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刚刚他那么说人家，结果对方不介意不说，甚至只为了一支赠品花，还毁了一盆可以卖出好价钱的郁金香。这损失哪能让对方担！小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好出门前有带卡：“老板，那盆郁金香卖不卖？” 干脆买过来得了，正好女朋友也喜欢，店主也不会因此有损失。 苏镜顺着小青年的示意看过去，见对方说的是那盆残缺了的郁金香，略一想，就知道原因，当下便说道：“用不着这样，那花也不值什么钱。再说等会有空闲，我拿剪子修一修就好了。行了你们快走吧，你后面的人可都还在排队。” 听到还能修剪好，小青年这才放心，不过心里想把花买下来的打算却没变，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就被苏镜这么一催，往后一看，不知不觉后面竟然又排了不少人，眼见自己耽误到老板的工作了，小青年这才慌忙地抱着花盆让出位置，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要是卖不出去就先放着，过两天我再过来买。” 苏镜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毕竟那几年的园艺不是白学的。更何况店里的花卉向来供不应求，又怎么会有卖不出去时候。别说两天，等修剪好了，一天估计都用不着。因此对小青年的话，苏镜应的毫无压力，也不怕小青年到时候过来，会因为花没卖出去，而在不想买的情况下多掏一笔钱。 小青年走后，店里倒没再有别的事，收钱找钱送花，都是做熟了的工作，没多久，苏镜就把剩下的那些客人送出了门。 这个点，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在吃饭，因此也没人再进来。没了客人，偌大的店里，就只剩下苏镜和姜绍辉两人。最近餐馆那边忙，时代不一样了，眼看着快过年，以前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准备年夜饭，现在经济水平上来了，这几年，渐渐的，比起自己在家忙忙碌碌，大家都更愿意在各大饭店里定团圆饭，又轻松又省事，还能吃点不同的味道。 李遇家的餐馆在普市这个小地方，规模还行，再加上味道好，名气大，很多人在选择饭店的时候，都会优先考虑小餐馆。因为订单多，小餐馆这几天都忙疯了，为了大年三十那天能来得及，早从前几天开始，李遇他们就在做准备。 该泡发的食材都提前泡发，该慢火细炖的老汤都提前上锅，再加上平常还要打开门做生意，不能顾此失彼，因此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空来。几天前他们才开始忙的时候，为了不添麻烦，苏镜就不让送餐了，每顿都自己点外卖吃。 长辈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外面的东西又不好吃又没营养，还重油重盐不健康。一想到苏镜要吃这个，还没开始，李兰英就先心疼了小半天，连推了餐馆订单的心思都有了，却被苏镜阻止。最后没辙，只好打电话给苏志勇，让他没事多叫苏镜过去吃饭，实在不行就多送些黄瓜、西红柿之类能当水果吃，不用煮的东西到花店，让苏镜清清肠胃去去油腻，免得油吃多了胃难受。 要是换做以往，李兰英是绝对不会想到麻烦苏志勇的。只是最近苏志勇脸好了，也有自信了，不怕出门，这段时间和她走动得也比以往频繁，两人又有共同疼爱喜欢的对象，很快就熟了起来，有关于苏镜的，这会儿倒也不怕打扰。 苏镜最近一直在吃外卖的事，姜绍辉也知道，所以他今天过来，才特地挑了个饭点。除了这时候店里客人少，苏镜会比较有空之外，也是想一起吃顿饭。 有美味的大餐，谁会选味道不咋地的外卖。反正这会儿店里没人，暂停下营业也没事，面对姜绍辉的邀约，苏镜当然是果断答应。 照例是中餐，菜陆陆续续地上，和苏镜吃饭的时候，姜绍辉从来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两人经常一边吃一边聊天，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轻松。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虽然时常打电话，不过好朋友之间，聊得来的话题从来不会少，苏镜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的近况。从上一次见面开始，一直说到今天。 有趣的事有很多，他都想和姜绍辉分享。 今天的事如果画成一幅画，小青年无疑是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苏镜当时考虑到客人的心情，就一直强忍着，这会儿再提起来，却没这个顾虑了。 