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一袋袋的血和药品源源不断的被直升机送到，那些药物有许多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高级药品，普通医生大概都不知道，黑市上让人一掷千金能救命的药物不要钱似得送到，又被屈衍仲毫不吝啬的用在这个垂死的爱人身上，让一众医生看的不停咋舌。 然而就算是这样，病人的情况还是rou眼可见的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她腹部的伤口严重，双腿更加严重，还有其他地方的细碎伤口。不仅如此，检查过后，他们还发现宋笙的脑部也因为被石块砸伤出现了淤血，情况十分的危急。 屈衍仲毕竟只有一个人，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类啊。看着那代表着生命迹象的波纹渐渐平息，变成一条直线，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在心里暗暗叹息了。甚至有一个护士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是从s市中心医院调过来的一个护士，也是屈衍仲平常手术配合的护士。 小护士最崇拜的就是这个高冷男神医生，和那些因为暗恋屈衍仲嫉妒宋笙，经常在背后碎嘴的护士不同，她也很喜欢热情开朗的宋笙。因为她见过许多次，自己崇拜的屈医生看着宋笙的照片，用那么温柔眷恋的目光，就好像在黑暗里蹒跚了许久的人看着生命中唯一的光束，看过他那种样子之后，小护士觉得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把宋笙从屈医生的生命里带走的。 屈衍仲和宋笙，一度是小护士心里最崇拜羡慕的人，她没有见过比他们更加般配的人了，也无数次想过，以后如果有了自己的爱人，也要像她们一样这么恩爱。可是现在，他们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眼看就要不行，另一个带着那种令人心碎的疯狂企图挽留她。这样的场面带着一种强烈的悲哀，让小护士忍不住啜泣出声。 然而一声巨响把她惊的再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是面色冷硬的屈衍仲，他晃了一下身子，把旁边放着的一个架子给撞倒了。有人想去扶他，又见他很快的站稳了身子扶住了手术台。屈衍仲松开了手里紧握的手术刀，用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抚摸着宋笙的脸。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他坚定地双手开始颤抖，淡漠的眼神化作破碎的玻璃。 “宋笙，你再坚持一下，求你坚持，不要死，你听到了吗？不要放弃我，不要死，不要死……” 所有看到那个跪在手术台旁将额头抵着宋笙额头，不断喃喃的人都惊呆了。谁见过这个冷漠的好似没感情的屈医生露出过这种脆弱的神情，但是现在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小护士难受的一转眼，忽然看见那条直线颤抖了一下，随即像一个不屈的人想要站起来，重新变作了起伏的波纹，她忍不住欣喜的喊道：“快看！她没死！”她就知道，同样那么喜欢屈医生的宋笙，也不会忍心留下屈医生一个人痛苦的！ 屈衍仲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他霍的抬头，二话不说立即站起来再次投入了紧张的手术。只是这次，他显得更加的吓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异样，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滚落，额头和手上的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就好像，就好像燃烧着自己所有的心力保持着冷静的头脑，确保自己的动作不会出错。 过了很久，连外面等着的宋爸宋妈都忍不住觉得女儿已经救不回来了，互相靠在一起默默流泪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满脸疲惫但是神情激动的医生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病人的情况稳定了！没有意外的话好好调养就会没事！”说完他又激动的捏着自己的手接了一句：“屈医生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手术都能成功！” 一向表现的十分女强人的宋妈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啜泣出声，被宋爸爸抱在怀里，宋离原这个做哥哥的也握紧了拳头和父母一起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露出一个劫后重生的笑。 宋笙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处s市中心医院的一间豪华病房里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睁开眼睛，刚睁开眼睛就被周围明亮的灯光给刺激到了，忍不住又闭上。再睁开，她发现有人把灯调暗了一些。一转头，她就发现有个穿着白褂的人安静的坐在床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感觉眼前有些模糊，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谁。 “萌萌？” 许久没有听见对方回答，宋笙忍不住想要抬起手去拉他。可是一动她就发现自己全身都在痛，手指都没法动。 屈衍仲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宋笙睁开眼睛，看到她又闭上便动手调了一下灯光，然后继续安静的看着她。他见她微微眯着眼睛朝自己看来，小声虚弱的喊道：“萌萌？”他应该回应她，可是并没有，他只是雕像一样坐在那看着她，一言不发。 宋笙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也安静下来，只是那么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过了许久，宋笙隐约见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一点点的磨蹭着，最后摸到了她的眼睛。宋笙觉得痒，她想蹭蹭这个冰凉的不像话的手，可是头很痛，只好作罢的眨了眨眼睛。 屈衍仲被手掌心里那颤抖的睫毛扫的心都颤了两颤。他想在宋笙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就狠狠抱住她，然后确定她还活着，可是她身上的伤口让他根本没办法做任何反应，再轻的触碰都会让她觉得疼。 当她安静的闭着眼睛睡在那里，他只能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微弱起伏的胸口一眨不眨，生怕哪一刻没看见，那属于生命的浮动就会消失，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宋笙昏迷了三天，他就三天没有睡，即使因为疲惫忍不住闭上眼睛，也马上会因为梦见宋笙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而猛地睁开眼睛，匆忙的伸手去探宋笙的鼻息。他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刚从那座囚笼一样的城堡里逃离，满身满心的伤和抑郁龟缩在陌生的医院里，长夜长夜的无法入睡，只能无数次抽搐的从噩梦里惊醒。 “萌萌，我好像看不清你了。” “你脑袋里面的淤血还没有清除干净，压迫了视觉神经。” “我以后一直都会这样吗？” 屈衍仲把手掌盖在宋笙眼睛上，并没有回答。 “哦，我知道了。”宋笙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反倒笑了一下，消瘦苍白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萌萌，你别难过。” 屈衍仲闭了一下眼睛，俯身在她的酒窝上亲了一下。 “萌萌，你抱抱我吧。” “会压到你的伤。” “没关系。”宋笙又笑了。 于是屈衍仲上前，小心的把她拢在怀里。宋笙吸了一口气，在屈衍仲怀里说：“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我好想看到小时候的你了，缩在墙角里一直哭，睁着大眼睛，瘦的和一架骷髅似得，心疼的我不行。我当时就想，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哭的样子，要是我就这么死了，说不定你会哭。我心疼，就回来了。” “我还活着，萌萌别难过。我现在看不清楚，你是不是又哭了？你可别哭，我快心疼死了。”宋笙感觉伤口很疼，可她还是笑嘻嘻的说。 屈衍仲只一句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他说：“我会疯掉的，宋笙。” 宋笙眨眨眼睛，把眼里的酸涩眨回去，认真的说：“如果我死了，如果你受不了，那就来找我吧，不用勉强自己，你可以自私一点。”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宋笙，你真是好样的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宋爸坐在宋笙的病床前笑的咬牙切齿，一向笑容满面的脸上表情足可以称作狰狞，天知道他上一次这么保持不了风度的时候是在多少年之前。 “爸，那是意外，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对不对？”病床上的宋笙嬉皮笑脸的回答，很是无辜的样子。 坐在床另一边的宋家哥哥宋离原也肃着脸训斥道：“我就跟你说过要小心，可你一向大大咧咧的就觉得不会出事，现在好了，真出事了，你就没想过你要是真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他一边怒气值up的说着同时还能保持削苹果皮不会断，也是个人才。 宋笙语气弱了两分，讪讪的回答：“那我平时都挺小心的，这属于不可抗力的自然灾害……”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我从小的训练都没用了？”冷着脸的强人宋妈坐在床尾处理文件，抬头看了一眼宋笙。 宋笙对着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彻底回答不了了，只能干笑，然后做出一脸虚弱的样子。窝在一边沙发上默默打字的小堂弟宋离树突然呆呆的开口：“到了笙姐该休息的时间了。” 宋笙出事之后就在s市的中心医院里面调养，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来过了，如果不是他们年纪大了不能cao劳，估计现在也得待在这里看着她。 但是平常大忙人的宋爸宋妈被宋笙这一遭吓怕了，同时请了假，看样子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宋离原虽然还在工作，但是也每天都要抽时间来看。