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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唯托了托镜框,取出一支银勺,在盛满酒液的水晶杯间清脆敲了三声。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沈庭学的示意下,他的私人律师也从人群中走到身边。 沈家之主先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慎重宣布道,“在长孙沈绪生日之时,我想借助这个难得的机会宣布两件重要的大事。” 沈绪以为爷爷是想说认靳博安为义孙的事。 结果沈庭学出乎意料道,“我想修改自己的遗嘱。” 众声哗然。 连交谈中的沈琦君与沈雅辰二兄弟皆是愣住一秒。 沈庭学正是不想让任何人干涉,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 “大家应该都认识我身边这位优秀的孩子。” 他的示意指向靳博安。 靳博安深看微惊的沈绪,挺身走向沈老太爷旁侧。 沈庭学接着解释,“靳博安的父母早逝,这孩子一直寄养在我们沈家,大家都谣传博安是因为婚约才被留下。” “事实并非如此,他的父亲靳连柯在我创建公司之初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援助,其实一直是我的商业合伙人。” “按照现有比例推算,靳博安在二十岁具有独立生活能力时,依照当初的约定,我会将靳连柯原本占有的31%股份无条件转让给他唯一的儿子。” 原本安静的人群突然喧闹起来。 毕竟坊间流传着沈绪才是沈老太爷公司的未来继承者,但是扣掉靳博安这31%,再加上其他沈氏子孙的占额,能落到沈绪手里的干股可能连百分之十都没有。 也就是说。 沈庭学公司里能独占鳌头的人并非沈绪,转而变成靳博安。 沈绪若不是最近补习有点成果,爷爷说的这番话全然是听不懂的。 他又看了看一派从容不迫的男主。 靳博安毫无推辞的意思,俨然跟爷爷早已经达成一致,众目睽睽之下只是给大家宣读一个结果,并非是征求谁的意见。 如此一来,沈家的形式变化翻天覆地。 爷爷给了靳博安股权,等于肯定了他的身份,抬高了男主的尊严地位。 随手还将沈绪的立场拉到了男主之下一万米的地方。 沈绪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掌握剧情节奏的人。 谁成想。 竟然是爷爷。 于是沈庭学又宣布了第二个震惊人心的消息。 “我宣布,我的长孙沈绪与靳博安的婚约,正式解除。” 第20章 沈老爷子当初确实说了气话,沈绪还觉得有扳回局面的余地,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这件事,则是铁板钉钉的。 在场所有人的口齿瞬时都伶俐清晰,杂七杂八的好话坏话一起谈论不休,多半应该是惋惜沈绪丢了一个好的未婚夫人选,幸灾乐祸的更多。 沈绪想起曾经饰演过的一个仙门宗主,因为诡计败露,在一众仙家弟子面前被仙尊革去宗籍,收回仙法后从诛仙台上推入凡尘,过着轮回苦楚的日子。 自古以来,炮灰都不得善终。 道理沈绪是懂的。 他抚摸自己烫得精致的卷发,头顶松蓬蓬得喷了少许发胶,好像少了《狂耀》里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靳博安跟他之间取消了婚约,就是毫无关系的普通一男的,那靳博安跟谁好,完全与自己无关。 沈绪知道了。 他那个璧油油的大绿帽没了!剧情搞砸了!回不了现实的家了!哇哇哇!! 沈绪不自觉用当初失势仙门宗主的落败神情凝望着爷爷。 沈庭学少有得意得朝李学唯顶一顶肩膀:“你瞧,小绪急了。” 李学唯终于笑着回复道:“总算没有浪费老爷您的一片苦心。” 靳博安绝对是极开心,从来没见过谁的眸子能像皓月当空一般清亮无垢,万里星空皆暗下匆匆之色,众星拱月。 就好气气! 沈绪邀请贾行川那货根本没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大典,一切的热闹仿佛改变了方向的风,全都呼啦啦吹向男主头顶。 沈炮灰成了孤立无援的小帆船,行驶在迷茫的海面上。 还好气。 沈绪发现自己可能一个人生了两份气,一份原主的一份自己的,从来滴酒不沾的人连饮三杯香槟,不一会儿就满脸粉扑扑到醉人,估计在旁人眼底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买醉姿态。 沈庭学佯装不知孙子的心情,由着他醉得八九不离十,借风使力,朝靳博安叮嘱,“小绪酒品不好,丢在这里怕他出什么乱子。”有乱子到屋子里去出吧。 靳博安扶稳晕晕乎乎的沈绪回卧房。 少爷喊热,被男主脱掉西装外套,推在蓬松的床垫内,柔软的躯体一半陷入,另一半则因为挣扎时弄皱了衬衫,纽扣与纽扣中间露出白皙的rou,任何一个角度往里延伸都是粉红的美好。 靳博安青涩的目光陡然深沉如铁,并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黑暗在滋生。 把沈绪的西裤扯掉,光洁的小腿处显出吊带短袜,优质的纯棕色小羊皮环勾勒出少爷光白无暇的腿rou,竟是无声的诱惑。 就在靳博安沉稳的理智备受炙烤,沈绪的两条腿竟如攀缘而上的蛇,勾住男主的腰,把猝不及防的高大身影扯入温柔怀底。 “少爷……”靳博安的清明眼瞳染出幽幽欲念的深色,如同快要从理智的围堵中崩溃,探出手背沿着对方修长的颈线一路抚摸,最终抵达少爷粉烧的耳骨深处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