姜绍辉见苏镜只顾着笑，连手里的虾都拿不稳了更别提剥壳。沿海地带的人大都爱吃海鲜，苏镜也不例外，尤爱吃虾，每次出来，都不忘点上满满的一盆。虾上桌已经有一会了，苏镜今天却才吃了四五只。姜绍辉放下筷子，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 他虽然不怎么吃，但和苏镜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多了也锻炼出来了，剥虾的手艺进步飞速。姿势标准，动作好看不说，速度也不慢，没多久就剥好了一小碟。把碟子放到苏镜手边后，姜绍辉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苏镜一边说，他一边听，虽然当时他也在场，不过姜绍辉还是听得很认真。说到郁金香的时候，苏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吃虾的动作：“要不是这我还没想起来，红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我爱你，蝴蝶兰的花语和郁金香一样你知道吗？” “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才挑的蝴蝶兰？这是要把它送给谁？”苏镜调侃道。 姜绍辉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伸手去夹菜。苏镜原本还是在开玩笑，一看他反应，顿时觉得不对了，这是有情况啊！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当即追问道：“男的女的？帅不帅好不好看？我说你瞒得可真够严实的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我得瞧瞧这人有多完美。”不然你怎么看得上。 眼看着苏镜都开始脑补那莫须有的对象的长相了，姜绍辉无奈，放下筷子说道：“没有的事，想放盆蝴蝶兰到办公室，和茶花作伴而已。” 苏镜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姜绍辉也不失望。原本他就没打算能这么轻易成功，更何况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起码从少年的问话里，看得出来他对同性恋并不排斥和歧视。 真相和事实相差太远，确定姜绍辉确实不是在说谎以后，苏镜继续吃东西。把碟子里的虾清空后，苏镜突然抬头，说道：“才反应过来被你占便宜了！” “怎么？”姜绍辉把才剥好的虾和空碟子对换，听到苏镜的话，动作不停地问道。 苏镜一脸的吃亏：“不行，那盆花你得给我钱，不然我送你盆蝴蝶兰，岂不是在对你告白说爱你？我还没谈过恋爱，怎么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对人告白！” 姜绍辉剥第三碟虾的手一顿：“送都送了，哪还有要回去的？我不也请你吃饭了吗，扯平了。” “对哦，行吧，这顿饭就算盆栽钱。”苏镜看了眼菜色，继续吃虾，回想了下之前菜单上的标价，算了算价格：“这可是我卖出去的最贵的一盆蝴蝶兰了。” “没事，我不嫌贵。” ☆、第64章 六十四花店 吃饱喝足，把苏镜送回去，又挑了盆老人家喜欢的花草后，姜绍辉这才离开。 趁着过年，莫一恒紧赶慢赶，终于让化妆品提前上市了，甚至还大手笔地在国家台投放了广告。广告的时间段挑得极好，虽然只有短短十秒，却是难得的黄金时间。尤其是他还走关系，花巨额拿下了春晚开播前后的那两段广告时间，倒不是不想争取在春晚里插播广告，而是那毕竟是国家台，就没这个先例，以前倒是有在中途进过广告，然而那是公益性质的，化妆品和这压根就擦不上边。 更何况要不是东西够好，化妆品本身的质量也过硬，效果拔群出众，再加上后面有人，莫一恒就连春晚开播前后的黄金广告时间能不能拿下都还是个问题。毕竟国家台就一个，春节联欢晚会一年也只有一次，多少人挥舞着钞票挤破了头在抢，却只能空手而归。这也是为什么，莫一恒愿意掏三倍的加班费，死活让手下人加班加点，好使化妆品提前上市的原因。 多好的机会，不能白瞎了这样大手笔的宣传！ 产品上市这样的好消息，莫一恒当然要和自己的合伙人说一声，不管怎么说，苏镜也是拿了股份的。更何况，除了公事，两人之间也有点私交，过年了打个电话拜年还是应该的。 苏镜接完电话，人都有些呆若木鸡。春晚是什么概念，对很多小老百姓来说，简直可望而不可即。这年头，很多人家里大年三十晚上的保留节目，就是一家人围着桌子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春晚唠嗑等跨年，那收视率可想而知。 春晚伴随着大家长大，在老百姓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广告和春晚挨着，饶是苏镜现在每个月光进账就有一大笔，心态也还是小市民，猛地知道自己参股的产品一下子上了那么高规格的地方，一时间心里又惊喜又不可置信。