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泥垢,重生不是这样的在线阅读 - 第3节

第3节

    她还真有本事。刚才是谁,只是被稍微碰了一下就像只惊弓之鸟躲躲藏藏,怎么,她现在不怕了,就在他旁边,睡得如此安稳。

    白誉安恨恨的几乎咬牙切齿,刚才被勾出的些许□□被怒火撩拨的更加难耐起来。

    “shit!”他低声咒骂一句,起身去了洗手间。

    ☆、第4章 大姨妈造访

    第四章

    一夜无梦,安子瑶终于睡了事故之后的第一个好觉。

    床好软,好舒服。真不愿意睁开眼睛。咦?等等,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昨天好像是结婚了……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昨天那个王子的家中……他的房间……他的床……

    怀着忐忑的,又隐约希冀的心情,安子瑶缓缓睁开眼睛,看一眼四周,和昨天她记忆里的房间摆设一样,这样说来,记忆是没有出错了,只是床边已经空余,他不知道去哪儿了。想到昨天自己真的和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在一起睡觉了,安子瑶的脸又忍不住发烧起来,要是被爸爸mama知道,她肯定会被骂得很惨。

    爸爸mama。安子瑶突然又难过起来,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要是也活着就好了,即使是像她这样也好啊。她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呢,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回来……

    神游着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梳头、上厕所——

    “叩叩叩!”

    整理完毕之后的白誉安第n次敲响卫生间的门,不能怪他多事,实在是那个女人已经在里面呆了有一个多小时了,每次问她话又支支吾吾,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进去了啊。”

    “不行啊!我,我,”安子瑶想大声反驳,可是声音里已经明显的带着哭腔了。

    白誉安没了耐心的直接用钥匙扭开了门,结果就看见她蹲坐在马桶上,手来不及去遮挡身下的部位,眼睛里噙满泪水,满脸的惊惶不安。

    白誉安愣住了,不由得放轻了语调:“发生什么事了?”

    “流,流血了……那个,那个,”安子瑶不敢让他看,又解释不清,还是白誉安看见了卫生纸上的血迹,了然于心,反身出了门。

    再进来时,他的手上拿着一包东西,走进去递给她。安子瑶愣愣的看着那一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拿着啊!”白誉安微微不耐烦,她到底是有多娇气,来个月事而已,搞的像大难临头似的,亏他刚才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竟然小小的担心了一下。

    安子瑶乖乖把东西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为什么给我这个?”

    白誉安瞪她一眼:“你不是还没来得及买,现在家里只有这个,你要是不习惯,先用一片等会出去自己再去买。”

    “我为什么要买这个啊……”

    白誉安简直被她茫然不知为何的表情弄的想跳脚,他都已经勉为其难的帮她把东西递进来了,她还想怎样。

    安子瑶也知道自己似乎是惹到他了,虽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了什么,一个人默默的拆开手里的东西,研究了半天,突然有点领悟过来,这个应该是用来止血的吧!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用啊?撕开一个,它上面有一面是黏黏的,那是把它黏在身上吗?嗯,应该是了。

    折腾下来,一桩小小的流血事件就这样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等安子瑶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白誉安就坐在客厅的餐桌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林秀丽看到她,热情的招呼她过来吃早餐。

    安子瑶现在还没有心情吃东西啊,那个就那样不用管了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那个东西能不能止住。

    她跑到白誉安跟前,手在下面拉拉他的衣尾,小声问道:“我那个……会不会有事……”白誉安不懂她所谓何意,挑眉询问。

    “那里一直在流血啊……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白誉安一口咖啡喷到报纸上,转过头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她说笑的征兆,可是眼前这个人似乎是真的在为刚才的流血事件担心不已,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完全干,现在又几乎要涌出新的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昨天偶然冒出来的奇怪举动就算了,现在这个又算什么。

    他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蹊跷,就已经被她的眼泪弄的心烦意乱不已:“来个月经,你至于搞的像世界末日?”这么明显的不正常,他不禁有点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了。还是说,她其实是在装疯卖傻。

    如果是这样……他在心里冷哼一声,他会让她知道后果的。

    安子瑶却是把那两个字听进去了。那两个字眼,听起来倒是有点耳熟的……生物书上见过。只是她不知道原来那个是会流血的啊!!!她隐约还听见男人嘀咕了一句“那你过去十几年每个月来一次都是怎么在过啊”,顿时有种想掩面痛哭的冲动。

    她怎么知道会这样。她是真的第一次经历啊。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新婚第一夜的后遗症,后来发现血一直流,才有点怕是得了什么病嘛。

    林秀丽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媳妇儿泪眼汪汪好不可怜的样子,而自家儿子则是满脸的不耐烦,以为是儿子欺负人家了,不满的走过去训诫:“这才刚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欺负瑜馨。”

    白誉安刚想说点什么,安子瑶赶紧率先开口:“妈,不是,是我刚才自己弄错了一件事情,觉得丢脸才哭的。”呜呜,真的好想去撞墙……好吧。也怪她以前没有好好学习,那些知识她根本完全不了解。呜呜,她好可怜,来月经好可怕,而且听说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更可怕了。

    幸好还有白母比较温柔,还安慰她在这个家里不要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不方便和男生说的,应该也可以问她吧。

    失意了一会儿,安子瑶放宽心之后,终于能够把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了。桌上的东西都是白母自己做的,安子瑶尝一口煎的嫩黄的荷包蛋,欣喜的抬起头看向白母:“阿……妈,您做的东西好好吃哦。”随后低下头暗自吐吐舌头,差点又叫错了。

    林秀丽笑着一同坐下来:“你能喜欢就好,多吃点。”

    安子瑶小鸡啄米似的连着点了好几下头,然后便是源源不断的将盘子里的饺子往嘴里送去。实在太好吃了!

