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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祁棠的首肯后学生们光速掏出纸笔,兴高采烈地被签了名才舍得说再见。 “你在麦斯坦很受欢迎。”宴任边说边环视了一下教室内的环境,“我没有留学过,否则一起来这里读大学应该也很好吧?” “我在这里的体验比星大好,家里的事和我在这边的学业不挂钩。”祁棠流露出些微的惬意和放松,“走吧,你不介意照片被传到论坛上吧?” “不介意。” 他们慢慢往外走,校内已经安静下来,回宿舍的路比这里热闹多了,沿着教学楼外围走,看到的就更多是校内职工。 “在麦斯坦……那么多人追你都没答应?”宴任突然问。 “嗯,我不觉得需要。” 宴任默然了片刻,倒是祁棠开口打断了沉默,“我认识你之前,你是不是经常和安子晔泡在夜场、酒吧里?” “对,那时候算是一项娱乐吧。”宴任看向祁棠,发现祁棠正略带调侃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我是怎么拒绝库勒的吗?” 祁棠难得重提旧事,宴任立刻惊喜而兴趣地追问道,“怎么拒绝他的?” “我说他沉迷泡吧、泡夜场,我对这种Alpha没有半点兴趣。” 宴任滞了一下,马上用更快的速度续接道,“但我认识你之后就戒了。” “我知道。”祁棠颔首,一会后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你戒烟了吗?” “戒了,你不是不喜欢吗?” 祁棠难得惊讶地看了宴任一眼,“真的这么早?” “早?” 破坏逻辑的话被祁棠咽了回去,这比他猜测的时间要早——“没什么,晚上看电影吗?” 宴任满脸震惊又不敢置信地多看了祁棠两眼。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吃惊?” “……总觉得你这两天比较不一样。” 祁棠微微停顿一下,才状似无异地继续道,“那看吗?” “看。” 偏深的澄黄酒液一下子冲向杯口,气泡马上以满溢的状态勃发,宴任把棕色的玻璃瓶放在桌上,“尝尝看。” 祁棠拿起来喝了一口,“还行,是精酿?” 宴任拉过祁棠的手,就着祁棠的手喝了一口,“嗯,说带花果香的。” 酒液带着饱满馥郁的香味入口,和红白酒全然不同,香气绵密扎实,甚至有种微弱刺激的稠丽口感。 涩意和酸只让精酿的风味趋近饱和,苦甜相间的冷感把人的精神和感官都彻底放松下来。 宴任拿走祁棠手里的杯子,压着他寻了个吻。 室内的光色只来源于巨大的弧形屏幕,电影才刚刚开始,郊外的风景色泽明丽,触目的感觉舒适柔和。 “真难得。”宴任从背后半抱着祁棠,在他的肩上和侧颈都闻了闻。 “难得?” “这种夜生活——是结婚以来的第一次。” 祁棠拍了拍宴任梏在他腰上的手,不让宴任从他衣摆里摸进去,“别摸了,不是说很难得吗?” 宴任应了一声,在祁棠的耳际厮磨了一下。 电影的光跃入散去泡沫的精酿里,再从杯口跳进祁棠无名指的戒圈上。 祁棠拿起精酿喝了一口,看着屏幕隐隐带笑道,“现在怎么不去酒吧了?” “我是有家庭的人了。”宴任把下巴搁在祁棠肩头,明显很爱不释手地说道,“而且大学的时候你也不喜欢我去。” 祁棠侧过目光看了宴任一眼,“我那时候对你没任何心思,谁管你去不去?” “我去了更追不到你。” “那哪里是我不喜欢你去?” “我去了你就不喜欢我。” 祁棠刚要笑他,宴任就在祁棠颊边亲了一口,“不许问了。” 靠在宴任身上,两个人都相当放松地坐在一起,没有隔阂和隐瞒,没有未出口的话,只有身体上非常亲密地抵靠。 那种感觉仿佛是从头到脚的舒服,没有一点阻碍让人想起来就感到痛苦。 无论是指尖的抵碰,还是皮肤间的摩挲,一点触摸,呼吸时的起伏,放松的肌理、温度,都非常亲昵。像是亲昵到了无间的地步,连心跳都严丝合缝地缱绻着,细软地窝在一起。 在曾经的七年时光里他们没有一起旅行,没有一起居家看电影,好像也没有这样放松地亲密过。 只像是磕磕绊绊地履行着伴侣的职责,非常点到为止地防备着磕碰的伤痕,因为宴任的小心,祁棠的抗拒,所以基本也很难交互。 电影里光色绚烂,自然的和谐气息被缀在各处。 台词不算多,更不可能繁复,凝定的清晰透过屏幕。祁棠感觉到宴任掌心的温度,他微微偏过一点,好靠进宴任的肩窝。 “其实结婚没结婚差别还是很大的。” 祁棠懒洋洋地拖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婚前其实我们也一起看过电影,还是在你家看的,你忘了?” “没有。”宴任用腿磨蹭了他一下,“但那时候能抱着吗?” “不行。” 宴任低头亲了祁棠一下,稍稍含笑地低声道,“所以我说结婚真好。” 祁棠看着屏幕,风景悠远地泅入眼帘,在眼底浅浅亮起,斑斓而清丽。 他抬起头,宴任就垂下目光看着他。 背后是坚韧有力的臂膀,还有紧实的胸膛,祁棠看到宴任颌角的弧度,偏上就是宴任的嘴唇。