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苏镜索性直接关了店去小餐馆。按李兰英的意思，大年三十这天晚上他们会比较忙，别说吃饭了，到时候估计连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但她也不放心苏镜一个人过年，索性把人一起叫了过来，中午就提前吃年夜饭。 现在才不到九点，苏镜就提前过来了，李兰英心里又酸又涩，觉得孩子这是想爸妈了，一个人待着难受，这才这么早就过来。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面上，李兰英却丝毫没表现出来，只是连忙让苏镜去包厢里坐。 订出去的桌次都是在晚上，中午倒没什么人，就大堂里有些零零散散的食客，包厢里基本没人，苏镜挑了个最喜欢的进去坐。 没多久，李遇就跑上来陪他聊天。因为该做的准备前几天都做过了，这会儿，反倒是他们最闲的时候，直到下午三四点，才会开始再忙起来。 李兰英开始准备饭菜，一道道地端上来，等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苏志勇也从花圃那边赶过来了。 往年苏志勇都是和苏镜一家一起过年的，今年苏父苏母不在，李兰英想了想，还是把人叫过来了。也省去了苏镜两头跑的功夫。 年夜饭虽然提前吃了，但菜色的丰盛程度却有增无减，苏镜直到吃完饭后，才把广告的事说出来。 这可是上电视，还是国家台！虽然只是广告，但李兰英他们还是又兴奋又自豪，与有荣焉。苏志勇当即就决定晚上要提前打开电视守着广告开播，李兰英更是大手一挥，决定在大堂的墙上悬挂电视，方便顾客吃年夜饭的时候看电视，吃饭春晚两不耽误。当然，最重要的是，电视会提前开，一定要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化妆品的广告。 电视是现买的，大年三十还让人过来安装，为此李兰英掏了不少钱。苏志勇虽然和李兰英母子混熟了，但毕竟还没熟到这种节日可以留下来帮忙的份上，只好回去。反倒是苏镜，晚上正好没事，硬是磨得李兰英答应他留下。 于是随着墙上挂着的钟，里面时针一格一格地往后走，店里的客人渐渐变多，小餐馆也忙了起来。花店小老板化身餐馆小跑堂，苏镜换了身笔挺的工作服，端着托盘到处跑。 以往他也不是没来餐馆帮过忙，那会儿苏父苏母还在，花店在他们的cao持下很少需要人帮忙，小餐馆不同，一直有请人，但偶尔高峰期，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苏镜闲着没事，时常就跑去帮忙。 因此虽然大半年没做了，有些生疏，不过跑了两趟后，苏镜就找回了感觉，上起菜来又快又好。他又长得好，服务员红白色的制服这么一穿，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很多阿姨都爱叫他，时不时就加点些菜和饮料，无形中为小餐馆的营业额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十分对得起中午吃得那顿豪华版年夜饭。 因为比较忙，餐馆里人多又比较嘈杂，再加上给客人上菜的时候，手机响容易让客人感觉不好，所以苏镜换制服的时候，就顺手把钱夹、手机之类的东西一起掏出来放柜子里。姜绍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也就没人接。 错过电话的苏镜并不知道有人孜孜不倦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正开开心心地上菜，时不时还和那些热情的阿姨唠两句嗑。直到凌晨两点，店里的人吃完饭陆陆续续地走了，苏镜这才闲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 大年三十，一般情况下，很多人都会回去和家人团聚。年底正是最忙的时候，姜绍辉加班了挺长时间，这才腾了两天空出来。平时再怎么样老爷子都不会管，哪怕夜不归宿呢，不过年三十，肯定是要回去吃顿团圆饭。 姜绍辉回来的还算早，下午四点不到就回去了，还带了盆老爷子最喜欢的花做新年礼物。 这一天，老爷子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六点不到就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坐着，时不时就往门口探。有段时间没和苏镜那小家伙联系了，也不知道小孙子进展如何。这么久过去，也该成了吧？ 苏镜家里没人，年三十这么重要的日子，小孙子肯定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没准就会把人带回来，一起过年的同时，正好见见家长。 