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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给我滚!”楚商络抄起桌上的水杯向任骄明砸去,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任骄明已经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不仅怎么赶也赶不走,竟然还趁他感冒占他便宜! 任骄明捡起地上的水杯,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楚商络:“你在生病,别生气。” 他没有向楚商络解释这个吻,因为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想要楚商络。 楚商络跌跌撞撞的下床,握紧拳头砸向任骄明,“我不打死你我都不解恨!你他妈不是洁癖吗,你现在不嫌脏了?可我嫌脏!”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任骄明胸口,任骄明脸色白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还手。 楚商络显然气红眼了,一拳一拳一点也不客气地往任骄明身上锤,任骄明任他砸,始终不吭一声。 楚商络一米八三,力气在男人里绝对不算小的,即使发烧不太能提起来劲头,但砸在任骄明身上的拳头每一拳都是实的。很快楚商络就耗光了力气,他用力喘着气,死死瞪着任骄明。 任骄明伸手抚上他的后背,边给他顺气边把他往床上带,“现在消气了吗?” “任骄明,你他妈滚!你要是能听懂人话,你就现在滚出去,我看到你就不可能不生气!”楚商络呼吸急促,脸色铁青,随手抓了个什么就砸向了任骄明。 任骄明没躲开,那东西立刻在任骄明额角上留下一块通红的印记,血流了下来。 楚商络皱了下眉,冷冷的指向门口,咬牙切齿,“滚、出、去!” 任骄明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转身出门了,黑夜里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他停在门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并不是很在乎。 让他在意的是楚商络眼里的厌恶排斥。 任骄明叹息了一声,黑夜里那双漂亮的眸子第一次满是挫败。 他颓然的靠在栏杆上,有些出神。 接着他听到了房间里打火机响起的声音,随后烟味从房间里渗透出来。 他垂了下眼,也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 被楚商络抽了一口丢弃的烟,也是他仅有的一根烟。 他摸出了打火机,点燃了这根烟。 任骄明放在唇边吸了一口,火光在他眼中亮起,又在他眼中寂灭。 苦涩在口中蔓延,却又编织着刺痛与沉沦。 原来这就是楚商络沉迷的味道。 任骄明捻灭了烟,冷风吹入他的眼。 他现在才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爱楚商络。 * 房间里楚商络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他觉得任骄明再多缠他一天他就要短寿了。 他当初怎么就想不开看上了任骄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让自己痛快,现在他和任骄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任骄明还是不让他痛快。 楚商络气得团团转,他现在憋着口气,不发出来的话,他能被气过去。 他打定主意任骄明没有人走,在屋里翻了一通,也没有什么顺手的家伙事,最后楚总裁端起了洗脸盆里的冷水,打开了门,对着任骄明泼了上去。 任骄明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水,楚商络将盆往地上一摔,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你我的关系就像这盆水,泼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还有,”楚商络吐着烟,缓缓道:“你可以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但我不能,我们中间隔着人命,你死了之后你有脸去见你爸,我没有这个脸。” 任骄明盯着湿润的土地,水从他衣服上滴了下来,冷风一吹,任骄明从头凉到了脚。 楚商络算是痛快了,他用力关上了门,躺在了床上。 刚闭上眼睛,眼前忽然闪过门外任骄明落寞了模样。楚商络烦躁地扔了烟,心脏一阵阵如抽丝儿似的。 他用力呼出口气,仿佛是在呼出这股痛意。 为什么还会心痛,楚商络清楚,但他不愿意深想。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他和任骄明之间有太多疙瘩了。 何况人生不全只有爱情,二十七岁之前他没有过,二十七岁这年他短暂的有过,把他伤透了,他不想再要了。 比起情情爱爱,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门再一次被推开时,楚商络以为是任骄明不死心,正要破口大骂,才看清来人是他的私人医生。 医生为他打上吊瓶,说道:“屋里太冷了,你怎么能睡这儿啊?” “我没事,没多冷,今天就是不小心被冷水浇的。” “反正你得注意,你生活作息差,人看着健康强壮,实际上你的底子太虚了。” 楚商络不乐意听他唠叨,打着哈欠把人赶走了。 不过好在医生这个小插曲,让他情绪好了很多。 此时已经零点了,天地静谧。 楚商络睁不开眼皮子了,意识昏昏沉沉的。 接着门似乎被人推开了,楚商络感觉有人握住了他因为点滴而过于冰凉的手。 那人一直抓着他的手,一直抓着,楚商络睡梦里意识到那人可能是谁。 他极力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子一直在和意识打架,等到他彻底睁开眼时,天已经大凉了。 他发现自己的点滴针已经被人拔了,这次没有回血。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楚商络摸着自己扎点滴的手背,短暂的愣了一下神后,他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