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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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添气哼哼点开一看,傻眼了。 ——哦。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让他滚,所以他就滚远了? 他们的这段交流就此结束了吗? 在呆滞了几秒后,景添后悔了。 好不容易说上了话,明明是个机会,就这么终止,多可惜。 他这脸岂不是是白丢了。 要不,再主动说点什么吧?平板电脑要不要还,还能不能继续补习,刚才我遇到了两个难题,方不方便给我解答一下。 今天你没有来上课,是为什么呢? 景添站在寝室楼下,握着手机深呼吸,暗暗给自己积攒勇气。 还没等他准备好,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郑寻千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 景添接起时依旧紧张:“……干嘛?” “跟你开玩笑的,”郑寻千说,“我没有备份。” “真的。” 郑寻千强调。 景添低下头,小声嘟囔:“你好无聊。” “你不无聊吗,”郑寻千说,“拍这种东西。” 景添顿时又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偏偏憋不出词来。 郑寻千的声音带上笑意:“到底在想什么呢?” 关你什么事呀!景添腹诽,嘴上却没能喊出来。 过了刚才那股又急又气的冲动劲儿,他又凶不起来了。 “真的不是故意给我看的?” “不是!……你好自恋。” 景添说。 郑寻千不以为意:“会吗?” 景添不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想了想,主动转向了自己更关心的话题:“你今天没来上课。” “嗯。” 郑寻千应完了,却不解释。 景添只能追问:“为什么?” “生病了,不想动,”郑寻千说,“休息一下。” 景添惊讶:“怎么啦?生什么病?严不严重?” “可能是着凉了吧,”郑寻千说,“有点发烧。” 景添一愣。 在他呆滞的同时,郑寻千继续说道:“昨天穿了没干透的衣服,还为了给别人早饭跑了一大圈路。” “怎么不说话?”郑寻千问。 景添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烧得厉害吗?” “不知道,”郑寻千说,“没量。” 景添很不放心,“没有温度计吗?你不想出门的话,我帮你去买一个吧。” “不用,”郑寻千说,“不严重,我自己有数。” “可是……” 郑寻千打断他:“我想吃食堂二楼的招牌香锅,可是头晕,不想自己过去。” 景添无语了片刻,说道:“生病的时候应该吃清淡一点的。” “那,豆腐鱼头煲也可以。” 郑寻千说。 景添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啦。” 食堂的鱼头煲一份量挺大的,一个打包盒装不下,得装两个,再加一盒米饭,提在手里有点重。 景添走在路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久前刚因为被拒绝而与他撕破了脸的楚忱韬那天在食堂说,过去因为他想吃又懒得自己去食堂,所以曾特地替他打包外送过。 现在,自己居然也在做着一样的事情。 郑寻千的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和预想中不同,这个人并没有躺在床上,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算太糟糕,神色与平日无甚区别。 “……你真的发烧了?”景添把外卖放在桌上后狐疑地问道。 郑寻千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你说呢?”他问景添。 与郑寻千皮肤紧贴的掌心传来不自然的热度,景添心慌慌的,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至少去一下医务室吧?” “没必要,只是着凉罢了,”郑寻千伸手拆开了外卖的包装,“我吃过药了。” 他说着,侧过头看了景添一眼:“有人关心一下,很快就会好了。” 言下之意,是怪景添昨天一走了之后又对他不闻不问了。 景添心想,我哪知道你病了,你也不说。 可要是就这么说出口,郑寻千恐怕会旧事重提。 昨天是他先开溜又单方面不再回复,终归是比较理亏的。 “你今天一直待在寝室?”他问。 “嗯,”郑寻千在桌边坐下,拿起勺子,喝了口汤,“不舒服,不想动。” 现在都快到晚饭时间了,这岂不是饿了一整天。 “……你早点跟我说啊。” 景添说。 郑寻千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把桌上另一个尚未打开的餐盒向着他的方向推了推:“一起吃吧?” 两个打包盒里的东西是一样的,量那么大,郑寻千一个人肯定也吃不完。 景添没有推辞,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很奇怪。 不到一个小时以前,他还以为跟郑寻千的关系会就此彻底完蛋了,从此以后将形同陌路。 可现在,他们排排坐在一起,吃着鲜香美味的鱼汤拌饭,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景添暗自犹豫,是不是该就这么装傻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了,”郑寻千忽然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拍那种东西。” 景添差点呛到。 “不关你的事!”他终于喊了出来。 “关我的事啊,你用我的平板拍的,”郑寻千一脸淡定地夹起一块鱼rou,“它现在不干净了。” “……”景添瞪圆了眼睛。 他有点来气。 辛辛苦苦跑了那么大一圈,任劳任怨给这个混蛋送饭,居然还被羞辱。 郑寻千未免太蹬鼻子上脸了。 “你嘴里吃的东西还是我买的呢!”他说。 郑寻千看向他:“谢谢你。” 景添又语塞了。 “虽然你对我始乱终弃还不闻不问。” 郑寻千说。 “我……”景添低下头,“我怎么知道你生病了啊!” 郑寻千没出声,安静地喝汤。 “你这个人真是讨人厌,”景添忍不住了,把心理活动都说了出来,“是不是存心想让我生气?” 郑寻千放下筷子:“……怎么会?” “会,很快,”景添抬起头瞪他,“你现在就在气我。” 郑寻千与他对视了片刻,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 “抱歉,”他在说话的同时垂下了视线,“可能是有点儿吧,对不起。” 景添的脸一下子红了,也慌慌张张移开了视线,抿着嘴不出声。 “我没来上课,你也不关心一下。” 郑寻千说。 “我……”景添用勺子搅合餐盒里的鱼汤,“我以为你躲我。” “明明是你在躲我,”郑寻千说,“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