想到这，老爷子又往门口看了眼，还是没动静，于是干脆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为了表示对苏镜的重视和符合过年的气氛，他今天特地穿了身红色的福字唐装。 老爷子把衣服上几不可见的皱褶抚平，又检查了遍扣子，确定没问题后，正好看到大孙子走出来，于是咳了两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今天这样穿怎么样？够不够精神？” “精神！”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这么问，不过姜大哥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即使这已经是老爷子今天以来，问的第四十三遍了也一样。 得到肯定的回答，老爷子满意了，又缓缓地坐了回去，以一种不会给衣服造成过多皱褶的姿势坐好。 过了没一会儿，姜大嫂看两人在院子里待得时间有些长，虽然今天外面没什么风，还出了太阳，不过到底是冬天，依旧冷得很。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穿得再多也难免受凉，何况他今天比起以往，还少穿了件。姜大嫂有些不放心，于是泡了两杯热茶端出去，好歹暖暖身子。 看到孙媳，老爷子接过茶，想了想还是担心，又问道：“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慈不慈祥？表情会不会太严肃，衣服呢？” 姜大嫂往后退了两步，以便更好地观察姜老爷子的着装，姜老爷子见状，为了方便孙媳评价，更是站了起来。 “挺好的，您比电视上，就您最近爱看的那剧里的洪老爷子还慈和些。” 洪老爷子是姜老爷子最近在追的电视剧里的一个配角，出了名的老戏骨演的，人设就是慈祥和蔼的老爷爷，特别疼爱晚辈的那种。姜老爷子闻言，满意了，坐回去喝茶。 慈祥就好，慈祥就不会吓到苏镜了。姜老爷子有些后悔，早知道有今天，他就不跑去和小家伙交朋友了。现在好了，好好的忘年交变成男朋友爷爷，猛地来这么一下，苏镜得多受惊吓，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能不能接受。 姜老爷子忧心忡忡。 就这么的，在姜老爷子的望眼欲穿下，姜绍辉开着车回来了。这把姜老爷子激动的，连忙站起来迎了过去。第一次上门，一定得表现好了，务必让苏镜感受到家里人的欢迎和热情。 长这么大，姜绍辉第一次得到自己爷爷到门口迎接的待遇，下车的时候都有些迟疑，家里别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车门打开了，小孙子走了下来，很好，小孙子没直接进门，他走到车的另一边了，肯定是要去给苏镜开门。不错，很有风度很周到。 姜老爷子面带微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姜绍辉经过副驾驶，走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应该是在拿礼物。姜老爷子很快找到了理由：第一次过来，苏镜那么懂事有礼数的孩子，肯定是带了礼物，小孙子开后备箱应该就是在拿礼物。虽然能理解，不过这点要批评，怎么能先去拿礼物，而不是先开副驾驶门让苏镜下来，车上空间那么小，坐久了多难受啊。 姜绍辉从后备箱里拿了盆盆栽出来，姜老爷子走过去，伸手就要接过，脸上满是喜爱。看来果然没猜错，看这盆栽，苏镜是开花店的，送礼送盆栽很合理。自己一定要表现得特别喜欢，不然苏镜看到了，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所以才对礼物不满意。 没错，就是这样，姜老爷子调整了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和蔼一些，对姜绍辉说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开车门？” ☆、第65章 六十五花店 姜老爷子边说，边用眼神催促，见姜绍辉没动作，心里又急又恨铁不成钢。一点都不会来事，难怪这么久了，苏镜这才第一次过来。 被老爷子的示意弄得，姜绍辉顺着他的意思有些疑惑地打开车门。 车里空无一人。 姜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刷地就没了，看姜绍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个人还回来做什么？一个人还有脸回来？ 懒得再看姜绍辉一眼，姜老爷子转身回屋，路上遇到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的大孙子，顺手就把盆栽塞了过去，那毫不犹豫的劲，根本看不出来他之前还特别喜欢。 姜大哥被塞了个满怀，抱着盆栽，看看姜老爷子，再看看姜绍辉，一头雾水：“怎么了？