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绣色可餐在线阅读 - 第490节

第490节

    不过……

    “我倒是觉得更让人不齿的不是宫少宸,而是那个南国公,他居然能做得出那种将几十万自己国民百姓坑杀的恶毒事情来,这他娘的是社么玩意儿!”霍二娘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

    随后,她又蹙眉:“可是你怎么知道南国公那边只怕有变故?”

    他们被困城内,南国公那边的消息只能靠着飞鸽传书。

    而之前最早的那一批朝廷大军早已将北城外的方圆二十里全部都清空了,鸟儿飞过都会被射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曜司训练的鸟儿很特殊,又极为机敏,他们才有机会得到消息。

    “逸哥儿这两日一直没有信送到,我就知道他大概是被南国公盯着不方便出手,如果不是因为南国公那边出了什么恶毒之谋划,他也不会突然将逸哥儿都看得那么紧,一切都是猜测罢了。”楚瑜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

    她的心中一直有预感,如今,这些猜测果然都被宫少宸证实了。

    楚瑜轻叹了一声。

    “接下来……。”霍二娘左右看看无人,凑近了楚瑜耳边想要说什么。

    楚瑜大眼一眯,闪过一丝诡光,随后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随后看向门外。

    一名女子在两名忍者的看顾下,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女子看起来年纪颇轻,一身蓝紫色扎染的苗家裙衫,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不竖髻,只用一只深冬里都少见的蔷薇别在发髻边,衬托着她长眉细目,与那白似雪的肌肤和眉宇间的漫不经搭在一起,都别有一番韵致,周身一股神秘又深沉的气息,竟一时间看不出年纪来。

    “香山道,桃井月,见过曜司的小夫人。”

    她见楚瑜看过来,朝着她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

    楚瑜挑眉,看向跟在她身后宫少宸:“你倒是有点本事,居然能把道主给抓了过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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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王令 13章 他怎么舍得 二更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请桃道主来做客罢了。”宫少宸轻笑着晃了下手里的扇子,看向一边的细目长眉,眉宇空灵的女子。

    桃井月看了眼宫少宸,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瑜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无奈和郁色。

    “我记得,您的门人说您已经云游归来,从海道回南疆了,怎么会……在伊势宫殿下这里?”楚瑜看着面前的女子,微微蹙眉。

    她虽然没有见过香山道的道主,却从琴笙那里听过她的故事。

    琴笙曾救过香山道的前任道主,一手刺青功夫就是跟着香山道的前任道主所学,前任道主去世之后,则继续跟着道主的meimei,也就是后来的新香山道道主桃井月学完了后来的部分。

    这位女道主少年时也是个典型的苗女,桀骜非常,也名震苗疆的人物,风流美貌,后来为情所伤,出手毙了负心男儿,整个人都静了下来,从此专心跟着香山道主习下其一道的蛊术和刺青的功夫,接了香山道之后,将香山道发扬光大,更是成了苗疆一派宗师。

    桃井月无奈地一笑:“我是半途接到门人的消息,曜司的主人需要我出手,奈何我去了海道巡游,只好让我的门徒前来襄助,至于我原想着晚了些天到,谁知运气不太好……。”

    她顿了顿,看向一边的宫少宸,眉目里闪过一丝森冷:“这位伊势宫殿下实在是有点能耐,我还没有踏上云州的土地,就被他请来了这里。”

    楚瑜大眼里闪过锐光,看向宫少宸:“你劫了曜司的信?”

    “天下技艺高人,多半都是互相间多知道一些的,黑海老魔对香山道一贯赞不绝口,而琴三爷和香山道关系不错的消息,也不算什么秘密,对么?”宫少宸微微一笑,眼儿弯弯像狐狸对着猎物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楚瑜轻嗤了一声,看向香山道主桃井月:“真是抱歉了,连累了道主。”

    桃井月看向她,摇摇头:“不必如此,家兄为曜司主人所救,这算不得什么。”

    “呵呵,两位美人是一见如故,只若是二位已经寒暄完毕,不妨商量一下咱们下午什么时候开始?”宫少宸看着楚瑜,笑容愈发温柔到诡异。

    楚瑜视而不见,只看向桃井月:“不知道桃道主需要我做什么。”

    桃井月对着楚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需要看看你背后的血脉走向,毕竟红零只是背部经脉做过很长时间的调整,虽然相近,却还是有差异,现在图连不起来。”

    楚瑜点点头,看向宫少宸:“麻烦您先出去,嗯?”

    宫少宸挑挑眉:“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有看过。”

    楚瑜瞬间寒了小脸,一字一顿地看着宫少宸道:“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女郎在我身上留下的伤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想要杀我,随时恭候,总归瘟疫这种东西,并不需要我亲自放的,你说是么?”宫少宸笑得深情到冷酷。

    楚瑜不再说话,只背过身去。

    桃井月则蹙了眉,细长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光:“伊势宫殿下,我做事,不喜欢有旁人随意干扰。”

    “好罢。”宫少宸看着桃井月坚持的样子,便一脸遗憾地叹了一声气儿,转身看向楚瑜,抬手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下她的肩:“如你所愿,小女郎。”

    随后,他施施然地转身而去,门外侍女将门关上。

    宫少宸一走,桃井月和楚瑜仿佛才齐齐略松了一口气。

    楚瑜这才开始宽衣解带,同时看向桃井月,迟疑着道:“实在抱歉,将道主也牵扯进这些事情中来。”

    桃井月看着楚瑜摇摇头,坐下来从袖子里取出了画笔和一本小册子,同时示意她不必都脱下,半露出背部即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

    说罢,她抬手摸了摸楚瑜的背部。

    楚瑜将长发拨到胸前,有些疑惑:“可需要热敷?”

