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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僵持,唐义忍得脖子脖子上青筋外跳,万珊瑚见状干脆放弃了和伶牙俐齿的傅长乐对线,直接对着更熟悉的风轻出言道:“右护法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左护法给你们听风阁左右树敌不成?” 风轻这会儿恨不得给自家又美又飒还能说的左护法鼓掌喝彩,听到自己被点名才轻咳一声,摆出严肃脸朗声道:“万楼主知道的,我们听风阁向来以左为尊,这阁主和副阁主不在,左护法的意思就是听风阁的意思,对左护法动手就是对我们听风阁动手!” 众所周知听风阁的阁主是座话少的大冰山,传言中的副阁主又从未露过面,这些年听风阁对外的交涉几乎由右护法风轻全权负责,此时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般话来,这位左护法在听风阁的地位可见一斑。 只不过风轻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万珊瑚左右一张望,皱眉道:“你们阁主呢?事情闹成这样,他什么意思?也不出个声吗?” “左护法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影九冷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唐少掌门和万楼主若有异议,和风某走上两招便是。” 他这一出声可把众人惊的不轻,如此近的距离,在场之人竟无一人察觉他是何时靠近! 听风阁的阁主从未在公众场合动过手,而这天下高手榜又是他们将自个儿剔除了排的,因此在此之前他们只知道这位风阁主是个高手,但高到什么程度,却是无人知晓。 可今日万珊瑚和唐义两位正一品高手在场,却是谁也未曾发现他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万珊瑚本以为叶祖成身死这江湖上只剩唐明朗一个宗师高手,这才主动向唐门示好。 可现在…… 她主动和唐义拉开了一步距离,示意自己的中立立场。 言语机锋在前,武力压制在后,万珊瑚这个表面盟友瞬间撇清关系,唐义身上奇痒难耐,到底不敢在这种时候和听风阁彻底撕破脸,只恨恨瞪了傅长乐一眼,转身带着唐门的人离开。 他这一走万珊瑚自然也迅速撤退,院子里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天色渐晚,三人进了厢房,影九忍不住咧嘴闷笑:“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两人脸上的表情哈哈哈哈,我敢保证,他们铁定以为我是个低调的宗师级高手,不枉费我千辛万苦将无形术中的藏形、敛气二法练到了顶层……” 傅长乐没打断他的自得,等人笑够了才开口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十三,还有风扬人呢?” “他们两还在排查,这千亿山庄看着不算大,内部构造却极为复杂,全部搜一遍怕是要费不少功夫。”影九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十三让我告诉你一声,他今夜不回来了。风轻,晚上还是由你守着左护法。” 风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阁主一眼,无奈应了下来。 影九莫名其妙被瞪,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地继续摸查去了。 又是一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三不在的缘故,傅长乐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半夜还惊醒了一回。 风轻知道她体质弱容易发热,紧张兮兮守了她半夜,见人醒了赶紧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长乐其实胸口闷的慌,但她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因此握着茶杯摇了摇头,温声道:“我没事,你也赶紧去休息……风轻,外头好像,出事了。” 漆黑如墨的夜里,明明灭灭的火光照亮了小半边天。 各种“走水”、“救火”的奔呼声唤醒了整个山庄,十三几人不得不终止正在进行的搜庄行动,在院子里汇合后,一起赶向火光之处。 着火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船夫歇息的厢房,而另一出,正是专门饲养信鸽的鸽房。 十个能在海上辨认方向路途的船夫,和二十二只不会迷路准确传信的飞鸽,全部死在这一场大火之中。 白天就嚷嚷着要离岛甚至不惜和千亿山庄动手的唐义彻底炸了,骨子里的痒意磨没了他最后一点耐心,站在火光之外一把抓过叶赫鸣的领子,从牙缝挤字道:“为了逼我们留下,叶少庄主倒是手段狠绝!” 一手杀了唯一识路的船夫,一手切断对外的联络通道,这是要把他们,完完全全困死在孤岛之上啊。 这一日接连震惊的叶赫鸣一时不查被揪了个正着,反应过来后更大声怒吼回去:“唐义你给我适可而止!我有病吗我杀我们家的船夫!” 最后还是召集人手正救火的商管家匆匆赶来劝下了在暴怒边缘徘徊的唐义:“千亿山庄与岸上的分部每隔十日都会通信,信鸽被毁,十日后分部收不到我们的信,到时候定会派船过来。唐少庄主稍安勿躁,十日,十日后就有船可以离岛了。” 事已至此,唐义再是叫嚣也无用。 千亿山庄的人很光棍,反正岛上的船就在岸边,你要是不怕死自己开船出去也没人拦你。 只是除了那些已死的船夫,就连在岛上待了二十几载的叶赫鸣、商管家,都不敢轻易出海。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这一场大火的起因,是意外还是人为? 若是有人故意为人,那么那人是谁?将所有人留在岛上整整十日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可惜船夫的厢房和饲养信鸽的鸽房都在山庄的偏远位置,没有人料到竟有人会对这两处地方动手,山庄巡逻的守卫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