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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冷香扑面, 耳边听到那人急促的心跳声,祝久辞不知梁昭歌为何这般紧张,无奈抬手抱住他, 指尖按进墨发好生安抚。 文书批累了, 出府转两圈。 梁昭歌红着眼睛松开他,怎么不叫上马车?还不让阿念跟着。 祝久辞牵着他进院, 坐马车哪能看得见风景。 梁昭歌不依不饶,衣袖下指尖紧紧捏着他手心不放,怎可一人出去, 多危险。 京城治安你还放心不过? 小公爷下回不可了, 再如何也要让阿念跟着。梁昭歌牵住他, 或者昭歌陪你去。 祝久辞拗不过他只好胡乱点头答应,进了屋中恍然大悟把人堵在桌前问他:昭歌不也一人出去? 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 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 还要管着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看见梁昭歌确实急红了眼睛, 祝久辞也不好过多言语。 梁昭歌被他问得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祝久辞故意气势汹汹冲上前, 昭歌怎么不说话, 莫不是府外有什么好玩的不能让我知道?还是昭歌并非一个人在府外? 没有!梁昭歌慌乱抓住他的手, 然而越是焦急越说不出话来, 支吾半晌竟是半句也没解释出来。 祝久辞看得好笑, 板着脸接着道:昭歌似是好心帮我阻了不少宴席, 还与友人说我公务繁忙不能出府去? 梁昭歌面容凝滞, 松开他衣袖灰溜溜躲到一旁不敢看他。 祝久辞没想到他会是这般心虚模样,看来背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冷冷哼一声等那人下文。 梁昭歌从帘子后面探出头, 小心翼翼道:不想小公爷熬夜,你哪有时间出府去 噢?祝久辞背着手走上前。 梁昭歌被他逼得不行,旋身从帘子后面出来,绕开人跑到西面的红木架子前探身取下一宝匣。犹犹豫豫抱着回来,递到祝久辞面前。 打开一看,竟藏了二十几张请帖。祝久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竟还真的落到实处了! 将那一摞宴帖拿出来,日期大多停留在廿六,正是梁昭歌开始出府的日子。 不用思考也晓得,梁昭歌出府见了他那帮狐朋狗友,当面告知他们小公爷公务繁忙,于是宴帖都不用寄来了,还省得他一封封仔细藏起来。 祝久辞瞪他一眼将帖子放回去,虽说这些宴帖都是酒rou席会,不去也可以,但是梁昭歌此番行径当真恶劣,得好好批评一番。 板着脸将人拉进小屋子,怒气冲冲把人按在榻边上准备开始教训,梁昭歌忽而眼眸一亮高兴抱住他,祝久辞一时之间被软香入怀激得头脑空白,话语全都堵在口边,半句也说不出来。 小公爷真好。梁昭歌撒娇。 祝久辞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然而梁昭歌美丽面容埋在他身前摇晃,他哪里受得住这般猛烈攻势。 你 多谢小公爷。 祝久辞一愣,倒是疑惑了,好端端的何谈谢意?顺着梁昭歌目光看去,小屋西侧不知何时摆了一架摇床,千羽雕花,流苏垂怜,金丝勾边,红木晕香。京城木匠竟是这般勤勉,这才十日过去摇床竟是做好了。 梁昭歌松开他跑去摇床旁边,一时之间眼眸满是星辰,指尖小心翼翼拂过木沿,全然是得了宝贝的欣喜。 祝久辞一腔怒火早散得没了影子,跟着走上前抚住摇床,昭歌喜欢? 梁昭歌点头。 摇床确然雕工精致,正是小小婴孩摇床放大的模样。四周立有镂空竖栏,约莫齐腰高,透过精美的镂空雕饰能看清摇床内里繁华似锦的彩绘。床架首尾两侧各嵌珠宝,仔细一看却是精巧机关,正是摇床可随意左右摇晃的关窍。 祝久辞扶着雕花床栏一时无奈,虽说这摇床精致美艳,但这四围床栏显然是为了防止小孩子滚落地下而设,梁昭歌都是大人了还要睡在里面,当真不嫌害臊。 梁昭歌才不晓得祝久辞这等凡人心中的世俗成见,他探身向摇床里面张望,腰肢压着横栏,华丽绸缎起了皱褶。忽而玩心大起,弯下腰肢,半个身子埋进摇床,长腿还晾在摇床外面,堪堪踮着脚尖才能踩到实地。 祝久辞看过去,恰好望见这晃眼画面,只瞧着那人足尖轻轻拂过地面,蜻蜓点水一般偶尔才能触地,纤纤腰肢折在摇床横栏,不盈一握。许是折腰动作,衬得后面那一弯曲线霎时明显,往下看却是急转而下修长的直腿。 忽而摇床轻轻晃动,柔软弯折的美人也跟着一块儿旖旎晃动。祝久辞看得脸红,拍他背脊让他起来。 不要。梁昭歌仍半身埋在摇床里面,像是谁家孩子丢在摇床横栏上的柔软绸子。 祝久辞受不住这画面,转身离开。 梁昭歌透过摇床镂空雕饰看着门扇轻轻合上,眼眸一颤,指尖撑着横栏直起身子,半倚着摇床怔愣。 方才若不是瞥见这一张摇床解困,当真要被那人逼问得不知所措。 那日醉仙楼一聚,他恍然发现与萧公子他们相比,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说到底他二人相处不过半年,怎能与朝夕二十年的挚友相提并论。他日日出府拐弯抹角骗他们聊小公爷的故事,不过希求着能把这些年错过的时间都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