就连之前去了国外据说有什么秘密任务的堂弟宋离树都突然回来了，每天在这个病房里面都能看到这种三堂会审的场景。 之前宋笙的情况还不怎么稳定的时候，宋爸宋妈他们那叫一个心疼贴心，她喊一声疼都要紧张半天，现在托宋笙那超强的恢复能力的福，情况基本上稳定下来了，她的噩梦生涯也就开始了。 每天都要被爸妈哥哥三个人念念叨叨的轮一遍真是太残忍了。她现在可还是病人啊！ 宋笙恹恹的躺在床上，看上去特别严重，但是同样的招数用久了之后也会没用的，至少现在在这里的三个人就已经不会被她故意做出来的这种样子给骗了。只有宋离树还呆呆的抱着电脑按了按自己的眼镜继续说：“笙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屈衍仲过来？” 听到他提起屈衍仲，宋爸爸更加生气了，连好几年前就戒掉的兵痞子爆粗口习惯都出来了，张口就是：“日！这事还没跟你算账！你真是有能耐啊宋笙，直接跟人领了证都没让我们知道啊！”这一激动，语气词都蹦出来好几回了。 宋笙眼神漂移，“那不是给忘记了吗，哈哈，哈。”说到这个，她是真心虚气短。没什可以狡辩的，只能缩着脖子可怜兮兮的听着老爸教训了。 “这也能忘？！要不是这次，我们还不知道女儿已经跟人家结婚了呢！”宋爸知道这件事情时的心情真是无法言喻，虽然心里已经渐渐认可了屈衍仲，但是自己女儿这么没出息的迫不及待跟人领证的样子还是让他看着窝火。 对了，当时的情况还是两个小护士一脸憧憬向往的给他们描述的，自己的女儿冲进医院拉着人家直奔民政局，这医院里不少人都看见了。再说了，他一直想着宝贝女儿才这么小，还想多留几年，谁知道一转眼人家连结婚证都悄悄拿了。 要不是看在她大难不死，现在伤还没好的份上，宋爸真的能把这熊孩子打一顿，哦，当然真到了那时候这个女儿控能不能下的去手还不一定。 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八点整，非常准时的，病房门被推开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屈衍仲走了进来。 他还是那种淡的和白开水有的一拼的表情，朝着两位长辈点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就无视三人的包围圈径直走到了病床前，开始给宋笙检查。 宋爸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就这么每天在面前晃，真的特别想打人，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准女婿那张脸，就是怎么都无法下手呢呵呵。并且，就算他没说，但是当天屈衍仲在手术室里那种失态的样子他们还是知道了。 想想这臭小子再目中无人还不是被女儿吃的死死的，宋爸的心情又奇迹般的好了点。算了，不管他们了。看着女儿眼睛亮晶晶的喊着这里痛那里痛的向屈衍仲撒娇，完全把他们的存在遗忘了，宋爸又欣慰又心酸。 同时他又有些愤愤的，你看过谁家老爸在女儿出嫁后，连大声都不能对她大声的！他家这个就是，只要这破女婿在场，他们要是对女儿语气重些他都不让，瞧那护崽的样子，到底谁是宋笙她爸。他们也就念叨两句，还得赶在这破女婿有事出去的间隙里，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宋爸还在那嘀嘀咕咕，宋妈则是干脆利落的把文件一收，从儿子手里把他削好的苹果塞到自家老公手里，又在他肩上拍了拍算是安慰，然后对做完了检查的屈衍仲说：“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慢走。” 偶尔会有惊人相似点的丈母娘和女婿简短的对话之后，病房里的人很快走干净了，只留下屈衍仲和松了一口气的宋笙。 屈衍仲现在完全就成为了宋笙一个人的专属医生，从宋笙入院开始，他就没接过其他的病人。院长知晓这位主后面有人，从来不敢得罪，因此也没说什么。 宋笙刚到这里的那几天，屈衍仲一步都没离开过病房，宋笙简直不敢想象这个一向洁癖严重，每天把家里和他自己顺便还有她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像有强迫症一样的男人能忍得住好几天没打理他自己，就这么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照顾她。 并且她不能移动的时候，她的各种生理卫生都是他打理的，谁想插手他都不让。据说那时候因为这事，她老爸还差点和他干架，可他就是谁都不让碰她。 他将她照顾的很好，除了开始那短短时间的生疏，后来就熟练了。宋笙都要一度怀疑他的洁癖是不是好了，虽然之前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从来没嫌弃过她，但是到现在这种亲手给她处理排泄物什么的，还是让她感觉有点吃惊。小小的吃惊过后，她就开始觉得心里酸酸软软的一片。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要是想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可以为了爱人无条件无理由的改变自己。有的人爱上别人，虽然很热情很积极，但是她还保持着自己，但是有的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实际上爱的很深，爱到已经没有自己了。 宋笙总觉得自己是更爱的那个人，可是每一天和他相处，看着他为了她将自己改变，她渐渐觉得，感情里，这个男人远比自己爱的深。 所以现在，每一天她都更加的爱着他，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想给他生孩子……宋笙脸上不自觉的微笑突然滞了滞，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朝着屈衍仲张开手臂，“萌萌，抱。” 