    白誉安对她的吃法有些不忍直视,别过脸去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慢点,没人和你抢。”这人不是刚才还伤心郁闷的不行,怎么现在倒像个没事人了,情绪转换也太快了吧。不过她一心一意专注吃东西的样子,倒也可爱。

    被面前的人这么一说,安子瑶羞愧的把头更往碗里埋进去,她的吃相真的很夸张吗,可是她饿了嘛,阿姨,不对,是mama做的东西又那么好吃,她怎么忍得住……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吃东西干嘛那么斯文秀气啊,这不是更给她造成了鲜明对比吗。

    但说真的,他的手指修长,仅仅只是握着杯柄的姿势,她竟然会觉得好看到不行!!!

    看她渐渐神思飘忽,吃东西的动作也缓慢下来,白誉安站起身说道:“吃好了就走吧。”

    “啊?”安子瑶停下手里的筷子望向他,几秒钟之后突然想起他说的所谓何事,忙不迭的点头,“哦哦,好。”

    她什么也不准备的就直接跟着他往外走,被白誉安拦住:“你什么都没带,打算怎么去登记的?”

    “需要带什么?”安子瑶微微仰起下巴,她刚刚随便找了双平底的运动鞋,站在一块才发现和他的身高差距实在有点大。

    她满脸的无辜疑惑,白誉安一忍再忍,才勉强平心静气的反问:“你还想故意演到什么时候?”

    安子瑶不解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却也知道他是在生气,不安的小声试探:“你怎么了?我,我,我是真的不太清楚那,那个……”

    “如果你是不想结这个婚,昨天之前你大可以拒绝的,没必要现在又来装腔作势。”要不是母亲强烈要求非得让他今天去和她把证拿了,他现在应该是在公司里了。从昨天晚上睡前的拒绝,到刚才的百般推延,既然她不想,当初又何必答应结这个婚。

    “我不懂……你在生什么气?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安子瑶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想问出个究竟。

    林秀丽见状,在旁边帮忙解释道:“瑜馨,你的身份证呢,去登记得带上。还有户口本和体检报告,你从家里带过来了吗?”

    安子瑶听到这些突然惊的“啊!”了一声,等到发现白母正奇怪的看着自己,顿时回过神来。她完全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啊……那又不是她的,是那个“她”的嘛。

    “我手上好像没有……得问问我,的家人。”她实在叫不出那两个人为爸爸mama。

    “那正好。”林秀丽推推显然还有些不悦的儿子,“你和她回宋家一趟,然后再去民政局吧。”

    车子上,安子瑶看一眼表情有些漠然的某人,讨好的贴上去:“不要生气啦,那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又没结过婚……”

    她竟然还振振有词。

    只是耳边那软软糯糯的求和声,竟奇异的缓解了他此刻的躁郁,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不管真的假的,他就勉强当做是真的、她无知到连常识都不知道吧,虽然她今天早上的表现实在有点太扯了。

    来来去去,一个简单的结婚登记,愣是让他们耗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安子瑶手里拿着两个鲜艳的红本本,到了此刻,她才有种自己是真的结婚了的肃穆感。以前看别人结婚都只是在热热闹闹的婚礼上,原来真正意义上的结婚,是这样的才对。

    白誉安不能理解她突如其来的莫名兴奋感,照片上的两个人看起来真是要多呆有多呆,她竟然还可以爱不释手的盯着看上老半天。

    不过她看照片时脸上的喜悦感,让他的心情莫名好起来。今天一整天她掉的链子他也不那么在意了。

    ☆、第5章 痛经1

    第五章

    晚上回到家,喜悦感稍稍冲淡,安子瑶这才发觉肚子有隐隐的坠痛感,白mama做的菜她也只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再有食欲。

    白誉安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和她耗,晚上只得在书房赶紧处理几项要紧的公务。可是他才刚坐下不久,门外就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轻轻的,像小猫的爪子在挠。

    “白……誉安,你在里面吗?”她叫他的名字时有些含糊,声音轻轻弱弱的,一飘就散了。

    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问题了,白誉安微恼的站起身去开门,就见女人穿着宽松的吊带睡衣,头发乱成一团,却也掩饰不了脸上的委屈神情。

    “又怎么了?”虽然有些不耐烦,他还是尽量放轻了语气,以免眼前的人一不小心又哭起来,安抚起来更麻烦。

    他真的自认为已经很控制情绪了,刚才那句话也足够耐心了吧。这两天接二连三的事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可以忍受这个女人到这种地步。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女人又开始哭了!

