不是女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