你买的什么盆栽，爷爷不喜欢？”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老爷子今天明显情绪高昂，心情特别好，对姜绍辉也特别期待。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爬起来坐在院子里等，没道理等了一天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反而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就算礼物不合心意，虽然近两年老爷子越发地小孩脾性了，却也不至于为这个生气。 更何况年节里不好生气，容易影响接下来一整年的运势。虽然都是些无稽之谈，但老人家难免对这些忌讳更讲究些。今天大年三十，一年里的最后一天，没什么大事，老爷子往常一向都是带着笑，又怎么会突然变脸色？ 别是自家弟弟做了什么吧？姜大哥在心里猜测，看向姜绍辉时，眼里难免就带了几分。 姜绍辉见状，也忍不住反思了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容易惹老爷子不高兴的事。但是毫无所获，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公司里加班。何况刚刚才下车的时候，老爷子明明还很开心。 毕竟是兄弟，姜大哥也看出了这点，说道：“算了，先进去，风大。”这会儿突然开始起风，站在院子里有些冷。再说，既然不关姜绍辉的事，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点了，自家那所谓的父亲也没见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老爷子这才生气？ 两人进屋，姜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气哼哼。看到姜绍辉过来，更是没好气地扭脸，那样子，显然是不想看见他。 姜大哥和姜绍辉对视一眼，看来还真不关别人的事，问题就是出在姜绍辉身上。可到底是什么问题？两人有些没辙，难得看到他们这样，姜大嫂泡了热茶出来，端到姜老爷子面前准备解围。 还没开口，看到孙媳，姜老爷子心里的那口气就缓和了许多，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接过茶喝了两口以后，没好气地看了两个孙子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小孙子身上：“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大过年的怎么不带回来？把人孤零零的留在家里，你也能放心？” 老爷子又喝了两口茶，放下茶杯后品出了点不对劲：“你不会是不敢带，以为我会棒打鸳鸳吧？” 一想到是因为这，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自己才没看到苏镜，姜老爷子心里憋屈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老人家看起来，有那么凶残吗，像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之前他不是早出过柜了，自己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还很积极地让他追人，没道理当爷爷的都做到了这份上，他们还以为自己会想不开变性当王母？ 这么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小孙子领证？ 那个小红本本，姜老爷子心里那个愁的，虽然他这段时间身子骨越来越好，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瞅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一年又一年的，谁知道他还有几年活头？要是小孙子一直没着落，哪天真下去了，他可怎么对老婆子交代？ 一连三句问话，总算是解开了老爷子无端生气的谜题，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原因。还真和姜绍辉脱不开关系。姜绍辉有些无奈地开口：“哪有那么快，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八字都没一撇的事。” 听到这话，姜老爷子更愁了，这会连气都生不起来。听听，听听！这么没用，还总裁呢，也不和电视里的多学学，哪家总裁追心上人，花了这么久连告白这一步都还没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