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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祝久辞坐进马车摘下幕蓠,梁昭歌跟在他身后上来,翩跹坐在他身侧。 第124章 树坑 萧岑带着他们回了萧府, 这还是祝久辞自金陵回来以后头一回光明正大进来。他捏住面前白纱,本能地心虚,萧老爷子的威名透过高耸矗立的墙院传给了祝久辞, 手中没拿着拜帖着实有些不自在。 梁昭歌倒是比他轻松许多, 前些日子来往萧府多次,很是熟悉, 仆从路过时都极是自然地向他行礼,似乎已经见了多回相当熟络。 萧岑大阔步在前面带路,带着人穿过假山, 沿着阔水亭走过去。出了亭子他转过身:小公爷忒磨蹭! 祝久辞大步跟上, 探头探脑观察四周有没有老将军身影:我这不是衣着不便! 萧岑呵一声:幕蓠挡的是面容又不是腿脚, 怎就不便了。 祝久辞撇嘴跟上:快走。 萧岑嗤笑一声转身向前走:我爹不在,老早进宫去了, 现在还没回来。 祝久辞大松一口气, 不早说! 萧岑:瞧你那熊样!能不能摆出些当年的气势! 别胡说!祝久辞阻下他, 小公爷的壮举他还不清楚, 当真上天入地无所不作。 然而梁昭歌已经听见了,娉婷跟上来细细问道:是何壮举? 萧岑引着他们过了两进院落, 在茂密的竹林前停下:堂堂小公爷半夜爬墙进将军府, 着一身黑衣刺客装扮, 扰得全府上下鸡犬不宁, 是吧小公爷? 祝久辞眼皮突突直跳。 求拜帖不得就来偷将军的官印, 偷窃未果栽赃陷害于将军之子萧某, 是吧小公爷? 祝久辞咳嗽一声推着他往前走, 回头冲着梁昭歌道:不尽然,昭歌别信。 怎么就不尽然萧岑挣扎着转身,祝久辞一掌把他拍回去。 祝久辞道:凡讲故事, 必然情节跳脱离奇者胜,昭歌不可妄信,不过是一夜访将军府的故事,被他这般捏造,委实有损我清誉。 梁昭歌低头抿笑:萧公子说得倒是有几分真切。 萧岑挣扎出来抢话道:这不就对了!小公爷但凡有些从前的胆量,如今也断不会被人这般欺负了去! 清风袭来,竹林声响。 三人顺着竹林小道望去,尽头的庭院中央一人双拳紧握面红耳赤争吵着。 没有那般意思!陈清焰一身红衣大声吵嚷,脖子挣得通红。 那你何必大庭广众之下说那话呢?姜城子风轻云淡站在旁边,轻松一句话就将他驳了回去。 我不知会引起那样轰动!陈清焰攥着手,浑身僵直站着。 哦?不晓得?姜城子拿出折扇敲在他肩头,堂堂户部尚书之子竟天真到连这般人情世故都不知晓?不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知道祭祖大典一句玩笑话能毁了一人? 竹林掩映的小道下,祝久辞沉下面色。 萧岑看他一眼,背手站在一旁,三人静静看着庭中风雨。 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人!凭甚么一步登天坐享其成,我不过说了实话! 好一个实话,姜城子拍手,转而紧紧盯着陈清焰,气势压迫下来,陈公子可知晓自己一句话引得众人怀疑小公爷欺瞒圣上,引得众人以为堂堂小公爷从九天之子那里骗来了官位,陈公子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陈清焰面色大惊,不觉向后踉跄半步。 姜城子上前一步紧逼他:小公爷在冠礼之日献曲有何错?圣上嘉奖小公爷的琴先生有何错?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小公爷有意欺瞒圣上琴先生身份,故意骗得大司乐之位!你说是那国公府亲聘的礼书是假,还是圣上嘉奖错了! 陈清焰惊慌摔倒在地,姜城子啪一声收了折扇俯身看他:陈公子不妨给个准信,咱们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体面人,总不能冤枉你不是?如今小公爷还在府里面罚着,不管怎么说你占了上风,再怎么着我们也不能 把你、拉、下、马、来。姜城子慢慢道。 陈清焰吓得腿软,啪嗒一下子跌坐地上,双手按进身后花坛里,碰了一手硬冰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他满手脏污抓住头,我我我没有! 我只是想煞那姓梁梁司乐的威风!不知道惹出这般事情! 姜城子背手盯着他:你以为我会信?能想出祭祖大典上诬告他人欺君之罪而自己全身而退,其细思巧智怕是诸葛孔明都要自叹不如,你如今还在这里说不是有意,真当我们都是傻子? 若不是小公爷在前面挡着,若不是圣上圣明宽宥,你以为现在京城祝家姜城子冷眼看他。 陈清焰崩溃抓着头痛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头脑发昏!他突然抓住姜城子脚面,抬头涕泪满面大声道,那日我就是偶然知晓梁司乐身份,抓药闲聊时觉出几分不对,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当着大家面子说他过去身份,拂他面子真的!我就只是想拂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