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黄金殊的脸更臭了,她打开车门下车,把钱递过去。 钱一拿,司机立马一踩油门,跑了。 黄金殊吸了一肚子灰尘加汽车尾气,她呸呸的吐口水,多少人求她算,她还不乐意呢! *** 一辆宝马穿过路口,朝着夜色深处驶去。 驾驶座上的青年忽然去看后视镜,旁边一直偷看他的年轻女人捕捉到这一幕,“六少,怎么了?” 青年收回视线,手搁在方向盘上面,“没怎么。” 绿灯的时候,女人大胆的亲了一下青年的手背。 青年撩开女人的裙子,手伸进去,引得女人一阵娇|喘。 路边,施凉掐灭烟头,往回走。 行人都会忍不住侧目,打量将风花雪月埋进骨子里的女人。 有些目光放肆,露|骨,轻蔑,鄙夷,施凉习惯了。 今晚想了旧人旧事,她的心情不好。 施凉租的是两室一厅,隔壁那间被她当做书房用。 换上拖鞋,施凉就进了书房,忙到深夜才去洗漱,睡觉。 噩梦和过去每天一样降临,覆盖整个夜晚,施凉用一杯凉白开水让自己平复。 她靠在床头,手摸到烟盒跟打火机。 银色的机身左下角有片四叶草,冷硬的线条和单一的色彩因此变的柔和。 施凉拿手指摸了摸四叶草,那人说这东西代表幸运,她轻嗤一声,说是自我欺骗。 却把这打火机留到现在。 金属的冰冷声响后,有一缕白雾散出,施凉眯着眼睛,慵懒的吞云吐雾。 她的烟龄有十多年了,这辈子是别想戒掉尼古丁的味道,也不会去戒。 十点半,施凉出现在约定的饭店,只有黄金殊一人,王建军没来,他要陪媳妇看韩剧,不能出来。 黄金殊嗤之以鼻,“建军,你不是找了媳妇,你是找了个女儿。” 王建军就三字,“我乐意。” 黄金殊气的把手机丟桌上,“阿凉,别管他了,我们吃我们的。” 施凉把菜单给服务员,“建军什么时候谈了女朋友?” 黄金殊说,“刚来a市没两月。” “具体我也不知道他跟孙苗苗是怎么认识的,等我见到人的时候,他俩已经腻歪上了。” 施凉问道,“金殊,孙苗苗是从事什么工作?” “秘书。”黄金殊说,“她在容氏。” 施凉摩|挲着手指,“容氏吗……” “你是没看见她指挥建军做事那样,跟一太后娘娘似的。”黄金殊恨铁不成钢,“建军现在就是老妈子。” “阿凉,还好有你陪我。”她唉声叹气,“要是哪天你再领个男的参加我们的聚会,那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想想就很凄惨。 施凉说,“不会有那一天。” 黄金殊的表情诧异,“那么肯定?” 施凉望着玻璃窗外的街道,淡淡道,“爱情是所有感情里面最薄弱的,我不会浪费时间。” 黄金殊抽嘴,把谈恋爱当成浪费时间,她头一回听说。 “建军不在,他听了,估计要跟你急。” 黄金殊脱口而出,“那萧医生呢?” 桌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恰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诱人的香味弥漫。 这一插曲来的正是时候。 黄金殊转移话题,“阿凉,酱鸭是这家的招牌菜,你尝尝。” 施凉不会逃避,她回答前一个问题,“我跟他只会是朋友。” 黄金殊吸一口气,阿凉总是理智凌驾一切,无情又残忍,对她自己是,对别人亦是。 施凉夹了块酱鸭rou放进口中,“味道不错。” “是吧,”黄金殊卖力推荐,“还有那桂花糯米藕,豆腐蒸鱼,煎酿茄子,都特别好吃。” 施凉一一品尝,又回到豆腐蒸鱼,她似乎很喜欢吃,黄金殊就没再碰一口,全给她吃了。 饭后,施凉跟黄金殊去附近的公园消食。 坐在长凳上,施凉说,“金殊,开始吧。” 黄金殊不解的眨眼。 施凉笑着看她,“你不是把东西带过来了吗?” 黄金殊无语,什么都瞒不过她。 “昨晚建军还为这事跟我摆脸色耍小脾气,阿凉,你真想要我给你算一卦?” “嗯。”施凉说,“我想看看回国后的事业。” 黄金殊郑重的拿出传家宝,三枚古铜钱,让施凉爻六遍。 施凉照做。 黄金殊垂着眼皮,脑子里快速运算,片刻后,她的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 施凉不在意道,“你说吧,不要有压力。” 黄金殊抿抿唇,“有点怪。” 施凉的眉梢轻挑,“怎么个古怪法?我要被炒鱿鱼,流落街头?” “也不是,”黄金殊说,“这卦象显示,你今年上半年事业顺利。” “但是下半年会有一次很大的变数,成败得失不在你身上,在于外力。” 施凉侧过头,望向对面的灌木丛。 黄金殊没看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不当回事,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会点皮毛,都不准的,你随便听听。” 施凉把头转回来,面对着黄金殊,“没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全力就好。” 黄金殊盯着她的脸,突兀的说,“阿凉,你下个月别出差。” 施凉把铜钱收了给她,“金殊,我还没进公司。” 黄金殊咬唇,“也对哦,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 施凉疑惑她的反常,“怎么?” 黄金殊面色凝重,“阿凉,你的面相有个破,下个月不能去外地,不然就会有血光之灾。” 施凉说,“我会注意。” 黄金殊到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她告诉施凉,到时候无论公司怎么安排,都要找借口推掉。 周一,施凉在路边打车的时候,不走运的被一辆宝马刮伤了。 她看着腿上的血,眼角抽了抽,金殊,你又算错了。 ☆、第3章 五百块 容家世代经商,根基雄厚,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 长子容斌和当政一派的谨家联姻,使得容家在商界的地位更加稳固。 容蔚然在家中排行第六,家里人喊他老六,在外面,别人都会毕恭毕敬的称他一声六少。 他听不得别人叫他的全名,像个娘们。 当年容夫人怀老六的时候迷上一部韩剧,她拿了剧中男主角的名字后两个字,是希望老六和男主角一样,优雅浪漫,满腹经纶。 结果不知道养育的哪个环节出了错,老六小时候顽劣,长大后不但没变纯良,反而更加桀骜不驯,风流成性。 容夫人失望了,好在其他几个儿子争气。 大儿媳给容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从那以后,容夫人就成天围着孙子打转,啥事也不管了。 耳根子清净了,容蔚然乐得自在,他随心所欲,游戏人间,人生主张的是及时行乐,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只会谋利,不懂享受的行尸走rou,或者为了某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成为一个傻逼。 他的身边从不缺女伴,女人对他而言,是欲|望的根源,也是欲|望的终结。 容蔚然对女人是出了名的大方,因此跟过他的那些女人被踢之后,都不会死缠烂打,给他找不痛快。 当然,迄今为止,也没哪个女人有那能耐在他那里有半点影响力。 林青是容蔚然最近追到手的猎物,她是个处,在容蔚然要她的时候说的,她还说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的。 当时林青的表情满是爱意,更是柔柔的说了好几声喜欢,那种姿态就是我的身子给你了,一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容蔚然顿时就软了。 在他的世界,性就是性,别跟他扯一些情啊爱啊的。 一旦对他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那么,游戏就提前结束了。 林青不是不知道容蔚然的禁|忌,也许是她这些天被这个男人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太自信了,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