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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博安极富有耐心,不断放出试探的诱饵,慢慢研磨沈绪的傲娇,待少爷退却全部的稚嫩生涩,便是他大快朵颐的享受时刻。 他是一个极端高明的猎者,熟知躲避猎物每一根锋爪的技巧,叫猎物全然离不开自己四处铺设的蜜意陷阱,纵使沉迷欲感的炼狱,也是做好一同赴死的决心。 靳博安并没听从命令,伸手摘了一把,摸出一串水绿色的葡萄,在最近的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沈绪以为他会离开许久,慌张起来抖腿,驱赶邪祟的臆想般低咒自己丢脸的位置。 男主几分钟倒回来了。 沈绪一瞧他,可不得了,魔障在四肢百骸里死灰复燃,只因靳博安伸出舌尖往嘴里舔了一颗葡萄,那无意识的动作饱含引骗人犯罪的意味。 单纯的少爷从来不是对手。 沈绪抱紧膝盖又坐回摇椅。肿痛的碾压令他坐立不安。 “葡萄味道不错,少爷尝尝。”靳博安规矩地提着成串的碧玉珠子。 沈绪吃了一颗,确实又甜又生津解渴,但他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主会异想天开,在家里补栽如云的果林。 如果他知道靳博安刻意打造的是蕴含春潮遗梦的伊甸园,每日盘算在果子树下带他辛勤浇灌每一颗果苗,如果他知道靳博安是想一步步把他如同未脱去蒂的果实一般催熟捣烂再无情吞噬。 恐怕沈绪绝对不会吃他那一颗甜蜜的葡萄。 他已经开始慢性中毒了。 斜眼端倪男主,男主不疏不远的自顾自得品尝,每吃一颗葡萄都朝少爷报以寰顾微笑,眸光抛出多意味的深长。 以至于沈绪错以为,男主嘴里的葡萄总比自己的要甜一点。 于是某人混乱不堪的靠近靳博安,听对方口齿发出的噗嗤声,吞咽的沽沽声在喉管里流转,羞耻心瞬间如同撕裂的烂叶子扔在地上,沾了淤泥便想更脏污。 少爷的整个脑子一并胀痛,俨然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了。 “博安哥哥的……好像更好吃一点……” 是这样?是这样。 “那少爷自己来尝尝……”靳博安叼走了沈绪的嘴。 几个女仆从果林外侧摘果子,过早成熟的果实都会被采取下来制成果酱。 靳管家说如果少爷院子里休息,绝对不要打扰他,免得少爷不高兴。 于是几人不敢深入。 一个女佣采了半框琵琶果,站直腰以耳倾听半晌,奇怪地问,“院子里进来野猫了吗?” 余下两个也起身立起耳朵。 远处葡萄架下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奶猫喵呜喵呜,快要喘不上气地娇弱乏力,一架子的葡萄叶摇摆不定,像被摇得厉害,碧绿的波纹荡漾。 “估计是吧?这个季节的猫儿发春乱咬乱叫,”女佣里管事的催道,“少爷在家的时候不准进去的,等靳管家来,我跟他讲一声,叫保安逮出去送到流浪动物救助站就行了。” . 沈绪怕极了男主冥冥中的诱.惑力,反复思考几日,决定把爷爷给接回来算了,起码有爷爷镇宅,自己能正常一点。 只给靳博安留了短讯,告知目的,自己拖着皮箱安排秘书订购机票,途中转三次航班,抵达书中世界里所谓的牧场之国。 对比少爷从小生活到大的世界,《狂耀》中除了某些设定夸张一点,其实真是个适合人类生存的绝佳环境。 沈君琦的牧场在C国西南边界,该国有点类似于荷兰,国土百分之六十以上都覆盖牧草,绿植遍野,远眺会有成群的牛羊在莽莽苍苍的草原中出没,如同白云漂浮在碧绿的穹窿。 因为出国令沈绪格外亢奋,一改自认的霸总形象,穿着低调却舒适的半袖长裤,一派阳光少年,骗人自己刚成年都会有人相信。 自从踏上牧场之国的土地,沈绪也考虑得十分清楚,此次任务不成功便成仁,动尽一切手段都要把老爷子搬回家。 所以他也没跟沈君琦提前联系,而是在机场附近等了几天,等航运部托运来的行李到手,他才按图索骥,根据冯秘书帮忙搞到的具体地址往大伯家走。 大伯家的牧场在西南边界十分有名,掏些钱就有成把的司机愿意拉着他去。 沈绪原本对自己的英语水平十分有信心,坐车的路上跟对方畅聊无限,到了地点后付款说再见一气呵成。 少爷问一句,“我大概走多久可以到沈氏庄园?” 司机说再见,“很快,十分钟。” 沈少爷拖着两个大皮箱真的走了十分钟,放眼望去的草场看久了居然毫无特点,每个地方都大同小异,只有横贯东西的柏油路证明不会走错方向。 越走越累。 沈少爷只好把皮箱里的风衣腰带取出来,两个皮箱拴成一个,骑在前面的,双腿一滑,就咕噜噜自由带着后面的皮箱跑。 又滑行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沈绪彻底放弃了,一嘴骂C国居然也有没道德素质的司机,手机悄然打开再合上。 整整一周时间,靳博安居然没有给他来一通电话。 见鬼,上次他不是打电话能打疯了吗? 难道说博安哥哥生气了? 沈少爷才不怕他。 沿路正好来了一辆巨轮拖拉机,沈少爷主动冲上前拦车,对方显然也骇了一跳,踩动刹车,虽然速度不快,然而特大的惯性使得拖拉机冲前滑出半米,在柏油路面刮出四道黑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