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页
所以他只能选择用伤害自己的方法逼庄宴回来。 怕,害怕一个人离开自己是坠入地狱的开始,而符文州已经在地狱中行走了十几年,他太懂这是什么样的预兆。 手掌微颤,符文州睁开眼。 庄宴闭着眼,呼吸贴近,符文州眼底出现一抹晦涩,在他唇上轻轻咬一口。 “嘶——” 庄宴退开,红着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怎么这么喜欢咬我,你是狗吗?” 他红唇微肿,还有一丝莹亮,符文州眼眸抖了一瞬,忽而别开眼。 没得到回应,庄宴也没往心里去,他踮了踮脚尖扶着符文州的双肩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在符文州想揽住他之前又退开。 “走吧。” 他故意的。 符文州察觉到他的意图,唇角微勾,娓娓道:“好。” 回到酒店,庄宴打开暖气,脱了外套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扭头却没看见符文州,他朗声喊:“州哥?” “嗯?” 听声音是从卫生间传出来的,庄宴嘿嘿一笑:“你怎么还在厕所啊?便秘?” 符文州拿着手机的手一顿,额头青筋抖了抖,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舒缓了脸色,他倚在洗脸池边,手机是庄宴的,符文州说要借用手机时,庄宴还一副“我懂”的神色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手机上个厕所都不容易。” 嘴角溢出一声轻呵,符文州给万钧拨去一个电话。 五百公里外,万钧正吃着外卖加班,嘴里咬了一口面咀嚼着,一边还拿着手机刷微博。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他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 再一看,是庄宴的电话。 他拍了拍胸脯,吓死了,还以为是符文州。 下一秒,他的脸僵住。 怕不是符文州用庄宴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吧?这么快就败露了? ......越想越觉得是真的,他狰狞的脸甚至有点扭曲。 深吸一口气,万钧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装作若无其事,“喂?庄宴?找我什么事儿啊?” 符文州沉默着,万钧一下子就寒毛直竖。 他万分肯定,电话那端是他冷漠无情的老板。 越是这时候,他反而越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庄宴你怎么不说话?我在加班呢,这两天估计文州是太想你了,都不怎么在公司待。” 不管怎么样,听见他在庄宴面前说自己的好话,总会心情好点。 终于,符文州开口了:“是我。” 万钧一颗小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的,男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准。 他小心翼翼念叨:“怎么是你啊,你和庄宴在一块儿吗?对了,我刚才还说呢,你怎么出门也不带手机,刚才庄宴给你打了个电话,我不小心接了,但是那边太吵了,我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呵......” 一声熟悉的轻呵,万钧下意识吞咽口水。 “是吗?” 这令人不详的反问句。 万钧嗓音发颤:“是啊...怎...怎么了?” “没事,挂了。” 这电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万钧整个人后背都浸着汗,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老子还活着,真好。” 就是不知道符文州信了没有。 符文州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床前把手机递给庄宴。 庄宴躺在床上,张开手掌去接,却在手机放在他手上时一把拽住符文州的手,一用力,把他狠狠地拉下来。 他倒下来,半边身子压住庄宴。 “州哥!受不住!你往旁边挪挪!” 符文州:“......” 他无奈地移开身子,笑意映在脸上,就听庄宴说:“你不是不爱玩手机吗?怎么上个厕所还要带手机?” “打了个电话。” 庄宴眼珠子一转,看了看通话记录。 不一会儿失望道:“给万钧打的啊?” 符文州眼底盛着笑意:“不然呢?你希望是谁?” “......” 庄宴翻了个身背对符文州,不理会他的调侃,安静了一会儿,好半晌才说:“州哥,今天在电话里是我第一次说那三个字吧。” 符文州眸色深了些许,最终什么都没告诉他,低低道:“嗯。” “那我以后每天都跟你说。” “?” 庄宴嬉笑着翻身,面对符文州,冲他咧开嘴笑得张扬:“州哥,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就是遇到你,真的!你别不信!” 符文州认真地盯着庄宴的眼睛,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下去。 他想说:我也是。 庄宴继续说:“我觉得我最近实在是太任性了,我不该拿自己的私事迁怒你的,更不应该让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影响咱们的感情,是我不对。” “庄宴,你无需道歉。” “啊?”他不明所以。 庄宴和符文州挨得很近,面对面的姿势让他们呼吸相近,这是恋人间才会有的亲密距离。 符文州撑着上半身贴在他耳际,气息温热,庄宴听见他说:“你还在,就是我的救赎。” 他用了极其缠绵的“救赎”二字,庄宴一怔,心口酸涩。 “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温柔的,州哥,你特别好,有你真好。”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我就是感觉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州哥,我想你了,这段时间总是动不动就想你,想到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