    桃井月摇摇头:“不必。”

    楚瑜看着她专注地在册子上描绘什么,顿了顿:“宫少宸是怎么控制您的,我记得您的蛊术极高。”

    桃井月于纹身一道上算是琴笙的半个师傅了,她能统治香山道,自有她的能耐。

    桃井月闻言,无奈地苦笑:“他派人去了香山道,若是我不听他的,那边剩下的弟子尚未出师,对付不得他的人马。”

    楚瑜神色微冷,讥诮地道:“这倒是他的手段。”

    桃井月一边替楚瑜查看背后,一边专注地在图上描绘起来。

    两人亦一路无话,楚瑜自想着心事。

    约莫半个时辰后,桃井月道:“好了,您中午好好休息,我们下午开始罢。”

    楚瑜点点头,将衣服穿好,随后送了桃井月出门。

    而门口的人仿佛知道楚瑜他们已经完事了一般,忽然打开了门,两名忍者也默然地站在门口,又跟着桃井月出去。

    楚瑜看向一边的森田岁郎,森田岁郎笑眯眯地看着她:“郡主,午膳要用什么,试试我们的烤海鳗饭如何?”

    “我想吃烤你家主子的rou,可有?”楚瑜面无表情地甩上门。

    森田岁郎差点被门砸上鼻子,他干笑一声,低低地骂了一句:“八嘎。”

    傲气什么,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宫少宸知道之后,轻笑一声,看向墙壁上——

    那里是一面精致的西洋水银镜,可以看见对面的人在做什么。

    楚瑜正在里面坐着喝茶的模样清晰非常,他甚至能听见她倒水的声音。

    自然也将方才楚瑜雪白的背部也看在眼底。

    而她们的交谈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下里面的人儿,淡淡地道:“就送烤鳗鱼饭去罢,对了,给南国公送一封信,让他把云州城的北门给围紧了。”

    “是。”森田岁郎恭敬地道。

    随后,他不知道想起什么,还是对着宫少宸道:“我看少司大人一直情绪有点不对,您看……。”

    宫少宸闻言,轻勾了下唇角,漫不经心地道:“不必理他,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

    日头一转,便开始偏了西。

    楚瑜被领到了一处密室。

    里面有两张床,在楚瑜看来像足了后世的——手术台。

    桃井月已经坐在其中一张床边,戴上了特制的手套,身边自有侍女替她摆开了颜料和各色刺针。

    楚瑜一看到那些刺针和颜料,下意识地脸色微白,那种温刺图的刺青格外的痛楚,她记忆犹新。

    但又忽然想起琴笙帮她‘化解痛苦’的手段,脸色又有点发红。

    “怎么,不舒服?”桃井月见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不禁有些担忧。

    “没事。”楚瑜摇摇头,随后看向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人。

    那是一个四肢纤细的女子,只是看起来似乎经脉都被挑断了,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姿势无力地耷拉着。

    楚瑜看着她那张与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脸,心情有些异样。

    和绿意那样以精湛的易容术易容成自己不同,红零的脸是她用了月曜司里特殊的整骨手段从骨骼起就改变了行装,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时隔不久,她忽然在这里看见‘自己’虚弱惨白的躺在那里,心中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而红零似乎整个人都晕晕呆呆的,已经完全不认得人了,即使看见楚瑜也毫无反应。

    楚瑜挑眉:“她这是怎么了?”

    红零应该是东瀛的人罢?

    她记得曜司只是挑了红零的手脚经脉和断了对方的舌头,并无损毁红零的神智。

    “殿下认为您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何假货都是亵渎,若是只毫无神智一般的人偶,还能接受,但他不能接受用您的脸孔做出愚蠢的样子来。”一边女仆人倒是很尽职地解答了楚瑜的疑惑。

    楚瑜闻言,眼里讥诮的光一闪:“所以,也就是他把人弄傻了?”

    “可以这么说。”那女仆人恭敬地道。

    楚瑜看了眼红零,她还记得对方对自己说出的那种匪夷所思的‘告白’,如今就成了个傻子。

    她叹了一口气:“良弓藏,走狗烹。”

    随后,她在另外一边的床上坐下:“我要做什么?”

    “脱了外衣,露出背部躺在上面就好。”桃井月道,同时示意婢女们加热了地龙,又端来了热水。

    楚瑜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墙壁,随后先将长发放下,几乎遮了自己身子,才开始宽衣解带,只留下了一件肚兜,胸前春光倒是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她干脆利落地趴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