    安子瑶只是听见他问了一句,便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委屈,眼泪登时就哗啦啦落了下来,一边哭,她一边抓住男人的衣服:“呜呜……不舒,服……肚,子好疼……呜呜……”

    她哭得起劲,说话根本不清楚,白誉安看她一只手一直捂着肚子,联想到早上的事情,心里有些了然。

    虽然知道这个症状在很多女人身上都会出现,不过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白誉安突然有点……说不清的心情。他试着握住她拉着自己衣服的手,果然手心一片冷汗,刚才在饭桌上她似乎没吃多少,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低下头,她的脚上竟然还穿着凉拖!这个女人!

    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起,也不管女人的惊声尖叫,把她送回到卧室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正打算转身出去拿点东西,床上的人不依不饶的揪着他的衣服:“呜呜……我,睡不着……你别走……”

    可怜兮兮的撒娇,白誉安倒真的生出些不忍来。只得蹲下身,帮她折好被角,耐心的安抚:“你先松手,我去给你冲点红糖水,喝了会好些的。”

    听到他这么说,安子瑶只好松了手,只是表情依然不太情愿:“哦……好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白誉安不禁失笑,安抚性的摸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了卧室。

    痛经应该怎么办?白誉安在大脑里快速搜寻着可行的办法,喝红糖水他是知道的,还有呢,还有什么?可惜这毕竟是女人的事情,他接触不多,想了许久还是有些束手无策。只得先把冲好的红糖水端进卧室。

    “来,先把这个喝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刻说话的样子有多温柔。

    安子瑶疼的手都有些拿不住杯子了,眼泪汪汪的无助的看向白誉安,白誉安只得又亲自把杯子送到她嘴边:“要是实在疼得厉害,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也不知道过去的十几年她每次是不是也都和现在一样,只这一次,他看着都有些心疼了。

    也许是因为有人在身边照顾,安子瑶觉得自己的委屈更加强烈了,眼泪简直收都收不住,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呜呜,这是什么破身体嘛,我以前明明很健康的,呜呜,我会不会就这样疼死啊,呜呜,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被撞死就算了,现在还受这种折磨……”

    白誉安以为她疼昏了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禁失笑:“你在瞎说什么呢,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过几天等你那个走了我们去调几副中药来吃,以后就都不会再疼了。”

    “真的吗?”安子瑶不信任的看着他,难道他也知道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说的等谁走了?为什么要等他走啊,有没有现在就可以止疼的药……”虽然她也讨厌吃药,不过比起疼死,她还是可以勉强接受喝药的。

    “经期不能乱吃东西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毛病肯定也是因为你过去没注意一些事项才造成的。”想到这个可能,白誉安脸上马上严肃起来,她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经期……是什么啊。”安子瑶一脸一无所知的望着他,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又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了。

    白誉安以为她因为身体不舒服脑子也有些短路了,这次倒没有露出鄙视的眼神,反倒是声音更温柔了:“你今天早上那个才来,至少也得过两三天才行,或者明天我们先去问问医生,看医生怎么说。”

    安子瑶本来还是懵懵懂懂,但听到他说今天早上那个才来,今天早上……那个……她感觉脑子里好像突然冒出些什么来,早上……她确实是来了某个东西,之前上厕所时她还看见那个白色的带翅膀的东西上面还有血,她又换了一个贴上去,撕下来的时候被贴的部位好疼。月经……经期……不会就是说的这个吧。所以听他话的意思是,她现在这么痛苦,也是因为这个吗?

    “那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麻烦。”安子瑶颇有些厌烦的嘟嚷。

    白誉安笑她的孩子气:“知道现在受罪了,以后就乖乖的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吗?”

    “唔。”安子瑶不甘愿的点点头,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她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已经被迫遭罪了啊。

    白誉安陪着她,帮她捂了好一会儿肚子,才看见她终于渐渐睡着了。虽然他平时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接触过很多女人了,但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女人痛经时候的痛苦,尽管她说的很少,也可能是因为太痛后来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看到她身上、手上一直往外冒冷汗,空调开到20多度盖上被子依然在发抖,便觉得……挺心疼的。

    现在看她终于睡着了,白誉安到洗手间拿了用温水烫好的毛巾,轻轻的帮她擦掉脸上、身上的汗渍,再一次看到这具完全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优美曲线的身体,他的呼吸又有些凝滞起来,他们已经结婚,本来是合法合理的事情,却因为昨晚她说的那些话……当时的自己,以为她另有所想,以及一时欲望难解而有些烦躁,现在回想,竟是有些能够理解她了,他对于她而言,大概真的就像陌生人一样的存在,她会怕也是理所当然。

    既然你希望我们慢慢了解,那么,就如你所愿吧。反正他们都已经结婚了,而且迄今为止,他对她还算满意,所以不介意多包容她一点,那就再等一等吧。

    安子瑶在睡梦中满足的哼哼的两声,再次把白誉安逗笑了,俯下身去,悄悄在她嘴唇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