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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呼吸,停滞一瞬,整座空荡荡的金顶毡帐内,顿时裱装得金光琳琳,辉煌如波斯宫殿。波波西伸手再往百臻箱内一抓,再往波斯地毯间种豆一撒。 十来个长发碧眼的娇娆美女立地而起,其间肤色有白有棕,有胖有瘦,但无一例外皆是顶尖的美人儿,蜂腰豪胸,一动三波,均穿着流苏舞裙,腰肢慢摇,露出的肌肤寸寸销.魂蚀骨。 十几个百臻箱自行排作两列,青烟一缕,以最强的幻法衍作了饮酒的伏案,上面铺陈各色烨摩罗美食,绯红的葡萄酒自行斟入象牙杯中,散溢出清甜甘烈的香味。 万事俱备,他对准备退身而出的龙竹焺道,“龙少爷暂不能走,此刻花好月圆,举鐏对酌,岂能少了您的雅陪。” 龙竹焺瞪着眉眼,两只手紧握成虚空的拳,一脸不顺心地坐在主位上。钱掌簿狗腿地跟在后面,小声劝他不要生气,气坏伤身。 戚九则抽身去看谢墩云的情况,谢墩云一脸晕晕乎乎的表情,把头靠在白式浅的肩侧,白式浅似乎想替他查看,但都被拒绝,只道,“老子好晕,莫动莫动,躺躺就舒服多了。” 结果一架太阳神雕塑当空坠落,稳稳当当遮住了戚谢之间的距离。遮挡了谢墩云的躯体,反把戚九险些砸成rou泥。 波波西指指身边的座位,“你必须作陪,否则一起死。”他把最不能见人的两个百臻箱放在自己面前,封了三层幻障以求安全。 戚九知道他在防范自己,不过自己也从内心提防着他。 毕竟是第一次与灵宗的高手过招,光是一层鬼彧,就把他困在沙漠里三天三夜,幻法确实了得。 只好跟着并坐在一起。 波波西主动倒了一杯葡萄酒给他,道,“能从我布得鬼彧中活着走出来的家伙,纵然是气宗余孽,还是要敬你一杯的。” 戚九执酒一饮,竟然是真的。 如此真实的口感又是一层修为。 心中明白了对方表面上夸自己,实际则是在示威。 戚九寻思,若不是自己初出茅庐,一定能幻化出比这杯酒更甜醇的东西。 波波西摸了摸珊瑚耳坠,双手对拍一下。 立于原地的佳人们纷纷开始跳舞,举手投足皆是风情,伴和着节拍的音乐从地毯中缓缓飘来来,一支异域乐队从波斯地毯的繁复花纹中,列队而出,仿佛神话故事里走出画境的仙人们,穿着华丽极致的乐服,艾拉塔尔与多曼恰充满异域风情的弦声与巴克鼓时轻时重的敲击汇作一曲动人心弦的乐曲。 所有人赶紧装作一副举杯畅饮的模样。 戚九饮了葡萄酒,浑身上下仿佛着火一般,结果一低头时,身上的灰色阔袍真的烧起火来,吓得他准备倒在地上打滚。 结果波波西使劲拉住他,“气宗大禅在北周可是阶下囚,你们气宗余孽与北周的筑幻师系在这里同属见之必击的死刑犯,我给你换个模样,免得你连累我们。” 而后觉得诡谲,“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此事似的?这么久的逃亡生涯,你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戚九被火烧得面红耳赤,“你认错了,其实我根本不是筑幻师,我甚至连那个气宗大禅是猫是狗都不清楚。” 三四折腾,他的衣服眨眼被幻火烧成了一件艳粉色绣宝蓝色如意鸟的拽地长裙,双条白皙的胳膊上缀着嵌玫瑰型钻的臂链,两截衣裙中间露出粉腻腻的软婉小腰,腰间系着一圈彩铃。 最过分的是火烧到了肢体发肤间,连他的容貌也发生变化,卷曲的棕色头发染成淡色,整个人顿时如妍桃一般绽放光彩。 最最过分的是…… 一马平川的胸脯怂出两座新峰,被紧俏的胸衣勒住,显得如桃子一般润圆。 戚九“你……” 他赶紧摸了摸裙子下面,还好,他还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 波波西道,“我只是改变了一下你的表,里还是你自己的。”不由洋洋得意道,“知道为什么你们气宗大禅最终被灵宗击败吗?因为灵宗最奥秘的一门幻术,就是可以改变他人或自己的容貌,而且足以假乱真。” 他的笑有些诡异,估计这伙人的脸都是换了新的,并非眼前模样。 出来混,总是要千变万化。 戚九托着胸前的两块赘rou,很不舒服道,“不要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待会儿你最好把我变回来,否则……” 波波西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肚子上的腰带加粗十倍,幻变成一个邪达娜环,坠在腰际里十分痛苦,再粗一丝一毫则会折断脊椎。 “你还说自己不是气宗筑幻师?居然连如此歹毒的法环都能复刻出来!” 两人恨恨互瞪对方。 便听毡外报信的人大声喊道,“大人!大人!我家主人正在接待贵客,请勿打扰!” 轲摩鳩与东佛掀开毡帘,上官伊吹龙躯虎步闯了进来,他的目光隧然,缓缓盯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恰与龙竹焺的目光紧紧一接。 龙竹焺旋即起身道,“我说是谁大驾光临,原来是鲤锦门的领首大人啊!” 一言如风驰电掣,在场的烨摩罗人均虎躯发颤,寒意袭来。 竟落到他手里了。 波波西赶紧叫停音乐歌舞,屡次抬着邪达娜环站不起来,只好坐着仰头瞻望,道,“小人有疾,竟不能给领首大人施全礼,真是抱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