屈衍仲正在查看她不能动弹的腿，闻言给她重新盖好被子，轻柔小心的抱住了她。 宋笙将脸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那种让人安定的独特味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屈衍仲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苦笑。孩子什么的，她已经没办法做一个母亲了，毕竟因为之前的重伤，zigong已经摘除了。 这件事屈衍仲没告诉她，但是她之前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爸妈他们的谈论，然后让堂弟宋离树查了一下才发现了这件被屈衍仲瞒着她的事情。宋离树一向是只要宋笙想知道就会告诉她，就算告诉了她会让她难过。 宋笙知道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她只是愣愣的看着窗发了一会儿呆，再看到屈衍仲也没有任何异常。既然萌萌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吧。 “萌萌，我真的很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宋笙轻声喃喃，抱着她抚着她背部的屈衍仲手一顿，然后语气平常的说：“只要有你在，这个家就已经完整了。” 宋笙就笑了，在屈衍仲的肩膀上把沾在睫毛上的那点泪花眨掉，“我现在视力有问题，眼睛都看不清了，说不定腿也不能康复，以后只能做个瘸子，如果我真的不能康复怎么办？” “只要按照现在这样继续治疗下去，你会好的。如果不能，我会去研究换眼和换腿手术，让你恢复健康。”屈衍仲摸了摸宋笙那双显得有些朦胧的眼睛，淡淡的说。 “噗，总感觉萌萌会变成什么研究狂人或者变态之类的，你看很多美剧英剧什么的，就有不少这样的医学狂人呢~”宋笙联想了一下，感觉自家男人还是挺有那种潜质的。她没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如果他想做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她对此毫不怀疑。 不过……“其实萌萌，我知道自己能治好，我这么说是想听你说‘就算你的眼睛瞎了，腿瘸了，我也可以当你的眼睛和腿’来着。”宋笙一脸严肃的端着屈衍仲的脸说。 屈衍仲疑惑的看她一眼，然后平板的复述：“就算你的眼睛瞎了，腿瘸了，我也可以当你的眼睛和腿。好了，我说了。” 这真是毫无感情的复述，宋笙噗嗤一声扭过头笑了一会儿后转头继续说：“你没觉得这句话很浪漫？小女生都喜欢这种的。” “当一个人失去了眼睛和腿，她的痛苦是其他的人无法切身体会理解的，就算是再爱她的人也不例外。这种安慰性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如果你失去了眼睛和腿，如果你需要我的眼睛和腿，我愿意给你，但是我没办法当你的眼睛和腿，从实际生活上出发，一个人当另一个人的眼睛和腿，这是很不方便的。”屈衍仲认真的分析。 “所以，萌萌，你要记住，说情话这种东西，是不需要逻辑的。”宋笙觉得自家男人这么说着也超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他今天刮了胡子，没有她刚醒来那几天摸着刺手了。那几天他都没打理自己，所以他每次摸他的脸都能摸到胡茬，就是可惜看不太清楚。现在她的情况稳定了，他虽然每天还是陪着她，但是也会打理自己了。 摸着摸着，宋笙心里痒痒的，凑上去在屈衍仲下巴上亲了两下。屈衍仲抱着她若有所思，最后问她：“你想听这种类型的情话？我明白了。” “不不不，你不明白，萌萌你可别去网上搜那种话，然后用这种语气给我复述，我听着想笑，特别逗你知道吗。”宋笙几乎能想象那种场景。其实自家萌萌偶尔蹦出来的话还是挺甜的，他那种特殊的情话就足够了，她就是喜欢逗他而已。 明明都是三十岁的成熟可靠男人了，可她会经常觉得这男人像个很多事情不懂的小孩子。大概，也就只有她，会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傻傻的。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快看快看，屈主任又抱着他爱人在那晒太阳呢，他们感情真好！” “屈主任他老婆恢复的挺快的呀，这都能出来晒太阳了。” “切，屈主任那么用心的照顾，肯定恢复的快啊，据说人家用的药都不是咱们医院药库里面的，而是直接国外空运过来，啧啧。不过我真是没想到，还以为屈主任这种男人绝对找不到女朋友呢，结果现在发现人家真是人生赢家。” “屈主任有钱有颜还深情，为了喜欢的人连那么严重的洁癖都能忍，被他喜欢的那个妹子才是真·人生赢家好不好。” 一伙小护士站在窗前，看着住院部下面自带的一个花园，对着那里两个正在晒太阳的人不停嘀嘀咕咕。 那两个被众人谈论的正是一心变成宋笙个人护理医生的屈衍仲，和因为身上的伤差点憋坏软磨硬泡终于得到特赦能出来晒太阳的病号宋笙。 屈衍仲本来就是s市中心医院的风云人物，自从宋笙入院之后，他们两个就时刻被八卦人士关注着，是护士医生病人们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聊天的最佳话题。不是不可以转去更好的医院，但宋笙不愿意，只想在这里待着，一群人也只能如她所愿。 宋笙不愧她从小到大的铁血真汉子威名，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屈衍仲的预计还要快些，眼睛还没有什么大起色，想仔细看点什么都得戴上屈衍仲给她配的眼镜，目前来说，除了屈衍仲不让她看书超过半小时外，其余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