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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屁吃!

    靳博安全然不在意他的恶性挑衅,选在这个时间点要回母亲的遗物,肯定是万无一失的抉择。

    他微微叹口气,“贾斐刚才去洗餐具了吧”

    “想他从来未沾过水的少爷,不如我去帮帮他吧。”

    起身欲行的假动作。

    贾行川腿疼得要命,根本拦不住他,但一想起处于深深暗恋地位的哥哥最喜欢靳博安体贴人的一面,心底毫无权衡,直接从枕头底掏出手机,喊,“坐下,我叫佣人立刻从家里送过来!”

    靳博安其实纹丝未动,从旁边水果篮里摸出一个红艳异常的蛇果,又摸来刀。

    “那我等会儿。”

    自顾自地削起苹果,一看就是手稳心静,从头到尾就没把皮削断过。

    贾斐和沈绪几乎同步回来。

    沈绪跑到街对面买了十几根甘蔗,让小贩去皮切齐,码在精致的果篮里往贾大炮灰的坏腿旁一撂。

    贾大炮灰立马怒了,“沈绪你缺那点儿钱是怎么地,给哥买破甘蔗做什么!”

    沈绪用手扇扇风,脸上热汗淋漓,“贾家是缺水果还缺燕窝鱼翅,我跟你说,你就是软饭吃太多了,来,啃点硬的腿就不那么容易断了。”

    “而且吃着甜,吐出来渣。”

    大渣男!

    靳博安明晃晃笑了一下,手里捏一块削得刚刚好的苹果,对沈绪道。

    “少爷,啊。”

    沈绪还有点避他呢。

    啊什么啊。

    贾行川一口把靳博安的苹果块叼走,手疾眼快,男主都没防住,只是脸色很臭,掏出杀菌湿巾狠狠擦指尖。

    贾大炮灰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又抢走靳博安手里的苹果,递给世间最可爱的人。

    “哥,我叫姓靳的削给你吃的。”

    贾斐只听见后半句。

    靳博安削给他吃的。

    喜形于色难以掩饰,接过苹果朝靳博安笑,“谢谢。”

    沈绪快受不了这种混乱的三角形视线传递,连他自己也有点怪,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对男主冷脸。

    “博安哥哥,热死我了。”随手吃了一根甘蔗,甜是满甜的,但还有点酸。

    靳博安道,“我给少爷扇风。”准备先给某人准备凉毛巾擦把脸。

    贾斐突然一句,“博安,我想起来有件急事找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那你快点回来,我要热死了。”沈绪突然来劲了,一脸使唤佣人的粗鲁态度。

    靳博安跟贾斐出门,轻问,“什么重要的事?”

    贾斐道,“就是上次行川雇人砸毁沈家的车,之前我不是给你转了几万的账。”

    “最近我和行川又攒了一些,再转给你。”

    靳博安笑,“少爷就在里面,其实你转给他就好。”

    贾斐拦住他,“这不行,沈爷爷控制小绪的生活花销,一下子给他十万块,怕他回头跟着行川又乱挥霍。”

    沈绪乱花钱是一绝的。

    而且,他就剩这么一点点,能跟靳博安私下接触的机会。

    贾斐的喜欢越来越深,藏在脸上的情感已经如洪水般宣泄。

    靳博安微微沉默一瞬,“少爷还是孩子,何况爱花钱也没什么不好。”

    是包庇,是疼爱,是纵宠。

    贾斐从对方的字里行间,言谈举止,满满感受到靳博安对沈绪的不同。

    靳博安可以对所有人都温柔。

    但他对沈绪那种矫揉造作的家伙就是非常不同。

    贾斐的心揪得生疼,但他不说,不表现,不恳求,因为他想有尊严地喜欢一个人。

    两人微微陷入某种僵局,正好贾家的仆人赶来,朝贾斐问声好。

    外人的介入正好打破这层僵局。

    贾斐问,你怎么来了。

    靳博安道,“是给我送东西来的。”与贾家仆人说,“蓝宝石戒指请交给我。”

    “可是,这是二少叫我拿来的……”

    贾斐正好有怨无处宣泄,“叫你拿就拿出来。”

    佣人掏出红绒盒子,靳博安从里面掏出母亲的遗物,用湿巾擦干净套在自己的小手指上。

    贾斐好奇,“这是……”

    靳博安扬扬手,“绝不能让外人碰的东西。”

    蓝色的光芒闪错,贾斐迷了眼。

    心却凉了一大截。

    靳博安不让他碰。

    在对方心底,他就是个外人。

    外人。

    靳博安感觉自己拒绝贾斐的话说的恰到好处,既不让对方难堪,也能知难而退。

    一错眼的功夫,沈沫白从医院的长廊里跑过。

    他不是跟爷爷打高尔夫球去了?

    一种不好的潜意识袭上心头。

    他是不是快要见到温易初了。

    第33章

    靳博安与贾斐道一声抱歉, 悄然跟上沈沫白消失的方向。

    医院三楼直通手术室,幽深的长廊里一片惨淡的光。

    沈沫白似乎迎上一抹瘦长的身影,虽然脸是看不清的, 但是穿着洗得干净的白衬衣与牛仔裤,哭声婉婉转转, 任何铁石心肠的人听见都会被揉碎。

    温易初!!

    温易初!!

    靳博安一生经历的大风大浪,早将他的灵魂打造到无坚不摧。

    但是, 温易初是那个恐怖的例外, 惊得靳博安都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