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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博安回头说不行,正好提着破酒瓶的家伙挥臂扎了过来,靳博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酒瓶破损的一头。

    瞬时就有血流出来。

    大概对方也吓了一跳,他就是胡乱抡一抡,怎么被对方抓得那么精准。

    沈绪一见刺目的血珠沿着男主的掌心,颗颗往地面砸。

    他的脑子骤然剧烈疼痛,从未有过的记忆撑开了他的大脑,强行在眼前换了一幅迷糊的记忆画面。

    他拿着小刀,发疯向靳博安的锁骨下刺去,血在胸口流淌如河,男主眼红落泪,口口声声说别生气少爷,我错了。

    好恐怖,好难过,心脏都要碎裂。

    沈绪被虚晃的景象吓坏了,捂紧耳朵蹲在地上大哭,“不是我!那不是我!”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靳博安怒不可遏至极,几脚先踹倒敢靠近的人,朝贾行川喊,“剩下的交给你了。”

    如今就是有人拿刀砍在后背都无所谓,他抱起蹲在地上瑟瑟发颤的沈绪,一脸忧惧。

    “少爷别怕,我在啊,别怕啊!”

    他也只是想搞点苦rou计之类的把戏。沈绪的反应竟大得惊人,如同魔障一般,二十几岁的人哭得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少爷全然不知道自己陷入某种混乱的境地,记忆内外的靳博安都是血淋淋的,这让他精神几乎崩溃,直哭得打嗝,“对不起,对不起……博安哥哥……”

    “我可能像他们说的真有神经病,我不想伤害你……你受伤我好心痛……对不起……”

    等他再想发疯的瞬间。

    靳博安的嘴巴牢牢地堵起少爷的抱歉。

    男主的檀舌极灵活,温软地抵住对方的上颚,惩罚又像是抚慰,折磨又仿佛厮磨。反复纠缠推送,令沈少爷逐渐冰凉的血管重新恢复了生命的温热,连舌尖也重新散发出果冻般的软甜。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小少爷。处心积虑回到你身边,就是最好证明。

    如果因为一点刀伤就放弃少爷的话,靳博安凝神聚力地让沈绪闭嘴。

    他可能也不会重生了。

    接下来的事情沈绪记得不很清晰,可能反应过度,也可能靳博安的吻意绵长,令他宽慰,以至于等他从家中醒来的时候,都忘记自己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

    实际上警察最后赶来带走所有人,不过有人保释,只有他们三个被顺利释放出来。

    靳博安似乎挺生气的,沈绪趴在他怀里睡着都听见他无情地说。

    找几个人给那几个家伙点教训。

    沈绪甚至笑晕了,心想一个区区服务生而已,是多往对方的烧烤里撒盐?还是在夜总会的门口挂上狗与流氓不得入内的牌子?

    一夜胡乱的梦。

    血液的刺激,令沈绪的脑海深处蔓延一些从未有过的画面,居然还勾勒出一个妖艳美人的朦胧身影。

    那美女的声音带着女配惯用的尖刻,但吐出艳红唇瓣的字音却又是饱含关切的教诲。

    绪绪,靳博安他不会爱你的……

    绪绪,如果执念喜欢靳博安,你的下场会很惨……

    绪绪,往前走,往前走,不要回头……

    沈绪梦里似乎想抱住绝丽妖娆的美人儿,与她撒娇。

    但对方一直在说博安哥哥的坏话。

    沈绪气道,“我又不喜欢他,我就是想帮他一把,博安哥哥穿旧西装好丑,他配穿阿玛尼。”

    睁开眼的一瞬间沈绪还是好气。

    翻身想也未想,从手机里找出那个遗忘在尘埃深处的电话号码。

    过来一趟。

    .

    偌大的客厅里,沈少爷把厚厚一沓合同扔在靳博安面前,他的双臂展在沙发靠背间,令紧张的后背有所依靠。

    起码唬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合同,你看看行不行。”

    昨晚的一切他都记得不太深刻,唯独靳博安受伤瞬间令人纠结。

    靳博安并未把受伤的手完整露出,应该是怕沈绪害怕,双手戴着洁净的白手套。

    听少爷发话,他也不喜不悲,捧起新华字典厚的合同,看得极认真。

    沈绪假意不耐烦道,“你还真看啊,难道我能卖了你不成?”

    男主面对暴力不卑不亢,仅对小少爷刁难开心不已,一副逆来顺受的温柔表情。

    “好,那我就不看了。”又问,“那我叫您少爷,还是老爷。”

    “我有那么老吗?”沈绪道,“把那个您取掉。”

    而后他发现靳博安眉眼深处一直黑沉沉的发光,笑意归笑意,还有志在必得的胜利。

    有点怵怵得发寒。

    思忖,本少爷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9999,男主只是暂时虎落平阳,毕竟博安哥哥才二十几岁,或许厚积薄发,只要我审时度势适当给他多发点工资,等他展翅高飞的时候没准儿还能反过来给我点好处。

    为了救爷爷的公司,沈绪的脑筋不由打在靳博安头上。

    轻咳一声,掩去盘算的小九九,指一下头顶,“你还住原先的房间,离我近一点,本少爷好使唤你。”

    又像提防男主道,“以后我就是你的真正主子,要学会随叫随到,还要跟我保持距离。”

    靳博安问,“大概多远?”

    沈绪思考,“三米吧。”从准摆好的皮包里掏出二十万块,厚厚的几十沓钱垛在茶几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