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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岑惨叫一声,回到桌前坐下。 本以为我会是块读书的料,奈何翻开书本那些小字就像苍蝇蚊虫在耳边嗡嗡乱叫,着实烦厌。 祝久辞笑着道:你要是想不出来,可又要回校场训练了,萧兄保重。 嗐,随缘吧。萧岑愤愤举起酒盏一口饮下,不过 祝久辞抬眼看去,萧岑从怀中拿出一本薄书,倒还有那么一两本能看得过去眼。 祝久辞接过来,念着封面:《东南考物志》? 萧岑点点头,山川异域,奇物怪种,讲得还算有趣。 萧岑将书拿回来,翻到一页指给祝久辞看,北国东南有一座奇山,山中有至宝,是为南疆族朝圣之地。 然后呢? 探险啊!萧岑啪一声合上书,老子打算去看看!你看着书中连舆图都有,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祝久辞: 你还是乖乖回校场训练吧。 萧岑在一旁喋喋不休讲起来,从山川地貌讲到南疆族的历史,再讲回那朝圣至宝,祝久辞听得头晕,饮下一口果酿,只觉昏昏欲睡。 暖风从窗外吹进来,哄骗人沉入梦乡。祝久辞终是招架不住困神,手臂半支起脑袋浅浅睡去。 * 祝久辞伸着懒腰从醉仙楼出来,身上带着酒意着实有些不习惯。 似乎还是没把曲惊鸿等回来,祝久辞揉揉脑袋,有些头疼。 天空着实绚丽,东方是浓重的墨蓝,愈向西边云层愈厚,云卷云舒渡成蓝紫,暖黄,烈红。 许久未看到如此震撼的天景,祝久辞不禁怔愣在原地。 暖风吹过,面前飘下一抹粉红。 祝久辞伸手接住,竟是一瓣桃花。 京城偌大,总有惊喜的藏身之所,明明已经五月,竟还有桃花遗藏。 祝久辞收了花瓣,慢慢悠悠往国公府去。 街道上没什么人,大概是黄昏临近都回到家中团圆了,祝久辞有些遗憾如此美的天景无人观赏。 敲开府门,老榕树仍巍然立于庭院,向四周伸展枝桠,张开怀抱欢迎他回家。 绿意葱郁,生机澎湃。 不同于往日的习以为常,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笼罩住祝久辞。 脚下不自觉跑起来,祝久辞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灵魂被rou|体带着疯跑进小院,一路冲过游廊下了水亭跑进宽敞的庭院,他停不下脚步,身子撞翻了青花水缸,身后哗啦一声巨响,瓷片四飞。 祝久辞猛然撞开门,一地白绫。 半空中吊着一双脚。 昭歌!祝久辞惊声尖叫,拼命冲上前踮着脚尖抱住那人小腿。 梁昭歌披头散发双手垂下,三尺白绫将他吊在半空。 来人啊! 救命! 快来人啊! 仆从撞开门冲了进来,一室混乱。 祝久辞被人群推搡到旁边,身子重重撞在墙壁,泪水模糊视线,他隐约看见空中的人影被救了下来,他冲上前去推开无数个人,最终抱住梁昭歌。 昭歌! 怀中人虚弱地睁开眼,脖子上一道刺眼的勒痕。他蹙着眉头,面容苍白如纸。 嗓音艰难地从嗓子里摩擦出来,嘶哑得听不出音符,小公爷为何不要昭歌了? 怎么会不要!怎么会不要昭歌! 昭歌不要说话了,府医呢!郎中!快叫郎中!祝久辞转头大声呼喊。 仆从连忙应声跑出去。 小公爷日日不来见昭歌难道不是不要我了? 梁昭歌面色苍白,嘴唇泛着可怕的青紫,凤眸空洞无神,眼泪落了出去。 祝久辞害怕得发抖,只知道抱住那人,但自己又不敢用力,只能尽自己最大所能轻轻环住他,怎么会日日不见这几日虽未练琴,不是已经向琴先生告假了? 后面的话突然说不出来,祝久辞开口几次都无法发出声音。 琴先祝久辞猛烈咳嗽起来。 房门砰然打开。 府医来了!府医来了! 祝久辞被撞开,他看着人群将梁昭歌包围。 府医气得破口大骂,仆从惊声尖叫,侍女嚎啕大哭,世间的喧闹一瞬间拥挤在眼前。 嘈杂扰攘,他一人格格不入。 祝久辞低下头,纷乱的人群中探出一只手,轻轻拉住他衣袖。 曲惊鸿你们也太慢了! 呸!贼三儿你大不敬!要叫人家小将军,这可是我们的功臣,铺子买下来了!姜城子大笑着说。 祝久辞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歪倒的酒盏,果子酿香甜的气息一点点往鼻尖涌。 他猛然坐起身。 呦,小公爷睡醒啦?萧岑走过来,刚好,直接道贺吧!夏小公子荣升店铺掌柜的! 噢!少年们欢声鼓舞。 祝久辞浑身冒冷汗,这是哪! 姜城子掏出罗盘,笑眯眯凑过来,小公爷这是梦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